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有点过意不去,趁我爸上厕所的时候问他：“小安,你昨晚睡得怎么样？”<br/><br/> “还好。”小孩捏着笔,面无表情地做物理题。<br/><br/> “那就好。”我安心了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br/><br/> “就是半夜被我爸搬到客房的时候醒了一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br/><br/> 我呛到了。<br/><br/> -<br/><br/> 整个上午都在和我妈一起把带来的行李拿出来摆好。<br/><br/> 相册,一套我爸的学生送来的功夫茶具，我妈最喜欢的小蒸笼,还有结婚时候买的一套被褥,是一种现在已经很难见到的绒毯，上面绣着大多牡丹。<br/><br/> “爸,等会我帮你摆书,你先和小貅看一会电视。”<br/><br/> 这种电视可以收到很多频道,以前我也经常看其中一个科学台，有一档讲宇宙的节目还挺权威，经常有一些科学家接受访谈。<br/><br/> “你怎么不去上班？”我爸拿着遥控器。<br/><br/> 我知道他是想去我学校看了。<br/><br/> “我请了长假。”看着他眼睛撒谎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过两天就回去上课。”<br/><br/> 我爸哦了一声，电视节目开始了，他又把头转回去了。<br/><br/> 回去上课，就意味着，要让李祝融帮忙。<br/><br/> 门铃响了。<br/><br/> 李祝融穿着一件衬衫，手里拿着领带，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br/><br/> “中午好，老师。”他懒洋洋地跟我打招呼：“帮我系领带。”<br/><br/>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十一点半了。<br/><br/> “你才起床吗？”我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问他。<br/><br/> “四点和狐狸去了趟军区，刚回来。”他有点慵懒地抬着下巴：“他妈留我吃饭，我没吃。”<br/><br/> “你吃早餐没？”<br/><br/> 说话之间，我妈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祝融一眼就看见了，叫了声：“伯母。”<br/><br/> “怎么不进来说话呢？”我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br/><br/> 我有不祥的预感。<br/><br/> 但是李祝融已经抓住我手腕，拉着我走了进来。<br/><br/> “既然过来了，就留在这里吃个中饭吧。”我妈给他拿水果：“搬家的事，还没跟你好好道谢。”<br/><br/> “伯母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李祝融双手接了茶杯：“伯母把我当自家人就好，一家人的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br/><br/> 我默默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进厨房。<br/><br/> 我虽然不像他们那样会说外交辞令，但是，最起码的直觉还是有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激流暗涌。<br/><br/> 但是我妈显然不会让我留下来。<br/><br/> “煦煦，厨房里泡着笋干，妈准备蒸肉的，还有鱼肉，要炸一下。”我妈把我打发走。<br/><br/> 我慢吞吞朝厨房走去，听见李祝融说：“伯母，我们去书房吧。”<br/><br/> 有我妈在的家，厨房永远是最精彩的地方。<br/><br/> 流理台下，放着一排酸菜坛子，拉篮里是各种包好的干货，一个上午的时间，冰箱里装满了水果蔬菜，冷冻室里放着肉类，我拿了五花肉出来解冻，洗了手，把厨房门拉开一条缝，往外面看。<br/><br/> 我爸和李貅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我猫着腰走到书房门口，趴在门上听，我朝他们做个“嘘”的手势。<br/><br/> 我爸皱起眉头，又转过头去看电视了。<br/><br/> 李貅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br/><br/> 他没趴在门上，而是趴在我耳边旁边说：“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妈妈要和我爸说什么。”<br/><br/> 我惊讶地看着他。<br/><br/> -<br/><br/> 也许小孩子的直觉太敏锐。<br/><br/> 等我把炒过的肉和笋干端上锅蒸着，开始做红烧鱼块的时候，李祝融和我妈刚好从书房里出来。<br/><br/> 我妈过来接了我的手，切姜片拍蒜蓉，我在厨房里象征 xi_ng 地转了转，被我妈支出去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你去陪客人说话。”<br/><br/> 客厅有我爸和李貅在，我只好带李祝融去我的卧室，李貅同情地看着我。<br/><br/> “我妈没和你说什么吧？”<br/><br/> 李祝融抿着唇，一言不发。<br/><br/> 他这样，我也不好追问说“我妈到底是不是跟你说要我生一个孩子。”但是我挺怕他这样，他说的话大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默不作声做的那些事。<br/><br/> “你别乱想，我没打算要组建什么家庭，我也不想要什么小孩，老人家的想法总是会封建一点。”我自知和他周旋下去也没什么好事，干脆摊开了说。<br/><br/> 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br/><br/> “要是你爸让你生呢？”<br/><br/> 我就知道，我妈的杀手锏就是这个。<br/><br/> 现下的状况下，我怎么可能违背我爸的意思。就算我爸本来对孙子没什么执念，也禁不住我妈来回念叨——她现在危机感很重，总担心我哪天会孤独终老，所以一定要我生个小孩养老。<br/><br/> “总有办法的。”我辩解：“我爸说也没用，我可以拖着，生孩子这种事，逼也没用，我自己不想要小孩……”<br/><br/> “老师真的不想要？”他冷冷地反问道：“还是只是因为怕我……”<br/><br/> 我被他激怒了。<br/><br/> “我又不是你。”这句话脱口而出。<br/><br/> 他神色很平静地看着我。<br/><br/> “记住你今天的话，老师。”他不知道是在威胁还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做到。”<br/><br/> “那你等着瞧。”我仗气回了他一句，坐在床上，气冲冲瞪着他。<br/><br/> 他竟然笑了起来。<br/><br/> “没想到老师现在还是激不得的脾气。”他翘着唇角道：“被人一激就上钩。”<br/><br/> “那也得我自己认定的事才行。别说得那么轻松，你刚刚脸色不是像死了人一样。”我反唇相讥。<br/><br/> “不是死了人，是想杀人。”他替我补充道，伸了手过来碰我的脸：“要是老师碰了别的女人，我就杀了那个女人。”<br/><br/> “只杀了那个女人？不杀我？”我仰着脸问他。<br/><br/> 他捏紧了我下巴。<br/><br/> “有时候是很想杀了老师，”他墨蓝眼睛冷冷地审视着我：“用刀好了，一刀下去，剖开老师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br/><br/> 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装东西。<br/><br/>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看着他眼睛问：“你要是碰了别的女人，怎么办呢？”<br/><br/> “老师是说……”<br/><br/> “别装傻，李貅是怎么生出来的？”我冷冷看着他。<br/><br/> 形状优美的眉毛挑了起来，唇角带着笑：“老师的意思是？”<br/><br/>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而我不可以。”我趁他发飙之前，轻巧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因为我又不是你。”<br/><br/>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他那笑容竟带着一丝自嘲：“原来老师也知道，老师不是我。”<br/><br/> 我不懂他打的什么机锋。<br/><br/> 也许他是想说，我不是他，不在他那个位置，就不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资格一口咬定自己就比他高尚。<br/><br/>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br/><br/>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br/><br/> -<br/><br/> “你真的要去生小孩吗？”李貅坐在我<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