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小棠!”洛平捏紧了颤抖的手掌,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竟然会让周棠有这样的念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省自己,为什么即使从头再来,他们之间的误解也没有减少。<br/><br/> 被怒斥,周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xi_ng ,嗫嚅道:“小夫子,我不是那个意思……”<br/><br/> “罢了,是什么意思无所谓。”稍微平静下来一点,洛平郑重地说,“我要告诉你的是,争权夺利是一回事,百姓的安危是另一回事。你缺天时少地利,所以你的天下必须是由百姓真心拥戴而成的,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你不可以把赌注押在损害百姓的事情上,如果今后他们得知越王就是南山匪,南山匪就是那个害他们流离失所又假惺惺地补偿的越王,那他们还会信任你吗?”<br/><br/> 周棠抿唇没有说话。<br/><br/> 洛平知道他没有接受他的劝阻,张了张口还想说,但看了眼旁边已经与他争执过一次并且也没有听劝的方晋,忽然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br/><br/> 他无奈坐下,按着太阳穴,周棠立刻走上前来帮他揉揉:“头疼吗?你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就是了。”<br/><br/> 洛平叹息:“你们什么时候动身?”<br/><br/> 周棠顿了顿:“……三日后。”<br/><br/> 洛平点头:“那就明日再说吧,你累了一天了,快去吃饭吧,别又错过了饭点。”<br/><br/>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br/><br/> “我在赵大夫那里吃过了,你和廷廷去吃吧。”<br/><br/> “好,我知道了。”<br/><br/> 廷廷先出去了,周棠也乖乖走了,临出门时,接下了方晋意味深长的一眼。<br/><br/> 夕阳西下,余晖洒进这间房子里,给两人之间的沉默渲染上一片金色。<br/><br/>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洛平没有看向方晋,只是淡淡地问。<br/><br/> “洛平,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固执又最自私的人了。”方晋说。<br/><br/> “……”<br/><br/> “为什么不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呢?是你又预见了什么,还是你不敢让他迈出这一步呢?你觉得,他还需要依赖你是吗?”<br/><br/> “……”<br/><br/> “你错得太离谱了,现在,不是他在依赖你,而是你想控制他。你害怕他脱离你的意志,但事实上,他早就可以松开你的搀扶了,是你自己不敢放手。”<br/><br/> 方晋说完,静静地望着洛平的侧脸。暗金色的光扫过他的眼眸,洛平的睫毛像是承受不住那样厚重的色彩,轻轻颤动着。<br/><br/> 自始至终,他没有反驳一个字。<br/><br/> 只是在夜晚来临前,他浅笑着说:“方晋,我这里有一个志怪故事,你要不要听?”<br/><br/> 第三十四章一夜谈<br/><br/> “方晋,我这里有一个志怪故事,你要不要听?”<br/><br/> “什么故事?”方晋坐下问道。<br/><br/> “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事。”<br/><br/> “死而复生?”方晋笑了笑,“好像挺有意思的,你说吧,我听着呢。”<br/><br/> 于是洛平缓缓道来。<br/><br/> 方晋一直知道周棠喜欢看些志怪书籍,想来就是受到了洛平的影响。志怪故事他也看过不少,大多是当作消遣的。<br/><br/>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一个故事,能让他如此信以为真,并为之迷惑。<br/><br/> 洛平说,有一个佞臣,他自小就想做官,小的时候,每次听说有官员要路过家乡的官道,就会跑上几里地去看。他总是想,要是哪天自己也能坐在那些好多人抬着的轿子里面就好了,那该有多威风。<br/><br/> 后来长大一些,读了不少圣贤书,他开始懂得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抱负,把书里读来的风骨气节全都包裹在自己身上,他怀着满腔热血上京赴考。那时候他想的已经不是什么轿子了,他想的是传说中最接近天子的地方。<br/><br/> 他很幸运,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官,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还想要做更大的官,想要受到更多人的拥戴,想要手握更多的权势,所以他又把那些<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风骨气节全部从身上剥掉,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官迷。<br/><br/> 要说他在那段岁月里留下了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那就是对一个女孩子的倾慕,还有跟一个倔小孩的交锋。在他的眼中,这两个人虽然都生于皇家,却与那些肮脏的争斗没有丝毫关系。到底,他还是想在自己心里辟出一块干净的地方。<br/><br/> 他的仕途起起伏伏,几经辗转,最后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一时兴起教导过,却从来没有抱什么期望的男孩子身边。谈不上什么辅佐,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处,于是一直跟随着他。<br/><br/> 出乎他的意料,那个孩子居然一步步接近了高高在上的皇位,并最终黄袍加身。而他也终于实现了自己最大的愿望,成为整个朝堂中最接近天子之人。<br/><br/> 由于圣宠眷顾,他的地位很不一般,有时甚至超越了君臣之礼,因而很多人称之为佞臣。不过权势在手,他也不可能轻易被中伤。<br/><br/> 只是有些东西还是与他想的不一样了。<br/><br/> 一年又一年,他发现自己心里仅剩的那块干净的地方不见了。<br/><br/> 那个曾经依赖他信任他的孩子对他起了疑心,以三项滔天大罪将他置于死地。<br/><br/> 祸国殃民的佞臣死了,可是那个王朝,最终还是走向了覆灭。<br/><br/> 那人死后心有不甘,没过奈何桥,没饮孟婆汤,在枉死城中烧掉了所有前尘往事,然后重新开始这场人生。<br/><br/> 一切重来,他能预知当年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本以为可以趋吉避凶,一帆风顺,可谁承想,因为他下意识的插手,命运却走出了完全不同的轨迹。<br/><br/> 那个人想看到不一样的结局,但他又对通往这个未知结局的道路感到恐惧,以至于都有些杯弓蛇影。<br/><br/> 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每一步都不会走错。<br/><br/> 如果那个孩子做出了与为君之道相背离的事情,仲离兄,你说他能做到袖手旁观吗?<br/><br/> 方晋听完后沉默良久,他分不清这是故事还是真实。<br/><br/> 据他的了解,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说的分明就是洛平自己和周棠,可是那后半部分,实在太过离奇。<br/><br/> 一方面他相信人死不能复生,否则人世岂不大乱,一方面他又觉得洛平有时确实能洞察先机,若不是诸葛孔明那样的神机妙算,就只能做重新来过的猜想了。<br/><br/> 方晋犹豫着问:“慕权兄,你……死过一回?”<br/><br/> 洛平摇首笑道:“故事而已,仲离何必当真。没有人可以把生死当做儿戏,也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我的意思不过是希望你别太纵容王爷,也不要干预我的劝解。我想看到的,是一个谁都没有遗憾的故事结尾。”<br/><br/> 扇柄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洛平说得轻巧,方晋却有更多的思量。<br/><br/> 啪地一声,扇子落下了最后一敲,方晋叹笑出声:“慕权啊慕权,你当真有颗玲珑心肝,每一步都那样小心谨慎,把我都算计进去了。真不知周棠小子走了什么好运,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他。”<br/><br/> “仲离谬赞了。”<br/><br/> “难道不是么?你与我说那么多,根本不是在针对这次行动的事,而是想替周棠收了我的忠心吧。”<br/><br/> “……”<br/><br/> “你说的那个故事,无论是不是真的,无论我信不信,对我而言都是极大地诱惑,因为你几乎是在明确地告诉我,周棠会成为大承的君王。如果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