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是非人<br />
周颂宜带着小花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舒樾则是牵着小智去了自己的房间，将前几天特地买的零食拿过来。<br />
此刻，小花正坐在沙发上, 拿着周颂宜递给她的积木, 正在天马行空地搭建城堡。<br />
她捏着一个三角形的积木块，轻轻松松盖上去后，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昂着头, 笑着对周颂宜说, “好啦。”<br />
“颂宜阿姨，你说小雨哥哥究竟什么时候过来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窗外。<br />
可窗外白雪皑皑, 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不断飘下的雪花。<br />
“外面雪下得好大。”<br />
“我好想见到小雨哥哥, 上次回来时, 他说要买超级多的烟花。”小花歪着脑袋看周颂宜, “烟花可漂亮了，对不对呀？”<br />
“嗯。”<br />
周颂宜低头, 眼神温柔地望向小花那一双星星眼。<br />
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啾, “外面雪太大了，车子都不好走了。为了安全着想, 大家都开得慢，所以就会堵车。”<br />
“等我们一起把这座城堡搭建完成, 小雨他说不定就过来了呢。”<br />
小花笑得虎牙都露出来了, “要是他们没来呢？”<br />
“要是没来，”周颂宜佯装沉思, “我们到时候就打一通电话，问一问。好吗？”<br />
“好！”<br />
小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br />
话刚说完，周颂宜将手中捏着的一块黄色、正方形的方块摁在积木上。<br />
松开手时，房门被敲响，梅婷走了进来。<br />
她起先看了眼周颂宜，继而将目光转开，移到坐在蒲团上的小花的身上，“小花。”<br />
“姑奶奶！”小花站起身，跑去她的身边，“你怎么过来了？”<br />
“你小雨哥哥过来了，现在就在前屋。”梅婷蹲下身，逗她玩，“你现在，要不要过去和他一起玩呢？”<br />
“刚才我和小花聊天，还提到了。”周颂宜眉眼温柔，“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这边收拾一下，待会就过去。”<br />
“不用。”<br />
梅婷看她一眼，“你就在这儿，不要紧的。他们现在，在和平津他们说话。”<br />
“好。那我晚一点过去。”<br />
“小花，你想好了吗？”梅婷慈爱地看向怀中的小人，“要不要和姑奶奶一块儿过去？”<br />
“可是我的城堡还没有拼好。”小花奶声奶气地说。可当周颂宜以为她要留下来拼积木时，她眼睛眯起一道月牙，“要不我把积木带过去，我和小雨哥哥一起拼？”<br />
“那小智哥哥呢？”<br />
“才不管他呢。”小花哼了声，转而又挥舞着小手，“不对不对。这个城堡是我和颂宜阿姨一起拼的，不能交给其他人。”<br />
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小雨哥哥吧。”<br />
“颂宜阿姨，”她扭头看周颂宜，“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br />
“好。”<br />
梅婷等小花决定好后，弯下身、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眼睛看向周颂宜，“刚才书展回来的时候，在门外碰见晏礼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你屋外头。”<br />
“什么？”<br />
周颂宜瞳孔一缩，“他怎么过来了。”<br />
动作迟滞片刻，目光投掷在窗外，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br />
天冷得厉害，“您让他进来吧。”<br />
“行。”<br />
-<br />
梅婷抱着小花出了房间，靳晏礼正站在檐下窥雪。<br />
听见门“嘎吱——”的开合声，他转过头，见是梅婷出来，礼貌地冲对方点头。<br />
她把小花的帽檐拉上，继而对他道，“外边冷，快些进去吧。”<br />
“谢谢。”<br />
北方气温低，雪是干的，落在身上不会立即化开。<br />
靳晏礼走近房间，室内的热气铺面而来，他没立即走进客厅，而是站在玄关口，待肩上的雪融化。<br />
热气驱散寒气。他才抬腿，朝周颂宜走了过去。<br />
距离上次的腊八，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br />
自那之后，两人偶尔也会在微信上有着简短的交流，只是他今天过来的这件事，委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br />
“今天除夕，”周颂宜坐在轮椅上，视线笔直地落在他的脸上，“你怎么过来了？”<br />
靳晏礼盯着她，缓声道：“再来之前，我回了我们的婚房一趟。自从你离开后，家里的阿姨被我遣散了。我不擅长养狗，白天里也没太多时间与精力去照顾福宝，雨娇和它相熟，便把它托给了她。”<br />
“人都散了，我也很少回去了。直到今天回去一趟，才发现家里冷清得可怕。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变成一个人，这中间的过程，还真的难以让人去适应。”<br />
“从前，我以为自己不喜欢热闹，节日什么的，最多只是一个象征。可今天出门走了一遭，才发现街上冷清了许多，心中空荡荡的。那一刻，我很想去到哪儿，可又不知道究竟该去到哪处。无论是哪儿，好像都并不欢迎我。”<br />
“我也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儿。”<br />
靳晏礼走上前。在她面前的矮几上停下身体，蹲身，视线和周颂宜的视线齐平。<br />
脸上展开斯文的笑，“可人总要厚脸皮一点儿。在分开之前，我想和你再一起过一次新年。”<br />
“可以吗？”<br />
周颂宜看他一眼，明明是征询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br />
可转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口被人捏得慌。<br />
像一只灌满水的气球。<br />
左摇右晃的。<br />
从前的那些时光，像是ccd里不断播放的照片。<br />
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在某时某刻想起时，曾经的那些记忆，鲜活得如同昨日才发生。<br />
拒绝的话，终还是哑在喉咙里，“我们现在还没正式离婚，都随你。”<br />
他低下脑袋，发梢掩盖了神情。<br />
*<br />
兴许是靳晏礼在来找自己之前，已经去过主屋一趟了，又或者是梅婷将这件事告知了周平津。<br />
晚上，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于他今夜留宿在周家，好像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br />
除了最开始，周自珩见着他，讽刺几句后，也索然没了兴致。<br />
彼此心照不宣地揭过这一页。<br />
冬天，夜色落得快。<br />
才将将傍晚，已然漆黑一片，已经到了不点灯，无法夜行的地步了。<br />
出于安全考量，在春节到来之前，园子里各个角落安置的晚灯，已经经过检修。此刻正在暗夜中工作。<br />
冬雪降下，草木葳蕤。“啪嗒——”掉下一团雪，砸在树下的地灯上。<br />
积雪压去大半的灯光，好在有更大、更亮堂的晚灯在工作。<br />
雪在灯光下，盈盈发亮。<br />
“姐，这些东西安置在这儿可以吗？”周舒樾将白幕安装好，搬着东西来来回回地走动，人影在幕布上一阵阵地晃过。<br />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愣是出了一身汗，“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为了不打岔子，拖你后退，姐你就快看一下吧。”<br />
“没问题。”<br />
周颂宜侧头，目光一扫而过，“就这样，挺好的。”<br />
“辛苦了。”<br />
“这有什么的。”周舒樾抓了抓后脑勺。<br />
“颂宜阿姨，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小花从徐熙的怀里跳下来，凑在周颂宜跟前，转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询问，“感觉都没见过呢。”<br />
“阿姨要给你们表演皮影戏呢。”徐熙朝她招了招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快过来，别给你颂宜阿姨舔乱。”<br />
小花稀里糊涂，“什么是皮影？”<br />
“笨蛋。”小智开口，“皮影肯定是用皮做成的影子，名字不都告诉我们了吗。”<br />
“才不是。”<br />
小雨辩驳，“你说得不对，还是让颂宜阿姨告诉我们吧。”<br />
“就是就是。”小花转过头，朝周颂宜眨巴着星星眼。<br />
“皮影啊，是一种用兽皮做成的人物剪影，用来表演故事的民间戏剧。”周颂宜摸摸她的头发，“阿姨前阵子去学了一遭，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检验一下我的成果，顺便娱乐放松一下。”<br />
她问：“你想看吗？”<br />
小花终究还是年纪小，不太能明白这些。即便有了周颂宜的讲解，她仍然是一知半解的。<br />
不过，听见表演这两个字，兴奋地直拍手。<br />
捧场极了，“好啊好啊。”<br />
周颂宜在年初时，又向其他皮影传承人学了点不同的皮影表演。<br />
今天的这第一出，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表演，而是请了专门的师傅过来的。<br />
好在师傅家离得近，现在也才五点半的模样，第一场表演结束，可以赶上家里头的年夜饭。<br />
否则，再这个喜庆的节日里，定然是不大想出门来的。<br />
毕竟，谁不愿意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呢？<br />
*
周颂宜带着小花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舒樾则是牵着小智去了自己的房间，将前几天特地买的零食拿过来。<br />
此刻，小花正坐在沙发上, 拿着周颂宜递给她的积木, 正在天马行空地搭建城堡。<br />
她捏着一个三角形的积木块，轻轻松松盖上去后，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昂着头, 笑着对周颂宜说, “好啦。”<br />
“颂宜阿姨，你说小雨哥哥究竟什么时候过来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向窗外。<br />
可窗外白雪皑皑, 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不断飘下的雪花。<br />
“外面雪下得好大。”<br />
“我好想见到小雨哥哥, 上次回来时, 他说要买超级多的烟花。”小花歪着脑袋看周颂宜, “烟花可漂亮了，对不对呀？”<br />
“嗯。”<br />
周颂宜低头, 眼神温柔地望向小花那一双星星眼。<br />
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啾, “外面雪太大了，车子都不好走了。为了安全着想, 大家都开得慢，所以就会堵车。”<br />
“等我们一起把这座城堡搭建完成, 小雨他说不定就过来了呢。”<br />
小花笑得虎牙都露出来了, “要是他们没来呢？”<br />
“要是没来，”周颂宜佯装沉思, “我们到时候就打一通电话，问一问。好吗？”<br />
“好！”<br />
小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br />
话刚说完，周颂宜将手中捏着的一块黄色、正方形的方块摁在积木上。<br />
松开手时，房门被敲响，梅婷走了进来。<br />
她起先看了眼周颂宜，继而将目光转开，移到坐在蒲团上的小花的身上，“小花。”<br />
“姑奶奶！”小花站起身，跑去她的身边，“你怎么过来了？”<br />
“你小雨哥哥过来了，现在就在前屋。”梅婷蹲下身，逗她玩，“你现在，要不要过去和他一起玩呢？”<br />
“刚才我和小花聊天，还提到了。”周颂宜眉眼温柔，“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这边收拾一下，待会就过去。”<br />
“不用。”<br />
梅婷看她一眼，“你就在这儿，不要紧的。他们现在，在和平津他们说话。”<br />
“好。那我晚一点过去。”<br />
“小花，你想好了吗？”梅婷慈爱地看向怀中的小人，“要不要和姑奶奶一块儿过去？”<br />
“可是我的城堡还没有拼好。”小花奶声奶气地说。可当周颂宜以为她要留下来拼积木时，她眼睛眯起一道月牙，“要不我把积木带过去，我和小雨哥哥一起拼？”<br />
“那小智哥哥呢？”<br />
“才不管他呢。”小花哼了声，转而又挥舞着小手，“不对不对。这个城堡是我和颂宜阿姨一起拼的，不能交给其他人。”<br />
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小雨哥哥吧。”<br />
“颂宜阿姨，”她扭头看周颂宜，“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br />
“好。”<br />
梅婷等小花决定好后，弯下身、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眼睛看向周颂宜，“刚才书展回来的时候，在门外碰见晏礼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你屋外头。”<br />
“什么？”<br />
周颂宜瞳孔一缩，“他怎么过来了。”<br />
动作迟滞片刻，目光投掷在窗外，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br />
天冷得厉害，“您让他进来吧。”<br />
“行。”<br />
-<br />
梅婷抱着小花出了房间，靳晏礼正站在檐下窥雪。<br />
听见门“嘎吱——”的开合声，他转过头，见是梅婷出来，礼貌地冲对方点头。<br />
她把小花的帽檐拉上，继而对他道，“外边冷，快些进去吧。”<br />
“谢谢。”<br />
北方气温低，雪是干的，落在身上不会立即化开。<br />
靳晏礼走近房间，室内的热气铺面而来，他没立即走进客厅，而是站在玄关口，待肩上的雪融化。<br />
热气驱散寒气。他才抬腿，朝周颂宜走了过去。<br />
距离上次的腊八，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br />
自那之后，两人偶尔也会在微信上有着简短的交流，只是他今天过来的这件事，委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br />
“今天除夕，”周颂宜坐在轮椅上，视线笔直地落在他的脸上，“你怎么过来了？”<br />
靳晏礼盯着她，缓声道：“再来之前，我回了我们的婚房一趟。自从你离开后，家里的阿姨被我遣散了。我不擅长养狗，白天里也没太多时间与精力去照顾福宝，雨娇和它相熟，便把它托给了她。”<br />
“人都散了，我也很少回去了。直到今天回去一趟，才发现家里冷清得可怕。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再变成一个人，这中间的过程，还真的难以让人去适应。”<br />
“从前，我以为自己不喜欢热闹，节日什么的，最多只是一个象征。可今天出门走了一遭，才发现街上冷清了许多，心中空荡荡的。那一刻，我很想去到哪儿，可又不知道究竟该去到哪处。无论是哪儿，好像都并不欢迎我。”<br />
“我也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儿。”<br />
靳晏礼走上前。在她面前的矮几上停下身体，蹲身，视线和周颂宜的视线齐平。<br />
脸上展开斯文的笑，“可人总要厚脸皮一点儿。在分开之前，我想和你再一起过一次新年。”<br />
“可以吗？”<br />
周颂宜看他一眼，明明是征询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br />
可转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心口被人捏得慌。<br />
像一只灌满水的气球。<br />
左摇右晃的。<br />
从前的那些时光，像是ccd里不断播放的照片。<br />
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在某时某刻想起时，曾经的那些记忆，鲜活得如同昨日才发生。<br />
拒绝的话，终还是哑在喉咙里，“我们现在还没正式离婚，都随你。”<br />
他低下脑袋，发梢掩盖了神情。<br />
*<br />
兴许是靳晏礼在来找自己之前，已经去过主屋一趟了，又或者是梅婷将这件事告知了周平津。<br />
晚上，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于他今夜留宿在周家，好像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br />
除了最开始，周自珩见着他，讽刺几句后，也索然没了兴致。<br />
彼此心照不宣地揭过这一页。<br />
冬天，夜色落得快。<br />
才将将傍晚，已然漆黑一片，已经到了不点灯，无法夜行的地步了。<br />
出于安全考量，在春节到来之前，园子里各个角落安置的晚灯，已经经过检修。此刻正在暗夜中工作。<br />
冬雪降下，草木葳蕤。“啪嗒——”掉下一团雪，砸在树下的地灯上。<br />
积雪压去大半的灯光，好在有更大、更亮堂的晚灯在工作。<br />
雪在灯光下，盈盈发亮。<br />
“姐，这些东西安置在这儿可以吗？”周舒樾将白幕安装好，搬着东西来来回回地走动，人影在幕布上一阵阵地晃过。<br />
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愣是出了一身汗，“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为了不打岔子，拖你后退，姐你就快看一下吧。”<br />
“没问题。”<br />
周颂宜侧头，目光一扫而过，“就这样，挺好的。”<br />
“辛苦了。”<br />
“这有什么的。”周舒樾抓了抓后脑勺。<br />
“颂宜阿姨，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小花从徐熙的怀里跳下来，凑在周颂宜跟前，转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询问，“感觉都没见过呢。”<br />
“阿姨要给你们表演皮影戏呢。”徐熙朝她招了招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快过来，别给你颂宜阿姨舔乱。”<br />
小花稀里糊涂，“什么是皮影？”<br />
“笨蛋。”小智开口，“皮影肯定是用皮做成的影子，名字不都告诉我们了吗。”<br />
“才不是。”<br />
小雨辩驳，“你说得不对，还是让颂宜阿姨告诉我们吧。”<br />
“就是就是。”小花转过头，朝周颂宜眨巴着星星眼。<br />
“皮影啊，是一种用兽皮做成的人物剪影，用来表演故事的民间戏剧。”周颂宜摸摸她的头发，“阿姨前阵子去学了一遭，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检验一下我的成果，顺便娱乐放松一下。”<br />
她问：“你想看吗？”<br />
小花终究还是年纪小，不太能明白这些。即便有了周颂宜的讲解，她仍然是一知半解的。<br />
不过，听见表演这两个字，兴奋地直拍手。<br />
捧场极了，“好啊好啊。”<br />
周颂宜在年初时，又向其他皮影传承人学了点不同的皮影表演。<br />
今天的这第一出，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表演，而是请了专门的师傅过来的。<br />
好在师傅家离得近，现在也才五点半的模样，第一场表演结束，可以赶上家里头的年夜饭。<br />
否则，再这个喜庆的节日里，定然是不大想出门来的。<br />
毕竟，谁不愿意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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