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条手也不在乎，只随手扯下衣袍一角粗略将创口包起，以免血流得太厉害。接着他继续伸手将聂踏孤提起来，往外拖。<br/><br/> “郑听雪......呵呵，呵呵，真是个疯子，难怪长落会栽在你手里.......哈，你不是要杀我吗，杀我啊，快点，快杀我，我好痛，快杀了我啊！”<br/><br/> 聂踏孤被他揪着头发拖在地上，沿路留下又长又厚的血痕。他神经质地在郑听雪身后念叨，一下吼着要郑听雪杀了他，一下嘴里发出悉悉萃萃的低音，似乎是在诅咒所有郑家人永生永世不得好死。但郑听雪丝毫不搭理他，只是拖着他往药房前院走。<br/><br/> 他绕过山壁，一脚踩进堆至膝盖的雪里。接着抬起头，停下了脚步。<br/><br/> 遮天蔽日的大雪之中，一身黑袍的沈湛站在他的面前。他们相隔一间破败的小屋，被聂踏孤撞碎的窗户还在寒风中噼啪作响。<br/><br/> 沈湛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他的肩上落满了雪，手中握着那把漆黑的、无声的怜人。<br/><br/> 作者有话说：别问我聂踏孤的嘴里为啥能吐出一条蛇，问就是踏孤肚里能撑船，一条蛇又算什么呢！（失智发言）<br/><br/> 第三十五章骤雪封毒（三十五）<br/><br/> 黑夜来临，天空明月高悬，清辉落地。整座鲜卑山脉被无尽的风雪掩埋。<br/><br/> 沈湛的身影也被大雪模糊。他宛如一尊漆黑的雕像静立，烈风吹起他长长的黑发，遮住他的脸颊。<br/><br/> 郑听雪见是他，便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一扬手，将聂踏孤扔到了沈湛面前。<br/><br/> 聂踏孤少了四肢后变轻不少，轻轻松松地就被郑听雪甩到沈湛脚下。聂踏孤撞到沈湛腿上，便挣扎着抬起头顺着往上看，登时叫了起来，“长落，你来了！快，快把他杀了！”<br/><br/> 沈湛手中的剑动了动，他低下头看着聂踏孤，聂踏孤像条蠕动的爬虫用头拱着沈湛的靴子，“快啊，快杀了他啊，你看看他把爹弄成什么样了，快去为爹报仇啊！”<br/><br/> “我说了，你不配做他爹。”<br/><br/> 郑听雪的声音穿过狂啸的风声，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用衣物包住的手臂已经开始往外渗血，血滴一冒出来就被冰冷的空气凝住，层层叠叠覆在单薄的布料上。<br/><br/> “沈湛，这就是你害怕的聂踏孤。”郑听雪再次开口，却是对沈湛说话，“他现在没了手脚，再也不能给你喂毒，你不必再怕他了。”<br/><br/> 聂踏孤：“聂长落！给我杀了郑听雪！”<br/><br/> 沈湛终于开口：“......聂踏孤。”<br/><br/> 他的声音很低，一出口就被风雪扯散。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睛，身体有些不稳地晃了晃，看起来像是头痛的样子。<br/><br/> 郑听雪看着这样的他，“沈湛，我给他留了一口气。”<br/><br/> “——留给你亲手杀了他。”<br/><br/> “你让他杀了我？”聂踏孤狂笑起来，“他杀不了我的！他的蛊是我亲手种进去，亲手养大的，他只能听我的话，他必须听我的话！”<br/><br/> “聂长落，聂长落！我让你杀人，你听见没有？！”<br/><br/> 郑听雪盯着他，“沈湛。”<br/><br/> 沈湛终于怒吼一声：“闭嘴！”<br/><br/> 他仿佛被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折磨得精神崩溃，抬手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闭嘴，闭嘴！”<br/><br/> 聂踏孤看见他这副模样，又桀桀笑起来，“对，对，就是这样，你要发疯了，聂长落要杀人了！”<br/><br/> 沈湛猛地举起怜人，朝聂踏孤的眼睛刺了下去。<br/><br/> “啊！”聂踏孤惨叫起来，“错了，错了，你要杀的是郑听雪！错了！”<br/><br/> 沈湛又一剑捅进了聂踏孤的嘴。聂踏孤终于不再发出声音，他瞪着一只尚且完好的眼珠，另一只被捅进脑后，只剩一个血淋淋的眼窟子。他大张着嘴，嘴里塞着黑洞洞的剑身，单眼里倒映着沈湛恐怖的面容。<br/><br/> 怜人被抽出来，紧接着一下一下疯了般往聂踏孤的身上砍。很快聂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孤的脸被贯穿得血肉模糊不剩形状，再是他的喉咙，胸腔，腹部。沈湛仿佛化身一个嗜血恶鬼，将聂踏孤的尸体捅个稀烂，骨头砍成断节，皮肉寸寸分削，直到聂踏孤的身体完完全全散开，散成数不清碎烂的尸肉，沈湛才猛地停下了动作。<br/><br/> 郑听雪就这样看着他将生父杀死，目光平静，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为他悲伤，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越来越疯魔，对着一具残余的尸体发泄他整整二十年的怨与恨。<br/><br/> 沈湛停下来以后，身体却还在发抖。他握着怜人，抬头看向郑听雪。<br/><br/> 那双曾经清浅梦幻如琉璃的双眼，如今几乎褪成了阴翳的白。他的眼球颜色淡得几乎看不清了，里面没有光，没有郑听雪。<br/><br/> “杀了……你......”沈湛喃喃。<br/><br/> 郑听雪提起白梅，说：“来。”<br/><br/> 茫茫苍白天地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撞上！<br/><br/> 至正与至邪在唯剩天地雪月的荒凉山林间如风中旋鸟纠缠在一处，沈湛受蛊毒与心中爆发的恨意驱使，再不隐藏任何一丝实力，郑听雪亦全力以赴，每一剑蕴含十成功力，两种极端相斥的内劲如龙虎撕斗，连风都被剑光斩裂。<br/><br/> 这是一场毫无生还余地的搏杀，胜者必伤，败者必亡。<br/><br/> 郑听雪是江湖上人人倾羡的武学奇才小白梅，自他十七岁在所有人面前亮出第一剑后，至今未有败绩。人们都说郑听雪会是百年一遇的剑客，甚至已经有人将他的地位捧至江湖第一的宝座。因为郑听雪如今也不过二十岁，他有足够的时间被真正封神。<br/><br/> 但只有郑听雪知道，如果沈湛没有隐瞒实力，他也会得到和自己同样的名誉。<br/><br/> 沈湛的内力有多深厚，郑听雪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沈湛有意掩饰，郑听雪也就配合他沉默不语。若非如此，沈湛也早在聂踏孤将那世间绝无仅有的幻蛊种进他的心脏时死去了，而沈湛不仅没有死，他甚至活到了二十岁。聂踏孤一定也知道他的儿子非同寻常，只可惜他从来不关心，不在乎。<br/><br/> 但沈湛究竟是如何在这十多年间忍受着幻蛊的侵蚀，在光明下怀抱一团至暗活过每一天，每一天都被催促着杀了郑听雪，却每一天都拖到了明天，蛊虫是如何啃食他的心脏，撕扯他的神经，在他的体内每一寸都埋下致命的毒素，谁都不会知道。因为沈湛的面具太牢固了，即使郑听雪亲手揭下这面具，也只看到沈湛浓黑扭曲的爱，而不是悲伤抑或求救。<br/><br/> 蛊在他的身体里活了太久了，以至于沈湛不再觉得痛是痛苦，折磨是临难，那不过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混沌灵魂的一角，是他一出生就注定的人生。所以他不说痛，他只在乎郑听雪，郑听雪游离在他的魂魄以外，是他罪恶人生中本不会出现的冰冷幻境，他没有梦，所以日夜追逐幻觉以求摆脱死亡和咒语，摸索那稍微得到一星半点就足以让浑身血液都沸腾烧干的纯白。<br/><br/> 骤雪疾落，封盖万里。<br/><br/> “雪……”沈湛一剑砍向郑听雪肩膀，“郑听雪！”<br/><br/> 郑听雪迎上他的剑，“想起我是谁了？”<br/><br/> “你骗我……你还是骗我！”沈湛的双眼恢复些许神色，但依旧被幻蛊催化着如今脆弱不堪的神智，他狂怒道，“你说是因为我才来鲜卑山！可你还是为了报仇！你不过是为了杀光聂家人！”<br/><br/> 郑听雪说：“是，我就是为了杀光他们。”<br/><br/> “你从来不是为了我……”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