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望一眼，辨准方向，须臾便去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唐青化出了妖镰，抬眼注意到马文才幻出的鬼火——纯色，已经不是鬼仙能够达到的级别了，这个「人」的确深不可测。<br/><br/> 注视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马文才看看唐青，收了架势，打开大灯。灯光下呈现的是一个不大的空间，中间放着一张解剖台，上面是两副摆成人样的骨架，骨上贴着符，周围的家什都搬空了，地上绘着道家的阵法。<br/><br/> 「谭兰花，喂，谭兰花。」马文才走上去拍拍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的肩膀，「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br/><br/> 谭兰花抬起脸来，眼角都红了，哆嗦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有……有老鼠……」<br/><br/> 马文才捏着一根老鼠尾巴在空中晃荡。那白色的小家伙发出细微的「吱吱」声想要逃脱，却怎么也逃不掉，只好徒劳地挥舞着四个小爪子在空中挣扎。<br/><br/> 「老鼠？这是实验用的小白鼠好不好。」<br/><br/> 谭兰花用两个手捂住眼睛，拼命往唐青身边靠：「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啊啊啊啊！快拿走！我不要看到那东西！」<br/><br/> 马文才还要吓她：「喂，你不是旷古烁今天下无敌的女道士吗，死尸僵尸都不怕，怕什么老鼠！」说着，拎着那只老鼠，就作势要扔过来。<br/><br/> 谭兰花吓得两个手在空中乱推，急叫：「不一样不一样，我是女人，女人都怕老鼠的！快拿走！」<br/><br/> 唐青看了马文才一眼，他才笑笑挺恶劣地把那只出走的小白鼠丢回笼子里，拍拍手。<br/><br/> 「好了，没有老鼠了。」唐青对死命扯着他袖管的谭兰花说，「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br/><br/> 谭兰花半信半疑地把手移开一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放下心来。整整表情，努力要露出那副剽悍的样子来，可惜泛红的眼角还是 xi-e 了底。马文才看了又是恶劣的一笑。<br/><br/> 「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把我们这么急找过来。」<br/><br/> 「出事？」<br/><br/> 马文才听出些门道来：「我收到你的纸鹤传信，说两具女尸被人做了手脚，现在弄得不可收拾。」<br/><br/> 谭兰花皱起眉来：「纸鹤传信？」<br/><br/> 「不是你们道家最喜欢玩的把戏吗？」<br/><br/> 「都什么年代了，」谭兰花道，「现在人心腐坏，干扰太多，纸鹤传信很容易中途失效，有这个时间，不如打个电话方便。」<br/><br/> 马文才与唐青对望一眼，看来这就是两人中了幻术的源头。<br/><br/> 「那这两具女尸？」<br/><br/> 「已经试过招魂了，与你所说的一样，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但我以天眼观之，两具容器虽已魂魄离体而散，却有一丝执念尚埋在其中，我试着用离返阵追溯，但是……」谭兰花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br/><br/> 「怎么？」<br/><br/> 「你这两个属下至少也该有百年道行了吧。」<br/><br/> 「赤、碧修行有五百八十年，附到两具女尸上都是七十多年。」<br/><br/> 「这便不对了。如果她们是修行了百多年的鬼灵，我看到的执念颜色就不对。鬼灵执念多为紫黑色，那丝执念却是橘色，只有生魂离体不甘才会留下这种颜色，问题是，她们其实早就死了。」<br/><br/> 唐青皱起眉头来：「你的意思是……」<br/><br/> 「我看到的执念不像是鬼灵的，倒像是活人死后留下的。」<br/><br/> 「这不可能。」马文才也有些意外，「那两具容器死了七十多年，原本的魂魄早已离体散得一干二净，或者都已转世几次，怎会还有执念留在其中。」<br/><br/> 唐青想了想，问谭兰花：「你用离返阵看到了什么？」<br/><br/> 谭兰花像是有些冷一般，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只是很短的一刹，其实只是一种感觉。」<br/><br/> 「什么样的感觉？」<br/><br/> 「绝望的、衰弱的、腐臭、死气、逼仄的空间……」<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唐青看了马文才一眼：「如果道行被人强行吸收的话，是不是鬼魄会倒退到死之前的样子？」<br/><br/> 马文才愣了一愣：「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br/><br/> 谭兰花隐有所查：「这么说，两个鬼灵不是被人用术力法器打到魂飞魄散？」<br/><br/> 「没错，恐怕是被人吃了。」<br/><br/> 「吃了？」谭兰花整个人大大一颤：「你是说我看到的是……」<br/><br/> 「大概是被吞吃前留下的最后影像。」唐青拧起眉头来，「毫无疑问，是他吃了赤、碧两个鬼灵，我想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他应该还没完全恢复，所以要靠吸收别人的道行来补充。」<br/><br/> 马文才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这么说，当时赤、碧两个丫头被人骗到昌龄社区的时候，他就在我们附近？」<br/><br/> 「应该是，至少在我到之前，他还没走远。」<br/><br/> 「我当时明明封锁了整个昌龄社区……」<br/><br/> 「他的实力在你我之上，虽然现在还没完全恢复。」<br/><br/> 谭兰花在旁边终于插嘴问：「现在是时候告诉我，那个『他』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了吧？」<br/><br/> 唐青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可以，二十年前的事他不想再回忆第二次。<br/><br/> 「谭兰花，二十年前，在本市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件，死者均为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容貌漂亮的少男少女，死者被报导为碎尸，但实则是被吞噬消化了，三魂七魄都被吸收，身躯大部分被吞吃消化，唯一完好剩下的只有头颅。」<br/><br/> 谭兰花的眼睛微微瞪大了：「取食童男童女的生灵，那是魔道邪灵所为，可是为什么要剩下头？」<br/><br/> 唐青叹口气：「他喜欢美貌的东西，尤其是人脸。他对那种东西有近乎偏执的爱好。」<br/><br/> 谭兰花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该不是说……」<br/><br/> 「他的名字叫相柳，我们的对手，上古凶神，相柳。」<br/><br/> ◇<br/><br/> 「共工之臣名曰相柳，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马文才把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口袋本《山海经》合起来问，「谭兰花，你这是干什么？」<br/><br/> 「干什么？打道回府！」<br/><br/> 「喂，做人不要这么势利好不好，才知道对手的名字就跑？」<br/><br/> 谭兰花把地上的法器都收起来，一一丢回她的背包里：「开什么玩笑，上古凶神，你以为我有几条命？」<br/><br/> 「那你就不管你侄子了？」<br/><br/> 收拾的手停了一下又动起来：「小辉如果是被他吃了魂魄，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还有，我这叫有自知之明不叫势利！」<br/><br/> 马文才抱臂冷笑道：「你以为你跑得掉？」<br/><br/> 谭兰花瞪他一眼：「什么意思？」<br/><br/> 「你忘了那只纸鹤？你觉得他以你的名义和手段传信给我代表什么？」<br/><br/> 谭兰花的脸色整个变了：「你们也不早点告诉我，完了完了，现在怎么办才好！」简直急得要跳起来。<br/><br/> 唐青思索了一下才说：「其实，他并不能算完全的相柳。《山海经》里也提过，<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