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念头<br />
陆祁溟正跟电话那头的人讲到重点处，喉头忽然被什么柔软又冰凉的东西，反复摩梭着。<br />
痒是自然的，关键还扰乱他的气息。<br />
收回视线，他垂眸看向兴致勃勃在他身上作乱的人。<br />
他没阻止她，只是忍受着这种煎熬，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br />
面前的姑娘原本微偏着小脑袋，充满求知欲的目光一瞬不眨，定在他喉间。<br />
见他不说话了，她眼神上移，跟他对上，一脸认真地用口型提醒他。<br />
“讲，话。”<br />
还真把他喉结当成研究对象了。<br />
冰凉指尖在他滚烫的喉头划过，他头皮发麻，不自觉吞咽了下，深吸口气，迅速将对话收尾。<br />
“好，就先这样。”<br />
掐断电话，他一把抓住她无意识撩拨的手，秋后算账似的睨着她，语气沉沉。<br />
“摸够了吗？”<br />
梁舒音看他一眼，抽出手，丝毫没为自己这揩油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公事公办地跟他道别。<br />
“那我先回宿舍了。”<br />
一副事后不认账的薄情寡义。<br />
结果就是刚抬脚，就被人猛拽了回来。<br />
陆祁溟将她困在怀里，手放在她腰上，用力钳制着。<br />
“我让你走了吗？”<br />
一贯的气声威胁。<br />
“那你想在学校耍流氓吗？”<br />
梁舒音一点也没在怕的，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双手推在他胸口，一脸的理直气壮。<br />
“…”<br />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耍流氓。<br />
陆祁溟没再跟她贫嘴，抓紧时间腻歪了下，将她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br />
“晚上忙完过来找你。”<br />
语气切换，轻柔到跟刚才电话里果决冷戾的模样，判若两人。<br />
“不用了，如果你太忙…”<br />
“嗯？”<br />
陆祁溟尾音微扬，不满地打断她。<br />
梁舒音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上男人警告的视线，反而就不想轻易点头了。<br />
然而反骨刚生出，陆祁溟就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br />
脸颊倏然发烫，她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盯着一脸坏笑的人。<br />
“梁舒音，你还会脸红啊？”<br />
陆祁溟趁机捏她的脸，还用力搓揉了下。<br />
她狠狠剜他一眼，拍开他的手，留下一句不耐烦的“走了”，便转身离开了篮球场。<br />
“胆小鬼。”<br />
陆祁溟盯着她仓促逃离的背影，低笑出声。<br />
他伸手去扯了下衬衫领口，想起什么，手顺势放在她刚才摸过的地方。<br />
鼻尖轻嗅，似乎还有股若隐若无的香味环绕在身上，他将领口的纽扣系上。<br />
像是要妥善保存，她留在他身上的温度。<br />
回宿舍的路上，梁舒音看似平静，然而心跳却跟脚步一样急促不稳。<br />
一路上，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他那句发烫的话。<br />
“不是想玩儿吗，晚上过来给你慢慢玩儿。或者，还想玩点什么刺激的，也行。”<br />
不正经的语气，分明在故意撩拨她。<br />
她拍了拍脸，深吸口气，平复好呼吸，才摸出钥匙去开门。<br />
然而，推门进去的瞬间，随着一声清脆的surprise，她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金粉和彩带。<br />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br />
她笑着扯下头顶的蓝色绸带，看了眼桌上的栗子蛋糕，印象中两人的生日都不在今天。<br />
“没呢。”<br />
林语棠眼睛弯成新月，迫不及待地将她拉过去，小手举成拳头，“这个蛋糕是为了庆祝咱们顺利拿下李明德。”<br />
她点头，将背包放下，“嗯，是该庆祝下。”<br />
蛋糕上插着五只蜡烛。<br />
距离父亲出事，已经五年了。<br />
前头那三年，她懵懂地陪着身心受创的父亲，一味地想要他重新站起来，却不懂他心中的苦闷忧愁。<br />
后来，她又用了两年的时间去追寻真相，其间坎坷，虽存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志向，却始终不敢抱太大的奢望。<br />
但好在，老天终究对她不薄。<br />
林语棠切了块蛋糕给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br />
梁舒音看出她的心思，接过蛋糕，问她：“怎么了，棠棠？”<br />
自从梁舒音主动接近李明德，而她又设法避着他后，李明德很快就对她没了兴趣。<br />
她像个溺水的人，被梁舒音从绝望的深渊捞出。<br />
而如今李明德被抓，悬在她头顶的那把剑，终于落下。<br />
她彻底安全了。<br />
林语棠微微摇头，眼中泛泪，“你当初说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你真的做到了。”<br />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哽咽地低下了头，搓着掌心，语气歉疚。<br />
“可是，我却没能帮上什么忙。”<br />
一旁的陈可可闻言，将刀叉一扔，也撇了嘴，面色沮丧。<br />
“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一点忙也没帮上。”<br />
她叹口气，摸了摸鼻头，看向梁舒音，“而且，我还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br />
其实，梁舒音根本没想把她俩拉进这场风暴中。<br />
自己选的路，没必要连累别人，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br />
她跟林语棠坦白，不过是为了将她从漩涡中救出来，让她知道她并非孤军一人。<br />
被陈可可撞见，更是源于一场意外。<br />
大一时，她有次去李明德办公室找线索，却碰上他去而复返。<br />
慌忙中，她躲到办公桌底下，等人走了，却发现门也跟着被反锁了。<br />
大门出不去，只能将目光转向窗户。<br />
那后面原本是荒废的小花园，落叶铺了极厚的一层，平时几乎没人来。<br />
但那天，陈可可却意外追着一只受伤的橘猫过来，正巧，就撞见了攀着窗沿跳下去的她。<br />
四目相对。<br />
瞒不住了，她只能坦白。<br />
跟踪这种事，人多容易打草惊蛇，她用这个理由把陈可可摘除在了她的冒险计划之外。<br />
陈可可心大，很好糊弄，除了有两次执拗地想跟着她去清风茶舍，其他时候都乖乖充当她的精神陪伴者。<br />
“好了，你们别一个个在这检讨了。”<br />
梁舒音打断她们，左右手各揽过一人，“棠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昨天就凶多吉少了，还有可可…”<br />
林语棠接过她的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是可可，我也被李明德给掐死了。”<br />
她们就像个链条。<br />
一环扣一环。<br />
缺了谁，都没法导向最终这个结局。<br />
“所以啊。”<br />
她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br />
“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br />
“我要感谢你们，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甚至在危急时刻不顾性命地帮我。”<br />
陈可可看向梁舒音，嬉笑的人眼角也挂了小珍珠，她突然就想起了无数次悄悄跟在梁舒音身后的时光。<br />
她踩着她的影子，天真地想保护她，怕被发现，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br />
从炎夏到深冬，那些和她一起，默默战斗过的时刻。<br />
不可言说，却又如此珍贵。<br />
陈可可偷偷抹了下眼角，用胳膊肘戳她，“还好你昨天给我们发信息了。”<br />
梁舒音揉了揉她后脑勺，“说好了不瞒你的，这次我做到了吧？”<br />
“还算你识相。”陈可可破涕为笑。
陆祁溟正跟电话那头的人讲到重点处，喉头忽然被什么柔软又冰凉的东西，反复摩梭着。<br />
痒是自然的，关键还扰乱他的气息。<br />
收回视线，他垂眸看向兴致勃勃在他身上作乱的人。<br />
他没阻止她，只是忍受着这种煎熬，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br />
面前的姑娘原本微偏着小脑袋，充满求知欲的目光一瞬不眨，定在他喉间。<br />
见他不说话了，她眼神上移，跟他对上，一脸认真地用口型提醒他。<br />
“讲，话。”<br />
还真把他喉结当成研究对象了。<br />
冰凉指尖在他滚烫的喉头划过，他头皮发麻，不自觉吞咽了下，深吸口气，迅速将对话收尾。<br />
“好，就先这样。”<br />
掐断电话，他一把抓住她无意识撩拨的手，秋后算账似的睨着她，语气沉沉。<br />
“摸够了吗？”<br />
梁舒音看他一眼，抽出手，丝毫没为自己这揩油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公事公办地跟他道别。<br />
“那我先回宿舍了。”<br />
一副事后不认账的薄情寡义。<br />
结果就是刚抬脚，就被人猛拽了回来。<br />
陆祁溟将她困在怀里，手放在她腰上，用力钳制着。<br />
“我让你走了吗？”<br />
一贯的气声威胁。<br />
“那你想在学校耍流氓吗？”<br />
梁舒音一点也没在怕的，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双手推在他胸口，一脸的理直气壮。<br />
“…”<br />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耍流氓。<br />
陆祁溟没再跟她贫嘴，抓紧时间腻歪了下，将她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br />
“晚上忙完过来找你。”<br />
语气切换，轻柔到跟刚才电话里果决冷戾的模样，判若两人。<br />
“不用了，如果你太忙…”<br />
“嗯？”<br />
陆祁溟尾音微扬，不满地打断她。<br />
梁舒音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上男人警告的视线，反而就不想轻易点头了。<br />
然而反骨刚生出，陆祁溟就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br />
脸颊倏然发烫，她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盯着一脸坏笑的人。<br />
“梁舒音，你还会脸红啊？”<br />
陆祁溟趁机捏她的脸，还用力搓揉了下。<br />
她狠狠剜他一眼，拍开他的手，留下一句不耐烦的“走了”，便转身离开了篮球场。<br />
“胆小鬼。”<br />
陆祁溟盯着她仓促逃离的背影，低笑出声。<br />
他伸手去扯了下衬衫领口，想起什么，手顺势放在她刚才摸过的地方。<br />
鼻尖轻嗅，似乎还有股若隐若无的香味环绕在身上，他将领口的纽扣系上。<br />
像是要妥善保存，她留在他身上的温度。<br />
回宿舍的路上，梁舒音看似平静，然而心跳却跟脚步一样急促不稳。<br />
一路上，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他那句发烫的话。<br />
“不是想玩儿吗，晚上过来给你慢慢玩儿。或者，还想玩点什么刺激的，也行。”<br />
不正经的语气，分明在故意撩拨她。<br />
她拍了拍脸，深吸口气，平复好呼吸，才摸出钥匙去开门。<br />
然而，推门进去的瞬间，随着一声清脆的surprise，她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金粉和彩带。<br />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br />
她笑着扯下头顶的蓝色绸带，看了眼桌上的栗子蛋糕，印象中两人的生日都不在今天。<br />
“没呢。”<br />
林语棠眼睛弯成新月，迫不及待地将她拉过去，小手举成拳头，“这个蛋糕是为了庆祝咱们顺利拿下李明德。”<br />
她点头，将背包放下，“嗯，是该庆祝下。”<br />
蛋糕上插着五只蜡烛。<br />
距离父亲出事，已经五年了。<br />
前头那三年，她懵懂地陪着身心受创的父亲，一味地想要他重新站起来，却不懂他心中的苦闷忧愁。<br />
后来，她又用了两年的时间去追寻真相，其间坎坷，虽存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志向，却始终不敢抱太大的奢望。<br />
但好在，老天终究对她不薄。<br />
林语棠切了块蛋糕给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br />
梁舒音看出她的心思，接过蛋糕，问她：“怎么了，棠棠？”<br />
自从梁舒音主动接近李明德，而她又设法避着他后，李明德很快就对她没了兴趣。<br />
她像个溺水的人，被梁舒音从绝望的深渊捞出。<br />
而如今李明德被抓，悬在她头顶的那把剑，终于落下。<br />
她彻底安全了。<br />
林语棠微微摇头，眼中泛泪，“你当初说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你真的做到了。”<br />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哽咽地低下了头，搓着掌心，语气歉疚。<br />
“可是，我却没能帮上什么忙。”<br />
一旁的陈可可闻言，将刀叉一扔，也撇了嘴，面色沮丧。<br />
“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一点忙也没帮上。”<br />
她叹口气，摸了摸鼻头，看向梁舒音，“而且，我还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br />
其实，梁舒音根本没想把她俩拉进这场风暴中。<br />
自己选的路，没必要连累别人，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行。<br />
她跟林语棠坦白，不过是为了将她从漩涡中救出来，让她知道她并非孤军一人。<br />
被陈可可撞见，更是源于一场意外。<br />
大一时，她有次去李明德办公室找线索，却碰上他去而复返。<br />
慌忙中，她躲到办公桌底下，等人走了，却发现门也跟着被反锁了。<br />
大门出不去，只能将目光转向窗户。<br />
那后面原本是荒废的小花园，落叶铺了极厚的一层，平时几乎没人来。<br />
但那天，陈可可却意外追着一只受伤的橘猫过来，正巧，就撞见了攀着窗沿跳下去的她。<br />
四目相对。<br />
瞒不住了，她只能坦白。<br />
跟踪这种事，人多容易打草惊蛇，她用这个理由把陈可可摘除在了她的冒险计划之外。<br />
陈可可心大，很好糊弄，除了有两次执拗地想跟着她去清风茶舍，其他时候都乖乖充当她的精神陪伴者。<br />
“好了，你们别一个个在这检讨了。”<br />
梁舒音打断她们，左右手各揽过一人，“棠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昨天就凶多吉少了，还有可可…”<br />
林语棠接过她的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是可可，我也被李明德给掐死了。”<br />
她们就像个链条。<br />
一环扣一环。<br />
缺了谁，都没法导向最终这个结局。<br />
“所以啊。”<br />
她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br />
“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br />
“我要感谢你们，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甚至在危急时刻不顾性命地帮我。”<br />
陈可可看向梁舒音，嬉笑的人眼角也挂了小珍珠，她突然就想起了无数次悄悄跟在梁舒音身后的时光。<br />
她踩着她的影子，天真地想保护她，怕被发现，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br />
从炎夏到深冬，那些和她一起，默默战斗过的时刻。<br />
不可言说，却又如此珍贵。<br />
陈可可偷偷抹了下眼角，用胳膊肘戳她，“还好你昨天给我们发信息了。”<br />
梁舒音揉了揉她后脑勺，“说好了不瞒你的，这次我做到了吧？”<br />
“还算你识相。”陈可可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