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身边。<br/><br/> “你这样老是掉队,当心李叔对你更起疑心。”<br/><br/> 莫正歧看了他一眼,往前走。廖二毛跟在他身后。自从莫正歧救了廖庭风,二毛对他似乎没那么排斥了,竟然还有些莫名的善意。这小子也十分机敏,在发现李言似乎对莫正歧有些排斥后,就帮莫正歧挡了好几次问话。<br/><br/> 很多时候,莫正歧并不能理解这些人。<br/><br/> 他们会对一个陌生人充满警惕,却也会因为一件小事,对相识不到一周的人敞开戒备。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胆怯麻木,不敢反抗屠刀,但也有人在被逼到绝路时,率先对别人麾下屠刀。他们有自私自利的小人物,却也有博爱无私的好心人。<br/><br/> 像廖庭风,像杨武,像李言,甚至是刘东。<br/><br/> 莫正歧从来没有在一个群体中,看到如此多相差悬殊的个体。不过终归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又能办成什么事呢?<br/><br/> 莫正歧想着,突然对上廖庭风的一双眼睛。他怔了怔,老人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便收回视线。而这个笑容却让莫正歧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自从他清醒以来,时刻刻没有忘记的人。<br/><br/> 先生。<br/><br/> 这几日记忆混乱。莫正歧不仅要适应全然不同的环境,甚至也要适应陌生的自己。他的身体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发生了许多变化。莫正歧有时候都觉得,这躯壳属于别人的,而不是他的。<br/><br/>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一个记忆却难以磨灭。那是许宁甩开他的手,决然离去的背影。<br/><br/> 莫正歧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那一场大火中。那是土匪们冲进村庄,肆意烧杀劫掠的一夜。可一觉醒来,他却到了小营房,一个陌生的地方。<br/><br/> 恐怕没有人知道,在这具二十岁的青年躯体里,装着一个只有十岁记忆的灵魂。<br/><br/> 莫正歧低下头,继续赶路。脑中却始终徘徊着一个念头。他漂泊流浪,丢了大半个自己,浑浑噩噩到了这不知名的他乡。<br/><br/> 那先生呢?<br/><br/> 这么多年过去,他会不会早已忘记了自己?<br/><br/> 第53章盏<br/><br/> “混账,竟然有这么一回事!”<br/><br/> 上海警察厅。<br/><br/> 署长气得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下。<br/><br/> “杀了我们的人,尸体丢在原处暴晒,还俘虏了三名宪兵。这帮莽夫,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br/><br/> 宪兵失踪和死亡的消息,刚刚传递到警察局。虽然宪兵不是警察局直属管辖,但是这次为了清缴乱党,也是警察厅向警备司令部特地申请调动的人手。现在人死了,比警察厅损失了自己的人还要麻烦,也难怪堂堂署长如此生气。<br/><br/> “我要申请,要向上级申请一网打尽这些土匪!”署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先封闭他们的上海总工会,再一个个把人抓回来,我看他们还能嚣张到何时!”<br/><br/> 他正准备打电话向上请示,桌上的电话铃却已经先响了起来。署长一愣,连忙接起电话。<br/><br/> “是,是!是这样的情况。”<br/><br/> “我们的确遇到了不小的反抗,但也抓回了一部分人,只要下令,立马就可以处刑……什么?暂时停止行动,怎么可能!”<br/><br/> “不!我不是在怀疑您的决断。”<br/><br/> “……好,我明白了。”<br/><br/> 等到放下电话的时候,署长脸色青白交加,十分难看。一旁下属小心翼翼来问:“大人,是厅长的命令么?”<br/><br/> 署长向他出气道:“什么厅长,是知事亲自打来的电话!”<br/><br/> “知事?可他为何要亲自……”<br/><br/> “你懂什么,你懂个屁!我都不明白,你能想明白?”<br/><br/> 署长在原地转了几圈,脸色却渐渐平复下来。<br/><br/> “知事亲自决断,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不会那么简单。”他沉思几秒,“来人!”他大喊,“将外出调动的警察,全部调回厅内,暂时停止一切行动。”<br/><br/> 而很快,警察厅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动静也传到了工人小组的耳目里。<br/><br/> 此时,杨武和李言刚刚带着里弄的居民转移阵地,正严阵以待等着宪兵队的报复,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消息。<br/><br/> “哈哈哈哈,他们肯定是会被我们打怕了,才全 gu-i 缩回自己的窝里。”杨武刚这么笑着,就被李言迎头打了一个毛栗子。<br/><br/> “你的脑袋是摆设么?宪兵队加上警察厅有近千人,我们现在的武装能有多少人?轮到他们怕我们?”李言打断了他的美梦。<br/><br/>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杨武委屈道,好好一个壮汉,缩在这一群人里面,显得格外憋屈。<br/><br/> 李言环视在场众人一番:“不管如何,他们暂不行动,对我们正是喘息的时机。或许……”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人。<br/><br/> “杨队长,李副!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要见你们!”<br/><br/> 这个时候,有人找他们?<br/><br/> 杨武和李言对视一眼,李言眼中首先浮上的是怀疑。然而当他循声出来,看见来人后,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惊喜。<br/><br/> “柳先生!”<br/><br/> 来人柳弃庆,闻声转过身来,笑道:“正文。”<br/><br/> 柳弃庆,与陈青一同建立南社的创始人之一,曾跟随在孙文身边效力左右,任职过总统秘书、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算是国民党元老中较为佐倾的一派。<br/><br/> 李言激动地上前。<br/><br/>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从南社分裂,新南社活动也停止后,您就回到黎里,好久没有消息……”他说到这里又有些忐忑,觉得自己再提南社旧闻,怕是要伤了先生的心。<br/><br/> “我这个回家养老的老古董,当然是受到朋友重托,才不得已再次来干预你们年轻人的决断啊。”柳弃庆笑了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走,我们里面说话。”<br/><br/> ……<br/><br/> “竟然有这样的事,竟然是陈青先生亲自拜托您出山,也难怪。”李言喃喃道,“我就觉得,这次事出蹊跷。”<br/><br/> “此事我也有听闻。我晓得左派做事向来激烈,但是绝不会妄伤人命。”柳弃庆道,“那天游行失控,打伤群众的究竟是哪些人,你们可有线索?”<br/><br/> 李言摇了摇头道:“我们每次活动都是口耳相传,到了集合地点的工人都可以参加,也难以校对身份。”<br/><br/> 柳弃庆不赞同道:“这样难免被人钻了空子,要自证清白,也难以取信。”<br/><br/> “是。”李言愧疚,又道,“我也想着,难以辩白。警察厅更已与我们势同水火,根本无法解释。眼看避免不了一场大战,都已经做好赴死一战的准备。可刚才收到消息,警察厅竟然收回了在外追捕的人手。”<br/><br/> 他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这也是两位先生的功劳么?”<br/><br/> “可不是我。”柳弃庆摇了摇头,“我一个半隐退的人哪有那么大能耐。这件事我听陈兄说过,是另一个人做的。此人你们之前或许也有耳闻,他的名字,叫许宁。”<br/><br/> “许宁,便是那个传闻中的,那名李先生的学生?”李言问。<br/><br/> “正是他。他不晓得哪里来的人脉,不仅说服了上海知事,更是想要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