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br />
她醒来了。<br />
李春雪从梦中醒来后，头脑还在怔傻的状态。<br />
她爬了起来，摸遍了周围的一切，才发觉自己终于回来了。<br />
李春雪尝到口中酸涩味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br />
莺桃欣喜地推开门，她端着热粥走了进来。<br />
“夫人，您可算是醒来了，一睡便是一整天，把我们都吓傻了。”<br />
李春雪闻言一愣。<br />
她缓过神，接过热粥，舀起一勺放入嘴里。<br />
原来只有一天吗？<br />
在那梦境中，她竟觉得像是个过了好几年。<br />
“老夫人也急坏了，今日来看望了您好几次呢。”<br />
莺桃说着。<br />
李春雪心头一暖。<br />
她放下热粥，就要起身：“让我去找娘，说我已经好了。”<br />
莺桃连忙将人拦住：“哎呀，夫人，您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已不早了，明日再说也不急。”<br />
李春雪看向窗外。<br />
原来已经天黑了。<br />
对啊，自己睡了一整天。<br />
将热粥喝完后，胃里暖乎乎的，舒服得李春雪微微眯眼。<br />
可以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好了。<br />
在那梦境中，虽说她感觉不到饿，但长时间不进食，老让她有种自己不是人类的奇怪感觉。<br />
待她舒心地躺回小榻，莺桃忽然奇怪道：“夫人您怎么不睡在屏风里面的床榻上啊，这里又小又硬，睡得可不舒服。”<br />
李春雪摸摸后背，那次自己飞出去的疼痛感仿佛还历历在目。<br />
邪门极了。<br />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娇贵大小姐，睡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况且，这小榻可比自己同妹妹们挤在一起的小床舒服多了。<br />
况且。<br />
李春雪聪明归聪明，真遇到有心怀不轨之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那装神弄鬼之人偏不让她睡上主塌，自己逞一时之能，遭来报复那就是得不偿失了。<br />
她笑道：“无事，我就是想着，这屋子以前是程公子的，程公子生前也应当是睡在主榻上的，倘若程公子的魂魄回来了，没有地方睡便不好了。”<br />
莺桃闻言噗嗤一笑。<br />
“夫人您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的都什么话。”<br />
她一边收拾，一边笑道。<br />
李春雪却一脸愁色。<br />
自从那梦境后，李春雪便觉得什么事都发生得了的。<br />
那程琛言幼时手段就这么厉害，若真有魂魄之说，死了以后，也当是个厉鬼级别。<br />
第62章 阴湿男鬼“我知道的。你是活人，你的……<br />
夜深，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边，莺桃早已端着东西离开了。<br />
屋内烛火明晃晃地倒映在墙面上，摇曳摆动。<br />
李春雪打了个哈欠，眼眶浮起水雾来，她揉了揉眼睛。<br />
胳膊微顿，她看向桌面那一张洁白的纸张，页角随着烛光微微飘起。<br />
方才这纸便在这里摆着吗？<br />
李春雪压下心头的疑问，她走了过去。<br />
在烛火的照映下，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br />
“昨夜睡得可好？”<br />
字体洒脱俊秀，任谁看到都要称赞一声，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br />
李春雪的面色迅速苍白。<br />
她拿起笔，在字的下面写道：“你是谁？”<br />
笔墨压得极重，在写到“谁”的时候，甚至凝聚成了一团小黑点，可见女子心中的慌乱。<br />
“李小姐睡了整整一天，不知梦到了什么？”<br />
让李春雪惊恐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的问话下面竟直直地浮现出一句话来，与上方的字体一致。<br />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br />
空荡荡。<br />
甚至唯一的笔还在自己的手中握住。<br />
她死死咬住唇，直勾勾地盯着那纸张。<br />
“你是谁？！你是谁？！”<br />
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李春雪面色白得如同纸一样，她紧盯着纸张，仿若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br />
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br />
李春雪轻声道。<br />
她努力放松绷紧的神经，却见下一秒，纸上上又出现了一行字迹——<br />
“是吗？”<br />
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被崩断了，李春雪拿起笔，将上面的字迹通通划掉，力道很大，甚至将薄薄的纸张也划烂了。<br />
直到字迹被墨点完全覆盖住，她才松了口气。<br />
身后有粘稠湿冷的气息传来，一个身影靠了过来。<br />
他紧挨着李春雪，李春雪身子一僵。<br />
话本中的奇异灵怪故事中都写道：“莫回头——”<br />
李春雪呼吸都滞停了，却不敢真的回过头。<br />
背后的人轻笑一声。<br />
“李小姐是怕了吗？”<br />
蓦然，李春雪忽然想起自己在纸张上写道——“我不怕你！”<br />
他真的看见了。<br />
所以来报复自己了。<br />
李春雪身子一抖，额头冷汗直冒，她僵着身子转过身去。<br />
她的眼眸瞪大。<br />
面前的青年一身白袍，眼尾微微上扬，看着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br />
最令人注意的是他额间的莲花印记。<br />
“程琛言？！”<br />
此刻，青年的面容一会儿与画像重合，一会儿又与梦境中的幼年程琛言重合。<br />
李春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br />
她勉强地想道，程琛言不是死在三年前了吗？<br />
想到这里，李春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br />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青年的脚下。<br />
黑色的一团，有影子。<br />
“你是人是鬼？”<br />
程琛言闻言唇角上扬，他站直身子，令人胆寒的阴湿气息远去，李春雪呼了口气。<br />
“李小姐觉得呢？”<br />
青年抬起手，骨节分明，苍白得如同冷玉般的手指透着丝丝冷意。<br />
他的手指靠近，在李春雪急剧颤动的心跳下，靠近她的脸颊，然后擦去了她的口脂。<br />
“李小姐这样好像吃了小孩。”<br />
李春雪一阵目眩神晕。<br />
她紧紧地盯着程琛言。<br />
“你、到、底、是、谁？程公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br />
是人还是鬼。<br />
程琛言垂眸看她，自顾自道：“我是人啊。”<br />
“你看，我有影子。”<br />
“我有呼吸。”<br />
李春雪抬头看去，便看见青年的胸膛微微起伏。<br />
难道那程公子真的没有死吗？
她醒来了。<br />
李春雪从梦中醒来后，头脑还在怔傻的状态。<br />
她爬了起来，摸遍了周围的一切，才发觉自己终于回来了。<br />
李春雪尝到口中酸涩味时，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br />
莺桃欣喜地推开门，她端着热粥走了进来。<br />
“夫人，您可算是醒来了，一睡便是一整天，把我们都吓傻了。”<br />
李春雪闻言一愣。<br />
她缓过神，接过热粥，舀起一勺放入嘴里。<br />
原来只有一天吗？<br />
在那梦境中，她竟觉得像是个过了好几年。<br />
“老夫人也急坏了，今日来看望了您好几次呢。”<br />
莺桃说着。<br />
李春雪心头一暖。<br />
她放下热粥，就要起身：“让我去找娘，说我已经好了。”<br />
莺桃连忙将人拦住：“哎呀，夫人，您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已不早了，明日再说也不急。”<br />
李春雪看向窗外。<br />
原来已经天黑了。<br />
对啊，自己睡了一整天。<br />
将热粥喝完后，胃里暖乎乎的，舒服得李春雪微微眯眼。<br />
可以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好了。<br />
在那梦境中，虽说她感觉不到饿，但长时间不进食，老让她有种自己不是人类的奇怪感觉。<br />
待她舒心地躺回小榻，莺桃忽然奇怪道：“夫人您怎么不睡在屏风里面的床榻上啊，这里又小又硬，睡得可不舒服。”<br />
李春雪摸摸后背，那次自己飞出去的疼痛感仿佛还历历在目。<br />
邪门极了。<br />
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娇贵大小姐，睡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况且，这小榻可比自己同妹妹们挤在一起的小床舒服多了。<br />
况且。<br />
李春雪聪明归聪明，真遇到有心怀不轨之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倘若那装神弄鬼之人偏不让她睡上主塌，自己逞一时之能，遭来报复那就是得不偿失了。<br />
她笑道：“无事，我就是想着，这屋子以前是程公子的，程公子生前也应当是睡在主榻上的，倘若程公子的魂魄回来了，没有地方睡便不好了。”<br />
莺桃闻言噗嗤一笑。<br />
“夫人您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的都什么话。”<br />
她一边收拾，一边笑道。<br />
李春雪却一脸愁色。<br />
自从那梦境后，李春雪便觉得什么事都发生得了的。<br />
那程琛言幼时手段就这么厉害，若真有魂魄之说，死了以后，也当是个厉鬼级别。<br />
第62章 阴湿男鬼“我知道的。你是活人，你的……<br />
夜深，屋外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边，莺桃早已端着东西离开了。<br />
屋内烛火明晃晃地倒映在墙面上，摇曳摆动。<br />
李春雪打了个哈欠，眼眶浮起水雾来，她揉了揉眼睛。<br />
胳膊微顿，她看向桌面那一张洁白的纸张，页角随着烛光微微飘起。<br />
方才这纸便在这里摆着吗？<br />
李春雪压下心头的疑问，她走了过去。<br />
在烛火的照映下，她看清了上面的内容。<br />
“昨夜睡得可好？”<br />
字体洒脱俊秀，任谁看到都要称赞一声，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br />
李春雪的面色迅速苍白。<br />
她拿起笔，在字的下面写道：“你是谁？”<br />
笔墨压得极重，在写到“谁”的时候，甚至凝聚成了一团小黑点，可见女子心中的慌乱。<br />
“李小姐睡了整整一天，不知梦到了什么？”<br />
让李春雪惊恐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的问话下面竟直直地浮现出一句话来，与上方的字体一致。<br />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br />
空荡荡。<br />
甚至唯一的笔还在自己的手中握住。<br />
她死死咬住唇，直勾勾地盯着那纸张。<br />
“你是谁？！你是谁？！”<br />
握着笔的手指微微颤抖，李春雪面色白得如同纸一样，她紧盯着纸张，仿若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br />
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br />
李春雪轻声道。<br />
她努力放松绷紧的神经，却见下一秒，纸上上又出现了一行字迹——<br />
“是吗？”<br />
脑海中的一根弦仿佛被崩断了，李春雪拿起笔，将上面的字迹通通划掉，力道很大，甚至将薄薄的纸张也划烂了。<br />
直到字迹被墨点完全覆盖住，她才松了口气。<br />
身后有粘稠湿冷的气息传来，一个身影靠了过来。<br />
他紧挨着李春雪，李春雪身子一僵。<br />
话本中的奇异灵怪故事中都写道：“莫回头——”<br />
李春雪呼吸都滞停了，却不敢真的回过头。<br />
背后的人轻笑一声。<br />
“李小姐是怕了吗？”<br />
蓦然，李春雪忽然想起自己在纸张上写道——“我不怕你！”<br />
他真的看见了。<br />
所以来报复自己了。<br />
李春雪身子一抖，额头冷汗直冒，她僵着身子转过身去。<br />
她的眼眸瞪大。<br />
面前的青年一身白袍，眼尾微微上扬，看着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br />
最令人注意的是他额间的莲花印记。<br />
“程琛言？！”<br />
此刻，青年的面容一会儿与画像重合，一会儿又与梦境中的幼年程琛言重合。<br />
李春雪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br />
她勉强地想道，程琛言不是死在三年前了吗？<br />
想到这里，李春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br />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青年的脚下。<br />
黑色的一团，有影子。<br />
“你是人是鬼？”<br />
程琛言闻言唇角上扬，他站直身子，令人胆寒的阴湿气息远去，李春雪呼了口气。<br />
“李小姐觉得呢？”<br />
青年抬起手，骨节分明，苍白得如同冷玉般的手指透着丝丝冷意。<br />
他的手指靠近，在李春雪急剧颤动的心跳下，靠近她的脸颊，然后擦去了她的口脂。<br />
“李小姐这样好像吃了小孩。”<br />
李春雪一阵目眩神晕。<br />
她紧紧地盯着程琛言。<br />
“你、到、底、是、谁？程公子三年前就已经死了。”<br />
是人还是鬼。<br />
程琛言垂眸看她，自顾自道：“我是人啊。”<br />
“你看，我有影子。”<br />
“我有呼吸。”<br />
李春雪抬头看去，便看见青年的胸膛微微起伏。<br />
难道那程公子真的没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