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br />
“只要是为了厂子好，江厂长你选谁我都肯定支持工作，咱们共同把钢铁厂建设得更好才是要紧事。”<br />
“……”<br />
姜半听得整个人呆若木鸡，一会儿看看爱人口若悬河，一会又看看一言难尽的江志国。<br />
哪是什么记账方式，司文兰明明就是去探口风的。<br />
昨晚熄灯之后还一个人在那盘算着厂子里谁会给谁投票，嘀嘀咕咕大半小时才睡着。<br />
怎么这脸说变就变，变脸……姜半抬头看了眼天空，比变天还快。<br />
精神境界先拔高了，话锋一转又说到面包的事上。<br />
“既然我家向北说能做，价格方面厂长和嫂子就放心，一定比其他家便宜。”<br />
江志国：“……”<br />
比其他家便宜……<br />
为什么便宜？<br />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要有来有往，我这边便宜了，你当然也得有来有往。<br />
江志国怔了下，然后无奈地讪笑起来。<br />
想自己阅人也算无数，今天竟然被司文兰的“唱念打坐”给唬住了，还真以为冤枉错了好人。<br />
“妈，我们和嫂子已经谈好了。”<br />
要不说母子连心，司文兰说要便宜的话音刚落，姜向北那边已经谈好了。<br />
“等妹子忙完嫂子再来麻烦你。”慧红拉着姜向北的手舍不得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br />
别看兄妹俩才十来岁，谈起生意来那是相当有章法。<br />
只要稍微看出他们对价格有点点疑惑，立刻就把送货的单子拿出来证明。<br />
看……进货价在这摆着，你还有什么问题要说。<br />
价格已经透明了，转身就说因为两家人关系近，能给他们特别便宜点。<br />
最好还特意叮嘱两人不要把这个进货价说出去，要不得罪人。<br />
这招“启程转折”就算慧红两口子知道，也不照样被拿捏住了。<br />
不仅觉得自己占大便宜，心里还念了姜向北的好。<br />
“那我等着嫂子来家吃饭。”姜向北笑得牙不见眼，抽空还朝司文兰龇了龇牙。<br />
不管厂子的事还是面包，到这儿就大家都必要再多说了。<br />
中午饭吃完，江志国一家告辞。<br />
临走前，江志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文兰，似笑非笑：“好好准备准备吧。”<br />
“厂长和嫂子慢走。”<br />
司文兰只装不知，微笑着把人送出家门。<br />
望着一家人走远，姜向北好奇地凑到司文兰面前忙问：“妈，准备什么？”<br />
“准备准备用老藤条打孩子。”司文兰垂眸：“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不经过大人同意就接别人的订单，你是不是准备退学回家来专门做面包。”<br />
姜向北：“……”<br />
怎么好好的又变脸了！<br />
“妈，就算我不是大人，但我还是能听懂江厂长的话里有话，再说了……”<br />
悄咪咪地挪动步子离得稍微远了些，才嘻嘻哈哈地继续说道：“有钱不赚是王八蛋。”<br />
“你说谁是王八蛋！”<br />
“就是个比喻……爷……救命！”<br />
***<br />
落凤街食品经营部。<br />
大年初七，洛川市大部分单位都进入到年后上班的时间，经营部也是一样在八点开始营业。<br />
年后冷清，店里很久才终于走进来个男同志，还只是光看不买。<br />
“唐姐！”<br />
女人忽然变了调的惊呼声回荡在食品经营部里，也让柜台前看似低头选购的中年人偏头看去。<br />
一只手掌长的灰色耗子拖着长尾巴从左边柜台一路狂奔，直至跑到了男人眼皮下。<br />
老鼠的四只脚尽数在那些糕点上踩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柜台缝隙里。<br />
老鼠刚消失，男人又在柜台缝隙里看见了蚂蚁的踪影。<br />
“叫什么叫。”<br />
那个被称呼为唐姐的中年女售后员不慌不忙走过来，只是瞄了眼柜台，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br />
“有……”先前惊叫的双辫子女售货员看了眼崔有志，都有些结巴：“有……有耗子。”<br />
“哪里有耗子，你看错了。”唐姐若不咸不淡翻了个白眼。<br />
“确实有耗子。”崔有志冷下声音，指着面包上留下的耗子脚印：“我亲眼看见耗子在这不见了。”指指老鼠消失的地方。<br />
“我没看见！”唐姓售货员瞥了眼崔有志：“有本事你就抓着耗子证明，否则我没看见就是没有。”<br />
崔有志讪笑，他今天算是领教到落凤街售货员大名鼎鼎的胡搅蛮缠了。<br />
“我也瞧见了。”<br />
没想到，门口有个穿白衬衣旧军装裤子的男同志也跟着出声作证。<br />
说着一指最边上连接着墙壁的柜台：“如果我看得没错，这里面还有个耗子窝。”<br />
唐姓售货员“呸”了声：“你说有就是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br />
两个大男人，一时间倒是因女售货员的强词夺理而接不上话来。<br />
“食品经营部是为老百姓服务，难道你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度？连屋里有耗子都不管！”<br />
男人火冒三丈，蒲扇似的大手重重往玻璃柜台上一拍，骇人的气势瞬间迸发。<br />
唐姓售货员翻着白眼上下打量起白衬衣男人。<br />
“有本事就去举报我呀！”<br />
唐姓售货员的猖狂让崔有志有种平生未见的感慨。<br />
“唐丽丽。”而后，白衬衣男人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出了女人的名字，接着往前一步：“郑军是你爱人吧？”
“只要是为了厂子好，江厂长你选谁我都肯定支持工作，咱们共同把钢铁厂建设得更好才是要紧事。”<br />
“……”<br />
姜半听得整个人呆若木鸡，一会儿看看爱人口若悬河，一会又看看一言难尽的江志国。<br />
哪是什么记账方式，司文兰明明就是去探口风的。<br />
昨晚熄灯之后还一个人在那盘算着厂子里谁会给谁投票，嘀嘀咕咕大半小时才睡着。<br />
怎么这脸说变就变，变脸……姜半抬头看了眼天空，比变天还快。<br />
精神境界先拔高了，话锋一转又说到面包的事上。<br />
“既然我家向北说能做，价格方面厂长和嫂子就放心，一定比其他家便宜。”<br />
江志国：“……”<br />
比其他家便宜……<br />
为什么便宜？<br />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要有来有往，我这边便宜了，你当然也得有来有往。<br />
江志国怔了下，然后无奈地讪笑起来。<br />
想自己阅人也算无数，今天竟然被司文兰的“唱念打坐”给唬住了，还真以为冤枉错了好人。<br />
“妈，我们和嫂子已经谈好了。”<br />
要不说母子连心，司文兰说要便宜的话音刚落，姜向北那边已经谈好了。<br />
“等妹子忙完嫂子再来麻烦你。”慧红拉着姜向北的手舍不得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br />
别看兄妹俩才十来岁，谈起生意来那是相当有章法。<br />
只要稍微看出他们对价格有点点疑惑，立刻就把送货的单子拿出来证明。<br />
看……进货价在这摆着，你还有什么问题要说。<br />
价格已经透明了，转身就说因为两家人关系近，能给他们特别便宜点。<br />
最好还特意叮嘱两人不要把这个进货价说出去，要不得罪人。<br />
这招“启程转折”就算慧红两口子知道，也不照样被拿捏住了。<br />
不仅觉得自己占大便宜，心里还念了姜向北的好。<br />
“那我等着嫂子来家吃饭。”姜向北笑得牙不见眼，抽空还朝司文兰龇了龇牙。<br />
不管厂子的事还是面包，到这儿就大家都必要再多说了。<br />
中午饭吃完，江志国一家告辞。<br />
临走前，江志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文兰，似笑非笑：“好好准备准备吧。”<br />
“厂长和嫂子慢走。”<br />
司文兰只装不知，微笑着把人送出家门。<br />
望着一家人走远，姜向北好奇地凑到司文兰面前忙问：“妈，准备什么？”<br />
“准备准备用老藤条打孩子。”司文兰垂眸：“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不经过大人同意就接别人的订单，你是不是准备退学回家来专门做面包。”<br />
姜向北：“……”<br />
怎么好好的又变脸了！<br />
“妈，就算我不是大人，但我还是能听懂江厂长的话里有话，再说了……”<br />
悄咪咪地挪动步子离得稍微远了些，才嘻嘻哈哈地继续说道：“有钱不赚是王八蛋。”<br />
“你说谁是王八蛋！”<br />
“就是个比喻……爷……救命！”<br />
***<br />
落凤街食品经营部。<br />
大年初七，洛川市大部分单位都进入到年后上班的时间，经营部也是一样在八点开始营业。<br />
年后冷清，店里很久才终于走进来个男同志，还只是光看不买。<br />
“唐姐！”<br />
女人忽然变了调的惊呼声回荡在食品经营部里，也让柜台前看似低头选购的中年人偏头看去。<br />
一只手掌长的灰色耗子拖着长尾巴从左边柜台一路狂奔，直至跑到了男人眼皮下。<br />
老鼠的四只脚尽数在那些糕点上踩过，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柜台缝隙里。<br />
老鼠刚消失，男人又在柜台缝隙里看见了蚂蚁的踪影。<br />
“叫什么叫。”<br />
那个被称呼为唐姐的中年女售后员不慌不忙走过来，只是瞄了眼柜台，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br />
“有……”先前惊叫的双辫子女售货员看了眼崔有志，都有些结巴：“有……有耗子。”<br />
“哪里有耗子，你看错了。”唐姐若不咸不淡翻了个白眼。<br />
“确实有耗子。”崔有志冷下声音，指着面包上留下的耗子脚印：“我亲眼看见耗子在这不见了。”指指老鼠消失的地方。<br />
“我没看见！”唐姓售货员瞥了眼崔有志：“有本事你就抓着耗子证明，否则我没看见就是没有。”<br />
崔有志讪笑，他今天算是领教到落凤街售货员大名鼎鼎的胡搅蛮缠了。<br />
“我也瞧见了。”<br />
没想到，门口有个穿白衬衣旧军装裤子的男同志也跟着出声作证。<br />
说着一指最边上连接着墙壁的柜台：“如果我看得没错，这里面还有个耗子窝。”<br />
唐姓售货员“呸”了声：“你说有就是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br />
两个大男人，一时间倒是因女售货员的强词夺理而接不上话来。<br />
“食品经营部是为老百姓服务，难道你们就是这种服务态度？连屋里有耗子都不管！”<br />
男人火冒三丈，蒲扇似的大手重重往玻璃柜台上一拍，骇人的气势瞬间迸发。<br />
唐姓售货员翻着白眼上下打量起白衬衣男人。<br />
“有本事就去举报我呀！”<br />
唐姓售货员的猖狂让崔有志有种平生未见的感慨。<br />
“唐丽丽。”而后，白衬衣男人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出了女人的名字，接着往前一步：“郑军是你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