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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终成大罗(完本章节)
    丘处机跟着年轻的僧侣不断地往里走,穿过了一重重门户与不同阶层的信徒,就像在极短的时间里,跨过了这世间的不同风景。
    渐渐地,无论是肉眼还是仙瞳,所见皆是非凡起来。
    此刻,大多数的凡人,已经被隔绝在非凡之外。
    所谓的里厅,也并不是真的一个厅堂,而是一片静谧、自然、美丽、玄妙的奇异园。
    它将自然的美丽与建筑的宏伟,近乎完美的迭合在了一起。
    既显露出了人工工匠的匠心独运,也保留了自然的流畅神奇。
    这里绝非再是凡境,而是一处秘境,一处神域。
    丘处机亦稍稍有些惊讶,如今的祖地虽有元炁回归,但却并不彻底,更谈不到磅礴浩荡。
    想要切割出这样一片神域出来,需要消耗的底蕴与自身具备的能力可都不低。
    丘处机当然也能较为轻易的做到,只是没有这个必要罢了。
    毕竟祖地虽神妙非凡,却并不是真正的久留之地。
    因为众生可以将你捧上神坛,也能将你从神坛上拉下来。
    与凡人相隔太近,当有一天不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时,便是被诋毁与污蔑的开端。
    就拿印度教的天帝帝释天举例,这位就是实惨。
    名为天帝,其实就是各类阿修罗必踩,要是连帝释天都打不过,这位阿修罗或者魔王,肯定就是不上档次的小瘪三。
    更加通俗一点解释,就是在各类传说与故事当中,定义由原本的神话传奇向着神话笑话偏移。
    要是在各类故事之中,被固化成了一个‘笑话’,那么哪怕大罗金仙的位格不落,那脸面也是全没了,实力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一点影响。
    目光继续凝视在这处神与凡的交界地。
    在这座神明与凡俗交汇,自然与人工迭合的秘境里,一切都流动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巨大的廊柱巍峨如山峰矗立,其上缠绕着精雕细刻的神祇与灵兽,石阶、梁枋、门楣,每一寸石面都饱绽着生机,繁复的莲卷草里仿佛潜伏着古老神灵的低语。
    一条条无形的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不断的堆迭撑开这个秘境。
    再往上,透过重迭的云,仿佛能看到无边无际的乳海。
    乳白色的灵光,从乳海里透照下来,赋予了这片空间真实不虚的神异与灵性。
    “这是···信仰凝聚神国?”丘处机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回头望去,他的目光又穿透了空间的阻碍,看到了内殿内,那些衣着华贵的信奉者,他们往往身份高贵,并且生活富庶,但信仰谈不上太过虔诚,再往外则是正享用圣餐的许多穷苦百姓。
    他们来这里朝拜,在固定的时间,可以获得一顿谈不上丰盛,更谈不上干净,却勉强可果腹的圣餐。
    所有人都坐在走廊的两边,面前摆放着芭蕉叶,黏糊糊裹着黑黄色酱汁的米饭,被僧侣们舀出,整个场面热闹之中带着庄重和肃穆。
    他们的信仰无疑就要显得真诚的多,许多金色的丝线,便是由他们的头顶迸发出来。
    身上的衣物越是破旧者,头顶的丝线越是凝实。
    然而,这却让丘处机越发觉得不对。
    虽然贫穷者更加需要这样一餐,但耗费大量的时间叩拜、祈祷、诵经,就为了一顿饭,对于穷人而言,其实并谈不上划算。
    因为哪怕是在印度,同等量的时间里,他们通过劳动力换取的报酬,也足够换一顿更好一点的餐食。
    至于懒惰者的信仰?
    一个企图通过信仰来获得温饱的人,他的信仰又有多虔诚?
    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丘处机还没有看透的问题。
    目光回移,就在这片无与伦比的庄严、神圣与俗世奢华的交汇点,在那层层迭迭的供奉、香火与喧嚣的人间祈愿包围之中,处于秘境的一隅,一棵巨大的菩提树铺开了它宽厚如神之掌的绿荫。
    虬枝苍劲有力,脉络如雕琢般深刻,每一片心形的叶子都饱含水分,凝聚着数千年来未曾止歇的吐纳,散发着一种亘古常青的灵性。
    树影之下,蒲团之上,安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年老的僧侣,身披质朴的藏红色布僧衣,那原本炽烈的色彩在寺影与树影的交融下,沉潜为一种更为内敛、近乎褐色的暖。
    他的身形干瘦,脊背却挺拔如支撑神殿的石柱,那挺直中蕴藏的并非力量,而是某种近乎虚无的澄明。
    他的面庞呈现出古铜色的宁静,沟壑般的皱纹仿佛大地被江河冲击而留下的印记,但那双低垂微阖的眼帘之下,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海面,连一丝涟漪也无,唯有无边的静默在悄然蔓延。
    刹那之间,丘处机甚至不确定,自己看到的老僧侣是出自印度教还是佛教。
    在气质上,他们似乎有着共通之处。
    目视着他,这个老僧给丘处机的感觉更加的奇怪。
    他好像无比的强大,却又无比的弱小。
    某个阶段,甚至可以轻松的将他碾碎,但某一瞬间,丘处机又觉得他不值一提。
    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丘处机之前感应到的剩余三个金仙其中之一。
    这个老僧,绝对具备着媲美金仙的位格。
    此时,浓重的树影在他身上流淌,将华丽的寺庙喧嚣与辉煌隔绝成一个遥远模糊的背景。
    唯有手腕上那串深褐色的木珠念珠,随着枯瘦手指一粒粒无声的捻动,发出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摩挲之声。
    阳光透过菩提树厚重的叶簇,筛下零碎而温暖的光斑,轻轻跳跃在他白的头发、肩头和膝盖上,如同金色的小鸟偶然的停驻,旋即又轻盈地飞走了。
    丘处机的目光不由的被吸引,法眼观测之下,似能看到一道道玄妙至极的气息,正在向着老僧凝聚。
    目光落到其手中的那串念珠之上。
    那捻动木珠的枯指所展现的并非枯燥的重复,而是一种沉缓有力的秩序和专注,一种与脚下大地脉动、头顶苍穹运转遥相呼应的古老韵律。
    呼吸与他同在,轻微得如同风拂过叶片间的缝隙,整个人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古玉,在沉静中放射着幽微温润的光。
    在这座被金箔包裹、被诵经声填满、被无数双渴望神明注视的眼睛仰望的辉煌宇宙中心,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深刻的隐喻。
    丘处机感觉,老僧侣的身影,在他的眼孔中缩小,却在他的心灵之中不断的放大。
    此时,丘处机已然心生警惕,毫无自大自傲之念,想要将这个正在内心放大的念头斩出,但一念消解,万念丛生。
    “和佛门的手段很相似!”
    “但更加的明目张胆,更加的霸道不讲理!”丘处机掐动剑指,贯穿宇宙般的剑意,自他的内心之中勃发出来,然后劈开了所有正欲困缚的枷锁。
    于是老僧侣从他的内心消失了!
    世界也消失了!
    那神圣、静谧的秘境同样消失了!
    余下的只有一望无际般的空白,以及空白核心处,唯一的菩提树和菩提树下的老僧侣真身。
    印度教与佛教同源,很多地方都有重迭。
    所以,在印度教中,菩提树同样也是圣树,它是毗湿奴的化身,象征美德与解脱。
    老僧侣在菩提树下苦修,那他大概率就是毗湿奴的信徒。
    这让丘处机稍微不那么紧张,如果老僧背后是一尊林伽,那丘处机就该真正紧张起来了。
    毕竟林伽象征着湿婆,而湿婆是毁灭之神,更具备杀伐。
    当丘处机的剑意劈碎了一些的景象,这一刻时间仿佛在老僧侣的周围凝结成一片寂静的水潭。
    人间供奉的庄严壮丽、信徒们的焦灼祈愿,都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悄然破碎,消散无踪,唯留下深邃的回响归于空无。
    他睁开双眼,看向丘处机。
    此刻的丘处机方才注意到,他的双眼之上原本贴着两片菩提树叶,似封印了双瞳。
    当双瞳解封,原本弥漫在这处空间里的苦修之力,也跟着一同消散。
    苦修,一种有别于华夏传统修行概念的另一种修行方式。
    也是为什么,诸天世界,无数众生往往将佛道合流,而不是把佛与相似度更高的印度教合流的核心因素。
    在天主教的概念里,凡人的力量皆源于上帝的赐予。
    所以无论是天使还是圣人,亦或者普通的信众,他们都是一样的,伟力源于主,可以随时赐予和收回。
    在佛道的概念里,修行是自我的蜕变与超凡,力量从心、从炁、从万物之中生发,然后汇聚于身,伟力归于自身,超脱也归于自身。
    但是印度教的苦修,介于两者之间,却又独树一帜。
    想要得到超凡脱俗的力量,需要漫长的苦修与等待,但这些辛苦修行得来的力量,却并不归于自身,而是奉献给所信仰的主神,再由主神出面予以对等的赐福。
    而当信徒的苦修之力达到某个阈值时,哪怕是那位被信奉的主神不愿意出面赐福,也还是得被动出现,答应信徒的请求。
    从这个角度来看,神在这个过程之中,似乎只起到了一个转化的作用。
    而苦修之力经过了赐福转化,具备了某种绝对性。
    类似于概念。
    在概念的笼罩范围内,受赐福者的力量逼近无限,连赐福他的主神,都要因此受到约束。
    所以主神在赐福的时候,大多都会留下一些可以破解的后门。
    当然,苦修所求的赐福越厉害,需要苦修的时间就越长,经历的磨砺也就越残酷。
    这似乎也对应上了,那些正在饱受苦难的人们,会给予‘神’的更多。
    “来自华夏的守护神、穿越之神!我已经在这个秘境里,向你苦修了三百年!我希望能够从你的手中,得到一个赐福!”老僧侣的声音响起,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丘处机感觉无比的诧异。
    这个交流开端,是丘处机在此之前没有想到的。
    同时,一股庞大沛然且神异的能量,正向着丘处机涌来。
    丘处机可以从这股力量之中,看到众生芸芸的瞩目,以及时空的消磨之感。
    融合了它,丘处机的时空属性会被进一步的消磨,很多人都会模糊他的具体来历,只记得他的强大与伟岸。
    就像鸿钧道祖,很多人都以为,他至古至圣,甚至是三清祖师的老师,但其实他出现的并不算早。
    祖地之中,这位的第一次显露,是在明代‘封神演义’这本小说之中。
    并不记载于道家典籍,或者正统的道家神话记载。
    但是经过一代代的演绎与传说,很多人模糊了概念,认为他就居于三清祖师之上,是与天道相合的至高圣人,几乎与盘古平齐。
    苦修之力,此刻摆在丘处机的面前,如一条通往大罗的捷径。
    借助苦修之力,丘处机可以更快的磨灭自身的固定时空属性,给更多的人种下模糊却又强大的神圣概念,然后从祖地抽离,成就不朽不灭的大罗金仙。
    但丘处机不语,他知道这条捷径肯定有坑。
    答应承受老僧侣的苦修之力,他或许会支付的更多。
    “回归祖地才几年,你哪里来的三百年?”丘处机知道,这处秘境肯定有时间猫腻,他是故意这么问的,意在指出老僧侣苦修不诚。
    他来印度,当然是为了寻求最后的突破契机,所以抽身离开不符合目的。
    但他也不会就这么直接承受老僧的苦修之力,为这老僧侣做嫁衣。
    挑刺,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
    “我将时光切碎,化身千万,饱受三万六千种人间苦难,只为向你祈祷、修行,守护神···你必须承认我的苦修,以及给予我应得的赐福!”老僧侣这样回答,答案多少有些耍无赖,但很符合印度人认知与价值观。
    他们不在意你是否需要他们的付出,只要付出了,就必须得到回馈。
    “那么你需要什么样的赐福?”丘处机依旧没有接纳这份苦修之力,而是往后退了半步,想要知道老僧所求。
    老僧很坦诚道:“我希望守护之神能够赐予我你的不朽之躯和不朽之魂。”
    丘处机闻言,都有点气乐了!
    这不就是要直接扒拉走他的不朽金性么?
    等于是他给了丘处机一笔钱,然后这钱还没在口袋里放安稳,却又被连本带利的全部扒拉回去?
    这是什么逻辑鬼才!
    “这样你的苦修还不够!”
    “我修行至今已有万年,经历无数苦难,这才得了不朽,三百年的人间苦难,远及不上!”丘处机说道。
    算上补天石空间和时光副本里的那些年,丘处机说自己修行了万年,一点也没有夸大。
    老僧略微沉默,显然也有点意外,丘处机居然对印度教的苦修修行,还有一定的了解。
    被信奉的主神有资格拒绝苦修赐福,前提是苦修之力与赐福要求不对等。
    显然,三百年的所谓苦修,换不来丘处机熬了万年的不朽金性。
    原本正在企图强行压入丘处机体内的苦修之力,此刻软化下来,缺失了之前的霸道与强势。
    老僧取出一柄刀,面不改色的切掉自己右手手臂上的血肉,显露出森森白骨。
    “我以血肉献祭,增强苦修之力,神主可曾看到我的虔诚?”
    伴随着那些血肉的风化,丘处机感觉到周遭萦绕的苦修之力瞬间又暴涨了三成。
    丘处机显露出不朽金身,元神高悬于脑后,积累的各类规则与法则之力化作河流在左右冲刷,显露出比周遭苦修之力更加雄浑、沛然的霸道之势。
    “不够!”丘处机依旧摇头。
    老僧继续加码,颇有一种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架势,他挥刀又斩下了自己的双脚和耳朵。
    这是一种深入灵魂的献祭,别说是肉身之伤不可修复,便是灵魂也会就此永远残缺。
    但在这种献祭之后,他的苦修之力膨胀到了原本的三倍有余,已经与丘处机展现出来的气势有了几分分庭抗礼之势。
    丘处机眉头一挑,大有五行轮显化,五行之力汇聚于头顶,化作遮天蔽日的巨大磨盘。
    五行流转,金性永存,气息暴涨,再次全面压过老僧的苦修之力。
    于是老僧的身下开始燃烧起了无尽的苦痛之火,这火焰焚烧着他的过去,所有的苦难都在他的心灵之中翻涌加深,带来更加极致的痛苦。
    伴随着痛苦中的呻吟,苦修之力开始节节攀升。
    这老僧就是在同丘处机赌‘身家’。
    显然不是丘处机凭借着更高的底蕴和位格夺走他全部的苦修,便是他凭借着苦修积累,强行让丘处机赐福,拿走丘处机的不朽金性。
    这场对赌,丘处机随时可以离场。
    只要从这处特殊的神域抽离,丘处机不再被笼罩在独特的神话氛围之中,哪怕老僧追出来,再想要强行‘献上’苦修之力,对丘处机这个华夏文明的神仙而言,也不再管用。
    但丘处机愿意就这样抽离吗?
    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理论上,丘处机不必那样着急,如今他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但实际上,丘处机很清楚,他并不是真正被‘选择’的那一个。
    很有可能在道门的安排里,他是为王前驱。
    等他扑街了,真正的道门大罗种子,就会摸着他过河。
    所以,这条捷径,他非走不可。
    只要他先一步修成大罗,那么无论后续的安排是什么,都同他没有关系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的跳出了三界五行,成为了棋盘之外的棋手。
    至于找出真正的道门大罗种子,然后先与其分出胜负,再去角逐培养名额与培养价值?
    这有意义吗?
    现实大部分时候都不是笼中死斗。
    不是非己即彼。
    真要如此,事后会不会得到资源转投不可知,但更大概率还是被外人捡了便宜。
    文明之争,远比门内的资源之争,更加的凶险与残酷。
    何况,他虽可能是‘为王前驱’,但同样也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可能,最终如何其实都是个人选择而已。
    或许他与那位还不可知的道门大罗种子,互为替补也未可知。
    站在道门的角度,多做一些保险有什么错?
    “不够!”丘处机坚定的声音传来,而在痛苦火焰的灼烧下,庞大的苦修之力,已经压的整个神域在发颤,随时都会破灭。
    此刻寺庙内外的信徒,连同那些在更远地方的信徒,他们头顶的金色丝线都猛然加大力度。
    所有人感知、感受过的苦难,都化作特殊的力量,开始向着神域汇聚。
    在印度教的神话文明之中,今生的苦难与来世的富贵、吉祥是相连的,这与佛门的轮回、因果概念极其相近。
    所以这些信众们支付的不仅仅是今生的苦难,也是来世挣脱苦海的未来。
    如果丘处机承受了这份苦修,那么这么多信众的未来,都与他联系在一起。
    这些人都注定成为他的宣扬者、维护者、歌颂者,让丘处机的形象在模糊的时间和历史里,变得更加的饱满、强大。
    丘处机脑后,玉虚钟开始闪耀。
    同时与玉虚钟相连的小天地,也开始显露出来。
    小天地此时幅员广袤已经不弱于一方正常的世界,其中规则逐渐严密,亦有种种灵性生物、元炁生命出现,堪称是至圣之所。
    当玉虚钟、小天地浮现时,那澎湃的苦修之力,足以压垮整个神域的磅礴力量,开始安静、安稳下来,变得如清澈平静的湖水。
    “还是不够!”丘处机看着老僧,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他就这样放弃,那么之前凝聚的庞大苦修之力,会有三成被丘处机截留,更多的则是归还给天地与众生。
    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但老僧显然也有不得不快速更进一步,更加激进的理由。
    更加凶猛的火焰,开始灼烧他的前世和来世,苦难在呈现几何翻倍的架势向上翻滚。
    他竟疯狂的要透支所有,用以换取丘处机的不朽金性。
    当然,真拥有了丘处机的不朽金性,再结合他自身的积累,他此刻提前支取的力量,都会在漫长的时光里缓慢偿还。
    这种手段,又看起来有些眼熟···是佛门的大宏愿之法。
    立下大宏愿,透支未来,支撑当下。
    苦修之力再次开始沸腾,它们暴躁的想要拥挤入丘处机的身体,如果不成,就会无休止的扩散开来,将苦难反馈给整个世界。
    彼时,世界的苦痛,即是丘处机的因果,是他做下的罪孽。
    无赖吗?
    就是这么无赖的!
    三相神都得被苦修之力挟持,丘处机又算得了什么?
    玉虚钟嗡嗡鸣响,同时造化之炁自丘处机为核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始与苦修之力进行决绝的对抗,似也要死挺到底。
    “不···够!”丘处机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来。
    老僧此刻肉身已经燃尽,过去未来也已经投入了火焰之中,充当薪材。
    已然如此,他自然不会还有保留,最后的一点存在也投入火焰之中,只有一点真灵,继续窥望着丘处机,等待着丘处机的答复。
    “何必,何苦!”丘处机叹息一声。
    然后,放弃了抵抗,敞开了怀抱。
    仿佛无穷无尽的苦修之力,浩荡的涌入他的躯壳,填充入他的灵魂。
    一瞬之间,丘处机仿佛与印度的数千万人嫁接在一起。
    他能够感知到这些人的痛苦与挣扎,而他则是在这痛苦里,化作了唯一的拯救之光、希望源泉。
    “神主,答应我的赐福,您该给我了!”冥冥中,一个意念传出,带着生命最后的一丝余温。
    同时,那股涌入丘处机的身体,极其充沛的苦修之力,也开始收刮、裹挟着丘处机炼成的不朽金性,要将它带出丘处机的身体,涌入那老僧最后的一缕意念之中,帮他重塑肉身和灵魂。
    玉虚钟凌空压下,暂时压住了苦修之力的泛滥。
    随后丘处机升入小天地之中,此刻已经无限接近大罗金仙的能力,先在由他所创造的那些诸天空间里蔓延。
    这些诸天空间本就依附于小天地而存在。
    此刻在丘处机的拨弄下,一个接着一个,彻底的独立出来,开始了从一段时空向着完整时光长河转变。
    在这些时空的支撑下,丘处机的位格开始升迁,他那先天魔神的位阶,彻底不再局限于小天地内,而是扩散开来。
    但苦修之力,犹如蚀骨之蛆,它追了上来,强势的索要报酬。
    丘处机能够在短时间内切分出诸多世界,是因为有苦修之力的帮忙与支撑,所以他从苦修之力之中得到的越多,所要支付的也就越多。
    “我赐福!我愿将我这具身体所拥有的不朽金性,送出!”丘处机似乎被逼迫的无法可想,只能选择弃车保帅。
    没有了不朽金性,他就成为了一个十分难得的半步大罗仙。
    有着大罗的绝大多数特性,却偏偏没有了不朽性。
    需要另外想办法,将这份不朽补全,才能再登大罗。
    相反,老僧得了他的不朽金性,再迭合自身的苦修与赐福,便可快速的抵达类似于大罗金仙的境界,成为印度神话文明里一位不可忽视的仙人。
    “感谢神主赐福!”老僧最后的虚影浮现出来,冲着丘处机微笑点头。
    一切都在朝着他的预期发展。
    但笑容只存在了一刹,随后便凝固。
    因为丘处机整个人,无论是大罗性还是不朽金性,都在如潮水一般消退。
    在玉虚钟的构架之中,在大罗特性的贯通之下,丘处机再次联络上了诸天他我,将本我所凝练的不朽金性和大罗特性,全都切分出去,投射向不同的‘我’。
    他这同样是一种冒险的孤注一掷。
    但其实也是胜券在握。
    大罗性和不朽金性已经汇聚,时光印记也已经被模糊。
    丘处机已经站在了大罗金仙的门前,只需要一个刹那,就能成道。
    这个时候,他哪怕是散尽了所有,但等到某个时刻,某一个时空,某一个刹那,他就会苏醒,然后形成一个完整的、无缺的圆环。
    自此,他的存在,他的生命,将会无解。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再存在任何的破绽。
    “不···你卑鄙、无耻!”
    “你窃取了我的苦修之力,没有给予我应得的赐福!”老僧的最后虚影开始消散,他透支了未来,此刻没有得到不朽金性的支撑,就必须用彻底的消磨存在痕迹来支付代价。
    此时,在这片空间里,已经没有人会再回答他的质问了。
    丘处机支付‘赐福’的前提是他还有。
    而现在,他已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存在了!
    一个不存在的神仙,一个不存在的不朽金性,如何去支付老僧所需要的报酬?
    ······
    时光如水,不舍昼夜。
    它有意义,却又没有意义。
    或许过去了很久,久远到世界重开,岁月重置。
    或许一直停留,从未改变。
    铛铛铛!木鱼敲击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仿佛穿透了时空,唤醒了沉睡的灵魂。
    “三天了,埋了吧!”
    “要不然都臭了!”
    “不成,得等外事堂的道爷们过来验尸,检查过后才能下葬,棺木和下葬的墓地也要选好,绝对不能就这样随便了事。”
    “你这么认真做什么,不过是混口饭吃。”
    “你可以先回去,这里我守着。”
    两名对坐的小道士说完,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再念一次灵宝度人经吧!望他解脱今世,再无苦痛。”
    “你这说法挺和尚的,咱们不是道士吗?”
    “宗师主张三教合一,故而于终南山立下道统,称之全真,和尚、道士又有什么分别?”
    “你学问大,我辩不过你,万一诈尸,你别赖我。”
    哗啦!
    丘处机推开了遮住脸的草席,从土坑里坐起了身体。
    一瞬之间,万法归源,大罗齐一,金仙不朽,万劫不磨。
    “哈哈哈!道爷我成了!”年轻的小道士,坐在土坑里哈哈大笑。
    另外两个小道士则是吓的一脸土色,相互紧紧抱在一起。
    “别怕!别怕!师兄我已修成大道,如今就来渡你们。”丘处机说着迈步走出土坑。
    王处一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师···师兄!其实我们没有什么道心的,您还是去渡别人吧!”
    丘处机伸手一抓,将两个欲逃跑的小道士一手一个拽在手里:“少废话!接机缘吧!”
    “王处一,我送你大有五行轮,可炼化万物,归于你身。”
    “刘处玄,我送你造化乾坤炁,让你可演变万法,万法归一。”
    “然后···走你!”话音一落,丘处机便将两个小道士投入了诸天世界之中,任他们去诸天遨游轮转。
    或许···跨过了时空的猫腻,他们也能赶上纪元末的回归祖地,也未可知。
    送走了两个小道士,丘处机一步跨出,时光流转,已然回到了属于他的那个时代时空。
    终南山上白雪皑皑,一声虎啸,扑腾着漫天雪,向着一袭青衣迎来!
    正是:落魄闲人本姓丘,住山东,东路登州。自少年,割断攀缘网,从师父西游。兀兀腾腾不系留,似长江、一叶孤舟。任红尘,白日忙如火,但云漾无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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