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军费跟上，辽东翻不出什么大乱。”<br/><br/> 杨廷璧道：“丞相缘何忧心忡忡的，难道是……”<br/><br/> 他想起陛下带进宫里的那人，虽说听朝臣们说，那是自遥远的番国英格兰来的使臣，可杨廷璧记得这人汉话说得十分流畅，而且还曾经在他家对面住过，后来又闹得陛下伤心吐血，这人哪里像个使臣啊？<br/><br/> 君子不语人是非，杨廷璧自然不会到处去乱说，只是想到这人跟陛下可能的关系，他就呕血。<br/><br/> 旁人看不出来，穆丞相总是能看出来些什么的，难道……穆丞相是在忧心这件事？<br/><br/> 杨廷璧心中一喜，心儿砰砰直跳。<br/><br/> 却听穆丞相说：“近来一连下了几天雨，这还没到梅雨期呢。”<br/><br/> 原来穆丞相操心的是水患之事。<br/><br/> 杨廷璧不免有些失望，被穆丞相提起了水患一事，也想起来，今年开春以来，雨水是多了些。<br/><br/> 他说：“陛下不是在让工部维修运河，修建水利么？”<br/><br/> “这都是些须得长年累月坚持的大工程，岂有那般立竿见影的。”穆丞相想起在外修建水利设施的聂光裕和夏星骋，这两人自便外出治水，成效如何，就看今年夏天了。<br/><br/> 穆丞相道：“尽人事，听天命，瞎操心也无甚用。罢了，不提了。杨翰林在京城中可还习惯么？我记得你是湖广人士。”<br/><br/> 杨廷璧道：“除了北方有些干燥，其他倒都还适应。”<br/><br/> 穆丞相笑了一下，两人聊了一会子，穆丞相道：“杨翰林才华横溢，学识渊博，理想抱负想来也不同流俗，志存高远吧。”<br/><br/> 杨廷璧笑道：“谈不上志存高远，只希望能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br/><br/> 穆丞相听见这话，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几分回忆之色，笑道：“要做一个好官啊，那可是要比坏人更聪明，更狡猾才行啊！”<br/><br/> 第二天开始，杨廷璧便入宫给小殿下讲课。原以为只小殿下一个，哪知道还有一名额心点着红痣的男童，据说是真定伯周尔茂，并几个内书堂的阉童们。这些孩子们倒还罢了，此外那名据说是英格兰来的使臣居然也端坐在侧，噙着笑听他讲课。<br/><br/> 杨廷璧被他盯着，一时间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竟像是被大房训话的妾室一般战战兢兢的。<br/><br/> 他向顾励委婉地提过一次，顾励去劝说陈奉，不要盯着人家杨翰林上课了，哪有儿子上课，老爸陪读的。<br/><br/> 陈奉振振有词：“我不过看看这人水平如何，贞儿能否早日扛起你的重担，就看这些夫子讲官们了。”<br/><br/> 顾励没办法，只得由他了。不过幸好过了没几天，陈奉从欧洲带来的那些水手帮工们作为使臣进了京，还带了几件火器样本，交给王恭厂研究，陈奉要安排他们，暂时没时间去管杨廷璧了。<br/><br/> 杨廷璧松了一口气，然而麻烦还不算完，这天他跟小殿下讲到君子之道，小殿下忽然冒出一句：“可是爹爹说，别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达成目的便行，先生怎么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哩？”<br/><br/> 杨廷璧并非迂腐之人，当即跟贞儿说起法家权术与君子之道的辩证关系，教导他：“明辨是非，这叫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达成目的，采取非常手段，或许一时间并不能为人所理解，但只要是为了公道大义，心中信念，便可以为之。治国之理，说到底还是外儒内法，殿下不可太死板，也不可太狡肆。”<br/><br/> 这般解释了，哪知道贞儿又有了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问题来问他，张口闭口便是“可是爹爹说……”，有些问题，杨廷璧倒是能答上来，可有的问题刁钻古怪，有一次竟然问他，为什么有的人眼睛是绿的，是蓝的，这就触及到杨廷璧的知识盲区了。<br/><br/> 还有——<br/><br/> “小殿下须得称呼陛下为父皇，不可称呼爹爹。”<br/><br/> 贞儿点点头，回到乾清宫见到陈奉，便开心地叫他：“父皇！”<br/><br/> 顾励正喝茶看奏折，听见这话，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悬没被茶水呛着。陈奉笑眯眯地摸了摸贞儿的脑袋，怡然自得道：“崽啊，有些话放心里就好，别说出来。”<br/><br/> 顾励冲贞儿招招手：“贞儿到父皇这儿来。”<br/><br/> 贞儿走上前，攀着顾励的胳膊坐他怀里。顾励问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br/><br/> “是杨先生哩！”贞儿记忆力极好，把杨廷璧的话重复了一遍，顾励问道：“你在课堂上提起你爹爹了？”<br/><br/> 贞儿点点头。<br/><br/> 顾励教导他：“往后不可在旁人面前提爹爹，也不可在旁人面前叫他爹爹，知道吗？”<br/><br/> 贞儿懵懂地点头。<br/><br/> 他拍拍贞儿的头，让他到陈奉那里去由陈奉检查功课。<br/><br/> 陈奉在欧洲雇佣的手下们到达京城，由礼部安置在四方馆的时候，那一批火器也从海上运到宁远了。<br/><br/> 顾励还特意派了个侍卫，持陈奉的印信，一路看守着，免得火器在运输过程中被人克扣了去。这批火器先登上宁远，宁远总兵打算签收，那侍卫得了顾励的口谕，除了焦烈威本人，谁来都不许交付火器。<br/><br/> 焦烈威此时正在锦州前线，宁远总兵便派了人，跟着火器运输队伍前往锦州。哪知道就在相距锦州四十公里处，居然遭到了建虏埋伏。<br/><br/> 这帮埋伏的建虏，怕不是有足足一万人！难道都是听说了火器的事，特意赶来打劫的？这地方太寸，刚好在宁远和锦州之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br/><br/> 这侍卫也是跟谢莲训练过的，早料到或许半途中会遇到伏击，悍然不惧，抽出兵器守在运输火器的车队前，他这支队伍里，还有十名陈奉带来的手下，其他人都已经扮成使团入京了。<br/><br/> 除了这些人，便是宁远总兵派来帮忙护送的一百多兵卒，侍卫原想着才这么点人，要对抗建虏，怕不是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哪知道这些金发碧眼的番夷极为彪悍，从车队里抄出几条枪便与建虏们交战在一处。<br/><br/> 他哪里知道，陈奉雇的这帮人，都是尼德兰人，经常与海寇做战，早练出了一身本事，一枪下去，便有一人从马上摔下来。<br/><br/> 侍卫正要松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从杏山城方向纵马而来，极目望去，看来也有上万人。为首一人用流利的汉话喊道：“别打了！省着点用！你妈的！”<br/><br/> 侍卫听他汉话说得流畅，再近一些时，更看清了这些人穿的都是大楚的戎装，只不知他让大家别打又是何意。<br/><br/> 这将帅已冲杀上来，与建虏缠斗在一处。<br/><br/> 侍卫心中暗道，这一招妙啊！他聪明机灵，已看出来，这或许是己方人故布疑阵，散布出新式火器的消息，这么一块肥肉悬在眼前，建虏这条狗焉能不馋？不过这实在是一招险招，虽说己方已在杏山城等处布置好埋伏，可若是没算好时机，来不及救援，这些火器可全落到建虏手里了。<br/><br/> 也不知这等又奇又险的计策，又是谁想出来的。<br/><br/> 他正琢磨着，身边一高大的尼德兰人肩膀抵在车轮上，又打出一枪，将一名身着明光重铠的女真人打下马。那人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便断了气。<br/><br/> 这一下叫人看了，都暗自心惊，没想到这批火器居然有如此可怕的穿透力。大楚的那名将帅心疼火器，嚷道：“行了！别打了！莫要伤着自己人！”<br/><br/> 尼德兰人好似听不懂，还在点燃引线。侍卫这才想到，他们能听懂的汉话不多。他躬身快步来到尼德兰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