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内疚自己频频对他使绊子；也不是心疼他被人所侵犯；每一次自己情绪被点燃、脑门开始发热、变得莽撞变得冲动……都基于一个前提——我喜欢他。<br/><br/> 八月郑一在HALO面试结束之后，当天晚上就连环炮弹轰炸起了秋芒：<br/><br/> ——“陈攻好帅！”<br/><br/> ——“你了解他吗？”<br/><br/> ——“我有可能吗？”<br/><br/> 用“见色起意”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似乎没那么好听也没那么浪漫，想了半天才从匮乏的词库中找到了“一见钟情”。<br/><br/> “一见钟情，又一往而深，也没啥感天动地的动机，就这么简单……姐我觉得你说的对：后来怎么样变着法子折腾他，也都是因为不服气他对我那么冷淡，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br/><br/> 秋芒无奈叹气：“那你喜欢人家，想表白就表白，不想表白就克制；干嘛非吵着要离职呢？”<br/><br/> 王耀在旁点头表示赞同。<br/><br/> “事儿太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某天意外得知陈攻被人欺负了……是说：被欺负的人疑似陈攻——我就想弄明白：他是不是真的是那个被欺负的人。然后正巧去成都出差的时候我身份证丢了，他先收留了我一晚上；第二天身份证又找着了，我开了房但是不回去睡，还是赖在陈攻房里……”<br/><br/> 听罢郑一长篇大论地讲述来龙去脉，王耀有点头大：“那……你为啥不肯回去你房睡？”<br/><br/> 郑一解释：“因为我要找机会验证他是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啊！”<br/><br/> 秋芒不解：“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br/><br/> “没关系可是……可是我喜欢他啊！”郑一底气十足——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那些原本自己都搞不清楚动机的行为此刻都有了解释。抿了口水郑一继续道：“然后我房卡没藏好，被陈攻看到了，他就问我咋回事儿——我总不能说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吧——那么没面子的事儿让那么要面子的人承认，那不是要他命吗？”<br/><br/> “是。”作为陈攻的学弟，秋天点头如捣蒜。<br/><br/> 王耀追问：“然后呢——那你咋解释的？”<br/><br/> “我急中生智，说：‘因为我喜欢你，想跟你住一屋！’——陈攻这家伙好骗，居然也就信了。”<br/><br/> 王耀连连点头感叹着“你这家伙聪明啊！给我我还编不出……”结果被秋芒一句“你们都是笨蛋吗？这有什么聪明的？！”给呵阻了。<br/><br/> 这边郑一又继续道：“然后今天下午落地回来的时候，我跟人约着今晚要开房去玩儿嘛……不小心就把语音放出来了，那人说开好房了等我——陈攻就听见了，觉得我在耍他……”<br/><br/> 秋芒说：“给我我也生气！”<br/><br/> 秋天说：“给我我就揍你！”<br/><br/> 郑一苦笑：“我倒挺想挨他揍的，好歹他能撒个气……但他也没揍我，就把我丢路边儿了。”<br/><br/> “所以……”王耀越来越迷惑：“想离职……就因为这？”<br/><br/> “就因为这。”郑一点头。<br/><br/> 秋芒又不明白了：“为什么？”<br/><br/> 郑一不明白秋芒为什么搞不明白：“这不明摆着以后陈攻就更容不下我了吗？”<br/><br/> 秋芒还是不明白：“那你就跟他解释啊……”<br/><br/> 郑一猛摇头：“这事儿能说我早说了——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因为死都不能说啊！”<br/><br/> 秋芒脑子里“咯噔”一下，想起郑一反复问过的那句：“他左边胸部是不是有个桃心型的胎记啊？！”<br/><br/> 陈攻被人欺负；还不能说出来；胸口的桃心型胎记……<br/><br/> 秋芒蹙眉：“难不成……难不成陈攻是被人……”<br/><br/> 这次倒是秋天嘴快：“陈攻学长其实人很好的——只要不是他被□□之类的，什么事不能和他直接确认啊？”<br/><br/> 郑一一捶桌子：“可偏偏就——”<br/><br/> 话说得快，车也刹得快。卡在一半郑一闭了嘴，可另外三人的视线却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集中在了郑一身上。<br/><br/> 花了点儿力气才堆出笑来，郑一企图蒙混过关：“哎呀不是……哪儿能啊？”<br/><br/> 然后又安静了几秒。<br/><br/> 郑一一巴掌拍在自己滚烫的脑门儿上：“我就他妈一混蛋！我就是连个谎话都撒不好！——这事儿你们谁敢说出去，我就……我就大义灭亲！”<br/><br/> 秋芒扬了扬手挥走了郑一张牙舞爪的威胁：“你是怎么知道的？”<br/><br/> 郑一“啧”了一声，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动着，嘴里兀自忧愁地囔囔：“可我总不能给你一姑娘家看他的……算了我给秋天看吧——秋天你帮我辨认一下这是不是陈攻——哎算了我这他妈是在干什么事儿，我干嘛要把他给别人看……这事儿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是一个……”<br/><br/> 于是自言自语着又把证据收回了口袋里。<br/><br/> 王耀突然开口了：“行吧……郑一你收好，别给任何人看了——其实关于陈攻被性……被欺负的事儿，我知道一点儿……”<br/><br/> 郑一抬起了头。<br/><br/> 王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和一包烟来，自己点了一支：“陈攻这小子其实是有几分姿色的……”<br/><br/> 郑一连连点头。<br/><br/> “现在在HALO不咋打扮，天天穿得跟高中生似的——以前他在后海的酒吧驻唱的时候，特别帅！当时他就遭遇过不少咸猪手……”王耀说着，从手机相册里翻出陈年老图摆在桌上。<br/><br/> 郑一赶紧扒拉过来看。<br/><br/> “那时候我们经常去那一片儿的酒吧，我跟陈攻这小子也是那时候认识他的。有次我们公司拍东西，租用陈攻他们酒吧白天的时间；那天他值班——他白天还做waiter——那次摄影师死活弄不对设备上的一个小毛病，陈攻过来说他能帮忙，几下就解决了，这才借机跟我搭上话——这小子有脑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看得出来他是主动想接触我们，想搭上我们摄影公司这条线。我觉得他有上进心，就给了他机会——”<br/><br/> “他大三那年吧……有几次去发现他不在了，问他老板，结果说他被人打了，还住了院——因为给客人们甩脸色看。我有他微信嘛，我就去问他小伙子怎么了？他说没啥，跟客户起了冲突。我说他们让你唱啥歌你就唱啥歌呗，干嘛和他们起冲突？”<br/><br/> 说到这儿王耀顿了顿，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头，然后叹了一口气，对上郑一“求知若渴”的眼神继续道：“陈攻说：他们把酸奶倒在麦克风上让我舔给他们看……”<br/><br/> 王耀看着郑一，只见他眼眶里豆大颗泪珠“啪嗒”就掉在了桌面上。<br/><br/> “我跟他说：你来我这儿工作吧，以后酒吧就不去了——他就来了。后来你爸卖了公司，我跳出来单干——就现在的HALO——我也一直带着他……”<br/><br/> 听完故事郑一在这边偏着头抹眼泪。<br/><br/> 抹了半天抹不干净，郑一又愤愤地骂了自己不争气的眼睛一句“操！”<br/><br/> 秋天拍了拍他的肩，郑一赶忙想解释。秋天说：“懂——热血男儿愤怒的泪……”<br/><br/> 花了好大的力气郑一才止住眼泪，安静了半天，又皱着眉头咬着牙关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责任感——就想守着他，就想替他当点儿风雨……一想到自己没早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都觉得自己误了时机犯了大错，才让他受那种罪——想想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