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之前和司嘉文都在青藤高中，南苔高中部最好的一所院校，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资源，都是全市排名最好的。但她刚从那里退学，再转回去肯定不现实。<br />
差的学校乔希不读，白露也不会允许乔希读。<br />
所以，只会是北文高中。<br />
手机的微信界面上，还显示着白露的消息：「等我回国就去联系北文的老师」<br />
白露是上周飞的悉尼，时差还没调好就立刻投入工作中，这些天忙差不多了，后天就会回国。<br />
乔希体恤母亲工作辛苦，满肚子的话忍下来，最后给她发了句关心的话匆匆离场。<br />
这么多天过去，尽管白露再有气也该消了，按照她先前和乔希谈论的事情，乔希回到南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br />
想到可以离开南浔，乔希心底的那点儿阴霾全部消散。<br />
不远处烟尾桥上有根栏杆，明晃晃的路灯指着回去的路，乔希仰起头，拎着书包和药袋站起来，她看了眼梁砚西，玩笑地问：“怎么。”<br />
“你也要转过去？”<br />
石桌上的东西不多，乔希拎完桌上就空了下来，干干净净的，平坦的桌面上只剩下一些潮湿的水汽。<br />
地上两人的阴影被月色拉得很长，穿堂风吹过少年的衣摆，他下颚冷硬，拽得要死，“想我跟过去继续收拾烂摊子？”<br />
他停下脚步皱着眉瞥了乔希一眼，轻嗤了声，“美的你。”<br />
毛病。<br />
乔希和梁砚西共度一座烟尾桥，桥上脚步声的靠近吓跑了两边的游鱼，在水中扑腾着远去。乔希也没<br />
让他，平静的脸上淡声开口：“那你问个锤子。”<br />
过了桥以后，美玲棋牌室的麻将音远远地传来，似乎预兆着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乔希和梁砚西两人站在各自的院门口分道扬镳。<br />
美玲棋牌室里全是客人，乔希刚推开大门，屋子里涌出一股呛人的白烟，层层叠叠的雾气盘旋在空中。乔希没有停留，从边道一路上楼。<br />
二楼的卫生间似乎是有人，反锁的门后有水流声在响，乔希停下脚步看向楼下，还是那几个熟脸的人。<br />
乔希紧拧着眉快速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给乔美玲发消息：「姑妈，之前不是说好2楼这个卫生间我用」<br />
乔美玲在楼下厨房泡茶叶，听见手机响，她过去按下语音键：“想啥呢怎么可能给他们用。”<br />
乔美玲说：“楼上的是你姑父，他过来上个厕所。等下他们这一圈牌结束我们就出去了。”<br />
乔希立马回：“不能让他用楼下的吗？这个卫生间我用的。”<br />
民住房本来就什么都有，只是一层被乔美玲改造，所有场地都成了公共区域。<br />
乔希活动在二楼，一直没什么归属感，更何况卫生间是个人使用的私密地方。<br />
语音里乔美玲哎呀了声，“姑父嘛又不是什么外人。而且楼下那个卫生间刚有人我才叫你姑父上去的。”<br />
乔希还在坚持，但楼下的乔美玲似乎在忙，匆匆说句“行了行了就这样”后就再也没回。<br />
不过她残缺的心情很快就被治愈。<br />
是白露给她回复消息：「我在逛街，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br />
5月28日，乔希生日。<br />
乔希没有什么没要的东西，她能在生日之前离开南浔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br />
乔希没要任何东西，只是三天后在朋友圈刷到司嘉文，她分享了一只大牌包的照片，周围是一些未拆封的护肤品礼物。<br />
九张照片，最中间那张是穿着小礼服的她闭眼在生日蛋糕面前许愿。<br />
照片上方配文：「17和美好不期而遇」<br />
司嘉文比乔希早出生一周。<br />
这些东西应该是白露提前准备好送给她的礼物和惊喜。<br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又翻过去一周。<br />
乔希起了个大早，从衣柜里挑了最贵、最隆重的一套衣服挂在衣柜边缘。只要从学校回来烟尾巷，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换上，仍旧像来时那样，大方得体地离开。<br />
白露讲究，很要面子，要不当初也不会把乔希丢在乡下。<br />
乔希跟着白露的喜好挑的衣服，怎么也不会出错。<br />
那天是雨季里难得的放晴日，炽热的阳光烘烤着这座城市，好似前些天的雨全都消散。<br />
一天八节课顺利地进行，老师没拖堂，也没有来找事的同学，就连梁砚西也比往常安静很多。<br />
所有事情发生都那么顺利，顺利到像在为乔希践行。<br />
南浔高中下午最后一节课，美术老师请了假，原本的绘画课变成自习课。<br />
自习课没有老师，班委管控纪律，大家都自觉地拿出作业来写。<br />
后排偶有交头接耳的同学扰乱纪律，班委站起来扫了眼过去以示警告，表明再有下次就要记名单上扣分，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br />
教室里所有人都低着头，而乔希也是其中一员。<br />
尽管知道自己要离开，可也认真地完成今日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br />
笔尖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教室里偶有咳嗽声和纸张翻页的声响，像是空气中的白噪音一样悦耳。<br />
直到快要下课的那几分钟，同学们迈出教室的心情扩大，原本白噪音的声音里多了些躁意。<br />
乔希一张试卷写完，从书包里掏出手机。<br />
今天是她的生日，白露肯定会在这天给她最好的消息。
差的学校乔希不读，白露也不会允许乔希读。<br />
所以，只会是北文高中。<br />
手机的微信界面上，还显示着白露的消息：「等我回国就去联系北文的老师」<br />
白露是上周飞的悉尼，时差还没调好就立刻投入工作中，这些天忙差不多了，后天就会回国。<br />
乔希体恤母亲工作辛苦，满肚子的话忍下来，最后给她发了句关心的话匆匆离场。<br />
这么多天过去，尽管白露再有气也该消了，按照她先前和乔希谈论的事情，乔希回到南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br />
想到可以离开南浔，乔希心底的那点儿阴霾全部消散。<br />
不远处烟尾桥上有根栏杆，明晃晃的路灯指着回去的路，乔希仰起头，拎着书包和药袋站起来，她看了眼梁砚西，玩笑地问：“怎么。”<br />
“你也要转过去？”<br />
石桌上的东西不多，乔希拎完桌上就空了下来，干干净净的，平坦的桌面上只剩下一些潮湿的水汽。<br />
地上两人的阴影被月色拉得很长，穿堂风吹过少年的衣摆，他下颚冷硬，拽得要死，“想我跟过去继续收拾烂摊子？”<br />
他停下脚步皱着眉瞥了乔希一眼，轻嗤了声，“美的你。”<br />
毛病。<br />
乔希和梁砚西共度一座烟尾桥，桥上脚步声的靠近吓跑了两边的游鱼，在水中扑腾着远去。乔希也没<br />
让他，平静的脸上淡声开口：“那你问个锤子。”<br />
过了桥以后，美玲棋牌室的麻将音远远地传来，似乎预兆着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乔希和梁砚西两人站在各自的院门口分道扬镳。<br />
美玲棋牌室里全是客人，乔希刚推开大门，屋子里涌出一股呛人的白烟，层层叠叠的雾气盘旋在空中。乔希没有停留，从边道一路上楼。<br />
二楼的卫生间似乎是有人，反锁的门后有水流声在响，乔希停下脚步看向楼下，还是那几个熟脸的人。<br />
乔希紧拧着眉快速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给乔美玲发消息：「姑妈，之前不是说好2楼这个卫生间我用」<br />
乔美玲在楼下厨房泡茶叶，听见手机响，她过去按下语音键：“想啥呢怎么可能给他们用。”<br />
乔美玲说：“楼上的是你姑父，他过来上个厕所。等下他们这一圈牌结束我们就出去了。”<br />
乔希立马回：“不能让他用楼下的吗？这个卫生间我用的。”<br />
民住房本来就什么都有，只是一层被乔美玲改造，所有场地都成了公共区域。<br />
乔希活动在二楼，一直没什么归属感，更何况卫生间是个人使用的私密地方。<br />
语音里乔美玲哎呀了声，“姑父嘛又不是什么外人。而且楼下那个卫生间刚有人我才叫你姑父上去的。”<br />
乔希还在坚持，但楼下的乔美玲似乎在忙，匆匆说句“行了行了就这样”后就再也没回。<br />
不过她残缺的心情很快就被治愈。<br />
是白露给她回复消息：「我在逛街，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br />
5月28日，乔希生日。<br />
乔希没有什么没要的东西，她能在生日之前离开南浔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br />
乔希没要任何东西，只是三天后在朋友圈刷到司嘉文，她分享了一只大牌包的照片，周围是一些未拆封的护肤品礼物。<br />
九张照片，最中间那张是穿着小礼服的她闭眼在生日蛋糕面前许愿。<br />
照片上方配文：「17和美好不期而遇」<br />
司嘉文比乔希早出生一周。<br />
这些东西应该是白露提前准备好送给她的礼物和惊喜。<br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又翻过去一周。<br />
乔希起了个大早，从衣柜里挑了最贵、最隆重的一套衣服挂在衣柜边缘。只要从学校回来烟尾巷，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换上，仍旧像来时那样，大方得体地离开。<br />
白露讲究，很要面子，要不当初也不会把乔希丢在乡下。<br />
乔希跟着白露的喜好挑的衣服，怎么也不会出错。<br />
那天是雨季里难得的放晴日，炽热的阳光烘烤着这座城市，好似前些天的雨全都消散。<br />
一天八节课顺利地进行，老师没拖堂，也没有来找事的同学，就连梁砚西也比往常安静很多。<br />
所有事情发生都那么顺利，顺利到像在为乔希践行。<br />
南浔高中下午最后一节课，美术老师请了假，原本的绘画课变成自习课。<br />
自习课没有老师，班委管控纪律，大家都自觉地拿出作业来写。<br />
后排偶有交头接耳的同学扰乱纪律，班委站起来扫了眼过去以示警告，表明再有下次就要记名单上扣分，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br />
教室里所有人都低着头，而乔希也是其中一员。<br />
尽管知道自己要离开，可也认真地完成今日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br />
笔尖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教室里偶有咳嗽声和纸张翻页的声响，像是空气中的白噪音一样悦耳。<br />
直到快要下课的那几分钟，同学们迈出教室的心情扩大，原本白噪音的声音里多了些躁意。<br />
乔希一张试卷写完，从书包里掏出手机。<br />
今天是她的生日，白露肯定会在这天给她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