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看过他两次，不得不说，你现在的品味变差了。”顾汐刚洗完澡，头发还很湿，和香山挤在一个枕头上，彼此气息相接。<br/><br/> “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他的?同志公园，还是公厕?”顾汐明知道沈斌是萧一鸣介绍给香山的，他还是忍不住这么问。<br/><br/> 香山移开视线不看他：<br/><br/> “这不关你的事。”<br/><br/> 顾汐不依不饶：<br/><br/> “我在酒店看到你们，还有昨天，你是在给他打电话吧?”顾汐出国前一周，把香山安排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一来考虑到就近方便，随喊随到。二来还有他个人的因素，潜意识里他觉得，不论是香山原来的家，或者是他后来寄居的宿舍，都甩不开沈斌，但是酒店尚且在他控制之内。<br/><br/> 不过昨天的电话，顾汐也听了个大半，香山说他的病只是小插曲，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很快可以回去。<br/><br/> 顾汐那晚上一直背对香山，他一夜没合眼。<br/><br/> 年少的时候，大多数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顾汐更是如此，他会为香山把整杯掺了胡椒粉的红酒喝掉，回房间再使劲加量，就为了得到对方的悉心照料。但是如今，又加了其他考量，这种感情也不纯粹了。喝那杯酒的时候，顾汐已经迅速算计好了，以严重过敏为由，推迟签约时间，实在是不错的说辞。<br/><br/> 只不过，期间他一直紧盯着大门方向，也许香山会出现，他上一秒刚这么想，下一秒又否决了。<br/><br/> 顾汐躺在他身边，香山不出声，安静极了。他眼前是香山，脑海里回忆的也是香山。<br/><br/> 顾汐第一次见香山的时候，是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他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大学，为了赚点生活费，就在路边摆地摊，专卖小物件。<br/><br/> 得知自己被向往的学校录取后，顾汐心情很雀跃，但是随之又愁苦起来，他报的是商学院的工商管理，因为同意“服从分配”，所以最终被调到机械学院的工科类专业，那个拗口的专业名，他始终不能一口气报出来。<br/><br/> 在菜市场出口处一连摆了半个月地摊，生意不咸不淡，大妈们来买东西，他就送一两样小玩意儿，再陪老太太们闲聊唠嗑。很快生意比同行好了不少，顾汐又转上薄利多销的路子，增加货物品种，小幅降低价格，果然在他这一块儿转悠的人越来越多。<br/><br/> 香山出现的时候，腿上穿一条灯芯绒长裤，顾汐抬头看他，只觉得这个人实在好看，腿很长，身材匀称，关键是正在对他笑，他的眼睛真漂亮，乌黑乌黑的，笑起来眉眼弯弯，那是真在笑，也只有一双灵动的眼才有这样的效果。<br/><br/> 顾汐不由自主站起来：<br/><br/> “这位兄弟，你……你要点什么?”<br/><br/> 香山在他对面蹲下来，把地摊上的枕席抱过来，一张张翻过去。<br/><br/> “你这里没有亚麻席?”<br/><br/> 顾汐低头找了找，笑道：<br/><br/> “不好意思，可能卖光了。这天太热了，不如买竹席，又凉快又便宜!”<br/><br/> 说完立刻抽出一张递给香山：<br/><br/> “你看看，质量做工都相当不错。年轻人就该睡这个，擦洗起来还方便。”<br/><br/> 香山微微点头，最后还是否决了他的建议：<br/><br/> “是不错，但我还是想要亚麻的。我妈上了年纪，睡竹席容易着凉。”<br/><br/> 顾汐想了想，说:<br/><br/> “现在我手上肯定没有货，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市场，那边的老板我还算熟，给你特地带一张过来，你看怎么样?”<br/><br/> 其实顾汐根本不卖这种货，价格贵顾客少，实在赚不到什么钱，他走的是低端路线，很长一段时间要沿着这条路走，才能吃得开。<br/><br/> 但是见到香山，他居然在想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他脱口而出就要帮香山。<br/><br/> “麻烦你了，我先把钱给你?”<br/><br/> 顾汐赶紧摆手：<br/><br/> “用不着，顺手就带过来了。你明天记得来拿。”<br/><br/> 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山点头，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不远处有人嚷嚷：<br/><br/> “小崽子，快把摊位收了，城管来了!”<br/><br/> 顾汐有点头痛，又喊回去：<br/><br/> “叔，你先稳着，我收拾收拾就走!”<br/><br/> 顾汐卷起袖子，非常熟练地把东西打包扔到三轮车上，然后转身对香山说：“明天早上，咱们不见不散。”<br/><br/> 这是1994年的夏天，顾汐跟香山第一次见面，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紧紧缠绕。<br/><br/> 第20章初遇<br/><br/> 顾汐一路上不停回头看，还好没有人追上来，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br/><br/> 他家在城市最拥挤的地段，两间主屋对面是居民搭建的一排小矮房，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用作厨房，一到吃饭时间，满溢的油烟味，呛得人直流眼泪。<br/><br/> 顾汐迅速把三轮车停好，东西搬进屋，拿钥匙打开厨房门，洗干净手就忙活着做饭。<br/><br/> 平时一到吃饭时间，都是叔侄俩轮流看小摊，另一个回来做饭，等到吃完了，再去摊上替换回来。今天被城管堵了，下午顾汐得先过去探个虚实，真不行就换个地方。<br/><br/> 二叔平日给一个娱乐城看场子，顾汐暑假做点小生意，他抽空帮忙。<br/><br/> 顾汐把饭菜做好了，端到对面屋里。天气很热，家里只有主屋顶上一台大吊扇，转起来嗡嗡作响。<br/><br/> 顾汐一边擦汗，一边收拾屋子，家里乱糟糟一堆。二叔一回来，又把鞋袜全蹬了，扔在一边，赤脚踩在水泥地上。<br/><br/> “这天气，真要把人闷出病来，我去打一桶井水冲冲脚，你先吃。”<br/><br/> 顾汐坐在饭桌边，把今天赚到的钱悉数掏出来，一张一张票子数下去，又埋头记账，把他平时零零碎碎省下赚到的钱都整理好。等到二叔再回来的时候，顾汐将一把零碎的纸币递过去：“这一百多块应该能凑活着过到月底，最近几天生意才刚好，叔你先收着。剩下的500块我存着，以后做生意的本钱。”这是顾汐摆了近两个月地摊赚到的，以前他一有空就给人做小工，假期时间长就自己做小生意，手上不紧不慢也存了两千多。<br/><br/> 二叔固定收入不高，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还是这么过来了。他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小酒，酒兴上来就给顾汐讲以前的旧事，包括顾汐他爹在部队里如何风头无两，又是怎么牺牲的。<br/><br/> 顾汐这时候一般不说话。<br/><br/> “今天我看你跟一个小子谈了半天，平时机灵得很，刚才居然连城管过来都没发现。”<br/><br/> 顾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给二叔：<br/><br/> “赶紧的，一上午又累又饿。”<br/><br/> 二叔闷一口酒，吃两筷子菜，又说：<br/><br/> “那是你同学？看上去比你个小崽子靠谱多了。”<br/><br/> 顾汐想到香山，笑道：<br/><br/> “不是。”回忆起香山，他就忍不住期待明天。虽然那个人穿着普通，可能跟自己一样只是个穷学生。但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特别愿意接近的吸引力。<br/><br/> 他说完又反驳：<br/><br/> “二叔，我不靠谱也是你一手带大的，谁让您特别不靠谱？”<br/><br/> 二叔抽了他一脑袋，又转过身慢悠悠喝酒。<br/><br/> 他下午得去看场子，那种地方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深夜，都喧闹不堪，人声鼎沸。<br/><br/> 二叔吃完饭就去休息，3点以后骑车过去。一般他醒的时候，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