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毛细密柔软，他摸着狗，心情好了不少，手指勾住奶奶给黑背买的超级新狗牌，滑开微信拍视频给某人发过去。<br />
“看看你的狗，现在都学会叼盆了。”<br />
“咻”一声，发出去不过十几秒，周其律的微信视频便弹了过来。<br />
“干嘛？”陶汀然刚吃了饭没擦嘴，担心有油，于是只露出一上半张脸。<br />
周其律没在家里，刚从像是哪个办业务的大厅出去。他的镜头大部分对着他自己，陶汀然没看见其他的。<br />
“看看。”周其律垂下眼睛，透过屏幕与他对视。<br />
陶汀然心跳怦然，抿了抿唇，偷摸用手抹了下嘴角，露出一整张脸，有求必应：“看吧。”<br />
“陶汀然。”清冽的嗓音带着一点大病全愈后的沙哑，周其律隐匿着笑意，两人四目相对半晌，他绷着嘴角说，“看看狗。”<br />
“……”陶汀然起码有一分钟没动。<br />
大脑飞速运转，然后他装作网卡，“卡”得镜头自动翻转，对着凑到手机边疯狂摇尾巴，呜呜叫的黑背晃了几秒，随即猛地挂断视频。<br />
窘得在大冬天出了一身汗。<br />
“然然，快来吃，什么电话打这么久啊？”奶奶已经放了筷子，起身重新给他添一碗热饭。<br />
陶汀然把手机扔一边，去收拾桌上的饭菜，“不吃了奶奶，我饱了。”<br />
“你刚才都没吃多……”奶奶看向他，一惊，“哎呀，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br />
“风吹的。”陶汀然脚底抹油，端着盘子飞快溜进厨房，脸臊得慌。<br />
看看狗……<br />
好一个看看狗。<br />
没脸见人了。<br />
“去他妈的！”龚凯今天被人气得肺炸，平白无故在派出所耗两个小时。<br />
难怪那次在楼下遇见，周其律明知他私自进了他家居然还能那么淡定，原来是早就留有一手，等他自投罗网。<br />
虽然因为他没偷没抢没破坏，民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把“无意间”带走的个人检查报告还给周其律就算翻篇，但龚凯还是让周其律这一招给恶心到了。<br />
太他妈阴了。<br />
段复义收拾行李，眼圈通红的从房间出来，瓮声瓮气道：“谁气你了？”<br />
龚凯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微怔，“你又怎么了？”<br />
“没。”段复义消颓地走到沙发躺下，脑袋枕着龚凯大腿，双眼无神道，“我刚用新办的卡给阿然打了个电话。”<br />
一看他这副窝囊劲儿，话不用说完，龚凯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怎么？你约他出来见最后一面他不愿意？”<br />
“嗯。”<br />
龚凯无语道：“那我去……”<br />
绑过来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段复义打断。<br />
“你别去，他最恶心alpha。”<br />
“？”龚凯愣了数秒，忽地挑起一抹笑，耐人寻味道，“陶汀然讨厌alpha？”<br />
“嗯。”<br />
这就好玩了。龚凯心想。<br />
一场雨后，清晨起了很大的雾，霜在草丛枝丫上覆上一层水露，近晌午才出了点太阳。<br />
陶汀然这周日离家较早，午饭没吃就撒腿没。<br />
别人赶早去学校抄作业，他风风火火跑到周其律家附近的家用电器店买空调。<br />
“卧室不大的话可以选1699那个。”老板拍了拍墙壁上的展示品，道，“同品牌2699那个性价比更高。”<br />
陶汀然问：“区别是？”<br />
老板自己都没忍住乐，道：“1699只制热。”<br />
“……”陶汀然点开付款码到收银台，说，“我要2699。”<br />
“行。”老板过来开单子，问安装地址。<br />
陶汀然说：“弹硌路27巷一单元六楼601。”<br />
“好嘞。”老板收了钱，问他什么时候装。<br />
陶汀然计划赶在去学校前就要装好，他问周其律在没在家，对方说没，让他去对门大爷那儿拿备用钥匙。<br />
有钥匙进门就好说了，他抬头对老板道：“马上，两个小时内能装完吗？”<br />
“等我给安装师傅打电话问问，”老板拨通号码，解释道，“有单出去了还没回……诶，小周啊。你那边弄完了吗？店里有个客人着急装。”<br />
周其律把工具放到店里的三轮车后，接着电话，公事公办道：“先让送货师傅把货送过去，我随后到。”<br />
“那好。地址就在你家那条街，”老板看一眼单子上的手写地址，说，“27巷一单元六楼601。”<br />
周其律神色微动，默了须臾，问：“客人姓陶？”<br />
听筒另一边老板大为惊奇，连连点头，猜他可能认识这家人，“对对对，是姓陶，叫陶汀然。他急，你知道路吧？”<br />
“知道。”周其律无奈了，从鼻腔叹出一声气息，说，“那是我家。”<br />
店里，陶汀然在老板说先送货的时候就已经走了，最后这钱原路退回对方账户，老板紧急撤回一个送货师傅。<br />
陶汀然浑然不觉，在楼下水果店称了几斤水果上楼，退款到账消息刚好在这之后发来。<br />
一步跨两台阶，陶汀然爬上六楼，天气冷了大爷几乎不怎么坐门口嗦面了，房门紧闭，不确定在不在家。<br />
他敲了敲门。<br />
“谁？”浑厚的声音传出。<br />
陶汀然说：“大爷，我来拿钥匙。周其律让我来的。”<br />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大爷趿拉着一双就旧毛线拖鞋开了门，“又是你啊？”
“看看你的狗，现在都学会叼盆了。”<br />
“咻”一声，发出去不过十几秒，周其律的微信视频便弹了过来。<br />
“干嘛？”陶汀然刚吃了饭没擦嘴，担心有油，于是只露出一上半张脸。<br />
周其律没在家里，刚从像是哪个办业务的大厅出去。他的镜头大部分对着他自己，陶汀然没看见其他的。<br />
“看看。”周其律垂下眼睛，透过屏幕与他对视。<br />
陶汀然心跳怦然，抿了抿唇，偷摸用手抹了下嘴角，露出一整张脸，有求必应：“看吧。”<br />
“陶汀然。”清冽的嗓音带着一点大病全愈后的沙哑，周其律隐匿着笑意，两人四目相对半晌，他绷着嘴角说，“看看狗。”<br />
“……”陶汀然起码有一分钟没动。<br />
大脑飞速运转，然后他装作网卡，“卡”得镜头自动翻转，对着凑到手机边疯狂摇尾巴，呜呜叫的黑背晃了几秒，随即猛地挂断视频。<br />
窘得在大冬天出了一身汗。<br />
“然然，快来吃，什么电话打这么久啊？”奶奶已经放了筷子，起身重新给他添一碗热饭。<br />
陶汀然把手机扔一边，去收拾桌上的饭菜，“不吃了奶奶，我饱了。”<br />
“你刚才都没吃多……”奶奶看向他，一惊，“哎呀，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br />
“风吹的。”陶汀然脚底抹油，端着盘子飞快溜进厨房，脸臊得慌。<br />
看看狗……<br />
好一个看看狗。<br />
没脸见人了。<br />
“去他妈的！”龚凯今天被人气得肺炸，平白无故在派出所耗两个小时。<br />
难怪那次在楼下遇见，周其律明知他私自进了他家居然还能那么淡定，原来是早就留有一手，等他自投罗网。<br />
虽然因为他没偷没抢没破坏，民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把“无意间”带走的个人检查报告还给周其律就算翻篇，但龚凯还是让周其律这一招给恶心到了。<br />
太他妈阴了。<br />
段复义收拾行李，眼圈通红的从房间出来，瓮声瓮气道：“谁气你了？”<br />
龚凯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微怔，“你又怎么了？”<br />
“没。”段复义消颓地走到沙发躺下，脑袋枕着龚凯大腿，双眼无神道，“我刚用新办的卡给阿然打了个电话。”<br />
一看他这副窝囊劲儿，话不用说完，龚凯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怎么？你约他出来见最后一面他不愿意？”<br />
“嗯。”<br />
龚凯无语道：“那我去……”<br />
绑过来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段复义打断。<br />
“你别去，他最恶心alpha。”<br />
“？”龚凯愣了数秒，忽地挑起一抹笑，耐人寻味道，“陶汀然讨厌alpha？”<br />
“嗯。”<br />
这就好玩了。龚凯心想。<br />
一场雨后，清晨起了很大的雾，霜在草丛枝丫上覆上一层水露，近晌午才出了点太阳。<br />
陶汀然这周日离家较早，午饭没吃就撒腿没。<br />
别人赶早去学校抄作业，他风风火火跑到周其律家附近的家用电器店买空调。<br />
“卧室不大的话可以选1699那个。”老板拍了拍墙壁上的展示品，道，“同品牌2699那个性价比更高。”<br />
陶汀然问：“区别是？”<br />
老板自己都没忍住乐，道：“1699只制热。”<br />
“……”陶汀然点开付款码到收银台，说，“我要2699。”<br />
“行。”老板过来开单子，问安装地址。<br />
陶汀然说：“弹硌路27巷一单元六楼601。”<br />
“好嘞。”老板收了钱，问他什么时候装。<br />
陶汀然计划赶在去学校前就要装好，他问周其律在没在家，对方说没，让他去对门大爷那儿拿备用钥匙。<br />
有钥匙进门就好说了，他抬头对老板道：“马上，两个小时内能装完吗？”<br />
“等我给安装师傅打电话问问，”老板拨通号码，解释道，“有单出去了还没回……诶，小周啊。你那边弄完了吗？店里有个客人着急装。”<br />
周其律把工具放到店里的三轮车后，接着电话，公事公办道：“先让送货师傅把货送过去，我随后到。”<br />
“那好。地址就在你家那条街，”老板看一眼单子上的手写地址，说，“27巷一单元六楼601。”<br />
周其律神色微动，默了须臾，问：“客人姓陶？”<br />
听筒另一边老板大为惊奇，连连点头，猜他可能认识这家人，“对对对，是姓陶，叫陶汀然。他急，你知道路吧？”<br />
“知道。”周其律无奈了，从鼻腔叹出一声气息，说，“那是我家。”<br />
店里，陶汀然在老板说先送货的时候就已经走了，最后这钱原路退回对方账户，老板紧急撤回一个送货师傅。<br />
陶汀然浑然不觉，在楼下水果店称了几斤水果上楼，退款到账消息刚好在这之后发来。<br />
一步跨两台阶，陶汀然爬上六楼，天气冷了大爷几乎不怎么坐门口嗦面了，房门紧闭，不确定在不在家。<br />
他敲了敲门。<br />
“谁？”浑厚的声音传出。<br />
陶汀然说：“大爷，我来拿钥匙。周其律让我来的。”<br />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大爷趿拉着一双就旧毛线拖鞋开了门，“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