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墨烛笑出了声，他没说话，可脚步一寸寸后退。<br />
“所以，我永远都是那个被放弃的人，是吗？”<br />
虞知聆没说话，她一开口，哭声便会泄露。<br />
墨烛闭了闭眼，转身离开。<br />
虞知聆站在院中，腰间的玉牌方才便一直在响，她和墨烛都没注意，也没空管这些。<br />
此刻无人了，墨烛应当离开了听春崖，她察觉到听春崖的结界波动了下。<br />
他走了，这次连听春崖都不待了。<br />
他或许不会再回来了。<br />
虞知聆坐在榻上，接通玉牌，并未开口说话，那边的水声传来，紧接着是岁霁的声音。<br />
“何时动身？”<br />
他似乎喝醉了，声音醉醺醺的。<br />
虞知聆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再等两日吧，我再待最后两天。”<br />
“……你哭了？”<br />
岁霁声音难掩惊诧，虞知聆骨头被他压碎那么多根都没哭一下，这会儿是怎么回事？<br />
虞知聆鼻音很重：“没事。”<br />
这次轮到岁霁沉默了。<br />
瀑布声很大，他抬手布了个隔音阵法，虞知聆这边终于听不到那些让她心烦的水声。<br />
岁霁问：“你不舍得吗？”<br />
“换做让你离开邬家主，你舍得吗？”<br />
岁霁诚实回答：“不舍得。”<br />
虞知聆也不舍得。<br />
两人一言不发，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沉寂像只巨兽吞噬一切，安静到令人心颤。<br />
许久后，虞知聆唇瓣翕动，哑声问道：“他说，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br />
岁霁没说话，这种时候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倾听。<br />
“我知道他生气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我们都要为了旁人去死，却不愿意为了他活下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告诉他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br />
“岁霁，你会怎么选？”<br />
岁霁是在一刻钟后才开口的：“我只会选择她，可她没有选择我。”<br />
邬未凝与墨烛的爹娘，更甚至是现在的虞知聆一样，选择为了道义和守护身边的人去死。<br />
虞知聆低下头，闷闷应了声：“嗯。”<br />
“虞知聆。”<br />
在她即将挂断玉牌的时候，岁霁喊住了她。<br />
虞知聆没说话，沉默等他先开口。<br />
岁霁道：“去魔渊需要你主动引出自己的心魔，才能跳进去，我……我会尽力唤醒你，在里面也会让你活下来的。”<br />
虞知聆笑了声：“你修为还不如我吧，里面估计数不清的魔魑和魔族，你怎么能保证我活下来？”<br />
岁霁提议：“你其实也可以带墨烛进去。”<br />
虞知聆问：“去的话，他有几成生还率？”<br />
岁霁默了瞬，认真道：“不足半成，他只是大乘中境，还缺了逆鳞，可有个人帮你，你活下来的概率也大，他生气的不是你要为了颖山去赴死，而是你要丢下他，独自去赴死。”<br />
“嗯，我知道了。”<br />
虞知聆挂了玉牌。<br />
她盘腿坐在榻上，望着满院的照明珠，再次问了系统。<br />
“我的功德值真的只是活命用的吗，没有功德值我还能活吗？”<br />
【宿主功德值为加持性命所用，功德值清零，宿主会即刻死去。】<br />
“……好。”<br />
虞知聆低声应下。<br />
系统只有在触发关键词才会出现，回复也依旧是人机标准答案，她从它的话中听不出来其它东西。<br />
腕间的红绳与一旁的洄青蛇镯互相映衬，虞知聆右手轻触，同心结是前几天送的，没想到短短几天，他们就吵了架。<br />
这还是第一次闹这般大的矛盾，虞知聆知道墨烛难过，也知道他生气了，她没办法去哄他，就好像……<br />
她没办法为了他留下来。<br />
她不能再躲下去了。<br />
***<br />
鬼火憧憧，幽暗密林之中，除了跳跃的幽火外不见一丝光。<br />
霓萼坐在悬崖边，脚下便是千仞断崖，数万血红的眸子，魔坑内养了几十万的魔魑，她安静望着下方的魔魑群。<br />
“你在想什么？”<br />
一人来到身侧，坐在离她稍远的位置。<br />
霓萼并未分给他一个眼神，只望着下方的魔魑群，冷声道：“仙盟的人是你带人杀的吧？”<br />
“是又如何？”愁霄笑起来，身子微微后仰：“装了那么多年，境微那老头子固执得很，六时篆的消息只有他自己知道，别说我<br />
了，便是跟在他身旁那么久的十一长老，他也没说过。”<br />
霓萼嘲讽：“你当然狠心，他们对你也还不错，相处这么久，你倒是下得去手。”<br />
“有何下不去手的？”<br />
“那蝉罗呢，她出现了，就在颖山宗，你也下得去手？”<br />
身旁的人沉默了，霓萼红唇弯起嘲讽的笑，施施然站起身，一身芙蓉色的艳丽衣裳是这里唯一的鲜艳。<br />
“喜欢她，却又利用她；利用完她，却又自己后悔，这些年不近女色，你既然后悔，明知道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她呢？”<br />
“还是说知道你自己办的事多恶心，因此怕见到她厌恶的眼神，怕她不爱你了？”
“所以，我永远都是那个被放弃的人，是吗？”<br />
虞知聆没说话，她一开口，哭声便会泄露。<br />
墨烛闭了闭眼，转身离开。<br />
虞知聆站在院中，腰间的玉牌方才便一直在响，她和墨烛都没注意，也没空管这些。<br />
此刻无人了，墨烛应当离开了听春崖，她察觉到听春崖的结界波动了下。<br />
他走了，这次连听春崖都不待了。<br />
他或许不会再回来了。<br />
虞知聆坐在榻上，接通玉牌，并未开口说话，那边的水声传来，紧接着是岁霁的声音。<br />
“何时动身？”<br />
他似乎喝醉了，声音醉醺醺的。<br />
虞知聆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再等两日吧，我再待最后两天。”<br />
“……你哭了？”<br />
岁霁声音难掩惊诧，虞知聆骨头被他压碎那么多根都没哭一下，这会儿是怎么回事？<br />
虞知聆鼻音很重：“没事。”<br />
这次轮到岁霁沉默了。<br />
瀑布声很大，他抬手布了个隔音阵法，虞知聆这边终于听不到那些让她心烦的水声。<br />
岁霁问：“你不舍得吗？”<br />
“换做让你离开邬家主，你舍得吗？”<br />
岁霁诚实回答：“不舍得。”<br />
虞知聆也不舍得。<br />
两人一言不发，也不知都在想些什么，沉寂像只巨兽吞噬一切，安静到令人心颤。<br />
许久后，虞知聆唇瓣翕动，哑声问道：“他说，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br />
岁霁没说话，这种时候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倾听。<br />
“我知道他生气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我们都要为了旁人去死，却不愿意为了他活下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告诉他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br />
“岁霁，你会怎么选？”<br />
岁霁是在一刻钟后才开口的：“我只会选择她，可她没有选择我。”<br />
邬未凝与墨烛的爹娘，更甚至是现在的虞知聆一样，选择为了道义和守护身边的人去死。<br />
虞知聆低下头，闷闷应了声：“嗯。”<br />
“虞知聆。”<br />
在她即将挂断玉牌的时候，岁霁喊住了她。<br />
虞知聆没说话，沉默等他先开口。<br />
岁霁道：“去魔渊需要你主动引出自己的心魔，才能跳进去，我……我会尽力唤醒你，在里面也会让你活下来的。”<br />
虞知聆笑了声：“你修为还不如我吧，里面估计数不清的魔魑和魔族，你怎么能保证我活下来？”<br />
岁霁提议：“你其实也可以带墨烛进去。”<br />
虞知聆问：“去的话，他有几成生还率？”<br />
岁霁默了瞬，认真道：“不足半成，他只是大乘中境，还缺了逆鳞，可有个人帮你，你活下来的概率也大，他生气的不是你要为了颖山去赴死，而是你要丢下他，独自去赴死。”<br />
“嗯，我知道了。”<br />
虞知聆挂了玉牌。<br />
她盘腿坐在榻上，望着满院的照明珠，再次问了系统。<br />
“我的功德值真的只是活命用的吗，没有功德值我还能活吗？”<br />
【宿主功德值为加持性命所用，功德值清零，宿主会即刻死去。】<br />
“……好。”<br />
虞知聆低声应下。<br />
系统只有在触发关键词才会出现，回复也依旧是人机标准答案，她从它的话中听不出来其它东西。<br />
腕间的红绳与一旁的洄青蛇镯互相映衬，虞知聆右手轻触，同心结是前几天送的，没想到短短几天，他们就吵了架。<br />
这还是第一次闹这般大的矛盾，虞知聆知道墨烛难过，也知道他生气了，她没办法去哄他，就好像……<br />
她没办法为了他留下来。<br />
她不能再躲下去了。<br />
***<br />
鬼火憧憧，幽暗密林之中，除了跳跃的幽火外不见一丝光。<br />
霓萼坐在悬崖边，脚下便是千仞断崖，数万血红的眸子，魔坑内养了几十万的魔魑，她安静望着下方的魔魑群。<br />
“你在想什么？”<br />
一人来到身侧，坐在离她稍远的位置。<br />
霓萼并未分给他一个眼神，只望着下方的魔魑群，冷声道：“仙盟的人是你带人杀的吧？”<br />
“是又如何？”愁霄笑起来，身子微微后仰：“装了那么多年，境微那老头子固执得很，六时篆的消息只有他自己知道，别说我<br />
了，便是跟在他身旁那么久的十一长老，他也没说过。”<br />
霓萼嘲讽：“你当然狠心，他们对你也还不错，相处这么久，你倒是下得去手。”<br />
“有何下不去手的？”<br />
“那蝉罗呢，她出现了，就在颖山宗，你也下得去手？”<br />
身旁的人沉默了，霓萼红唇弯起嘲讽的笑，施施然站起身，一身芙蓉色的艳丽衣裳是这里唯一的鲜艳。<br />
“喜欢她，却又利用她；利用完她，却又自己后悔，这些年不近女色，你既然后悔，明知道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她呢？”<br />
“还是说知道你自己办的事多恶心，因此怕见到她厌恶的眼神，怕她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