('<!--<center>AD4</center>-->\n\t\t\t\t 该杀的人渣。”严衍一脸无所谓：“就调下来了呗。”<br/><br/> 颜溯点头，表示理解。<br/><br/> “你呢，你为什么…当警察，又为什么，离开这行？”严衍扭头望向他。<br/><br/> 夕阳西下，温柔的橙红光晕如轻纱覆上青年侧颊，为他平添了朦胧的柔美。<br/><br/> 严衍呼吸微滞，蓦地，有些头晕目眩。<br/><br/> “不知道。等我能接受外界时，爷爷就说，我是警察。我接受了这个身份。”<br/><br/> “仅此而已？”<br/><br/> “仅此而已。”颜溯忽然说：“严警官，不是因为没得选才当警察吧。”<br/><br/> “怎么说？”严衍抱臂，笑眯眯地，胳膊肘戳他：“颜老板，要给我做侧写？”<br/><br/> 颜溯站定，视线斜斜扫过他，语气平静：“正义感，同情心，使命感，责任心。你大概率生在军警家庭，从小耳濡目染长辈教导，你看重肩上责任，所以就算在休假期间，也会为了案子脚不沾地、夜不合眼。”<br/><br/> 的确，江欣艾这桩案子，就算成功侦破，也不会在严衍的功劳簿上多添一笔。而严衍，甚至没有去争要这份功劳的意思。<br/><br/> 他忙前忙后做这件事，仅仅因为，他是警察，职责所在。<br/><br/> “你平易近人，和下属几乎没有距离感，你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但你的家庭应该在金字塔上层，为什么能那样毫无隔阂地融入普罗大众？我猜你童年或者青少年时期，经历过放逐，过过底层生活，你了解他们。”<br/><br/> “而他们在你心中种下信念。让你相信，你是为这些人，当警察，抓罪犯。”<br/><br/> “你有强烈的守护意识和圣父之心，守护正义、法律，为此，不惜大义灭亲。”<br/><br/> “严警官…”颜溯似笑非笑地说，“伟光正的优秀党员，不愧是你。”<br/><br/> 严衍两只手插进裤兜，微狭长眸，幽幽地说：“你更想评价我圣母，但那样太直白了，于是你换了个词，圣父，对吧？”<br/><br/> 颜溯转身，背靠墙壁，笑了。<br/><br/> “我爸工作原因，有段时间不能认回我妈、我和我妹，为安全起见，我们三人在隐蔽的乡下待了五年。”<br/><br/> 严衍仰头望天：“那时，发生了一起灭门案件。一家五口人，就活了一个。他们家小女儿。那家人为了保护孩子，和带刀枪的歹徒搏斗，除了毫发无伤的小女儿，其他四人身中数刀。”<br/><br/> “现场到处都是血，歹徒的，被害者的。犯罪动机是复仇。歹徒直到关进牢里都没想通，为什么那女孩挨了十几刀的父亲，呼吸都快没了，还有力气冲上来制止他。”<br/><br/> “那小孩的妈妈，死去前一秒，眼睛看着的，正是小女孩藏身的方向。”<br/><br/> “所以我相信，尽管世界有无数黑暗，阳光不能照到每一个角落，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仍然有一丝光亮存在。我是警察，警察就是那一丝光亮的守护者。”<br/><br/> “我们所作所为，不仅是为了归还真相，更是为了守护黑暗之中，没有太阳的地方，人自己照亮自己，所发出的光亮。”<br/><br/> 颜溯眨了眨眼睛，半晌，默默竖起大拇指。<br/><br/> 当地警方忙活了一整天，总算将现场清理完毕。<br/><br/> 刘春满小跑过来汇报情况：“地窖中检出大量血迹，可以确认为碎尸现场。江欣艾的两部手机也已经送回局里，作为证物鉴定。至于江欣艾的尸体，暂时无法入土为安，还要经过尸检。那女孩……”<br/><br/> “哎，”刘春满长叹，“可惜了。”<br/><br/> “家庭内部暴力，比如家暴、婚内性侵，这些都很难察觉和定罪。”颜溯淡淡道：“不必太过自责。”<br/><br/> 刘春满抹了把脸，笑容苦涩：“怎么可能不自责，哎，要是早点发现该多好。”“明明…再早一步，还能救她。”刘春满回头望向地窖入口：“就在这么近的地方。”<br/><br/> 三人同时沉默。<br/><br/> “颜哥！——”刘巧满头大汗跑过来：“你们见着静姐和杜涛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吗？！”<br/><br/> 孙毅跟在她身后，喘着气解释：“静姐早上和杜哥一道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两人行李还搁在房间里。本来我们约好下午一同坐车离开，没想到，这都晚上了，还没等到人。”<br/><br/> “刚刚，刚刚静姐打来电话！”刘巧指着手里的手机，急匆匆地说：“她就喊了声救，我估计她想喊救命，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再打回去，关机！肯定出事了！”<br/><br/> 颜溯想了想，冷静询问：“早上，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杜涛和张静，他俩什么状态？”<br/><br/> “吵架！”刘巧咽口唾沫，额头直冒汗：“静姐家里人打来电话，让静姐赶紧回去，他们好像知道静姐和杜涛在一起，反正坚决不同意。杜涛就骂静姐和静姐家里人，两人还动了手。”<br/><br/> “反正静姐就出去了，杜涛追她。两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br/><br/> 刘巧焦急。<br/><br/> “出事了。”严衍低声道。颜溯轻轻点头。<br/><br/> 刘春满上前说：“这个一定要救下来，我们带了警犬，能闻气味儿找人！”<br/><br/> 严衍和颜溯对视一眼：“走，救人！”<br/><br/> 搜救犬代号小花，然而是公犬。<br/><br/> 刘巧掰开张静和杜涛的行李，颜溯抽了一件短袖让小花闻。<br/><br/> 小花原地蹦了两圈，撒丫子跑出去。<br/><br/> 严衍把短袖塞进塑料袋拎上，几人跟着小花出了山庄。<br/><br/> 小花是山庄出事后，为了办案从市里借来的警犬，据说曾经立过大功，业务能力一流，找人效率特别高。<br/><br/> 全程几乎没怎么停留，小花将几人带到暗河边。<br/><br/> 严衍眼尖，立刻发现那杂树灌木阻挡后，有一座小山洞，仅能容纳单人爬行通过。<br/><br/> 严衍二话没说，徒手上阵，爬进洞里。<br/><br/> 张静四肢被绑，蜷在山洞中，奄奄一息。<br/><br/> “张静！”严衍叫她，张静颤颤地睁开眼，瞬间大喜：“救命…”<br/><br/> 还活着就好，严衍松口气，将她抱出山洞。<br/><br/> 民警迅速将她放上临时担架，送往山脚下距离最近的医院救治。<br/><br/> 杜涛在返回山洞时被警方逮捕，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在看守所拘留。<br/><br/> 一桩潜在谋杀案，干脆利落得到解决。<br/><br/> 对警方来说，勉强弥补了没能救下江欣艾的遗憾。<br/><br/> 天色擦黑，刘巧得知张静没事后，提上行李，决定今晚就离开。<br/><br/> 孙毅没说什么，默默地收拾东西。<br/><br/> 严衍第二天要上班，也决定今晚就走，颜溯表示无所谓。<br/><br/> 四人在大厅道别。<br/><br/> 刘巧拉着颜溯小声说：“我决定和孙毅离婚。”<br/><br/> 颜溯默默竖起大拇指，刘巧挥手：“拜拜。”<br/><br/> 严衍一把扯走颜溯，顺手揽上他肩膀，朝刘巧挥手，微笑：“拜拜。”<br/><br/> 刘巧瘪嘴，笑着，和孙毅一同离开了。<br/><br/> 目送那两人一前一后下山，严衍松开颜溯，叉腰，回头说：“那咱俩也…现在出发？”<br/><br/> “嗯。”颜溯忽然问：“你开夜路，行么？”<br/><br/> 严衍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br/><br/> “啊…”严衍揉了揉脑袋，人过三十，再虎也得承认，不像以前那样能连续熬夜好几天。<br/><br/> 颜溯从他兜里摸出车钥匙：“我来吧。”<br/><br/> 严衍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