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煤油灯光。娜塔莎推门走了进去。<br />
“你来了。”<br />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br />
“怎么？怕我看到什么吗？”娜塔莎嘴角一勾，开口逗他。<br />
“你碰到苏珊了。”他松了口气，搂过女孩的腰，解释道：“她是雷克的妹妹，雷克他……之前替我挡过一颗子弹，和我是过命的交情。”<br />
他的语气中带些无奈。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点微颤的暖意，那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流露的局促。<br />
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我一直把苏珊当亲妹妹看，她年纪小，性子直，刚才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br />
话没说完，就被娜塔莎轻轻按在他胸口的手指打断了。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隔着布料传来，像擂鼓般敲在她手心里。<br />
“我并不在乎这些，米歇尔。”<br />
她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带着些许疲惫。<br />
“码头的事情，解决了，文森特会帮我们。”<br />
米歇尔揽过她的肩，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裹着难以言喻的涩意：“你那天是去求他……”<br />
煤油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br />
“不是求。”她推开他的手，“是交易。”<br />
“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br />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在她的发丝里，“你没必要这样的。”<br />
米歇尔心里清楚，她的心底始终还是有那个男的的身影。<br />
“安娜你接过来了吗？”<br />
“她就在隔壁，你随时可以见她。”<br />
“让她去搞定卡尔，我付她五年的生活费。”娜塔莎的声音冷下来，“卡尔名下码头上的货，就用走私的威士忌。可以放出去消息，给真货掺叁成水，让他那些下家先闹起来，给真货打掩护。”<br />
米歇尔沉默着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br />
他从抽屉里拿出张折迭的纸条，递过去，“这是卡尔最近的行踪，还有他那几个心腹的软肋。”<br />
娜塔莎接过纸条，展开时，纸页边缘割得指尖发疼。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股狠劲——“周叁晚八点，码头仓库四号房，与海关的人对账”。<br />
她把纸条凑近灯芯，火苗舔舐着纸角，很快卷成焦黑的灰烬。“等卡尔倒了，他手里那片仓储区，就能转到我们名下。”<br />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卷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被煤油灯照得泛着暖金。<br />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微上挑的眼尾，睫毛又密又长，垂眼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抬眼时却像有碎冰在瞳仁里撞了撞。<br />
她总是假装着温顺，无害。可米歇尔知道，那表象下藏着怎样的韧劲。<br />
此刻她微微抿着的唇，唇色淡得近乎透明，偏偏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软乎乎的样子里，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br />
像把裹在丝绒里的银刀，漂亮得让人想碰，又怕被割伤。<br />
可米歇尔望着她时，眼前总会突然迭印出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她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的姑娘，站在阁楼的晨光里，手里捧着刚从后院摘的野雏菊。<br />
她变了太多。<br />
太多。<br />
米歇尔将她抱到窗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仰视着女孩。<br />
“在西蒙家，过得还好吗？累不累？”<br />
娜塔莎一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了。<br />
她的手抚上米歇尔的脸庞，俯下身，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br />
也只有在这里，在他的面前，她才不需要算计，去伪装。<br />
偌大的维克布朗，有些心里话，她也只敢说给眼前的男人。<br />
她俯得更低些，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br />
此刻，在这方寸之地，听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有种奇异的笃定。就像两株在石缝里纠缠生长的野草，哪怕被狂风暴雨打得折了腰，根也紧紧缠在一起，从对方的坚韧里汲取着撑下去的力气。
“你来了。”<br />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br />
“怎么？怕我看到什么吗？”娜塔莎嘴角一勾，开口逗他。<br />
“你碰到苏珊了。”他松了口气，搂过女孩的腰，解释道：“她是雷克的妹妹，雷克他……之前替我挡过一颗子弹，和我是过命的交情。”<br />
他的语气中带些无奈。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点微颤的暖意，那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流露的局促。<br />
他低头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我一直把苏珊当亲妹妹看，她年纪小，性子直，刚才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br />
话没说完，就被娜塔莎轻轻按在他胸口的手指打断了。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隔着布料传来，像擂鼓般敲在她手心里。<br />
“我并不在乎这些，米歇尔。”<br />
她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带着些许疲惫。<br />
“码头的事情，解决了，文森特会帮我们。”<br />
米歇尔揽过她的肩，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里裹着难以言喻的涩意：“你那天是去求他……”<br />
煤油灯的光晕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br />
“不是求。”她推开他的手，“是交易。”<br />
“总有一天，会还给他的。”<br />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在她的发丝里，“你没必要这样的。”<br />
米歇尔心里清楚，她的心底始终还是有那个男的的身影。<br />
“安娜你接过来了吗？”<br />
“她就在隔壁，你随时可以见她。”<br />
“让她去搞定卡尔，我付她五年的生活费。”娜塔莎的声音冷下来，“卡尔名下码头上的货，就用走私的威士忌。可以放出去消息，给真货掺叁成水，让他那些下家先闹起来，给真货打掩护。”<br />
米歇尔沉默着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br />
他从抽屉里拿出张折迭的纸条，递过去，“这是卡尔最近的行踪，还有他那几个心腹的软肋。”<br />
娜塔莎接过纸条，展开时，纸页边缘割得指尖发疼。上面的字迹潦草，却透着股狠劲——“周叁晚八点，码头仓库四号房，与海关的人对账”。<br />
她把纸条凑近灯芯，火苗舔舐着纸角，很快卷成焦黑的灰烬。“等卡尔倒了，他手里那片仓储区，就能转到我们名下。”<br />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卷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被煤油灯照得泛着暖金。<br />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微微上挑的眼尾，睫毛又密又长，垂眼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抬眼时却像有碎冰在瞳仁里撞了撞。<br />
她总是假装着温顺，无害。可米歇尔知道，那表象下藏着怎样的韧劲。<br />
此刻她微微抿着的唇，唇色淡得近乎透明，偏偏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软乎乎的样子里，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br />
像把裹在丝绒里的银刀，漂亮得让人想碰，又怕被割伤。<br />
可米歇尔望着她时，眼前总会突然迭印出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她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的姑娘，站在阁楼的晨光里，手里捧着刚从后院摘的野雏菊。<br />
她变了太多。<br />
太多。<br />
米歇尔将她抱到窗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仰视着女孩。<br />
“在西蒙家，过得还好吗？累不累？”<br />
娜塔莎一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了。<br />
她的手抚上米歇尔的脸庞，俯下身，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br />
也只有在这里，在他的面前，她才不需要算计，去伪装。<br />
偌大的维克布朗，有些心里话，她也只敢说给眼前的男人。<br />
她俯得更低些，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br />
此刻，在这方寸之地，听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却有种奇异的笃定。就像两株在石缝里纠缠生长的野草，哪怕被狂风暴雨打得折了腰，根也紧紧缠在一起，从对方的坚韧里汲取着撑下去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