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命名,如果组员有了自己感兴趣的课题,也可以随时单独出去,在所里招一批人,建一个自己的研究组。<br/><br/> 平时的日子里,a组都聚在研究所d座的第五层,那里常年像个沙龙一样,有沙发有空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书--我曾在那里找到一本书。组员平常都聚集在那里,交流各自的想法,用当年院长的话来说,是“产生思想碰撞的火花”。<br/><br/> a组成立的初衷,是聚集r大最有潜力的年轻人,我的导师--后来被提前退休了。他曾经说过,r大研究所的未来,就在这些年轻人当中。<br/><br/> 我当初没能正式进入a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当初我还没成年。那时候,a组的人在工作上享有绝对的自由,只有一样,档案和身份,都必须留在国内,换言之,你必须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br/><br/> 中国的人才流失,在全世界范围内,都算是非常严重的。<br/><br/> 泱泱大国,花了十多年时间培育出一个人才,只要送到国外留一趟学,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当初我在r大读书的时候,同校的两个物理天才,郑元森和黄晞,现在都在接受“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毒害,在那里钻研科学。<br/><br/> 这都是题外话了。<br/><br/> 和专出文人的b大相比,r大从来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大学,进b大的学生和进r大的学生其实并无差别,都是高考上来的学生,白纸一张。但是,b大出来的人中,有的是针砭时弊,骨子里有铮铮傲骨的书生。而r大却只出两种人:一种是埋头苦干,沉浸在学术世界中,不谙世事的科学家。<br/><br/> 另一种,则是像现在r大的领导层和大部分r大出来的学生一样,也许在专业领域的成就不错,但是人品和骨气都不能保证的芸芸众生。<br/><br/> 当初沈宛宜就说过,像俞铮那样的人,其实是进错了学校。如果他是b大的学生,也许还有点活下来的可能--毕竟,b大的那股敢于掀起大跃进的骨气,从来都没有磨灭。那些巨贪也不敢轻易惹b大的人。<br/><br/> 可惜他生在r大。<br/><br/> -<br/><br/> 上午去了一趟华教授家里。<br/><br/> 华教授今年已经65岁了,当年我退学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和学校据理力争。<br/><br/> 那时候我还在他手下读书,他找我去谈话,他说:“许煦,你不用退学,年轻人都会犯错,我们不是迂腐的人,不会把生活上的事和学业混为一谈。”<br/><br/> 他说:“既然剑桥容得下牛顿,我r大也容得下你许煦。”<br/><br/> 但是r大没能容下我。<br/><br/> 因为容不下我的不是r大,而是李祝融。<br/><br/> 而我也不是牛顿。<br/><br/> 我没有再学物理,我考了个现代法学的学位,跑到了南方,在c大教起了书,事实证明,人聪明点还是有用的,我背起法律条文来很快,三年转了副教授。二十七岁那年我当了主任。c大的法学院如同鸡肋,没什么竞争,评职称还是很快的。<br/><br/>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物理了。<br/><br/> 华教授已经老了,身体也不好。开门的是师母,她很年轻,才五十出头,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听说我是华教授的学生,又看了看我提着礼物,不像是什么坏人的样子,还是让我进去了。<br/><br/> 我记忆中的华教授,是个地道的北方人,身材高大,正当盛年,满头的头发都是乌黑的,动作永远矫健有力,是r大最睿智的学者。<br/><br/> 而现在,我看见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穿得厚厚的棉衣,盖着毛毯的老年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在那里打着瞌睡。<br/><br/> 十年的光 yi-n ,究竟可以把一个人改变到什么程度?<br/><br/> 十年之前,我是个无知无畏的大学生,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被逼得离开r大。赶走我的人,叫做李祝融。<br/><br/> 十年之后,我是个因为“上面有人”,而被强行空降到研究所的外来者,空降我的人,也叫做李祝融。<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第2章<br/><br/> 从华老师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到家属区前面有人挑着鸡在卖。想起中饭还没着落,就买了一只回来。<br/><br/> 回来才发现,自己刚搬过来,锅碗瓢盆一概没有,还得去超市买。<br/><br/> 其余的倒是买齐了,只没有一样——高压锅。于是我决定去借。<br/><br/> 这栋宿舍楼里有不少人开火,已经是饭点了,香味四溢,我去敲对门邻居的门。四楼以上,住的都是a组的人,我住进来的时候,蒙肃似乎提过我对门是谁,但我没有仔细听。<br/><br/> 开门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很瘦,戴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白衬衫,带着点科学家特有的苍白的神经质,一脸茫然的看着我。<br/><br/> 我一看他这样子知道他是谁了。<br/><br/> 他是林森。a组的“古董”,据说他看过的书可以建一个图书馆,同时,他的 xi_ng 格也很孤僻。他今年二十四岁,主攻的是天体力学,和我兴趣差不多。<br/><br/> “我是许煦,你对门邻居。”我朝他指了一下我的门口,“我来问你有没有压力锅,我要做一道菜。”<br/><br/> 他默默无言地看了我一会,似乎在回想压力锅是什么东西,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去,走回去了。<br/><br/> 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他没有再出来,也没有再关门,我想他大概是示意我跟他进去。<br/><br/> 于是我跟着进去了。<br/><br/> 意料之外的,他的房间井井有条,像有专门的人整理过一般。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蹲在客厅的地板上,神色冷漠,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几只大锅。<br/><br/> 有炒菜的炒锅,有电饭煲,还有一只用来烧水的大铁锅,当然,还有一只干干净净的压力锅。<br/><br/>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要哪一个?”<br/><br/> 我忍住抹汗的冲动,指了指那只压力锅。<br/><br/> 他没有马上递给我,而是把那只压力锅抓过去,拧了几下,揭开锅盖,像一个有着无限研究热情的物理学家一样,仔细研究了一番那个压力锅,然后得出结论:“封闭式加热使气体膨胀,压力变大,水的沸点变高,蛋白质变质更快。”<br/><br/> “是的。”我对他的研究给予肯定,并礼貌地发出邀请:“我准备蒸鸡,你还没有吃午饭吧?”<br/><br/>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关心他的午饭很不能理解。<br/><br/> 我继续邀请<br/><br/> 道:“如果你没有吃,过来一起吃吧。”<br/><br/>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而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回答:在我等了很久他还没有反应,终于决定拿着压力锅走的时候,他默默地站了起来,跟在我后面。<br/><br/> -<br/><br/> “刚搬过来,家里还有点乱。你在椅子上坐一会,饭已经好了,我去把鸡肉上锅蒸着。”我提着压力锅进厨房,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了一句:“你喜欢吃辣吗?”<br/><br/> 他很缓慢地思考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辣的味道,然后点了点头。<br/><br/> 我笑了起来,又回到厨房。<br/><br/> 林森这个人,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字。<br/><br/> 和身世显赫的齐景不同,他是普通的家庭出来的, xi_ng 格孤僻,十分不擅长人际交往,但是他在天体力学上的成就,在国内都是有着一席地位的。<br/><br/> 相对于齐景,我更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br/><br/>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用心机,也不喜欢对别人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