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皇上！”周纳言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追了上去，“您这是哪？”<br/><br/> “顾宅！”只听皇帝冷著声音说。<br/><br/> 周纳言楞了楞，马上加紧脚步，一路上逮著宦官就吩咐诸如“叫都护府随驾的准备，人不宜多”“带上皇上的常服”之类的话，务必让皇帝不至於穿著还没换下的朝服莽撞出宫，众人一下子忙成一团。<br/><br/> 而在皇帝闯进来顾宅时，顾青霄恰好去了校场不在，只余顾易扬。<br/><br/> 其时，他正在院子里把前两天绘下的丹青润色。<br/><br/> 丹青画的不是别的，却是顾青霄。<br/><br/> 画中人是闭眼仰躺著的，身穿白色衣衫，其下是一层厚实的红枫叶，黑色的长发披散著隐没其中，似睡得正酣，几色对衬，迎面便是强烈的冲击感。<br/><br/> 看得出，作画者是从上往下看而作，人置於其旁，而入画者并不知知情，只静静躺在那，毫无防备。<br/><br/> 当皇帝走近时，率先看见的，便是这幅丹青，而目及顾易扬手中的笔时，脸色更是一变。<br/><br/> 倒是顾易扬惊讶地先开口：<br/><br/> “皇上，你……怎麽来了？”<br/><br/> 说话，眼睛看向紧随其後的周纳言，却见他低头没看他。<br/><br/> 往常在皇帝来之前，这多事的周纳言总会派人先知会一声的，可今天却毫无预兆。<br/><br/> 见他没有回应，顾易扬只好放下笔，看回皇帝，而皇帝的异样神色也让他心中一凛。<br/><br/> 皇帝眼睛看著那幅丹青半晌，目光才落在顾易扬脸上，双眼怒火似喷发的巖浆，压抑著什麽似的道：<br/><br/> “你画的？”<br/><br/> 顾易扬愣了愣，才低头看桌面的丹青，脑里闪过前两天成功在顾青霄这练武之人毫无察觉之下，偷偷完成一幅丹青的情形，不禁眼睑微垂，嘴角勾起，微微一笑。<br/><br/>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此刻他的神情多麽温柔。<br/><br/> 皇帝却是知道的，不，应该说，一直都知道，从前他也对他如此温柔地笑过……不，眼前这个比以前的，更多了点什麽。<br/><br/> 而且，那笔却是前些年他知道他喜欢丹青，特地找人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雕刻得也精致。其时还没疏远他的顾易扬还表示喜欢。<br/><br/> 思及此，皇帝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几乎用质问的口吻道：<br/><br/> “传言都是真的？”<br/><br/> 顾易扬闻之先是愣了愣，可他何等人物，稍微一想便猜到了，暗骂一句“到底是谁竟然把这破事都捅到皇帝面前了”，面上却扬起不以为意的笑，道：<br/><br/> “皇上你别听信一些小道之言，作不得真。”<br/><br/> “……只怕，不是小道之言吧。”皇帝第一次在他昔日老师面前冷笑，道。<br/><br/> 而正当二人说话时，另一边厢，顾青霄却是从校场回来，意外在门口见到相熟的随驾一支中的一队，奇怪为何皇帝竟又来他们府上了，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走进去。<br/><br/>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听下人说过，皇帝这两年时不时会来，问其原因，下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顾青霄便以为是皇帝又想对他家先生动之以情劝其回朝堂，或者直接来议事。<br/><br/> 可自他回来後，却未曾见过一次，这次算是首次了。<br/><br/> 随驾一支的人虽然明知如此放人进去似乎不妥，可人家好歹也是同职，且论功勋人家可比自己要高，最最重要的是，这可是人家家里。<br/><br/> 而世事凑巧，周纳言为了避免皇帝在顾易扬面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说出什麽“出格”的话，所以把院子附近的所有人都挥退了。<br/><br/> 因此顾青霄一路下来，无人阻挡，直直就往院子处走去了。<br/><br/> 就在他准备跨过拱门时，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令他停住了脚步，并紧贴墙壁，附耳而听。<br/><br/> 其时，里面对话继续。<br/><br/> “……道还是大道都不重要，反正不是真的。”顾易扬见皇帝如此，笑也止住了，冷淡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要信不信。”<br/><br/> 而他一拉下脸，皇帝反倒点慌了。<br/><br/> 似乎总是如此，他总没办法对他强硬起来，只好垂下眼睑，低声道：<br/><br/> “先生又何必如此，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却……”<br/><br/> 语气中，可怜兮兮的。<br/><br/> 这是皇帝想讲和时惯用的语调，从小就是如此。<br/><br/> 而果然，顾易扬怔了怔，似也觉得自己过分，扬起笑，开玩笑似的说：<br/><br/> “要不我现在就去成亲，流言自然就停了。”<br/><br/> 皇帝闻之瞪大了眼，张嘴就要说“不！”，可又止住了，只因，他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想不想了。<br/><br/> 一旦顾易扬成亲，说明他与顾青霄的事的确是假的，可连他，也……<br/><br/> “好了，国家大事如此多，这些小事也就是一些人的饭後谈资，一阵子也就散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皇上你也不需要。”顾易扬暗叹一声，才笑著拍拍他的肩，道。<br/><br/> 皇帝抿了抿唇，沉默。<br/><br/> 而此刻，站在院子外的顾青霄，却是一阵惊愕。<br/><br/> ——先生又何必如此，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却……<br/><br/> ——要不我现在就去成亲，流言自然就停了……<br/><br/> 明明很简单的两句话，可顾青霄却不知为何十分在意。<br/><br/> 心意，什麽心意呢？成亲、流言？又是什麽意思？<br/><br/> 如此想著，他退了出来，步出了家门。<br/><br/> 而就在此时，一个茶肆窗户边上的桌子处，两个人的谈话流进了他耳里：<br/><br/> “你说啊，那顾将军跟顾先生是不是真的……一对？”<br/><br/> “我说这说法有点谱，不然你想一个将军为何有自己的府邸不住，偏住在一个宅子里，要知道虽然顾宅还是沿用以前的模样，用的吃的也差不多，可是啊，毕竟还是有差啊……”<br/><br/> “我想也是……”<br/><br/> ……一对？他，和先生？！<br/><br/> 由於常在校场忙碌，对流言毫不知情的顾青霄愕然。<br/><br/> 也幸亏他回来前换了常服，因此没人认得他是位将军，抓个人来问也方便。<br/><br/> 不一会，他就套出最近京城里盛传的关於他和他先生的流言了，版本还特多，可结论却一致——就是他与他先生断袖不伦！<br/><br/> 而再串联方才在家中所听，顾青霄仔细来回琢磨了遍。<br/><br/> 断袖、成亲、心意……<br/><br/> 半晌，只见顾青霄突然瞪大了双眼，喃喃：<br/><br/> “皇上竟然对先生……”<br/><br/> 第四十八章不要成亲好不好<br/><br/> 如今皇帝只比顾青霄大一岁，可也不算小了，况且已登基满十年，本早该後宫充裕，子女无数。可事实上，现今後宫嫔妃寥寥无几，上一次的选秀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皇子公主更是一个也没有。<br/><br/> 这实在太不正常，而关於其有隐疾的传言不是没有，可大多都只是一些閒言碎语，没人当真。<br/><br/> 可，大约也没人想到，还可能有另一个原因……说不定当今皇帝，有断袖之癖。<br/><br/> 想到这，顾青霄心下一凉。<br/><br/> 皇帝的手中权力多大，没人比他们朝臣更知道，若他真要把先生困在身边，多的是手段，甚至不需要他动手，旁人窥得其心意一二，便主动捆也要捆先生去。<br/><br/> 顾青霄不知道步昊正是否知道皇帝对他家先生的心思，即便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