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我也不是那个一心喜欢着他,任他搓圆弄扁的二愣子青年了。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十年时间,猪都学会灰心了,何况是人呢。<br/><br/> 现在不是在c城,我本来就孤家寡人一个,在北京更是毫无牵挂。他当时威胁我,要么来r大,要么继续在医院呆着。我自然是选前者,现在他能威胁我的,也只有把我重新抓回去了。<br/><br/> 身为一个空降下来的、托斯马克装置都不认识的菜鸟,我对r大本来就没什么执念,对那群怪胎同事也谈不上什么感情,除了一个压力锅还没还,r大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牵挂。<br/><br/> 哀莫大于心死。我虽然不算老,拜他所赐,心也死得七七八八了。<br/><br/> -<br/><br/> 逛了一圈回来,已经是一点半了。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凌志,很眼熟。<br/><br/> 爬到四楼,我靠在栏杆上仰头看,没看到什么保镖之类的,于是放心地上去了——李祝融向来自视甚高,不是气急了,一般不会动手。<br/><br/> 我发誓,我只从楼梯上露出一点头发尖,他就冲了过来。<br/><br/> “你去哪了?”他揪住我手臂,把我整个人掼到墙上,居高临下地问我。<br/><br/> 要不怎么说混血儿好,光个头就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高出一截,气势十足。<br/><br/> “我在学校里逛了逛,吸了包烟。”我若无其事地回答他。<br/><br/> 他的唇抿紧了,我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征兆,我以为他会把我从楼梯上扔下去,结果他只是看了看表,说:“我从十二点开始在校门口等,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了。”<br/><br/> 我一脸无辜:“你找我干什么?”<br/><br/> “给我道歉。”他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br/><br/> 我继续无辜地看着他。<br/><br/> “给我道歉!”他那双漂亮的凤<br/><br/> 眼盯着我,这气势很是吓人。<br/><br/> “好的,对不起。”我耸了耸肩:“你还没说找我干什么?”<br/><br/> 他一把揪住我手臂,拖了我整整五层楼,然后把我扔到那辆凌志的后座里,十五分钟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名叫廊桥的餐厅里,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对我说:“好,我告诉你,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是要请你在这里吃一顿中饭。现在你可以滚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怪胎!”<br/><br/> 我站在那里,餐厅已经被清场,领班怯怯地看着我。我在她同情地目送下一个人走出去,走到街口坐802,回学校上班。<br/><br/> 是的,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怪胎。<br/><br/> 我之所以没心没肺,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曾经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只不过他不稀罕我的心肺,所以扔在脚下,踩个稀巴烂。<br/><br/> 第4章<br/><br/> 今天是我在研究所正式上班的第四天了。<br/><br/> 除了打酱油,还是打酱油。<br/><br/> 中午,小白问我,最近对什么书比较感兴趣,我说:“菜谱。”<br/><br/> 我说的实话,最近林森开始坚持不懈地到我家蹭饭。他很沉默,吃到不喜欢的菜也不会说,我只能按每顿饭剩下来的菜来琢磨他的喜好。还好,他虽然不是南方人,却还喜欢吃辣。<br/><br/> 最大的问题,是他脑子里面似乎没有等价交换的概念。他才到我家吃了不到五顿饭,已经把他家里的电饭煲、电磁炉、乃至锅铲都送给我了。如果不是我坚决拒绝,他可能连电热水壶都要送给我了。<br/><br/> 他这个人的古怪之处,就在于,任何的客套和虚伪在他的逻辑面前,都会被击得粉碎。而他的逻辑就是:我反正用不上,不如给你。<br/><br/> 在他身上,本教导主任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br/><br/> 我深深地觉得,其实,他除了搞物理,也很适合搞共产主义哲学——如果世界上都是像他这样的人,那么共产主义那个“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理想社会早就实现了。<br/><br/> 但我,并不讨厌林森。<br/><br/> 我甚至有点喜欢他。<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这样的人太少,像大熊猫,你会好奇地看,却不见得喜欢。你可以和他和平共处,却不想把他带回去养。<br/><br/> 可是我,也许正如李祝融所说,是个没心没肺的怪胎。我圆滑世故,却不喜欢和正常人相处。<br/><br/> 我宁愿饲养一只熊猫。<br/><br/> -<br/><br/> 吃过午饭,我带着“熊猫”回研究所。<br/><br/> 林森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一边走路一边看书。好在r大研究所有这个习惯的人不在少数。研究所大概也知道,所以这附近是不通车的。免得一年撞死几个天才。<br/><br/> 他在走路看书这件事的造诣很深,造诣深并不是说他走路就不撞东西,而是说,他对走路撞树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撞上东西并不能打扰他看书的思绪,他连头都不抬一下,就继续走。<br/><br/> 我在研究所前面的一栋红砖房前遇到了李祝融的黑色凌志。<br/><br/> 其实这种车早就已经不叫凌志了——它改了名字,换了造型,只是坐在里面的人没变,还是一样地飞扬跋扈,不管他人死活。<br/><br/> 他把车直接停在了我面前。<br/><br/> 他这种人,最要面子,自从上次找到我之后,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常常丢面子,所以他来见我的时候都是自己开车。没有司机保镖之类的人看着,丢面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br/><br/> “上车。”他戴着墨镜,穿一件藏蓝色西装,一张脸白得无一丝温度,鼻梁高挺,嘴唇削薄。<br/><br/> 我刚想答话,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原来是跟在我后面的林森一头撞在了他的车上。<br/><br/> 林森这一下撞得很实在,眼睛都歪了,他只好 m-o 索着把眼睛扶正。<br/><br/> 我看不穿李祝融的墨镜,但我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墨镜之下的眼睛,是如何地眯细了,又是以一种怎样鄙夷的眼神,看着撞得晕乎乎的林森。<br/><br/> “你同事?”他声音带着讥诮地问我。<br/><br/> “我朋友。”<br/><br/> 他挑了挑眉毛,唇角翘起,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br/><br/> “这是……林森?”他嘴角的弧度变大了:“那个连饭都不会吃的天才?”<br/><br/> “他会吃饭。”我平静地告诉他:“我可以证明。”<br/><br/> 他的笑容消失了。<br/><br/> “天才,你过来。”他从车里欠身走出来,站在车门边,朝林森招手。<br/><br/> 林森毫无戒备地走了过来。<br/><br/> 我隐约地察觉到了异常,刚想说话,李祝融已经一把扼住林森的脖子,把他按在了车门上。<br/><br/> 他家是军人出身,他从小不知道受过多少变态训练,我从来没见他和谁打架打输过。他十四岁的时候,和不良少年打架,一拳下去,别人肋骨都断了几根,他有个看家本领,就是无论如何,都不管他人死活。<br/><br/> “李祝融,你干什么!”我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掰:“你要杀人吗?你疯了!”<br/><br/> 林森被他掐住喉咙,整张脸都是通红的,他挣扎着掰李祝融的手,却被他扼得连眼睛都泛红了。<br/><br/> “你吃过他做的饭?”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狠狠逼问着已经再翻白眼的林森:“你这白痴也吃过他做的饭”<br/><br/> “你有病吗!”我推搡着他手臂,最后一脚踹在他腿上:“他吃我做的饭怎么了,我当年在饭馆里打工,吃过我做的饭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去掐死啊!你这个疯子!”<br/><br/> 也许是被踢疼了,李祝融的手放开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