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岸，便即刻离去，一刻也没多呆，他走后，本王就回房中坐，半天都没缓过来。<br/><br/> 我算真的怕了云毓了，他拿刀子往我心窝里戳了半日，一下比一下狠，我想他早知道了。<br/><br/> 知道我其实喜欢他。<br/><br/> 柳桐倚是一个桂香中水波月色的梦，正是他在水榭中的两句话让我梦醒了，明白了切切实实的好处。<br/><br/> 月华阁一事，我虽不想琢磨，却不得不琢磨，联系以往种种，云毓这样做毫无道理，除非……<br/><br/> 除非他看上本王了。<br/><br/> 这个想法比较大胆，本王这把年纪，本不该做如此春风少年的想象。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再对照云毓近日的行径……想象越发切实。<br/><br/>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个想象后，本王心中竟有了种莫名的喜悦，喜悦之后却是悲哀。<br/><br/> 造反在即，此事之后，本王将如何，云毓将如何？<br/><br/> 无论如何没有好结果。<br/><br/> 我算计云毓，实属不义，这也许就是报应。<br/><br/> 只是这个报应，为何也有云毓一份？<br/><br/> 所以这件事，本王不打算认账。<br/><br/> 我正在卧房中煎熬，皇宫中又有使臣来，说皇帝堂侄有事传召。<br/><br/> 皇命大如天，我只得换了身朝服赶进宫去。<br/><br/> 皇帝堂侄眉头微锁，满脸心事重重，他看着本王，问：“皇叔怎么满面愁容，似有心事？”<br/><br/> 我连忙道，没什么，只是韩四不知好歹，不肯娶女王，臣正在开导他。<br/><br/> 启赭道：“哦，韩四么，朕就觉得他可能不会痛快去做王夫，皇叔不擅开导无妨，云毓常到皇叔王府中去，可让他开导开导？”<br/><br/> 我的心跳了一跳，忙道：“云大夫恐怕也不太擅长此事……”<br/><br/> 启赭抬手道：“算了，朕今天懒得纠缠王夫之事，云毓不擅开导，朕就让最会开导的柳相去皇叔府中开导韩四。”当真就喊人上前，传了道口谕，让柳桐倚去我怀王府中和韩四聊聊天。<br/><br/> 本王眼睁睁看着宦官领命下去，不知道皇帝堂侄卖的什么药。<br/><br/> 启赭绕回御座上坐，又让人搬了把椅子在本王身边，露出牙齿笑道：“好了，柳相去皇叔府上和韩四聊天，皇叔就在这里陪朕聊聊天罢。朕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心里有些话，想和人聊聊。”牙齿又多露出半颗，“皇叔先坐。”<br/><br/> 本王心里提着谢了恩坐下，只听启赭道：“朕一直，对一个人很犹豫，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是办了他，还是就这么放着他。”<br/><br/> 第29章<br/><br/> 本王道：“能让皇上犹豫，定然很棘手了。”<br/><br/> 启赭道：“皇叔说的不错，这个人，朕一直看不透他，因此他一直压在朕心上，让朕寝食难安。”<br/><br/> 我立刻道：“皇上，国事虽重，还是应当多爱惜龙体。”<br/><br/> 启赭道：“皇叔总是这么关心朕，从小就是这样，朕想要什么，皇叔一定能猜得到。”<br/><br/> 我道：“臣承蒙皇上称一声叔，虽然不是亲的，也要对得起这个称呼。”<br/><br/> 这句话似乎让我的皇帝堂侄很触动，望着我的目光神情都有了很大不同。其后他又和我说了许多，大部分是回忆幼年时的话，说他那时候到怀王府中玩，说与玳王等的少年旧事，到了天黑透，我方才得以告退回去。<br/><br/> 临走前，启赭又道：“皇叔，今天你对朕说的话，朕会记得。”<br/><br/> 我揣着这句话回府，可能启赭已经知道了谋反之事。<br/><br/> 启赭所说的那个犹豫不决之人，说不定就是本王。<br/><br/> 回到王府，居然看见了丞相府的轿子。<br/><br/> 柳桐倚竟然还没开导完韩四，我转到后院想看看情况，迎面遇见了刚刚劝导完毕的柳桐倚。<br/><br/> 柳桐倚在灯下一脸疲色，可见劝导一事进展的十分辛苦。<br/><br/> 我问，柳相劝成了么？柳桐倚按着太阳穴摇头。本王昨天刚领教过韩四<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油盐不进的本事，顿时生出一股与柳桐倚惺惺相惜之意。遂诚邀他吃个晚饭，缓口气再走。<br/><br/> 柳桐倚委婉拒绝，看来是要赶回府去倒头睡一觉养回精力，我也就没有勉强。<br/><br/> 第二天，徐州那边过来一只鸽子，捎来一封书信。<br/><br/> 信上只有四个字，“诸事已妥”。<br/><br/> 我看了这封信，如同吃了一帖定心药，立刻着人请云毓过来。吩咐完之后，又觉得不妥，一天一请云毓未免太频繁，要个新花样才好。<br/><br/> 我于是叫住了送信的人：“傍晚去暮暮馆接楚寻公子，说本王想他了，请他来府上弹琴。”<br/><br/> 送信人眼珠转了转，咧嘴应了声是。<br/><br/> 我又再另让人去云府下帖，只说本王昨天得罪了云大夫，今天晚上请他赏花听琴。<br/><br/> 半个多时辰后，下帖的人回来，带了云毓的回信，说他晚上一定过来。<br/><br/> 我一向喜欢云毓这个脾气，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多纠缠，更不会耽误正事。<br/><br/> 傍晚左右，还是云毓先到了，又和平常一样，好像没有昨天那回事似的，吃着茶四下望了望，问我：“琴呢？”<br/><br/> 我只得道：“琴来得不如你早，要你多等等了。”<br/><br/> 云毓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我将他往内园处让，就在我卧房所在的小园廊下摆酒，有两丛芍药开的正好。<br/><br/> 暂时无琴，我先斟酒，左右无人，我道：“徐州已诸事妥当。”<br/><br/> 云毓笑道：“怪不得昨天王爷让我取道徐州，果然是王爷手掌心里的地方。”手指沾了些酒水在桌上点了几点，“江南、江北、黄淮、西南、西北俱已定，只差东北与京城……”再将那几点酒水一带，画了大半个圆圈，向缺口处一点，“收口。”<br/><br/> 云毓抹去桌上的酒渍，又道：“家父昨天刚听说，宗王和嘉王近日都要出京。嘉王所去之地，似乎就是徐州。”<br/><br/> 徐州乃江淮重地，故而王勤与云棠极其看重，我道：“当日承典在父王麾下，曾带过邓满几天。”<br/><br/> 邓满是驻徐州的王综的副将。云毓道：“嘉王想来是把那几天，当做天下兵马令了。”<br/><br/> 我道：“也兴许，他把邓满当成了王综。”<br/><br/> 云毓哧地一笑。<br/><br/> 所谓天下兵马令，是指我爹当年军中用的令符。当年我爹率兵镇守边疆，大败蛮夷，同光帝命人替他打造了一套蛟符。共有一只大符和八只小符，大符调动全军，八只小符差令八员从将。<br/><br/> 当日跟着他的小将校官等，到了应昌帝时大多都成了镇守一方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所以便有忧国忧民的忠臣党们向应昌帝进言，说，如今怀王蛟符一出，几乎可调动天下兵马，于是就有了天下兵马令一说。<br/><br/> 这套传说中的令符，我小时候玩过不少次，还拿它挖过蚂蚁洞。我爹这人用我娘的话来说，骨头里还是个被惯坏了皇子，一向有个丢三落四的毛病，不知道东西金贵。不打仗闲的时候，这套符时常被他这里那里随便一丢，等要用时再到处翻找，搞得他身边的侍从们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我爹要一直留在身边的那只大符蛟龙的角那里还秃了一块，就是被我拿了撬假山上的石头撬秃的。<br/><br/> 我举着秃角的蛟龙符去找我爹，他四下看了看把符揣进怀中，一手 m-o 着我的头，一手掩住我的嘴低声道：“千万别告诉你娘。”<br/><br/> 这件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