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们不是。被恐惧同化后，她们成了恐惧的一部分，换句话来说，在那里，她们能一直存在，是为永恒。”<br />
“可你不是说他会忘记吗？”<br />
“是会忘记，可也存在想起来的可能性，不是吗？”<br />
崔北衾张嘴，耷拉着肩膀，泄气了，“可这不就是在赌一个看不见的结果吗？”<br />
“他就是在赌那个看不见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对他的吸引力远没有幻象里来的多。<br />
失望和渴望交织在一起，最后渴望占领了高地，让他做下了最后的决定。<br />
“接下来要讲的事可能和老蔡没有关系，你还要继续听吗？”言书越看她脸上隐隐有了再次崩溃的征兆，意识到接下来的事可能会再次造成冲突，于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br />
她的话吸引了对面两人的注意，坐在里侧的顾扶音冲言书越摇头，得到的也只是对方一个微笑。<br />
目光落在海楼脸上，她是如此的淡然，似乎言书越说与不说对她带来的影响都不大。<br />
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br />
视线慢慢从小桌板挪到言书越脸上，崔北衾问：“可以一言以蔽之吗？”<br />
言书越笑道：“当然可以。”<br />
“那你说吧。”<br />
“越队！”顾扶音声音来的很快，试图阻止言书越继续说下去，可也只是徒劳。<br />
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海楼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冲她摇摇头，没能看到言书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br />
“海楼和苏白是护梦人。”<br />
一时之间震惊战胜了难过，脑子像是被重锤敲过，嗡嗡声不停绕在耳边。<br />
“你说什么！”<br />
第100章 接受离别<br />
直到到达目的地，崔北衾都还没缓过神来，顾扶音牵着她迈上阶梯进入客厅，就像是牵了个木偶人。<br />
她俩走在最后，之前离开了五人，现在回来的也是五人，好像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br />
院子里停了辆车，之前没见过的车牌号，车身上落了好多树叶，看样子是停了好久，至少不是和她们一样才来。<br />
刚迈上台阶就又听见引擎声，言书越回头，瞧见驶来的汽车，觑着眼瞧清楚车牌号，拧了下眉。<br />
等人走近了她才出声打招呼，“单律师。”<br />
“言小姐。”朝她走来的人点头，回握住她伸出的手。<br />
单往，杭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许归沉请来的律师，很久之间见过一面，上次是来处理遗嘱的事。<br />
这次恐怕也是来处理同样的事。<br />
罗姨一直等在门口，脸上可以用愁云遍布来形容，她明明没有许归沉年纪大，可看起来比她还有老上一些。<br />
“小姐……”电话里没讲清楚的事，她想趁现在说个明白，看到言书越抬起的手，止住了话头。<br />
“先带客人进去歇歇，有什么等会儿再说。”<br />
一时失了礼数的罗姨敛下神情，把人带进客厅，言书越被海楼拉住手腕，两人还站在门口。<br />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言书越瞥了眼屋内，客厅的位置刚好在视线盲区，瞧不见是个什么情况。<br />
海楼伸手指着那停在院子里的车，说道：“我认识这车的主人。”<br />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言书越脸上是淡然的表情，海楼抿着唇，是啊，她是很聪明的，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br />
“你说认识的那个人，是阿然小姐，对吗？”<br />
果然还是和自己想的一样。<br />
唇边溢出一声叹息，扭头望她，话语里有些怅然，“早就猜到了？”<br />
言书越摇头，否认了她的话，“没有，我只是猜到了这车是阿然小姐的，至于你和她的关系……能容许我问几个问题吗？”<br />
“嗯，可以。”<br />
迎着她望来的目光，言书越问：“那天在那家川菜馆，其实是有个人来找过你，对吗？”<br />
手捏成拳头，那么远的事她都还记得。海楼点头，“对，是有个人来找过我。”<br />
这样的猜测是不合理、不遵循逻辑的，就像是突然来的一阵风，吹开了遮在桌上的白布，而刚好布下面藏着的东西连成了一股线。<br />
恰好，那线给了言书越一点由头，所以她问了出来。<br />
“那个人是阿然小姐吗？”<br />
两者之间没有丝毫算得上联系的证据，可听着言书越的话，哪怕她说不是对方也会相信，可她还是承认了下来。<br />
“对，是她。”<br />
原来，那个隔着窗玻璃冲自己挑衅一笑的人，就是阿然，老师一直心心念念的人。<br />
喉头竟然有些哽咽，那股紧绷的感觉让她没能把一句话说完整，“那，那她也是……一名，护梦人吗？”<br />
身旁的人躲开她望去的目光，海楼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问她：“很想知道这事吗？”<br />
如果哪怕有一点点的不想，都请拒绝，请说出来。<br />
有时候，人会恨自己不合时宜的聪明，所以当言书越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就一切都明白了。<br />
欺瞒，其实从一开始就存在，一直都陪伴着她。<br />
“不想，一点都不想。”<br />
哪怕答案已经确定，只要她还没听到，一切都还有辩驳的余地，还能否认，还能生活在人为的假象里。<br />
她进去了，海楼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抬头望了眼天，脑子里想起秩序的声音。
“可你不是说他会忘记吗？”<br />
“是会忘记，可也存在想起来的可能性，不是吗？”<br />
崔北衾张嘴，耷拉着肩膀，泄气了，“可这不就是在赌一个看不见的结果吗？”<br />
“他就是在赌那个看不见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对他的吸引力远没有幻象里来的多。<br />
失望和渴望交织在一起，最后渴望占领了高地，让他做下了最后的决定。<br />
“接下来要讲的事可能和老蔡没有关系，你还要继续听吗？”言书越看她脸上隐隐有了再次崩溃的征兆，意识到接下来的事可能会再次造成冲突，于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br />
她的话吸引了对面两人的注意，坐在里侧的顾扶音冲言书越摇头，得到的也只是对方一个微笑。<br />
目光落在海楼脸上，她是如此的淡然，似乎言书越说与不说对她带来的影响都不大。<br />
可事实往往不是这样的。<br />
视线慢慢从小桌板挪到言书越脸上，崔北衾问：“可以一言以蔽之吗？”<br />
言书越笑道：“当然可以。”<br />
“那你说吧。”<br />
“越队！”顾扶音声音来的很快，试图阻止言书越继续说下去，可也只是徒劳。<br />
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海楼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冲她摇摇头，没能看到言书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br />
“海楼和苏白是护梦人。”<br />
一时之间震惊战胜了难过，脑子像是被重锤敲过，嗡嗡声不停绕在耳边。<br />
“你说什么！”<br />
第100章 接受离别<br />
直到到达目的地，崔北衾都还没缓过神来，顾扶音牵着她迈上阶梯进入客厅，就像是牵了个木偶人。<br />
她俩走在最后，之前离开了五人，现在回来的也是五人，好像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br />
院子里停了辆车，之前没见过的车牌号，车身上落了好多树叶，看样子是停了好久，至少不是和她们一样才来。<br />
刚迈上台阶就又听见引擎声，言书越回头，瞧见驶来的汽车，觑着眼瞧清楚车牌号，拧了下眉。<br />
等人走近了她才出声打招呼，“单律师。”<br />
“言小姐。”朝她走来的人点头，回握住她伸出的手。<br />
单往，杭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许归沉请来的律师，很久之间见过一面，上次是来处理遗嘱的事。<br />
这次恐怕也是来处理同样的事。<br />
罗姨一直等在门口，脸上可以用愁云遍布来形容，她明明没有许归沉年纪大，可看起来比她还有老上一些。<br />
“小姐……”电话里没讲清楚的事，她想趁现在说个明白，看到言书越抬起的手，止住了话头。<br />
“先带客人进去歇歇，有什么等会儿再说。”<br />
一时失了礼数的罗姨敛下神情，把人带进客厅，言书越被海楼拉住手腕，两人还站在门口。<br />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言书越瞥了眼屋内，客厅的位置刚好在视线盲区，瞧不见是个什么情况。<br />
海楼伸手指着那停在院子里的车，说道：“我认识这车的主人。”<br />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言书越脸上是淡然的表情，海楼抿着唇，是啊，她是很聪明的，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br />
“你说认识的那个人，是阿然小姐，对吗？”<br />
果然还是和自己想的一样。<br />
唇边溢出一声叹息，扭头望她，话语里有些怅然，“早就猜到了？”<br />
言书越摇头，否认了她的话，“没有，我只是猜到了这车是阿然小姐的，至于你和她的关系……能容许我问几个问题吗？”<br />
“嗯，可以。”<br />
迎着她望来的目光，言书越问：“那天在那家川菜馆，其实是有个人来找过你，对吗？”<br />
手捏成拳头，那么远的事她都还记得。海楼点头，“对，是有个人来找过我。”<br />
这样的猜测是不合理、不遵循逻辑的，就像是突然来的一阵风，吹开了遮在桌上的白布，而刚好布下面藏着的东西连成了一股线。<br />
恰好，那线给了言书越一点由头，所以她问了出来。<br />
“那个人是阿然小姐吗？”<br />
两者之间没有丝毫算得上联系的证据，可听着言书越的话，哪怕她说不是对方也会相信，可她还是承认了下来。<br />
“对，是她。”<br />
原来，那个隔着窗玻璃冲自己挑衅一笑的人，就是阿然，老师一直心心念念的人。<br />
喉头竟然有些哽咽，那股紧绷的感觉让她没能把一句话说完整，“那，那她也是……一名，护梦人吗？”<br />
身旁的人躲开她望去的目光，海楼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问她：“很想知道这事吗？”<br />
如果哪怕有一点点的不想，都请拒绝，请说出来。<br />
有时候，人会恨自己不合时宜的聪明，所以当言书越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就一切都明白了。<br />
欺瞒，其实从一开始就存在，一直都陪伴着她。<br />
“不想，一点都不想。”<br />
哪怕答案已经确定，只要她还没听到，一切都还有辩驳的余地，还能否认，还能生活在人为的假象里。<br />
她进去了，海楼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抬头望了眼天，脑子里想起秩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