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亲了我一次！”<br/><br/> 老王笑得跟烧开了的水壶似地：“见过不少人冲贵公子要名份的……我还第一次见一个贵公子跟人穷小子讨要个名份——奇了怪了！”<br/><br/> 被老王这么说，郑一自己也觉得挺逗：“行了……别拿我开涮了……”<br/><br/> “不逗你。陈攻这小子直——我是说性子耿直，没啥花花肠子，所以难哄。可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越这样的人越好对付……”老王搬出人生经验来：“他这种人——对你有防备，但还愿意跟你扯在一块儿，说明他也喜欢你；你多耐心点儿，迟早拿下他！”<br/><br/> 郑一叹气，不敢揣摩这个“迟早”的长度。<br/><br/> “一开始你回国之后联系我，我本来是想让你去市场部的——可是后来想想，你性子太炸又是关系户，哪天给我把客户都得罪光了，又没人敢管你，那怎么办？我这才把你安排进视觉部——因为视觉部有陈攻，他倔。虽然给了你总监位置，但也是让陈攻压着你——他压着你，你这座活火山也能安生一点儿。”老王目前的表情，很明显对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倍感欣慰：“你是座火山，也别觉得融化一座冰山让你委屈——都是相互的，他也在浇你的火气。”<br/><br/> 郑一撇嘴：“说的跟我俩‘天作之合’似的。”<br/><br/> “至少在工作里是这样。生活里，你俩咋搞我都不插手——多耐心点儿！”<br/><br/> “行。”郑一点头：“放心吧，我有那耐心。”<br/><br/> 教育完郑一，王耀出了视觉部，路过吸烟室的时候，又看到陈攻在里面。<br/><br/> 进来讨了陈攻一支烟：“小郑不错啊。”<br/><br/> “不错。”陈攻点头认可：“三合一项目的点子就是他出的。”<br/><br/> “我都佩服！”谈及爱将的成绩，老王点头连连。<br/><br/> “佩服。”陈攻顺下话茬。<br/><br/> 老王笑了：“你佩服？那让他爬上你的床的事儿，还算数吗？”<br/><br/> “我没答应过他这茬！”陈攻被老王的不正经给呛到，皱眉咳嗦了好半天。<br/><br/> “我逗你呢。”王耀嘬着烟：“你顾虑什么？不合口味？”——王耀知道陈攻在顾虑什么，只不过想让他自己说出来。<br/><br/> 可陈攻没说，只是抽着闷烟——跟了王耀这么多年，陈攻没和他聊过感情，谈到这个话题……居然有点不好意思。<br/><br/> 不说就罢了。王耀转头看向窗外去——HALO所在的办公楼地处繁华商圈，虽是工作日，可还是有年轻的家长带着小孩子来玩儿。王耀看着商圈人流，突然谈起：“果子今年春天过八岁生日，我送了他一台专门给小孩儿玩儿的拍立得。他可喜欢，成天拿着东拍西拍——我看将来也是要步我后尘，吃摄影的饭了。”<br/><br/> 果子是王耀的儿子。每次见了陈攻就哭，躲在爸爸怀里说：“那哥哥好凶！”<br/><br/> 王耀吐着烟圈，一脸慈父笑：“要是等果子大学毕业，估计我这一辈儿的人都已经从人生战场上撤下去了；那时候你们就成了行业的中流砥柱——小陈，到时候我托付你在事业上照拂着他，你愿意帮哥这个忙吗？”<br/><br/> “当然愿意！”陈攻也有热血，看着自己的忘年交兄弟：“万死不辞啊！”<br/><br/> 王耀拍了拍陈攻的肩膀以示感谢，继续道：“我开始跟郑一他爸混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一跟就跟了十几年……他爸没的那会儿，郑一才上初中——那时候他爸跟我交代过：以后郑一长大了，能帮的话就多帮帮。”<br/><br/> 陈攻愣着。<br/><br/> “我知道当时郑一后来居上，抢了你的总监位置，你委屈。但就别计较王哥了……”<br/><br/> 陈攻一直以为是郑父在郑一入职前向老王打招呼走后门……当时老王虽对自己说过，但说得含糊；自己并不知道真相原是临终嘱咐。<br/><br/> 如果早知道，也不至于在那时耿耿于怀……灭了烟，陈攻冲老王笑：“放心我不计较，您也别放心上了——我还得谢谢您呢。”<br/><br/> “谢我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老王也灭了烟。<br/><br/> “谢你给我——”<br/><br/> 一向不善言辞，所以此刻给“郑一”死活下不出一个定义来——脑子里绕过了“这个宿敌”，排除了“这个仇人”……就连客观点儿的“这个上司”也似乎不太准确。<br/><br/> 磕巴了半天，陈攻自觉嘴拙，放弃了下定义。<br/><br/> “——郑一。”<br/><br/> 陈攻是这么补完这句话的。<br/><br/> -<br/><br/> 前一晚下班前被郑总监点了名——要姚嘉人今天一起跟去郊区酒店，过一遍现场：“听陈副监说，你之前的简历里有过展览策划和奢侈品陈列的相关经验——场地布置这块儿你应该能出力吧？”<br/><br/> 姚嘉人答应得爽快：“当然。”<br/><br/> 当然要去。<br/><br/> 床头上贴着自己手抄的那张《生活向导》，第三条便是：全力工作！后面还有一个“加油！”的符号表情。<br/><br/> ——“全力工作！”<br/><br/> 跨出了人生最阴霾的三个月后，姚嘉人退掉了主治医师拉的互助群。从新工作的月薪里拿出六成来，租了一间小小温馨的单身公寓；养了几盆不需过多操心便可以蓬勃生长的绿萝；收养了一只捡来的小流浪猫——此刻正在自己脚底蹭着撒娇。<br/><br/> 给猫铲完屎添了水和粮，低头绕开悬于晾衣杆上的那条黑色短裤，姚嘉人拉开了窗帘。<br/><br/> 1、“与过去说拜拜！”——切断一切过往。<br/><br/> 2、“换个新环境！”——换了住址和来到新公司。<br/><br/> 3、“全力工作！”——积极应对每一份职场机会。<br/><br/> 4、“管理好自己！”——摘了面膜又洗了一遍脸，对着镜子按部就班地做完一整套护肤流程，姚嘉人确认今天也是状态完美的开场。<br/><br/> ……如此，生活里的阳光果不其然多了起来。<br/><br/> 新公寓离公司只有四站地铁的距离。<br/><br/> HALO员工福利不错，10点前到公司就可以，而现在是9:16分。<br/><br/> 从冰箱里拿出前一晚提前做好的三明治，姚嘉人放在了微波炉里，调好时间。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姚嘉人想了想，以为是快递什么的。<br/><br/> “喂？”<br/><br/> “是我。那个……我来吃早点，突然发现离你家不远，要顺道载你去上班吗？”<br/><br/> 姚嘉人听声音，识别出了来电者：“也不用照顾我这么周到——你先去吧，我还没吃东西，一会儿吃完自己坐地铁去。”<br/><br/> “那我等你会儿吧！”<br/><br/> 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耿直态度，可姚嘉人觉得他纠缠不休：“真不用。”<br/><br/> “可我已经在你楼下了——我等你会儿吧！”<br/><br/> 猫吃饱喝足了，凑过来冲着听筒叫，像是在呼唤来电者一般。姚嘉人不免想起那天这个小家伙黏在他身上不肯松抓子的样子——他有什么好？你这么喜欢他？<br/><br/> 瞪完小猫，姚嘉人苦笑：“要先上来吗？——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br/><br/> “那太……那……那也行……”电话那边跑上楼梯的急切脚步声已经很明显了：“可……好像时间不多了——我没那么快，会不会来不及？”<br/><br/> 姚嘉人不知道他在乱想些什么，姚嘉人只觉得他有点惹人烦。<br/><br/> 回头看，阳台晾衣杆上那条黑色短裤，透过阳光呈现出一种暗红。<br/><br/> 像个危险讯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