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声神魂尖啸轰进洛洛的脑海，震得她脑袋嗡嗡。<br />
伤到他了！<br />
她大笑起来：“轮到我来看看你的梦魇啦！”<br />
跟李照夜待久了，总能让人忘记她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毕竟当初只看过一眼，她就自己领悟了太仪第一式剑法。<br />
李照夜学会了梦魇术，自然也能轻易教会她。<br />
掐诀，轰然打向他的魂血。<br />
*<br />
再一恍神，洛洛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br />
封神殿。<br />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次回荡在幽闭的殿室，她抬头一看，目光复杂。<br />
——她附在了鸿瞢君身上。<br />
就像精神分裂一样，她在自己脑海里听见了他本人的声音。<br />
‘你别找死！会死！会死！你和我，都会死！’<br />
‘你知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br />
‘是那个东西！封神殿最深处封印的那个东西！’<br />
‘停下来，立刻停下来！’<br />
第96章 “那东西” 诛心。<br />
封神殿最深处的那个东西？<br />
洛洛见过它。<br />
历代神主说是为了天下而祭身封神殿, 其实都是被这个东西吃掉。李照夜的生身父亲就是截成好几段，落入它的口中。<br />
那是一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恐怖存在，洛洛也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东西。<br />
若天道是自然之道, 是万物生机, 那它正好相反。<br />
总而言之，极其可怕。<br />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它的？”洛洛问。<br />
走在她前方的太仪君和天夤君奇怪地转过头。<br />
太仪君皱眉：“你说什么？”<br />
洛洛：“……”<br />
忘了自己现在是鸿瞢君。<br />
她摆摆手, 敷衍道：“我问圣人来到哪里了？”<br />
场景成功续上，天夤君眸中浮起星月光辉, 遥观圣人动向：“他就快到了，着手准备吧！”<br />
洛洛脑海里，鸿瞢君也就是清虚发出了更加急迫的声音。<br />
‘逃！快逃！’他的声音隐隐发颤，‘现在逃还来得及，这里离开,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br />
洛洛惊奇不已：‘看来这段记忆真是深刻的梦魇啊。师父到死还都要硬撑着风度, 你却吓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鸿瞢君。’<br />
他沉默了一瞬。<br />
旋即, 他极低地、极低地吐出几个字：‘你没被吃过。’<br />
‘哦，’洛洛恶劣地笑了笑，‘我不是小山鸡吗, 烧鸡，很好吃。’<br />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br />
他意识到死是吓不到她的。<br />
她不怕死, 不吃这一套。<br />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话风一转开始打感情牌, 耐下性子向她解释道，‘李照夜是我捡来, 一手抚养长大的, 他欠我一命。’<br />
‘如果没有我，李二苗修不了仙，李照夜会死在神水河, 你也会死在七岁那一年。’<br />
‘洛洛，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你不可以忘恩负义。’<br />
‘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吗？’<br />
洛洛也沉默了一会儿。<br />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坏人，所有的反派，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是主角。”她缓了缓，继续说道，‘你如果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为什么要骗李二苗呢——为什么骗他你是另一个‘他自己’，而不敢告诉他你是鸿瞢君？’<br />
‘……’<br />
洛洛并不需要他回答，她自顾自往下说：‘因为你杀了他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br />
神念无声，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却仿佛嗡嗡回荡在这间狭窄深黑的殿室里。<br />
半晌。<br />
‘你错了。’他冷冰冰道，‘李二苗只是我的转世之身，生死之际，我觉醒了身为鸿瞢的记忆，帮助这一世的自己活下去——如若我和李二苗不是一个人，我早已将他夺舍吞噬，根本用不着忍受他那个黏黏糊糊的性子。’<br />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无谓隐瞒。<br />
‘南风楼那天，我不肯跟随陈玄一走，是因为他屠了满城——我修魂术的，那么多新鲜未散的阴魂供我大快朵颐，我哪里舍得离开？’<br />
‘吞噬满城阴魂，我便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我与李二苗本就是一体，我强大，他受益。’<br />
‘若不是我，就凭那副平平无奇的根骨，他又怎么可能踏上修真之途？’<br />
洛洛不禁想起了李照夜给李二苗造的那个“梦”。<br />
她恍惚道：‘若不是你，他会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br />
‘嗤！’他极其不屑，‘那样的人生，庸碌无为，毫无意义！’<br />
‘你错啦。’洛洛叹了口气。<br />
他有点无语：‘你可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那种空洞虚伪的东西我从前也不曾拿来忽悠你们。’<br />
‘那不会。’洛洛老实道，‘我只是想说，我和李照夜出门杀妖魔，打那些没我们厉害的，我们砍瓜切菜。打那些比我们厉害的，我们血糊淋拉。’<br />
他没搞懂她想表达什么。<br />
洛洛又道：‘从金丹到元婴再到化神，都一样。’<br />
见他还是不懂，她不厌其烦地给他解释，‘所以，究竟是砍瓜切菜还是血糊淋拉，跟修为高低都没有关系，区别只在于对比——端看遇上的妖魔是强还是弱。’
伤到他了！<br />
她大笑起来：“轮到我来看看你的梦魇啦！”<br />
跟李照夜待久了，总能让人忘记她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毕竟当初只看过一眼，她就自己领悟了太仪第一式剑法。<br />
李照夜学会了梦魇术，自然也能轻易教会她。<br />
掐诀，轰然打向他的魂血。<br />
*<br />
再一恍神，洛洛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br />
封神殿。<br />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次回荡在幽闭的殿室，她抬头一看，目光复杂。<br />
——她附在了鸿瞢君身上。<br />
就像精神分裂一样，她在自己脑海里听见了他本人的声音。<br />
‘你别找死！会死！会死！你和我，都会死！’<br />
‘你知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br />
‘是那个东西！封神殿最深处封印的那个东西！’<br />
‘停下来，立刻停下来！’<br />
第96章 “那东西” 诛心。<br />
封神殿最深处的那个东西？<br />
洛洛见过它。<br />
历代神主说是为了天下而祭身封神殿, 其实都是被这个东西吃掉。李照夜的生身父亲就是截成好几段，落入它的口中。<br />
那是一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恐怖存在，洛洛也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东西。<br />
若天道是自然之道, 是万物生机, 那它正好相反。<br />
总而言之，极其可怕。<br />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它的？”洛洛问。<br />
走在她前方的太仪君和天夤君奇怪地转过头。<br />
太仪君皱眉：“你说什么？”<br />
洛洛：“……”<br />
忘了自己现在是鸿瞢君。<br />
她摆摆手, 敷衍道：“我问圣人来到哪里了？”<br />
场景成功续上，天夤君眸中浮起星月光辉, 遥观圣人动向：“他就快到了，着手准备吧！”<br />
洛洛脑海里，鸿瞢君也就是清虚发出了更加急迫的声音。<br />
‘逃！快逃！’他的声音隐隐发颤，‘现在逃还来得及，这里离开,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br />
洛洛惊奇不已：‘看来这段记忆真是深刻的梦魇啊。师父到死还都要硬撑着风度, 你却吓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鸿瞢君。’<br />
他沉默了一瞬。<br />
旋即, 他极低地、极低地吐出几个字：‘你没被吃过。’<br />
‘哦，’洛洛恶劣地笑了笑，‘我不是小山鸡吗, 烧鸡，很好吃。’<br />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br />
他意识到死是吓不到她的。<br />
她不怕死, 不吃这一套。<br />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话风一转开始打感情牌, 耐下性子向她解释道，‘李照夜是我捡来, 一手抚养长大的, 他欠我一命。’<br />
‘如果没有我，李二苗修不了仙，李照夜会死在神水河, 你也会死在七岁那一年。’<br />
‘洛洛，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你不可以忘恩负义。’<br />
‘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吗？’<br />
洛洛也沉默了一会儿。<br />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坏人，所有的反派，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是主角。”她缓了缓，继续说道，‘你如果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为什么要骗李二苗呢——为什么骗他你是另一个‘他自己’，而不敢告诉他你是鸿瞢君？’<br />
‘……’<br />
洛洛并不需要他回答，她自顾自往下说：‘因为你杀了他的父母，此仇不共戴天！’<br />
神念无声，她掷地有声的话语却仿佛嗡嗡回荡在这间狭窄深黑的殿室里。<br />
半晌。<br />
‘你错了。’他冷冰冰道，‘李二苗只是我的转世之身，生死之际，我觉醒了身为鸿瞢的记忆，帮助这一世的自己活下去——如若我和李二苗不是一个人，我早已将他夺舍吞噬，根本用不着忍受他那个黏黏糊糊的性子。’<br />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无谓隐瞒。<br />
‘南风楼那天，我不肯跟随陈玄一走，是因为他屠了满城——我修魂术的，那么多新鲜未散的阴魂供我大快朵颐，我哪里舍得离开？’<br />
‘吞噬满城阴魂，我便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我与李二苗本就是一体，我强大，他受益。’<br />
‘若不是我，就凭那副平平无奇的根骨，他又怎么可能踏上修真之途？’<br />
洛洛不禁想起了李照夜给李二苗造的那个“梦”。<br />
她恍惚道：‘若不是你，他会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br />
‘嗤！’他极其不屑，‘那样的人生，庸碌无为，毫无意义！’<br />
‘你错啦。’洛洛叹了口气。<br />
他有点无语：‘你可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那种空洞虚伪的东西我从前也不曾拿来忽悠你们。’<br />
‘那不会。’洛洛老实道，‘我只是想说，我和李照夜出门杀妖魔，打那些没我们厉害的，我们砍瓜切菜。打那些比我们厉害的，我们血糊淋拉。’<br />
他没搞懂她想表达什么。<br />
洛洛又道：‘从金丹到元婴再到化神，都一样。’<br />
见他还是不懂，她不厌其烦地给他解释，‘所以，究竟是砍瓜切菜还是血糊淋拉，跟修为高低都没有关系，区别只在于对比——端看遇上的妖魔是强还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