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即抓住郑琦的衣袖，替他解绳索：“郑主事，你知道什么，一一对我说来，你放心，若你犯过什么事，我一定禀明陛下，求他从轻发落。”<br/><br/> 姜允怎么可能放任郑琦乱说话，当即立刻冲上来，想阻止江延书。江延书已有准备，一脚踹向姜允。<br/><br/> 姜允抱住他的腿，险些把江延书拖到地上。郑琦冲上来，撞开姜允，两人摔在一起。<br/><br/> 一番扭打中，姜允随手抓起一物，敲在郑琦的脑袋上。江延书吼道：“姜侍郎，你杀人了！”<br/><br/> 姜允一愣。<br/><br/> 郑琦一脑门的血，看着姜允，问道：“姜允，你当真要杀我吗？”<br/><br/> 姜允丢开手中的东西，脸上是刚从激动状态中脱离出来的茫然。<br/><br/> 江延书见他终于清醒，说道：“姜侍郎，随我一起去趟衙门吧。”<br/><br/> 他带着姜允与郑琦出了房门，走过院子，这才终于发现，姜允已把府中下人遣退，难怪方才他与姜允一番追逐，也没有下人来帮忙。看来这家伙的确图谋不轨啊！<br/><br/> 这件案子顾励交给了三法司会审，江延书便把人交由刑部审问，姜允交代得快，原来那天都察院失窃案，是姜允找他在都察院中就职的表弟动的手。<br/><br/> “我交代他偷取的是三年前牛种案的卷宗，其中有两卷，一卷是穆丞相遇害当晚看的那卷，另一卷是牛种案的裁决书。”<br/><br/> “原来是这样！”江延书想明白了，还好他成天把卷宗带在身上，否则那天只怕要被人偷了去。至于裁决书，难怪他后来翻看牛种案卷宗时觉得有些不对，原来是裁决书不见了！这两份卷宗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br/><br/> 姜允继续说：“我那表弟只找到裁决书，未曾找到穆丞相看的那卷，我表弟一打听，才知道江御史天天把这卷宗待在身上。”<br/><br/> 江延书恍然大悟：“你把我邀请到你府上喝酒，其实是为了窃取卷宗？”<br/><br/> “我也只有这个法子了。”<br/><br/> “你要这卷宗做什么？”<br/><br/> “不是我要，而是幕后指使我的人，要这两份卷宗。”<br/><br/> “是谁指使的你？”<br/><br/> “是……是工部侍郎聂光裕！”<br/><br/> “他要卷宗作甚？”<br/><br/>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知道，这事一定和穆丞相之死有关！”<br/><br/> “你是说，是聂光裕杀了穆丞相？”<br/><br/> 姜允摇摇头：“我不知道。”<br/><br/> 郑琦那边的审讯也很快，他的案情就更简单了。姜允雇佣人去都察院偷窃卷宗，郑琦与他过从甚密，立刻发现了这事。他原先不明白姜允为何要这么做，直到暗中偷看到聂光裕催促姜允尽快把事情办好，才知道这件事与聂光裕有关。<br/><br/> 聂光裕为何好端端地让姜允去偷卷宗？这可是犯法，若这事被查出来，一个堂堂朝廷命官竟派人行窃，莫说传出去不好听，搞不好是要吃牢犯的。<br/><br/> 他托人打听后才知道，穆丞相死去的那夜，曾经回到官署内翻看过牛种案的卷宗，他立刻便想到聂光裕一定与穆丞相的死有关。<br/><br/> 然而郑琦虽然知道了这一点，却仍是想不通，便来直截了当地追问姜允，他提到穆丞相的死，姜允一时间情急了，便把他绑了起来，打算等江延书离开后再好好全解郑琦，哪知道江延书在他府中乱跑，竟撞破了这事。<br/><br/> “所以你说你知道是谁杀了穆丞相？你指的是谁？”<br/><br/> “自然是聂光裕！”<br/><br/> “你有证据吗？”<br/><br/>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他若不是杀了人心虚，为什么要叫人去偷穆丞相遇害当夜看的卷宗？”<br/><br/> 江延书啧了一声：“所以闹了这半天，你压根没有证据？”<br/><br/> 郑琦一时间哑口无言。<br/><br/> “那你当时说‘若是事情踢破，被毁了前程的是姜侍郎’，这又是什么意思？”<br/><br/> 提起这事，郑琦与姜允两人登时都支支吾吾，不肯开口，郑琦只说是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己胡说八道，便不肯再多说，江延书只得把两人扣留下来，继续审问。<br/><br/> 这两人在刑部受审，江延书另外派人去聂光裕家，把他提来审问。聂光裕承认他唆使姜允偷取卷宗，却声称自己只是想看看这些卷宗而已，穆丞相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br/><br/> 江延书暂时撬不开他的嘴，只能从牛种案的卷宗着手。丢失的裁决书他已经从聂光裕家搜到，与穆丞相看的那档卷宗摆在一起，挑灯仔细研读，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对之处。<br/><br/> 穆丞相看的，乃是谢杏村的查案手录。他所查区域在徽州府一带，歙县有个县官贪污牛种，被谢杏村登在记录之中。可在裁决书中却写着，这名县官认罪态度积极，京官御史们还没到地方上时，他便已经把牛种都还给耕农，因此这人得以从轻发落，让他折银赎罪了事。<br/><br/> 这般裁决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谢杏村的记录。他乃是办事细心之人，去徽州府其他县域查案，遇到有提前交还牛种的地方官，他都会在卷宗内一一写明，此人贪污牛种数量几何，何时贪污，何时归还乡农。可是在歙县知府这一栏内，他只写了贪污数额与贪污时间，却并未写何时归还。<br/><br/> 这若是旁人看了，怕是只以为是谢杏村偷了个懒，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穆丞相曾经告诉过他，谢杏村遇害的那个雨夜，这本记录就放在他的桌案上，他推测乃是谢杏村翻看卷宗，发现了蹊跷，所以雨夜赶往三法司，想要一问究竟，结果半途中遇害了。<br/><br/> 江延书想着，难道是谢杏村翻看到歙县知县这一栏，发现与裁决书中对不上号，所以执意要去三法司问个究竟，结果半途中遇到了凶手被害了？<br/><br/> 穆丞相在翻看这本卷宗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想的一样？<br/><br/> 也就是说，那凶手与歙县知县，乃是利害关系人。<br/><br/> 聂光裕与这歙县知县是什么关系？<br/><br/> 江延书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赶往户部，调出聂光裕与歙县知县的档案，这才终于明白，这两人原来是妻弟关系。<br/><br/> 这种不起眼的细节，大概也就只有穆丞相这中爱打听的性子，才能了解到吧。<br/><br/> 江延书终于得到了线索，一是聂光裕与谢杏村、穆丞相的死有关；二是当年给歙县知县裁定案情的人有问题。<br/><br/> 他调出都察院的卷宗，发现当年办歙县知县案的人叫方仲卿，可是他已经在两年前的字画案中落马了。<br/><br/> “怪了，怎地这般巧，竟好像老天爷都在帮聂光裕似的。”<br/><br/> 江延书不信邪，又去了一趟刑部大牢。聂光裕仍是死鸭子嘴硬，只承认自己唆使姜允偷窃卷宗，其他的绝对不承认。<br/><br/> 江延书看着他，忽然想到，姜允为什么要这般听聂光裕的话？<br/><br/> 他入朝更早，时间更长，按道理，聂光裕在他跟前该自称晚生的。可姜允居然心甘情愿去帮聂光裕趟这趟浑水！<br/><br/> 原因只有一个，姜允一定有把柄落在聂光裕手上。<br/><br/> 想起郑琦说的“前途尽毁”，虽然江延书已经叫人去查姜允是否有贪污渎职之事，但是一时半会还查不出头绪来。现在看来，郑琦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他是知道些什么的。<br/><br/> 江延书快步去了郑琦的牢房。<br/><br/> 郑琦不曾犯事，待遇比起姜允要好一些，还有个地方可以歇歇。他一见到江延书，便迫不及待站起来，问道：“江御史何时放我出去！我乃是朝廷命官，也未曾行不法之事，凭<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