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阴<br/><br/> 叶子安主演的古装电视剧《朝闻道》今天大结局。<br/><br/> 我、姜先生，还有王嫂一起坐客厅的沙发上看。<br/><br/> 叶子安演的角色为了救世人而死的时候，王嫂哭得稀里哗啦的。<br/><br/> 我也有些感触。<br/><br/> 转头去看,姜先生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br/><br/> 我问姜先生：“你不觉得难过吗？”<br/><br/> 姜先生平静地说：“还好。”<br/><br/> 我：“姜先生,你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br/><br/> 姜先生说：“前几天我还见过叶子安本人，知道他活蹦乱跳的，难过不起来。”<br/><br/> 我说：“那又不一样,我们难过的是死掉的角色,不是演员。”<br/><br/> 姜先生看了我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年年，能让我情绪失控的，只有你。”<br/><br/> 脑海里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的脸迅速地红了。<br/><b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br/> 姜先生太坏了！<br/><br/> 我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夸下海口说让姜先生失控啊！<br/><br/> ……<br/><br/> 差点忘了说,就算姜先生那么坏，今天也是爱姜先生的一天。<br/><br/> —————<br/><br/> 1283<br/><br/> 姜家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发迹,再往前几辈都是普通人。<br/><br/> 祖上据说也是世代经商，但说不清是真是假,大多人,甚至包括自家人在内,都认为是我爷爷发家后开始攀关系。<br/><br/> 不过这也不重要。<br/><br/> 我爷爷在私生活上颇为放荡,到处留情，在商业上却为人狠绝，行事雷厉风行。<br/><br/> 1284<br/><br/> 当年他力排众议，坚决不让没有能力的姜家人进入公司,插手公司的事务。<br/><br/> 这其中还包括了他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爸。<br/><br/> 这个举动遭受了姜家很多亲戚的指责，骂他冷血无情，自己富裕了，就不管亲戚的死活。<br/><br/> 但后来见他对我爸都如此，知道他心意已决，大家也就消停了。<br/><br/> 只是背地里还是忍不住腹诽两句。<br/><br/> 1285<br/><br/> 但不得不说，爷爷这个决定对公司的长久发展是有好处的。<br/><br/> 几代传承下来，无数家族企业被内部拖累，从根子上开始腐朽，在商场的风起云涌中逐渐颓败、落魄。<br/><br/> 唯有姜家，这么多年在商界依旧屹立不倒。<br/><br/> 也正因此，姜家对每一个接任公司的继承人，都有着无比严苛的考验。<br/><br/> 1286<br/><br/> “因为我妈的缘故，我从小就要定期接受各种心理检测，但即使我表现得再正常，还是有怀疑埋在姜家人的心底。”<br/><br/> 我面无表情地阐述着：“我妈在发病之前也一直表现得和常人无异，所以没有心理医生敢肯定我没有遗传到精神疾病，他们只能保证，我现在没有发病，也无法得知在未来的哪一天会发病。”<br/><br/> 许知年愣了很久，神情迷茫地看着我：“可是姜先生一直到现在都很正常啊。”<br/><br/> 我顿了顿，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指腹在发丝间摩挲了下。<br/><br/> 1287<br/><br/> “我妈发病之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得反复无常，还有强烈的暴力倾向。”我平静地说，“照顾我妈的仆人没有一个没受过伤的，就连我爸，也被我妈用刀划过一刀。”<br/><br/> 许知年下意识地摸了摸我肩膀后面的伤口。<br/><br/>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因此，我爸对我的情绪也格外的关注，他从小就告诉我要压抑和克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和愤怒都是不被允许的。一但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等待我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心理检测。假如我产生了任何一点暴力倾向，更是会让他们如临大敌。”<br/><br/>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是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初中，也是最后一次。之后我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心理医生再三保证我没有发病，只是少年人正常的情绪波动。”<br/><br/> 1288<br/><br/> 许知年对此有些难以理解。<br/><br/> 他说：“初中高中的男生，最少年青春、热血沸腾的时候，打架玩闹什么的，不都很正常吗？”<br/><br/> “但对我来说，这是不被允许的。”我说，“我必须永远冷静，才能向他们保证，我是没有病的。”<br/><br/> 许知年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喃喃道：“难怪姜先生看起来总是这么冷冰冰的。”<br/><br/> 我笑了下，拉过他的手，吻了吻。<br/><br/> 1289<br/><br/> 许知年说：“喜怒哀乐，难道不是正常人都有的情绪波动吗？谁都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不可能永远保持冷静，没有冲动。他们也太为难姜先生了！”<br/><br/> 我说：“也许他们想要的，也只是一个永远冷静，永远不会冲动、不会犯错的继承人。”<br/><br/> 许知年却说：“可是这么一直压抑着情绪，等到最后爆发的那天，难道不会反弹得更加剧烈，也更难以控制吗？”<br/><br/>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可能等到那一天，我就会和我妈一样，彻底疯了吧。”<br/><br/> 1290<br/><br/> 假如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br/><br/> 他们只会以为——<br/><br/> “果然，他和他妈一样，是有病的啊。”<br/><br/> “之前伪装得那么好，最后不还是疯了。”<br/><br/> “早说了不能让一个疯子来管理公司。”<br/><br/> 1291<br/><br/> 许知年打了个哆嗦，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br/><br/> 我不以为意，笑着应了一声：“嗯。”<br/><br/> 他却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说：“有我在，永远不会让姜先生有这么一天的。”<br/><br/> 我愣了愣，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br/><br/> 最后我只是垂下眼眸，默默地想。<br/><br/>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希望你不要怕我才好。<br/><br/> 1292<br/><br/> “即使我这么多年一直表现良好，也不能打消他们心底的疑惑。”我说，“到我即将接任公司CEO时，对我的质疑更是达到了巅峰。”<br/><br/> 许知年问：“为什么啊？”<br/><br/>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有些人，是不希望我继承公司，所以找各种借口阻止;还有些人，是真的害怕我哪一天会发疯。当然，他们都统一了口径，说公司的未来不能交给一个疯子。”<br/><br/> 许知年说：“可这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根本不能成为攻击你的理由。”<br/><br/> 我淡淡地说：“所以不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吗。”<br/><br/> 1293<br/><br/> 许知年一时没反应过来。<br/><br/> 好一会儿，他才想明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迟疑地说：“……是你母亲？”<br/><br/> 我点了点头。<br/><br/> 1294<br/><br/> 我妈在姜家，就是活生生的一个靶子。<br/><br/> 而在我被推倒风尖浪口时，她更是成为了大家口里的谈资。<br/><br/> 他们讨论着她今天是不是又疯了，打伤了什么人，砸了多少家具。<br/><br/> 有些是家里的仆人说出去的，有些是他们自己臆想的。<br/><br/> 她每发一次病，都是在告诉所有人。<br/><br/> 我是疯子的儿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