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上滑，挪到程在野的鼻梁和眉骨，不是典型的葡氏长相，五官还要更高挺一些，线条很明朗，睫毛黑长，根根分明。<br />
然后姜守言就看到卷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透过被射灯燃红了的薄雾，看了过来。<br />
姜守言抬了抬下巴，问：“给我抽一口？”<br />
那边欢笑的声音太吵了，程在野其实并没有听清楚，但盯着姜守言一开一合的唇瓣，好像又明白了什么。<br />
他没有多思考，微微俯身，把烟递了过去。<br />
姜守言没接，撑在皮质沙发上，仰头就着程在野的手，抽了那口烟。<br />
嘴唇含住烟头，也贴上了程在野的指腹。<br />
他不急不缓向内吸了那口烟，又微张嘴唇在原地吐出了烟雾。<br />
射灯又把那烟雾染成了紫色，姜守言扬眸，看见程在野滚动得很明显的喉结，再往上，对上了一双好似兽类的眼睛。<br />
程在野瞳孔的颜色，和很多猛兽的瞳色相似，只是他平时温和开朗，那颜色便显得懒散，像琥珀一样澄澈。<br />
不像现在，被冷冽的紫灯一映，流动着直白又危险的光。<br />
姜守言好像并不能看明白，他又懒洋洋地靠了回去，微微仰头，吐干净了唇齿间最后那点稀薄的烟。<br />
程在野的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br />
对面martim突然站了起来：“（我想到了！）”<br />
姜守言视线挪了过去。<br />
程在野侧回身，后脑勺枕在沙发背上，有点僵硬。<br />
他垂眸看了眼指间的烟，又缓缓挪到唇边吸了一口，鼻腔萦绕着很淡很淡的酒香，不知道是烟嘴上的，还是指腹上的。<br />
martim激动地说：“（在座的各位，除了riley和paulo我都是第一次见，我很高兴认识大家，也想更了解大家一点，但光坐着聊天多没意思，不如这样吧，我们玩个小游戏。）”<br />
martim不愧是最擅长交际的鬼才，因为经常出差，各个国家的朋友都认识一点，每一个都能处成和姜守言这样不是很熟络但又有点熟络的状态。<br />
酒吧以及小游戏玩的也多，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副扑克牌，数了下在场的人数，刚好14个人。<br />
martim留下红桃牌和大鬼牌：“（现在我手里有十四张牌，依次给大家，拿到鬼牌的可以指定一个数字问问题，被选中的人不想回答也可以，喝酒就行了，你们觉得怎么样？）”<br />
各位都很捧场，除了沙发角落的两个人。<br />
一个在懒洋洋喝酒，一个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br />
牌发到了程在野这儿，程在野还盯着自己手指发呆，paulo用胳膊肘捅了程在野一下：“（下午伤到手的又不是你，你盯着自己手指看什么？）”<br />
程在野被惊了一下，手肘又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姜守言。<br />
他抿了抿唇：“抱歉。”<br />
“没关系，”姜守言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姿势，扬了扬下巴，“递下牌？”<br />
姜守言运气不太好，前几把总是有人抽到他，他是程在野带过来的朋友，大家和他都不怎么熟悉，也就象征性问了几个很简单的问题。<br />
“（来里斯本是做什么的？）”<br />
姜守言：“来散心。”<br />
“（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散心？）”<br />
姜守言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是在这座城市第一次看见海。我读书工作的地方都在内陆，大三暑假那年机缘巧合跟着老师过来走项目，工作间隙在海边走了一圈，阳光很温暖，风景也很美。）”<br />
……<br />
姜守言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像之前坐得那么懒散，有的时候会俯身去够桌上的酒，动作间，领口的戒指一点点滑了出来。<br />
天已经完全黑了，落地窗外的天际还残存一抹霞光红。<br />
酒吧虽然昏暗，但射灯时不时打过来大家能看清楚姜守言脖颈上挂了一枚戒指。<br />
反应也大同小异，先是愣一秒，然后抬眼去看程在野。<br />
他们都是程在野的朋友，对程在野很熟悉，知道他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带人一起玩的性格。<br />
程在野没说话，只低头看着手里的牌。<br />
是一张鬼牌。<br />
他顿了顿，然后随口报了个数字：“七。”<br />
旁边的姜守言把牌面翻了过来，红桃七。<br />
“又是我，”他似乎已经醉了，腔调拖得有些懒散，眼神也有些散。<br />
姜守言把牌放到桌面上，又重新端了杯倒满了的酒，靠回沙发，看向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说的中文：“你想问我什么问题？”<br />
程在野捏紧了手上的牌，视线落在姜守言颈间，问的很直白：“我想知道这枚戒指代表什么？”<br />
他看着姜守言的眼睛：“过去，现在，还是未来？”<br />
姜守言似乎没料到他会对这枚戒指感兴趣，食指在边缘转了一圈，又在变得橘黄的射灯里弯了眼睛：“代表……我的过往。”<br />
paulo看程在野表情知道这事儿不严重，开始在旁边起哄了：“（犯规！犯规！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听的，下次说葡语！别欺负我听不懂中文！）”<br />
又一轮牌发了下来，这回是姜守言拿到了那张鬼牌。<br />
他精神似乎有点撑不住了，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吐烟的过程随口报了个数字：“六。”<br />
程在野看了眼自己的牌，罕见地卡了下壳：“是我。”<br />
paulo探头过来瞅了一眼，又缩回去嗤嗤地笑：“（你们两还真是有缘。）”
然后姜守言就看到卷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透过被射灯燃红了的薄雾，看了过来。<br />
姜守言抬了抬下巴，问：“给我抽一口？”<br />
那边欢笑的声音太吵了，程在野其实并没有听清楚，但盯着姜守言一开一合的唇瓣，好像又明白了什么。<br />
他没有多思考，微微俯身，把烟递了过去。<br />
姜守言没接，撑在皮质沙发上，仰头就着程在野的手，抽了那口烟。<br />
嘴唇含住烟头，也贴上了程在野的指腹。<br />
他不急不缓向内吸了那口烟，又微张嘴唇在原地吐出了烟雾。<br />
射灯又把那烟雾染成了紫色，姜守言扬眸，看见程在野滚动得很明显的喉结，再往上，对上了一双好似兽类的眼睛。<br />
程在野瞳孔的颜色，和很多猛兽的瞳色相似，只是他平时温和开朗，那颜色便显得懒散，像琥珀一样澄澈。<br />
不像现在，被冷冽的紫灯一映，流动着直白又危险的光。<br />
姜守言好像并不能看明白，他又懒洋洋地靠了回去，微微仰头，吐干净了唇齿间最后那点稀薄的烟。<br />
程在野的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br />
对面martim突然站了起来：“（我想到了！）”<br />
姜守言视线挪了过去。<br />
程在野侧回身，后脑勺枕在沙发背上，有点僵硬。<br />
他垂眸看了眼指间的烟，又缓缓挪到唇边吸了一口，鼻腔萦绕着很淡很淡的酒香，不知道是烟嘴上的，还是指腹上的。<br />
martim激动地说：“（在座的各位，除了riley和paulo我都是第一次见，我很高兴认识大家，也想更了解大家一点，但光坐着聊天多没意思，不如这样吧，我们玩个小游戏。）”<br />
martim不愧是最擅长交际的鬼才，因为经常出差，各个国家的朋友都认识一点，每一个都能处成和姜守言这样不是很熟络但又有点熟络的状态。<br />
酒吧以及小游戏玩的也多，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副扑克牌，数了下在场的人数，刚好14个人。<br />
martim留下红桃牌和大鬼牌：“（现在我手里有十四张牌，依次给大家，拿到鬼牌的可以指定一个数字问问题，被选中的人不想回答也可以，喝酒就行了，你们觉得怎么样？）”<br />
各位都很捧场，除了沙发角落的两个人。<br />
一个在懒洋洋喝酒，一个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br />
牌发到了程在野这儿，程在野还盯着自己手指发呆，paulo用胳膊肘捅了程在野一下：“（下午伤到手的又不是你，你盯着自己手指看什么？）”<br />
程在野被惊了一下，手肘又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姜守言。<br />
他抿了抿唇：“抱歉。”<br />
“没关系，”姜守言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姿势，扬了扬下巴，“递下牌？”<br />
姜守言运气不太好，前几把总是有人抽到他，他是程在野带过来的朋友，大家和他都不怎么熟悉，也就象征性问了几个很简单的问题。<br />
“（来里斯本是做什么的？）”<br />
姜守言：“来散心。”<br />
“（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散心？）”<br />
姜守言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是在这座城市第一次看见海。我读书工作的地方都在内陆，大三暑假那年机缘巧合跟着老师过来走项目，工作间隙在海边走了一圈，阳光很温暖，风景也很美。）”<br />
……<br />
姜守言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像之前坐得那么懒散，有的时候会俯身去够桌上的酒，动作间，领口的戒指一点点滑了出来。<br />
天已经完全黑了，落地窗外的天际还残存一抹霞光红。<br />
酒吧虽然昏暗，但射灯时不时打过来大家能看清楚姜守言脖颈上挂了一枚戒指。<br />
反应也大同小异，先是愣一秒，然后抬眼去看程在野。<br />
他们都是程在野的朋友，对程在野很熟悉，知道他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带人一起玩的性格。<br />
程在野没说话，只低头看着手里的牌。<br />
是一张鬼牌。<br />
他顿了顿，然后随口报了个数字：“七。”<br />
旁边的姜守言把牌面翻了过来，红桃七。<br />
“又是我，”他似乎已经醉了，腔调拖得有些懒散，眼神也有些散。<br />
姜守言把牌放到桌面上，又重新端了杯倒满了的酒，靠回沙发，看向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说的中文：“你想问我什么问题？”<br />
程在野捏紧了手上的牌，视线落在姜守言颈间，问的很直白：“我想知道这枚戒指代表什么？”<br />
他看着姜守言的眼睛：“过去，现在，还是未来？”<br />
姜守言似乎没料到他会对这枚戒指感兴趣，食指在边缘转了一圈，又在变得橘黄的射灯里弯了眼睛：“代表……我的过往。”<br />
paulo看程在野表情知道这事儿不严重，开始在旁边起哄了：“（犯规！犯规！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听的，下次说葡语！别欺负我听不懂中文！）”<br />
又一轮牌发了下来，这回是姜守言拿到了那张鬼牌。<br />
他精神似乎有点撑不住了，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吐烟的过程随口报了个数字：“六。”<br />
程在野看了眼自己的牌，罕见地卡了下壳：“是我。”<br />
paulo探头过来瞅了一眼，又缩回去嗤嗤地笑：“（你们两还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