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不回来……你为甚不回来……」<br/><br/> 他们觉得吵了点，就到公园外侧的单车径旁坐著。陈心喝起刚刚到便利店买的啤酒，anubis则是喝冰绿茶。<br/><br/> 陈心莞尔一笑:「我这未成年的在光天化日下喝酒，你却喝绿茶，怎看也不对劲。」<br/><br/> anubis呵呵笑，大半个身子陷在长椅里，一仰首，脖子就枕著椅背上方的的弧位，他轻吐一口气说:「规则规则，香港已经有一套冗长的基本法，生活里不需要更多的规则。如果连喝东西都要分出一个年龄阶级，做人就未免太累。年轻人不应该太过服从社会，当然，表面上必须装成一只乖巧的羔羊，然後在暗处默默反叛。」<br/><br/> 「连反叛也默默进行，还算是『反叛』?」<br/><br/> anubis合上眼，轻叹:「无胆匪类的反叛总是悄然无声的。我第一个男人是里认识的。在外国吸了点大麻，人就迷迷湖湖的，不知跟了几多个人走。翌日在一间陌生的脏乱旅馆醒来，发觉自己对前一晚所作的没什麽印象，倒觉得有点可惜。於是一个个男人女人换来换去……」<br/><br/> 「你是个bi(注一)?」<br/><br/> 「只要我对某个人有兴趣，那 xi_ng 别根本不重要。在来年的六月，我就要结婚了。她是个安静体贴而多情的女人，跟她在一起不浪漫，但平淡而舒服。我相信她会是个能够照顾我的人。」<br/><br/> 「她知道你是玩主人宠物的游戏吗?」<br/><br/> anubis睁开眼，一阵清风吹过，他一头短发轻扬，合著那爽直的眉眼，怎看也不似有三十岁——anubis曾在网上自称三十几岁。他瞧了陈心一眼，说:「还以为你不会再讲这个话题。这些事她是知道的，但她没介意过。她知道得很清楚，曾有几只宠物是她介绍给我的。我的宠物有男也有女，大概在八年前，我有了第一只宠物。最初，我在网上跟一个女网友聊天，她是一个美丽但自卑的女 xi_ng ，後来她的职业是老师——最初相识时，那位女 xi_ng 还是在学的。<br/><br/> 「因童年有些不快的回忆，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卑微低下的女 xi_ng ，并且理应受到他人的虐待。可是，她同时又是校内的高材生，社会地位固然赋予她莫大的权利，但在心理上她随时比一个常常得零分的学生还要自卑。这种落差令她几乎要崩溃，所以她希望以一个不打破她日常生活步伐的方式，去寻找一个解决方法——就是找一位管制她的主人。她问我能否成为她的主人。<br/><br/> 「我说:『在我之前，你有找到过主人吗?』她说有，但对方是一个下流的男人，透过网络相处了两天，就要约她出来见面，又要她在webcam面前脱衣服。她说，她所需要的是一个高压、专横的家长式主人，简单而言，她需要一个papa或者……好似华伦夫人(注二)那种mama。她希望将自己的主权交给一位她所信服的伟大的人物——我指的不是社会地位而言的伟大，而是心灵上的——然後她相信自己会得到局限条件之下最大的自由，从而释放自己的心。<br/><br/> 「由於觉得事情有趣，我就应允了。第一天，我要求她对我坦白，她就将她十九年来的历史对我说出来。那些最羞耻、龌龊的地方，那些她拚命要自己忘怀但仍在脑海里栩栩如生的场面，她全都告诉我。我听过後，就订下我俩之间的规则:我每天要求她做一件事，而她必须要做到那一件事，不然我就会对她有所惩罚。<br/><br/> 「第一件事，我要求她将她身上所穿的衣物的颜色、款式告诉我，包括内衣内裤。她一一说出她外套、上衣、裙子的颜色，但说到内衣裤时，她停顿了。过一阵子，她老实告诉我:她刚刚需要亲眼看一下，才确实自己穿什麽样式的内衣。说到这里，请你别以为我有意跟她玩一些猥琐的情趣游戏。我只是想透过这件事去测试她对自己有多著紧——<br/><br/> 「一个人对於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不清不楚，反映他根本没留心过自己的打扮、以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外表。她好似一个已出嫁十多年的中年妇人般，穿著一些宽松泛黄的大件内衣，而从不觉得丢脸。然後，我要求她每天用心打扮，我所指的『用心』，是指她必须打从心底考虑自己的个 xi_ng 、身材，再去挑选一些最适合自己的衣服，并非指定要她穿某一类型的衣服。」<br/><br/> 「衣服与打扮……很重要吗?」<br/><br/> 「当然。」anubis扬起眼，执著那挺身的衣领，说:「对於每一个人而言，打扮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在这个现代社会，大多数人首先关注你的外表，而打扮的方式正正表现出一个人到底是否重视自己。一个有著漂亮脸孔而终日蓬头垢面的人，以及一个相貌平凡但穿著一丝不苛的人，你对何者抱有较大的好感?」<br/><br/> 陈心不置可否地耸肩。anubis一笑，再说下去:「然後她就一直服从著我，叫我做master，并且接受我为她度身订造的训练。我从未和她见过面，充其量也只是要求她定时给我传一些生活照——别误会，都只是社交场合拍的照片。我比你所想像的更要重视私隐，况且我对她的训练——所谓training，是集中於心灵与精神层面的，根本无需要在现实中见面。直至两年前，我察觉到我们开始互相爱上对方……」<br/><br/> anubis的语尾拉长，带点意味深长的味道。陈心问他可有对那位女 xi_ng 展开追求，anubis严肃地说:「主人和宠物绝对不能相爱。你要知道，主人对於宠物所抱有的感情，是一种不求回报、不涉情 y_u 的爱。而且，一旦主人与宠物相爱，这段关系不再有意义，因为这种关系本来是建基於一种与社会现实无关的阶级，表面上有绝对的尊卑之别，当然，实际上主人与宠物各自占有一半权力。然而，一旦相爱，那种表层的尊卑之别便开始崩溃，既然没了主人与宠物这一重关系，那我和她亦到此为止。<br/><br/> 「所以我一直想为她另觅一位富责任感的主人。在现实中，她已有了一位女 xi_ng 情人，差不多到了结婚的阶段……」<br/><br/> 「慢著，」陈心伸手止著anubis的话:「你，是一个会喜欢男人的男人，并打算跟一个女人结婚;另外你『养』了一只女 xi_ng 宠物，她则已有一位同 xi_ng 情人……是这样吗?」<br/><br/> 「没错。」<br/><br/> 「那个女人的女朋友知道你的存在吗?」<br/><br/> 「知道。在我的要求下，我的宠物将我的事全部告诉她的情人。起初，她的情人大闹一番，最後与我在网上谈了许久，才逐渐释怀。当然，那位情人并不知道我的宠物有爱上我的倾向。」<br/><br/> 陈心再问:「你之所以决定与那只宠物断绝关系，是否因为你不想背叛你的未婚妻?」<br/><br/> 「背叛?」anubis笑开了脸，露出一口白牙，良久才止住笑意:「不，我们从来不要求对方的忠诚，但我们在乎信任与坦白。她清楚知道我所倾慕过的男 xi_ng ，她包容我跟男 xi_ng 有 xi_ng 关系;而我亦知道她所仰慕过或仍然仰慕的男 xi_ng 或女 xi_ng ，有时她会因为对於一个人过於渴望却又得不到对方的爱，而感到苦恼莫名，与我倾谈。我们向对方分享感情，支持对方，并且相信爱情是超 xi_ng 别的。我们从未想过要占据对方，老实说，我俩无时无刻不希望对方将来能觅得一个比自己更好、更能理解<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