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植于骨头里面的，拔除不了，一刻也不松懈地疼着。<br/><br/> 他陪我熬夜，医生团团转了一天，除了保温、吃药、打针，也没有别的办法。越有效的止疼药越是对身体不好，最有效的是杜冷丁针剂，但是怎么能打？<br/><br/> 疼得受不了了，我就和他说话。<br/><br/> 现下生活一片狼藉，我们能说的，只有当年。<br/><br/> 我问他：“小哲，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教我学俄语的时候？”<br/><br/> 他搂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我看不清他表情。但是他的手放在我背上，握成拳头。<br/><br/> 他说：“记得。”<br/><br/> 过了很久，他又说：“你其实一点都不聪明，没有语言天赋，怎么教也教不会。”<br/><br/> 我确实是没有语言天赋的人，但是馊主意层出不穷，买了俄文小说看，看俄国电影，还让他教我唱俄文歌。<br/><br/> 我笑了起来。等疼的劲过去了一点，说：“你唱俄文歌给我听吧，小哲。”<br/><br/> 他很久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是不准备唱了。结果他唱了起来，我才知道他是在回忆旋律。<br/><br/> 他声音的音色很好听，但不是有旋律感的人，他也不喜欢唱歌，以前就不喜欢。这些年忙着做生意，大概也没怎么唱过了。<br/><br/> 我在他断断续续的俄文歌里闭目养神，他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唱了一会，就停了，跑到阳台上打电话去了。<br/><br/> 我开始不知道他是打给谁，还以为对方是个医生——因为他在问对方关节痛该怎么照顾。<br/><br/>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打给夏知非。<br/><br/> 第46章<br/><br/> 下雨的第二天,我早上七点就醒了。<br/><br/> 很困,但是睡不着,躺着都是种煎熬。<br/><br/> 李祝融难得地没有早起,我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他说：“醒了？”<br/><br/> 他穿着睡袍,敞着前襟，从脖颈到 x_io_ng 膛一片雪白,他早上刚起来的那几分钟脸色一般都不会好看——因为自制力还没跟着一起苏醒,所以不会摆出一副倨傲或者从容的表情，而是有点厌世的感觉,慵懒地眯着眼睛,皱着眉。<br/><br/> 沈宛宜说过一句很小资的话,她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和你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你们看着对方睡觉流口水，打鼾，打嗝，放屁，熟悉对方肿着眼泡，蓬着头发的样子，这样日复一日过下去，但是你们仍然坚定不移在一起，这就是爱情。<br/><br/> 她说的爱情，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那种。<br/><br/> 然而我和李祝融之间，只有无穷无尽的忧患。难得的安乐，总要有一方被逼到没有退路才行。<br/><br/> -<br/><br/> 上午来了个客人。<br/><br/> 或者可以称之为主人。<br/><br/> 李貅来的时候，我正在洗脸，腿上骨头疼，站不稳，李祝融把毛巾打湿了递给我。水温很烫，敷在脸上让人觉得温暖。<br/><br/> 袁海就在这时候敲门进来，站在门口，垂着眼睛。<br/><br/> 李祝融走了出去。<br/><br/> “回来了？”<br/><br/> “回来了。”<br/><br/> 吃中饭的时候，我在饭桌上看到了李貅。<br/><br/> 其实他长得不太像李祝融，李祝融的五官冷且艳，李貅却是那种欧式的漂亮。但是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br/><br/> 气质这种东西，确实很难说。<br/><br/> 午饭很清淡，有清蒸的鱼肉，有鸡汤，还有各种蔬菜，简直无从下口，我本来握筷子就吃力，看到这样一桌菜，连饿都不觉得饿了。吃了几个丸子，喝了点汤，准备放筷子。<br/><br/> 李祝融默不作声揭开一盅鸡汤，推到我面前。李家的厨师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鸡汤用巴掌大的紫砂煲盛着，里面的薏米药材之类都炖得酥烂，连鸡骨头都是化了的。<br/><br/> “把它喝了。”<br/><br/> “我不想吃了。”<br/><br/> “喝了。”李祝融直盯着我眼睛，薄嘴唇抿<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着，情绪绝对算不上高兴。<br/><br/>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起身要走。<br/><br/> 他一拽我手臂，我又跌回椅子里。<br/><br/>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按住我肩膀，拿了勺子来，塞在我手里。<br/><br/> “你说过，不会再勉强我的。”我拿他以前的话来质问他。<br/><br/> “那是别的事。”他正儿八经跟我解释：“这是吃饭的事。你必须把这汤喝了。中午喝鸡汤，晚上喝羊肉汤。还要吃核桃。”<br/><br/> “谁和你说的？”我听到这些东西都觉得头疼。<br/><br/> 其实我知道是谁说的。<br/><br/> 只不过他绝对不会告诉我，所以用这个来转移话题最好。<br/><br/> “给你三分钟，把汤喝了。”他收回手，十指交叉，支着下巴，半眯着细长眼，带着警告意味地看着我。<br/><br/> “给我三个小时我也不……唔。”<br/><br/> 他放开我嘴唇，拿餐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我嘴角的汤汁，然后 t-ian 了 t-ian 自己嘴唇。头也不回地说：“小安，吃饱了就回自己房间去。”<br/><br/> 李貅一溜烟地跑了。<br/><br/> -<br/><br/> 下午湿气更重，腿疼得看书都看不进去，李祝融让人把壁炉烧了起来，把我放到壁炉前的沙发上，用毯子裹着，放电影给我看。<br/><br/> 上次和蒙肃聊天，说到书籍的没落是大势所趋，信息时代，大都通过多媒体传播信息。活动的画面、声音远比单一的文字来得吸引人。就比如我现在，看书没法专心，但是电影却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觉得不那么疼。<br/><br/> 先是看国产电影，看了一部所谓的大片。其实我一向对电影还算宽容的。但这部电影太侮辱观众，情节漏洞百出、逻辑生硬就不说了，大场面像画出来的，女主角是个当红的影星，哪怕我以身为一个同 xi_ng 恋的眼光看来都是绝对称不上惊艳美女的，演技也就那样。我被这片子看得郁闷，想起林佑栖当年对“电影界”的分析，问李祝融：“这女主角是潜规则上来的吧！”<br/><br/> 李祝融在一旁看文件，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看了屏幕一样，很淡定地“嗯”了一声。<br/><br/> “‘嗯’是什么意思？”<br/><br/> “她确实被包养过。”李祝融偏过头来看着我：“你那是什么眼神？”<br/><br/> "……"<br/><br/> “我又没包养她！”他像一只猫一样愤怒地炸毛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br/><br/> “没想什么……”我在他脸上扫了扫：“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了？”<br/><br/> “我没近视。”<br/><br/> “那你戴什么眼镜？”<br/><br/> 他不悦地抬起眼睛，把眼镜往上推了推，露出那双形状漂亮的丹凤眼来。<br/><br/> 他的眼睛是红的，像很久没睡的人一样。<br/><br/> 我想沈宛宜那句话不对，有些人，就是和你过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br/><br/> “你几天没有睡觉了？”<br/><br/> “两天而已。”<br/><br/> “睡不着？”<br/><br/> 他很是不习惯地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把文件一放，光明正大地转移话题：“老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小安。”<br/><br/> “小安是谁？”<br/><br/> “我儿子。”<br/><br/> “你记得就好。”<br/><br/> 我把电影关了，伸手去拿书。李祝融伸手按住了我的手。<br/><br/> “老师，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