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1787<br/><br/> 最后因为林书琪的坚持，我还是去医院见了他一面。<br/><br/> 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问许知年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旁听我们的对话。<br/><br/> 许知年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拒绝了。<br/><br/> “说了相信姜先生的。”他说。<br/><br/> 1788<br/><br/> 再一次见到林书琪，我才发现他的变化确实很大。<br/><br/> 许知年说他情绪不好，人憔悴了很多，也并不是夸张。<br/><br/> 他脸上和手腕都缠了纱布，严之哲下手并不轻，不说毁容，留疤估计是难免的，手上的伤据说也动了胫骨。<br/><br/> 除此之外，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再也找不出曾经骄傲的模样。<br/><br/> “你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亮了一秒，又很快暗了下去。<br/><br/> 他问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br/><br/>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br/><br/> “也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从来都看不到我。”<br/><br/> 1789<br/><br/> “姜铭意。我以后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他说，“严之哲把我这双手给废了，他可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br/><br/> 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你的脸。”<br/><br/> 林书琪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这么肤浅的人。”<br/><br/> 我不置可否。<br/><br/> 1790<br/><br/> 林书琪又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热爱钢琴，你肯定不会相信，对不对？”<br/><br/> 他说完嘲讽地笑了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能拥有的只有钢琴了。”<br/><br/> 我没说话。<br/><br/> 林书琪说：“你知道我一直很倾慕你，那你知道为什么吗？”<br/><br/> “不知道。”我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br/><br/> 林书琪冷笑：“你还是这么高高在上。”<br/><br/> 1791<br/><br/> 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想不想听，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我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也不爱我，父亲只关心他的论文和研究，母亲则天南地北的去各种音乐会，从小到大，我在家就像一个透明人。在我展现了我在钢琴上的天赋后，母亲才会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在她眼里是存在了的。从那之后，我开始夜以继日地学钢琴，我渴望被人看到，渴望被人认可。”<br/><br/> 我说：“所以你并不是热爱钢琴，你只是喜欢钢琴带来的关注。”<br/><br/> 林书琪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可你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逼着自己弹琴，逼着自己弹到手都快废了，才让自己的钢琴变得这么优秀，才让别人看到了我，我这么做难到有错吗？！”<br/><br/> 我说：“没有。”<br/><br/> 1792<br/><br/> “我只是想让别人看到我啊。”林书琪说，“我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你，是在高中的新生典礼上，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演讲，那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但你却看不到任何人，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瞩目。”<br/><br/> 我说：“高中的事，我早不记得了。”<br/><br/> 林书琪说：“可我记到了现在。在之后的迎新晚会上，我上台演奏了一场钢琴，为了这次表演，我私底下练习了无数次，生怕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那天的表演很完美，我得到了台下无数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身上，那种满足感是我前所未有的。”<br/><br/> “然而第二天，校园里就不再谈论我的钢琴，他们之间的话题中心是你，兴致勃勃地讨论昨晚有一个学姐向你表白，却被你拒绝了。所有人都在议论你，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那么引人瞩目。那时候我才明白，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有些人唾手可得，并且不屑一顾。”<br/><br/> 1793<br/><br/> 我说：“是你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了。”<br/><br/> 林书琪冷冷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说：“因为我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成为别人眼中的透明人，那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你从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懂呢。”<br/><br/> 我确实不懂。<br/><br/> 1794<br/><br/> 林书琪说：“所以我羡慕你，又不由自主地被你所吸引，我渴望成为你这样的人，举手投足都能引人关注。”<br/><br/> 听他这么阐述，我突然有些了然。<br/><br/> “所以你明知道严之哲是个怎样的人，却做不到和他断得清清楚楚，因为他是那个看得到你的人。”我说。<br/><br/> 林书琪嗤笑了一声：“对。我不是不能和他了断，我只是舍不得，他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才有种自己是他全世界的满足感。”<br/><br/> 我垂眸：“所以你享受他对你的迷恋。”<br/><br/> “我是不是很可怜，明明知道他是个怎样的烂人，明明知道他又废物又愚蠢，可我却舍弃不了他。”林书琪面色痛苦，“因为我喜欢的人，因为你看不到我啊！其实我都知道，你从心底里就不喜欢我，也看不起我。你是天子骄子，而我连入你眼的资格都没有！”<br/><br/> “我有时候想，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只配严之哲这种傻逼的喜欢。我有时候喜欢严之哲能优秀一点，不求赶得上你，但好歹也能看得上眼，有时候又想，为什么你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呢。”<br/><br/> 1795<br/><br/> 因为我眼睛不瞎。<br/><br/> 林书琪的情绪并不好，怕气到他，这句话我没说出口。<br/><br/> 但我想他应该能领会到。<br/><br/> 因为看到我的眼神，他被气得猛然咳了半天。<br/><br/>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波澜不惊。<br/><br/> 他享受着严之哲的死心塌地，又嫌弃严之哲不够优秀。<br/><br/> 却也不想想，他凭什么吸引优秀的人的目光呢？<br/><br/> 1796<br/><br/> 咳嗽完了，林书琪又说：“我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外貌，我引以为傲的钢琴，都被他给毁了！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吧。”<br/><br/> 我问：“你一直都是这么自怨自艾的吗？”<br/><br/> 林书琪被我说得愣了一下。<br/><br/> 我却在想，许知年经历过的，那暗无天日的三年，比他更痛苦、更艰难、更绝望。<br/><br/> 但许知年从不自怨自艾，也从不屈服。<br/><br/> 1797<br/><br/> “姜铭意……”林书琪还想说什么，我却已经无意再听下去。<br/><br/> 我站起身说：“如果你找我只是想说这些话，那么我知道了。”<br/><br/> 林书琪深吸口气：“我都这样了，你难道就冷血到不能可怜我一下吗？”<br/><br/> 我低头看他：“你已经缺少关注到连别人的可怜都渴望的地步了吗？”<br/><br/> 顿了顿，我面无表情地补充：“那你确实挺可怜的。”<br/><br/> 林书琪被我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br/><br/> 为了不气到他，我好心地决定起身告辞。<br/><br/> 1798<br/><br/> 晚上，我问许知年：“你在学校里，也是引人注目的风云人物吗？”<br/><br/> 许知年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什么风云人物？我就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和大部分人没什么不同啊。”<br/><br/> 我又问：“那你会渴望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吗？”<br/><br/> 许知年摇了摇头：“也许有想过，但并不渴望。我就是个普通人，要那么多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