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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 宁可错杀 不可放过
    时间流逝,眨眼间又过了两日。
    虽然京城四方城门已尽数开放,允许商贾与百姓进出,
    但检查极为严厉,凡有一点不对,都不得进城或者出城。
    这也导致了城中气氛依旧凝重,
    甚至时不时还会出现禁军抓人的景象,
    而被抓之人非富即贵,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中权贵则整日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波及到自己。
    七月初,艳阳高照,阳光依旧火辣辣的,毫不吝啬地挥洒而下,将整个应天城都烘烤得扭曲。
    城中上行街,平整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
    各个府邸门前一片庄严,朱红大门紧闭,
    这座居住着权贵的街道此刻尤为冷清死寂。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东西街道响起,
    一队队身披黑甲的军卒蜂拥而至,粗略看去至少有将近两千人。
    他们在上行街各处府邸门口停留,
    腰杆挺得笔直,手中长枪在阳光下散发着寒芒
    一个个森严大门之后,门房见到这一幕,
    只觉得身体瘫软,摔倒在地,无法动弹。
    来了来了来抓人了。
    个个员外见到这一幕,面如死灰,
    不知为何,心中都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这几日的等待实在是太过煎熬折磨。
    上行街,千余名军卒分布在各个府邸门口,面露严肃,
    作为禁军,他们做这等事已经轻车熟路。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十余人从街道东侧行来,
    陆云逸身穿甲胄,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心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波澜。
    “大人,要抓哪些人?”
    禁军千户见他前来,便上前一步,拱手抱拳。
    “哪些人?”
    陆云逸脸色有几分古怪,朗声开口:
    “上行街四十三府,共两千四百五十五人,尽数带走,押至刑部大狱,严加审问!”
    禁军千户脸色一僵,只觉得嘴唇干涩,一股恐惧在心中弥漫。
    已经是第四条街了,自从眼前这年轻大人开始抓人,
    已经抓了整整四条街的人,
    男女老少、仆从杂役,一个都没放过。
    禁军千户有些害怕,眼前之人靠山硬,但他可没有这等靠山,
    一旦日后清算,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沉吟片刻,禁军千户轻声开口:
    “大人,是否甄别一二?刑部大牢已经关不下如此多的人了。”
    “那是刑部考虑的问题,不是你我考虑的问题,抓人!”
    陆云逸眼光一冷,直直地盯着他。
    禁军千户觉得自己像是被豺狼虎豹盯上,
    身体略有僵硬,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声下令:
    “抓人!”
    “是!”
    “砰砰砰,开门开门!”
    一个个早就准备好的军卒上前叫门,
    三次叫门不开,立刻破门而入,还要在文书上狠狠记上一笔拒捕!
    沉静的上行街一下子变得纷乱复杂,
    砸门声、叫喊声、哭喊声不绝于耳,世界一下子变得喧闹。
    不到半刻钟,就已经有军卒将人拖了出来,
    丢在外面滚烫的青石板路上,
    还是如以往那般,男女老少样样皆有。
    员外权贵一个个面如死灰,妇人孩子痛哭流涕,
    一些人还在充满留恋地看着奢华府邸,面露懊悔。
    见到这一幕,就算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冯云方也有些怕了。
    他凑近了一些,试探着小声开口:
    “大人,咱们这么做,可就成了酷吏了啊。”
    陆云逸听后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啊,你还知道酷吏?”
    冯云方的脸色一下子比哭还难看,低声道:
    “大人,这些日子我听人家说,
    这么做得罪的人太多,
    就算是与此事没有关系的人也会记恨大人。”
    “那又何妨?既然接了差事,就没有不做好的道理。”
    陆云逸表情平淡,毫不在乎,
    “大人,抓什么人您来定,
    但您也不用亲自来啊,这么抛头露面,太危险了。”
    “无妨。”
    陆云逸摆了摆手,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有时候多一些敌人不是坏事,
    放心吧,抓一些失势之人,没有大碍。”
    话虽如此,但此等得罪人的事他也不想干,只是时局所迫。
    分到他手中的文书足足有两大箱,
    其中数万人都要筛查,找出关联之人。
    如今才抓了整整四条街道的人,
    已经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如今京中有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抓人,而后索要钱财,
    相比于他们,陆云逸自认为已经厚道许多,
    至少没有牵连普通商贾百姓,抓的都是官商勾结的权贵。
    至于那些无辜的妻女家人,
    在如今大明虽然不连坐,
    但既然享受了好处,就要受到应有的刑罚。
    前方被抓之人越来越多,陆云逸心绪平静。
    “将军,我等是冤枉的啊,我们从未做害民之事啊”
    一名长相姣好的妇人哭得梨带雨,
    身上淡蓝色的长裙拖在地上,多了一些泥污。
    “官爷,官爷您行行好,我这里有钱,您网开一面,我分一半家产给您!”
    一名四十余岁,身穿华贵长袍的员外痛哭流涕,满脸焦急,
    对着周遭军卒一个个地求,但从未有人理他。
    “爹、娘,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
    您快跟舅舅说说,让他来救我们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我兄长是礼部主事,你们敢抓我是有麻烦的.”
    求饶声与挣扎声越来越多,
    陆云逸始终不为所动,
    只是想着赶快将人送到刑部,让杨靖好好头疼一番。
    正当抄家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上行街入口,一辆简朴马车缓缓驶来。
    一道苍老手掌掀开窗帘,
    露出了半张棱角分明、结实硬朗的冷峻脸庞。
    他将目光投向上行街,当看到其中鬼哭狼嚎的一行人后,
    眼神冷了许多,发出一声冷哼:
    “鱼肉百姓时大快朵颐,被抄家时鬼哭狼嚎,喊的比谁都冤。”
    身旁坐着的一名老者露出恭敬:
    “老爷,像这等依靠权势,压榨百姓之人,京中比比皆是。
    平日里他们修桥铺路,甚至还搏了一些善名,
    只是百姓愚钝,无法分出好坏,只能老爷来做这个坏人。”
    马车中所坐之人正是明皇朱元璋,
    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直到马车缓缓驶离了上行街,才将窗帘放下来。
    他看向对面的温诚老太监,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神宫监平日里只关注宫闱,这不行,应天城内外也要时常注意。
    仅凭锦衣卫一家之言,朝廷怎么能知道民间疾苦?”
    温诚连忙低下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若是神宫监能够探查皇城内外,与锦衣卫一般,那他的权势可是大大增加。
    “老爷,您说的是,
    小人回去后一定妥善安置此事,
    让老爷能知道京城中最真实发生之事。”
    “莫要与毛骧一样耍小心思,他做的那些事,骗不过咱。”朱元璋冷冷地说道。
    “老爷,小人这条命都是老爷的,又怎么会骗老爷呢。
    家中子侄众多,对老爷都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更不敢有异心。
    这次风波,不少人争着抢着要替老爷做事,希望能为老爷分忧。”温诚连忙说道。
    朱元璋轻哼一声,嘴角却隐隐勾起一丝轻笑:
    “他们是在骗你,
    他们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捞一些钱财,
    这些大户身上的油水可是多得很呐。”
    温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
    “老爷,他们捞的钱财终究要带回家,回到家里,那都是老爷的钱。”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多此一举。
    看看外面,抄家抄得不亦乐乎,有人欢喜有人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温诚脑袋微微低下,轻声道:
    “老爷,刀没架在脖子上,一些人是不会怕的。
    对于抄家之事,百姓们乐见其成,纷纷叫好,纷纷喊着洪武老爷英明。”
    “只是.”
    温诚面露迟疑,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朱元璋问道。
    “陛下,此举虽然大快人心,但其中不乏有冤屈之人。
    他们聚在各地衙门外,哭着喊冤,对朝廷威严有损。”温诚说道。
    马车摇摇晃晃,朱元璋拿手指挑开帘幕,看向府东街
    视线尽头,除了应天商行排队的百姓,
    就是在府衙门口跪着喊冤之人,
    成群结队,粗略看去可能有数百人。
    见到这一幕,朱元璋脸色一冷,用力将帘幕扯下:
    “真有冤屈?”
    温诚轻轻低下头,声音尽可能地平缓:
    “回禀老爷,冤屈之事不少。
    即便最后三司审问过后为其洗刷冤屈,
    在这其中也会被狠狠扒一层皮,钱财名声损失无数。
    更有甚者,抄家之时会公然索贿,
    老奴就听闻一个说法,
    银千两,好吃好喝;白银百两,不上枷锁;百姓十两,生死莫问;白银一两,严刑拷打。”
    朱元璋端坐在马车中,被白眉覆盖半边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
    马车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将名单都记下来,日后再算,这几日抓人,谁抓的最多?”
    “回禀老爷,是陆云逸陆大人,
    从名册来看,他已经在京中抓人一万一千三百余,尽数送至刑部大牢。”温诚回答道。
    “刮了多少钱?”
    朱元璋脸色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说一件不上心之事。
    温诚再次迟疑,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老爷,老奴仔细探查,并没有发现索要钱财之事。”
    “不要钱?那他这么大费周章作甚?”朱元璋问道。
    温诚抿了抿嘴,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有话就说。”朱元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吓得温诚连忙躬身,轻声道:
    “陆大人似是在给刑部杨大人添堵。
    在最开始抄家之时,陆大人就曾在刑部衙门放话,
    他所抓之人都是与逆党有染之辈,
    让刑部好好查好好审,都督府每日都会来拿卷宗。”
    “而在刑部,一些与逆党有瓜葛但并不亲近之人只是问两句话就会放了,
    甚至因为人手紧缺而不会留存记录,
    只有一些真正牵扯之人才会仔细审问盘查.
    陆大人如此做,倒是让刑部衙门很难做,
    听说杨大人暴怒如雷,在衙房中将自己最喜欢的砚台都摔了,还说陆大人这是在捣乱。”
    温诚细声细语的解释。
    闻言,朱元璋干笑两声,眼神莫名:
    “杨靖做户部尚书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成了刑部尚书,也别怪旁人找他麻烦,自作孽不可活。”
    温诚听后恭敬地低了低头,识趣地没有接话,
    事关六部尚书,不是他一个太监能插手的事。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离开了应天中城,来到下城。
    来到这里,能明显感到地面都变得不平整,
    马车走在上面摇摇晃晃,
    远没有中城的青石板路平顺。
    温诚坐在马车中抓紧一旁的扶手,小声提醒:
    “老爷,城外工坊所做的水泥是铺路的好物件,
    东西不贵,铺上后三日就能用。
    城中一些百姓都在埋怨朝廷,
    为什么只修城外的路,不修城内的路。”
    “城内的路一修就要修全部,
    否则修了这边那边不修,朝堂上又要吵吵闹闹。
    可修全部,朝廷哪来的银子?”
    朱元璋说道,顿了顿,他轻笑一声,眼帘低垂:
    “等事情过后再修吧。”
    温诚连忙躬身一拜:
    “老爷,百姓必然对老爷歌功颂德。”
    “朝廷有钱了就要抓紧,攥在手里变不成军械、变不出用度。
    这次抄家能抄出多少银子?你来说说?”朱元璋问道。
    “呃”
    温诚神情一滞,仔细想了许久后,缓缓开口:
    “老爷,名册上收录有人员将近十万,
    但最后能够定罪的,可能只有两成到三成,
    若是个个身家富贵,加上其田产土地,可能要有千万两。”
    即便是朱元璋,听到这个数字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千万两啊.整个朝廷结余也才八百万。
    温诚啊,
    你说
    这天下剩余百姓家中,加起来有没有千万两银子?”
    听闻此言,温诚瞳孔骤然收缩,
    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道:
    “老爷,国朝百姓万万且藏富于民,必然是有的。”
    “有个屁。”
    朱元璋言简意赅,
    “朕当年在老家时,整个太平乡孤庄村,
    也就刘德与刘继祖两位老爷家中有些钱粮,其余百余户,不倒欠就不错了。
    大明与民休戈,兴水利、修沟渠,俨然是一副太平盛世,但百姓手中的银两却没有多少。
    看看京畿八县,若是没有商行带他们赚银子,
    多少村庄都要荒废,让他们拿出十文钱,都能要他们的老命。
    只可惜,朕不能与天下人为敌,无法将那些大户银钱尽数抢夺,
    否则黄河治水不过千万两,
    将整个开封大户刮一刮就足矣,何至于朝廷出钱。”
    温诚扑通一下跪倒在马车中,瑟瑟发抖。
    原本能与陛下隐秘出行的窃喜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这等陛下心迹,让他心神紧绷,
    此话若是传出去,整个天下又要大乱了。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起来,到地方了。”
    温诚连忙爬了起来,不停地擦拭额头冷汗
    “礼金准备好了吗?”
    “回禀老爷,已经准备好了.”
    温诚从车座下拿出一个小木盒,捧在手里。
    “嗯”
    马车缓缓驶进下城新天街,
    这里距离聚宝门很近,是一些外地商贾来到京城,第一个散货的地方。
    一进入这里,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商铺,
    锅碗瓢盆、瓜果蔬菜等一应用度样样皆有,
    不少商贾会来到这里采买,再带回中城、上城去卖,赚取差价。
    马车摇摇晃晃,朱元璋掀开车窗,
    看着周围人声鼎沸的模样,坚硬的脸庞一点点柔和。
    很快,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门头,那里摆放着几个巨大篮,洋洋洒洒的红色纸片铺陈。
    门口有十几人站立,前后忙活、接待客人,一股喜气开始弥漫。
    马车停稳,朱元璋理了理衣物,起身走下马车,
    打开帘幕,喧闹声在这一刻涌入耳廓,
    他抬头一看,匾额上挂着大红,“李氏牙行”几个大字尤为显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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