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江无漾的信息对面总是很快就回了，无论问的什么，江无漾回复就只有一句话：“没事。”<br />
有时候还会多回一句：“我控制住了，你别冲动。”<br />
但谢秉川能看见，远在雪山另一边那栋被他炸得只剩半栋的屋子里，江无漾用自己的身体限制住了白依山的行动，余夏被陶晚打晕后，也放在这栋屋子里，余夏帮过他很多，他并没有对余夏怎样。<br />
恨陶晚连带着恨余夏的是温乔，温乔十几年前就给余夏下过咒，没想要余夏的命。<br />
“你的朋友…”余温言一瞬迟滞。<br />
谢秉川抬眼望着余温言，“叫江无漾。”<br />
余温言愣了愣，轻蹙眉头。<br />
“他的发小叫白依山。”<br />
余温言眉头蹙得更深了，“好熟悉…想不起来。”<br />
看来不行。<br />
谢秉川语气轻松：“想不起来就算了，等见面就能想起来。”<br />
“他们现在还好吗？”余温言问。<br />
“……”谢秉川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半天只说，“会好的。”<br />
他减缓江无漾的痛觉，给他们注入暖意，除此之外，谢秉川什么也做不了，审判者意识被触发后，他的所有能力都会对审判者失效。<br />
只要他活着，这就是一个死局。<br />
神好像都很会普度众生，心里总是牵心他人，但他谢秉川不是。<br />
他很自私。<br />
他只想要余温言活下来。<br />
半神半人，他选择当自私的人。<br />
趁着余温言慢吞吞从卡萨格走回院子这段路，谢秉川将他手术前列出来过的旅游计划简略地列了出来，等余温言趿拉脚步走到他跟前时，谢秉川将写完计划的纸张递给他，问他想去哪里。<br />
余温言说他哪里都想去，什么都想吃，一天之内谢秉川送余温言去了好多地方玩，足出半户，东南西北都跑了个遍。<br />
晚上余温言玩不动了，说什么也不愿继续，回来就着木椅窝着，喊着“吃太多了好饱”。<br />
谢秉川收拾很多余温言只咬了一口就不愿再吃的残羹剩饭，蹙着眉把那些重油重盐的咸食甜食全吃了。<br />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我晚点再吃。”余温言看着那堆美食，平添往外吐的心，硬是绷着脸憋了回去。<br />
吃一顿够他肚子撑一个月了。虽然这一顿从早吃到了晚。<br />
“你晚上没时间吃。挑几样喜欢的，我留给你明天吃。”谢秉川说。<br />
余温言现在听不得“喜欢”，一想撑得发胀的胃就要抗议了，他眨眨眼睛：“你喜欢的我都喜欢。”<br />
说归说，还真有一样喜欢的。<br />
余温言从里面拉出一个小袋子，说：“特别是这个，小粘饼。”<br />
谢秉川呼吸一滞，问余温言为什么。<br />
“为什么…因为它没有很甜，吃起来不会腻。”余温言说，“而且它很像你。”<br />
谢秉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袋子，沙沙啦啦的，只沉眸看着余温言。<br />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没听懂，要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我买到这块饼的时候，它就是冷冷的啦，像块软冰砖，和你的信息素一样，但外面好像在过夏天，又冷又软的饼很好吃。”<br />
“你说粘饼像我，”谢秉川哑声，起身双手撑着木椅边，微微倾身注视着余温言，“我很冷吗，我很软吗。”<br />
谢秉川凑得很近，滚烫鼻息在余温言肩颈打了个转，余温言不由得瑟缩一阵，谢秉川没再有什么动作，眼眸落在余温言唇角。<br />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在等他回答呢，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很暖和——”<br />
嘴唇被堵住，半晌才分开，藕断丝连。<br />
谢秉川眼睫微垂，遮得眼眸晦暗不明，“你要是怕冷，我也可以很烫。”<br />
……<br />
烫意迟迟不散，余温言感觉自己正四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变成清晨包子铺新鲜出炉的一笼包子，一会儿变成隆冬咕咚冒泡的麻辣火锅，还是荔枝伴冷杉味儿的麻辣火锅。<br />
困意袭来，余温言昏昏欲睡，谢秉川在余温言唇瓣上轻啃，声音锤进余温言心底：“别睡。”<br />
余温言一瞬间又清醒了。<br />
他头一次痛恨身体这么听话，蜻蜓点水的亲吻就能收买走他的所有感官。<br />
“我困了…”余温言声音含在喉间，摩挲谢秉川的发尾，仰头讨好一吻，“让我睡吧。”<br />
谢秉川没再做什么，只轻轻撩开余温言有些黏腻贴着脸颊的发丝，在他额间轻轻一碰：“睡吧，晚安。”<br />
困意卷着黑暗涌来。<br />
新记忆和旧记忆在梦里融和，余温言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戴着那条手串，捧着新鲜出炉的粘饼，一步一步走到发着呆的谢秉川跟前，将手中的饼递给谢秉川：“小粘饼，给，小爸烤的，你最喜欢的饼。”<br />
“小荔枝…”谢秉川鼻音很重。<br />
余温言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掉玻璃珠，不怪他没发现，谢秉川脸上总是没表情，笑也淡，哭也淡，粘着他也淡。<br />
“哭什么呢，小爸没生你的气。”<br />
谢秉川又把鼻涕蹭他身上了，余温言嫌弃地把饼举高，“拿面巾纸擦，别把饼弄脏了。”<br />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没有故意把鼻涕蹭你身上。”<br />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把爸爸送给小爸的花剪了，你得去道歉。”余温言推了推小粘饼。<br />
“是爸爸说要剪枝，我想帮忙。”小粘饼支支吾吾。
有时候还会多回一句：“我控制住了，你别冲动。”<br />
但谢秉川能看见，远在雪山另一边那栋被他炸得只剩半栋的屋子里，江无漾用自己的身体限制住了白依山的行动，余夏被陶晚打晕后，也放在这栋屋子里，余夏帮过他很多，他并没有对余夏怎样。<br />
恨陶晚连带着恨余夏的是温乔，温乔十几年前就给余夏下过咒，没想要余夏的命。<br />
“你的朋友…”余温言一瞬迟滞。<br />
谢秉川抬眼望着余温言，“叫江无漾。”<br />
余温言愣了愣，轻蹙眉头。<br />
“他的发小叫白依山。”<br />
余温言眉头蹙得更深了，“好熟悉…想不起来。”<br />
看来不行。<br />
谢秉川语气轻松：“想不起来就算了，等见面就能想起来。”<br />
“他们现在还好吗？”余温言问。<br />
“……”谢秉川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半天只说，“会好的。”<br />
他减缓江无漾的痛觉，给他们注入暖意，除此之外，谢秉川什么也做不了，审判者意识被触发后，他的所有能力都会对审判者失效。<br />
只要他活着，这就是一个死局。<br />
神好像都很会普度众生，心里总是牵心他人，但他谢秉川不是。<br />
他很自私。<br />
他只想要余温言活下来。<br />
半神半人，他选择当自私的人。<br />
趁着余温言慢吞吞从卡萨格走回院子这段路，谢秉川将他手术前列出来过的旅游计划简略地列了出来，等余温言趿拉脚步走到他跟前时，谢秉川将写完计划的纸张递给他，问他想去哪里。<br />
余温言说他哪里都想去，什么都想吃，一天之内谢秉川送余温言去了好多地方玩，足出半户，东南西北都跑了个遍。<br />
晚上余温言玩不动了，说什么也不愿继续，回来就着木椅窝着，喊着“吃太多了好饱”。<br />
谢秉川收拾很多余温言只咬了一口就不愿再吃的残羹剩饭，蹙着眉把那些重油重盐的咸食甜食全吃了。<br />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我晚点再吃。”余温言看着那堆美食，平添往外吐的心，硬是绷着脸憋了回去。<br />
吃一顿够他肚子撑一个月了。虽然这一顿从早吃到了晚。<br />
“你晚上没时间吃。挑几样喜欢的，我留给你明天吃。”谢秉川说。<br />
余温言现在听不得“喜欢”，一想撑得发胀的胃就要抗议了，他眨眨眼睛：“你喜欢的我都喜欢。”<br />
说归说，还真有一样喜欢的。<br />
余温言从里面拉出一个小袋子，说：“特别是这个，小粘饼。”<br />
谢秉川呼吸一滞，问余温言为什么。<br />
“为什么…因为它没有很甜，吃起来不会腻。”余温言说，“而且它很像你。”<br />
谢秉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袋子，沙沙啦啦的，只沉眸看着余温言。<br />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没听懂，要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我买到这块饼的时候，它就是冷冷的啦，像块软冰砖，和你的信息素一样，但外面好像在过夏天，又冷又软的饼很好吃。”<br />
“你说粘饼像我，”谢秉川哑声，起身双手撑着木椅边，微微倾身注视着余温言，“我很冷吗，我很软吗。”<br />
谢秉川凑得很近，滚烫鼻息在余温言肩颈打了个转，余温言不由得瑟缩一阵，谢秉川没再有什么动作，眼眸落在余温言唇角。<br />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在等他回答呢，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很暖和——”<br />
嘴唇被堵住，半晌才分开，藕断丝连。<br />
谢秉川眼睫微垂，遮得眼眸晦暗不明，“你要是怕冷，我也可以很烫。”<br />
……<br />
烫意迟迟不散，余温言感觉自己正四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变成清晨包子铺新鲜出炉的一笼包子，一会儿变成隆冬咕咚冒泡的麻辣火锅，还是荔枝伴冷杉味儿的麻辣火锅。<br />
困意袭来，余温言昏昏欲睡，谢秉川在余温言唇瓣上轻啃，声音锤进余温言心底：“别睡。”<br />
余温言一瞬间又清醒了。<br />
他头一次痛恨身体这么听话，蜻蜓点水的亲吻就能收买走他的所有感官。<br />
“我困了…”余温言声音含在喉间，摩挲谢秉川的发尾，仰头讨好一吻，“让我睡吧。”<br />
谢秉川没再做什么，只轻轻撩开余温言有些黏腻贴着脸颊的发丝，在他额间轻轻一碰：“睡吧，晚安。”<br />
困意卷着黑暗涌来。<br />
新记忆和旧记忆在梦里融和，余温言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戴着那条手串，捧着新鲜出炉的粘饼，一步一步走到发着呆的谢秉川跟前，将手中的饼递给谢秉川：“小粘饼，给，小爸烤的，你最喜欢的饼。”<br />
“小荔枝…”谢秉川鼻音很重。<br />
余温言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掉玻璃珠，不怪他没发现，谢秉川脸上总是没表情，笑也淡，哭也淡，粘着他也淡。<br />
“哭什么呢，小爸没生你的气。”<br />
谢秉川又把鼻涕蹭他身上了，余温言嫌弃地把饼举高，“拿面巾纸擦，别把饼弄脏了。”<br />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没有故意把鼻涕蹭你身上。”<br />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把爸爸送给小爸的花剪了，你得去道歉。”余温言推了推小粘饼。<br />
“是爸爸说要剪枝，我想帮忙。”小粘饼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