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推搡蒋白，要把这个不识抬举没大没小的臭小子轰出去。可年轻人灵活，转身进了他的院。<br/><br/> 蒋白趁狗没上来，跳到杂物堆最高处，抓起塑料布使劲一抖，露出来里面的东西。<br/><br/> 几百捆竹篾堆在这个落满灰尘的脏院子里，风灌进来，它们一根根摇动，刷刷刷得响。<br/><br/> “您不是不做了么？”蒋白站在竹篾堆上。<br/><br/> 张一柳两手颤动，面如土色，心中却轰然一声巨响。<br/><br/> 刷刷刷，刷刷刷……伏城一下想了起来，这声音自己以前听过，在伏家班的院子里，在老爸教自己做狮子的那年。这是削好的竹篾，是南狮的筋骨。<br/><br/> 第95章狂狮出山<br/><br/> “你……你……”张一柳嘴唇颤抖不已，半分钟才挤出一句话来，“你给我下来！”<br/><br/> 两条狗朝闯入者猛扑，虽然是土狗却很懂事，人在门外怎么嚷嚷它们都不叫，进了院不行。<br/><br/> “您说您不做了，可这些竹子是怎么回事？”蒋白边蹲下边触摸，“这些都是竹子，是您亲手削成签子的？”<br/><br/> 院子里有种异样的对裂，一边是安静的人，一边是吵闹的狗。<br/><br/> “这是什么竹子？”蒋白等了片刻，张一柳不说话，他只好再问，“张师傅，这些竹子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北方没有这种。”<br/><br/> “这是肇庆广宁的，中国竹乡的竹子。”伏城突然说，师哥以前认识的，现在不记得了，可是他忘不掉，“我爸做狮头也是用它，它和北方竹不一样，这叫……”<br/><br/> “粉竹，专门扎狮头用的。”张一柳缓缓将目光移到竹子上，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粉竹的竹节很长，天生轻软又柔韧，最适合削成薄厚不一的竹篾。只是竹子空心，梗直又傻气，现在认识它的人不多了，南方做狮头的厂子还认得。”<br/><br/> 这番话，蒋白不知道张一柳在说竹子，还是说他自己。<br/><br/> “你现在给我滚下来。”张一柳指着蒋白，“弄坏了我的粉竹，我要你小命！下来！”<br/><br/> 蒋白没动静，指了指地上狂吠的狗。张一柳随便出了个声，狗老实下来，绕到后面找狗盆去了。蒋白这才跳下来，把跑进来找他的师弟拉到身后。<br/><br/> “好小子，翻墙进我的院，还敢掀我东西！”张一柳把院门锁紧，“你们两个跟我进来。”<br/><br/> “师哥！别跟他进去。”伏城又拽住蒋白，“万一屋里有狗呢……”<br/><br/> 张一柳走出两步，全听见了。“你少胡扯！我不是你爸爸那种人！爱进不进！”<br/><br/> 蒋白不接他们的话茬，拉着伏城，跟张一柳进屋。一进来，闻到什么味道，很香，说不好，还是有些熟悉。<br/><br/> 张一柳打开灯，光线填满了各个角落。伏城忍不住哇了一大声，好多狮子头。<br/><br/> “切。”张一柳斜着看他，“没见过世面。”<br/><br/> “这些都是你做的？”见着狮子，伏城把什么恩恩怨怨都忘记了，只顾眼前，“这只狮头怎么这么小啊……这个呢？这是什么？乌漆嘛青的……”<br/><br/> “你给我放下。”张一柳拿起一根鸡毛掸子，“那是青狮，你个两眼不识货的小崽子，和你老爸一个样。你以为全天下就佛山狮当老大？呸！”<br/><br/> 蒋白给伏城一个眼神，伏城赶紧把狮头放下了，老老实实站过来，可眼睛仍旧滴溜溜四处张望。<br/><br/> “对不起。”伏城目光闪动，这么多狮子一起比武的景象浮上脑海，“是我见识少了，听都没听过青狮。”<br/><br/> 张一柳用鸡毛掸子清扫灰尘，动作很轻。“不怪你没听过，现在听过青狮、见过青狮的人都是少数。青狮这一支……练的人太少，几乎要绝脉了。”<br/><br/> “张师傅。”蒋白抓紧机会趁热打铁，“参加战狮甲的事不是开玩笑，我们是想认真比赛的，如果您给我们这个机会……”<br/><br/> “战狮甲？战……狮……甲……”张一柳喃喃自语，“战狮甲……多少年我都没听过这个<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词了，怎么，就伏家班这么个破班子，你们还敢去？”<br/><br/> 伏城表情复杂地说：“不是破班子，我有人，报名9个，这还是加上我师叔呢，其余的都是我的队员。”<br/><br/> “9个？”张一柳凑近，“你那个混账王八蛋没眼力见的爹呢？”<br/><br/> “我爸……”伏城站直了身子，呼出的热气像在脸上结了一层罩。<br/><br/> 张一柳看了看他，又看蒋白，眼神里有疑惑。<br/><br/> 蒋白很轻很轻地说，恨不得这几个字永远不让伏城听见。“师父去世了。”<br/><br/> 张一柳浑身一震。<br/><br/> “前几年的事。”蒋白恨不得多出两只手，替伏城捂住耳朵，“病逝。师父临走不安心，以前的班子也解散了。现在……”他把伏城推过去，要给最疼爱的师弟保驾护航，“这就是我们伏家班的班头，您要是同意，愿意帮我们，我们拿着名帖正式来请您。”<br/><br/> “病逝了？”张一柳深深地说。<br/><br/> 伏城不说话，低着的脸往旁边扭了扭。<br/><br/> “竟然病逝了……”张一柳坐下来，发出一声嘲笑，“好啊，我这些年不出去，你爸这个皮痒的竟然敢撒手人寰？我还没痛痛快快骂死他呢！他就敢死？”<br/><br/> “你别这么说我爸。”伏城的脸一抬，有点急了，“不做就不做，谁还求着你似的？要不是我师哥带我来，我这辈子也不进你这个门！”<br/><br/> “那你滚！我没让你们进来，是你们小兔崽子翻墙往里跑，不好好练功，瓦片上飞毛腿的功夫到练出来了？做贼啊！”张一柳把桌上的遥控器摔过去，“滚！再见你们一次我放狗咬！”<br/><br/> 蒋白抱住伏城，背过身挡住遥控器。遥控器碎在他肩胛骨上，砸得生疼。伏城更急了，自己师哥叫人打了还得了，张牙舞爪要骂人。蒋白死死拉住他的手：“张师傅，那我们先走了，不给您添麻烦，这几次……打扰了。”<br/><br/> “滚蛋！”张一柳拍响桌子。<br/><br/> 离开天桥狮子张的住处，蒋白的心情和天气同样阴冷，两边闹成这样，怕是请不出这位手艺人了。只是……万一呢？他赌狮子张心里还有一点星火。<br/><br/> “师哥，我刚才是不是又冲动了？”伏城贴上来。<br/><br/> 蒋白回手拧脸，揪起来拧。“是冲动了，晚上没饭吃。”<br/><br/> “啊？”伏城不肯，“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先说我爸……师哥别拧我脸，脸疼，我肚子好饿。”<br/><br/> “那我问你，我是以前好，还是现在好？”蒋白故意冷冷地问。<br/><br/> “现在的好。”伏城一个劲点头，“现在又高，又好，力气特大。”<br/><br/> 现在的好，以前的不行。蒋白收了手，把伏城往怀里搂了搂。“走吧，师哥带你吃鸡。”<br/><br/> 晚上，廖程明做好了晚饭，在家等着两个小子回来。心里愁啊，张一柳那个倔头，不知道肯不肯帮伏家班。等到饭菜凉了，他端起来再热热，听到门响动。<br/><br/> 伏城抱着一个全家桶，手里举着一个蛋筒。<br/><br/> “还吃呢！”廖程明哭笑不得，“你看看你这身高，上称看看体重，还吃呢？”<br/><br/> “师哥给我买的……”伏城笑容不散，“师哥说我139斤正好，我不沉，我轻轻的。”<br/><br/> “你轻……”廖程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迎着蒋白就问，“你举得起来他啊？他像个桶似的！”<br/><br/> 伏城不管这套，师哥说自己轻就是轻。“我不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