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把那片柠檬递到林森唇边，面不改色地说：“糖。”<br/><br/> 林森很快就知道自己受骗了。<br/><br/> 那片柠檬很酸，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而且他醉得七荤八素，竟然抓着骗他吃柠檬的齐景诉苦：“齐景，好酸……”<br/><br/> “这糖是有点酸的。”齐景面不改色地骗着他：“你先含着，等会就甜了。”<br/><br/> 林森醉得识人不清，皱着眉，乖乖地含着那片柠檬，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br/><br/> 柠檬确实有效，不到五分钟，林森脸上的红色就褪了下去，齐景让他平躺在沙发上，问我要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br/><br/> “让他睡一会，三点去开会再叫他起来。”他这样宣告了意外的圆满解决。<br/><br/>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算账的时候到了。<br/><br/> -<br/><br/> 他相信了是我让林森喝的酒——其实不能说是相信，而是他自己早就认定了，是我让林森喝的酒。<br/><br/> 他没有追究责任，也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他只是站在我们谈话的卧室里，冷冷地警告道：“许煦，你是r大的前辈，我们就算做不成朋友，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林森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你要是想给他使绊子，抢他的课题，就打错主意了。别以为你上面有人护着，我就不敢动你，这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br/><br/> 第18章<br/><br/> 在齐景把林森带走之后，我把小白叫到了我卧室。<br/><br/> 彼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太阳暖融融的，我这个房子没有阳台，阳光从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我坐在床上，小白大概也知道我要说什么，进来的时候带上了门。<br/><br/> 他站在我面前，十六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比坐着的我都高出一大截。<br/><br/> “你叫我干什么啊？”他站没站相地斜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啃一只苹果。<br/><br/>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自己都有点不自在了，大睁着一双猫眼问我：“你怎么了？”<br/><br/> 毕竟是小孩子，就算表面装得若无其事，眼睛里还是心虚的。<br/><br/> “你为什么要设计林森？”我语气严厉地问他。<br/><br/> 他抿着嘴，沉默了。<br/><br/> 这场面太熟悉，一样的天才少年，骨子里一样的桀骜，他年纪还太小，几乎不能分辨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但他又已经足够成熟，成熟能够设计这样一场“意外”。<br/><br/> 华教授当年教我，说“反常即妖”，人不能因为自己有比别人强的能力就为所 y_u 为。聪明要用在正道上，平时勾心斗角，能够收到短时间的效用。其实还不如坐下来看几本书来得实在。有人的地方，就有世故，人和人之间的斗争是无穷无尽的，人的头脑不该用在这些斗争上。一个人，还是要有点信仰的。<br/><br/> 华教授当年管教我的时候，几乎是锱铢必较，小到我平时课业，大到我未来的研究方向，都不敢轻纵。他说：“你这个年纪，是决定你一辈子的时候。一个天才少年，没人知道他日后会是一个犯罪高手，还是一个物理学教授。行差踏错，都在一念之间。”<br/><br/> 这些道理，我不能讲给小白听。<br/><br/> 我是过来人，我很清楚他这个年纪心里都在想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像是贝壳，他真正的内心都藏在坚硬的壳里。你只能让他自己从里面打开，不能去硬撬，不然就会伤到里面柔软的心。<br/><br/> 说起来矫情，但大致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是不怎么分得出好歹的，顺着他的就是好，违逆他的就是不好。<br/><br/> 但是我要做的，是引导。<br/><br/> -<br/><br/> “去搬张椅子过来，坐在这。”<br/><br/> 小白果然默默地搬了张椅子过来，垂着头坐在我面前。<br/><br/> 在这时候，他用的是当年我最擅长的那招——装听话。<br/><br/> “把苹果吃了，别浪费。”<br/><br/> 小白于是把苹<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果吃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可怜兮兮。<br/><br/> “现在说，你为什么要设计林森，你知道那个课题对他有多重要的！”我声音严厉地问他。<br/><br/> 他绞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他手指长，据说这样的孩子长得高。<br/><br/> “不说是吗？”<br/><br/> “我不说你会把事实告诉齐景吗？”他忽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我。<br/><br/> “不会。”我很淡定地告诉他：“我不会让你被齐景记恨。”<br/><br/> 毕竟是小孩子，一句话就让他动容了。<br/><br/> “你不想要那个课题吗？”他直接地问我：“你那几天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还从蒙肃那里找了书来看。你一定看过923计划，知道会有这样一个课题。你做了这么多准备，难道你现在不想要那个课题了？”<br/><br/> 我有很多话，可以说。<br/><br/> 我可以说：这是大人的事，你只是在a组学东西的小孩，你还不懂研究组之间的斗争。<br/><br/> 我也可以正义凛然地说，林森拿到那个课题，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喜闻乐见，我高风亮节。<br/><br/> 但是，我说的是：“小白，我很想要那个课题。”<br/><br/> 我说：“但是小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做不了那个课题，就算抢过来，也不过是砸在手里。而且，就算要抢课题，也不要用这样的方法。我知道，如果你是给自己抢，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对不对？”<br/><br/> 十六岁的白毓同学，默默地垂下了头。<br/><br/> 我知道，话说到这里也该打止了。于是站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开玩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为我着想，难道是因为吃了我做的饭，所以感动了？”<br/><br/> “你以为你是小当家吗？”小白同学翻了个白眼，说道：“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也很讨厌你。但是我现在知道你是一个好人。”<br/><br/> 这句话听过太多次。<br/><br/> 我从来都是一个好人。<br/><br/> 只是，这个世界上活得最累的，就是好人。<br/><br/> -<br/><br/> 下午被小白拖去学校的网球场转了转。小白会打网球<br/><br/> ，我不会打，坐在看台上看，小白和几个男孩子在下面打双打，汗水把头发弄得一缕一缕的，理科学校向来女生少，看台上竟然有不少女生。<br/><br/> 我看不懂网球，只觉得他们跑来跑去的实在累，刚想和小白说一声就回去，结果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br/><br/> 是李祝融的电话。<br/><br/> “你在哪里？”<br/><br/> “我在学校。”我看了一下表，下午三点半，是他回家的时间。<br/><br/> 那边沉默了一下，问我：“你现在在做什么？”<br/><br/> 我认识里的人里，若论把“口是心非”这一项绝技修炼到极致的人，一定是他李祝融。<br/><br/> 明明只是一句“陪我说说话”就能解决的事，他一定要审犯人一样把你审半天，然后在两个人都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挂电话。<br/><br/> 也许是年纪大了，十年之后，再看他，很多事都渐渐可以理解了。<br/><br/> 当然，也可能是真的淡了。<br/><br/> 不在乎了，也就不会执意要一个答案了。<br/><br/> “我在体育馆看别人打球。”<br/><br/> “……明天我带你去打高尔夫。”<br/><br/> “我不会。”<br/><br/> “我教你。”<br/><br/> “<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