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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t\t        和陈伏虎那双蕴含着风暴的鹰目对上的时候,何安才终于意识到,在过去的二十年间,无时无刻不行走于悬崖边缘的自己,这一次终于要彻底坠落无尽深渊,尸骨无存了。<br><br>        可讽刺的是,十年之前,也是同样一双轮廓同样冷峻的眼睛,也曾眉眼弯弯,在那栋人心和设计风格一样冷淡的豪宅里,对他露出了此生第一次见到的,来自世俗意义上“长辈”的慈爱的微笑。<br><br>        也对,深深贯穿了这个成熟男人右脸的刀疤,不但破坏了原本英挺端正的样貌,平添了无数邪气,更仿佛劈开了那只原本在何安的记忆之中,正气凛然到和何家格格不入的眼睛,仿佛在提醒着作为刀俎上鱼肉的何安:十年之前,自己的那一句谎言,曾经让陈伏虎,和他现在妖气横生的儿子陈默风,陷入到如何不堪的境地之中。<br><br>        当年何安第一次踏进何家豪宅的时候,那灰白二色、形似某种不可名状张牙舞爪的星际巨兽的设计,就让刚过了冷冷清清的10岁生日的何安,压抑到几乎有呕吐的感觉。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家主夫人,也是才华横溢的兰家大小姐兰缨亲自选定的未来风格。但是兰大小姐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不会屈尊降贵地出来见一面自己这个低到泥里的私生子的。身姿笔挺地伫立于大门口,居高临下仰望小豆芽菜的,只有半老徐娘的管家红姐,表情和冬日里这所豪宅一样冰冷,甚至不愿指挥佣人们,来帮忙提一提何安那些虽然寒酸、却也令一个10岁小孩倍感吃力的行李。<br><br>        是陈伏虎,这个没有表情的时候冷峻刚毅、笑起来却意外地眉眼弯弯的男人,一把提过了何安手里的行李,大手触碰到长满冻疮的红肿小手的时候,来自练家子健壮身体里的温度,从指尖传递到了小孩的身体里。<br><br>        可是,就在一年之后的同一天,也正是这只曾带给何安独一无二的温暖的手,狠狠地推开了他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红痕累累雪白肌肤的瘦弱身体。略显刚硬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双目赤红如困兽的陈伏虎,从胸腔里发出咆哮:<br><br>        “为什么要害我?!”<br><br>        为什么要害陈叔叔?害这个在寒冰地狱一般的何家,唯一向他展露出温厚笑容的男人?十一岁的何安如行尸走肉一般,任凭自己细瘦的胳膊被强壮的保镖队长捏得青紫一片,直至一大群何家保镖乌乌泱泱地冲了进来,以何安胳膊脱臼的代价,强行把一大一小分开,一拥而上才勉强压制住了武艺高强的男人,把浑身浴血的他,以入室抢劫的罪名送进了监狱。<br><br>        为什么呢?因为这无依无靠的一大一小,同时得罪了口蜜腹剑的何家家主何崇禧,还有面如桃花心似刀的何夫人兰缨这两公婆啊。<br><br>        兰缨要整何安加陈伏虎,这是理所当然的。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对处处留情的渣男老公“不管”,并不意味着她能咽下这口“不满”。如果不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大少爷何鹏举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人憎狗厌的纨绔本质,让何家老太和何崇禧还愿意看一眼表面上乖巧的何安,恐怕还未摸到何家那气势恢宏的大门,何安的一条小命就得交代在杀手手里。<br><br>        不过陈伏虎呢?何安回想起来,觉得他所遭受的池鱼之殃,实在堪比六月飞雪。因为在豆芽菜进何宅之前,武艺高强、为人处事又无不稳妥的陈伏虎,实则还是兰缨潜在的拉拢对象,甚至还有撮合这条金装光棍和兰缨心腹,大管家红姐的意思——陈伏虎潜在的大好前途,都在何安进门的那一刻,灰飞烟灭。<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当然,仅凭这个正直的男人对小何安表现出的善意,就让曾对这保镖队长颇为器重的何崇禧痛下杀手,也未免荒唐了一点。让陈伏虎陷入万劫不复命运的诱因,是因为他竟然拒绝了兰缨的拉拢,对焊着和主子同样高贵典雅面具的管家红姐的秋波不屑一顾。<br><br>        “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人了。”陈伏虎在甩开红姐保养得宜的手的时候,冷不防遭遇了因为被何鹏举和他的喽啰揍得鼻青眼肿、不得不躲到花房角落的小老鼠何安。<br><br>        在此之后,红姐眉间的那道纹路更深了,不知道拿何安出气了多少顿。她大概以为,自己倒贴男人不成而被当面打脸这一流言,在这偌大何宅的下人里传得沸沸扬扬,是何安的“功绩”吧。可是,偏偏有这些个无聊的大人物,把何安,红姐,陈伏虎这些小人物当成提线木偶,用他们的悲欢离合,酿成一个蛇虫鼠蚁厮杀到最后的毒蛊,只为了好玩,外加恶心另一些和他们同一阶层的人呢。<br><br>        何崇禧,就是下黑手的幕后大人物之一。<br><br>        古往今来,自认为上得了台面的男人之间的纷争,围绕的不过是“酒色财气”四字。论“酒”和“财”,退伍军人陈伏虎哪里是世家子弟何崇禧的对手,可是论“色”和“气”嘛……何安冷笑: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何崇禧搂着衣香鬓影的女明星,大名大方地跨入何宅的时候,那一双双媚眼里的钩子,却反而指向了一身黑T都掩不了满身腱子肉、外加外露野性荷尔蒙的陈伏虎的呢。<br><br>        要说何安一个小屁孩,又为何如此敏感地体察到风月之事呢?对此,何安更想放声大笑:这可是家学渊源啊家学!谁叫何安的亲妈阮绵绵,那是万花丛中一白莲,风月场上第一名呐。<br><br>        不过想想自己老妈这一生,过得也是逍遥肆意,年轻的时候游走于草丛之中,虽不小心和油头粉面公子何崇禧搞出了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却也不曾抚育过、教养过半分。何崇禧乱搞成阳痿,却只剩下两个儿子之后,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让何安登堂入室进了何宅——所以,就连她横死之后,何安见她的最后一面,那冻龄的脸都堪称白雪公主,甚至挂着一缕颇有少女气息的微笑,仿佛梦见了自己的意中人。<br><br>        是啊,作为一辈子沉浸在五彩斑斓梦中不愿醒来的老公主,又怎能没有一个高大威猛的意中人——可不幸的是,阮绵绵的意中人,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前隔壁邻居大哥哥,陈伏虎。<br><br>        正因为如此,就连暗恋陈伏虎的红姐,都以为他所挂在嘴边的“心里的人”,就是和他咫尺天涯的何安亲妈阮绵绵了。<br><br>        可何安知道,不是的。因为在陈伏虎出事之前,他突然兴致大发地,操练了何安的小胳膊小腿好多次。<br><br>        “小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叔叔以后啊,不会看在你那不靠谱的妈的份上,再照看你了。因为叔叔啊,马上要辞职,离开这个狗屁地方,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好好补偿他们啦!”陈伏虎一向线条冷峻的角度,竟然上翘了一个略带凄苦的微笑。<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可是,陈伏虎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何崇禧和兰缨两公婆,同时向他下手了,要的就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br><br>        何崇禧安排的剧本,叫做“身陷白虎堂”,即通过放出何安被人绑架危在旦夕的假消息,诱骗陈伏虎赶到某地瓮中捉鳖,用“入室抢劫”的罪名让他锒铛入狱;而兰缨更是一出手就是绝杀,设计的剧本叫做“奸丧鸳鸯楼”,模仿阮绵绵手笔,假造一封欲寻短见的绝笔信,将陈伏虎诱骗到隔壁的江海市,再伪造出两人殉情自杀的假象。<br><br>        何崇禧的阴谋,何安在当时就知道了,在何宅里抱头鼠窜的他,无意中听到了老爹手下喽啰的醉话,知道他们要对付唯一对他好的陈叔叔,拼劲一切地奔跑着,想要拖住他——果然,以为何安已经遭到不测的陈叔叔,看到衣冠不整的小孩儿的时候,震惊地停住了脚步……<br><br>        可是,他什么也改变不了,既改变不了陈叔叔以莫须有的罪名含冤入狱,甚至他的禽兽老爸,看到他挣扎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口之后,还玩味地抬起了因为被众人压制、而咬牙切齿的陈叔叔那线条优美的下巴:<br><br>        “一个低等人,偏偏长成这样,既然这么会勾引女人,那到了监狱里,好好尝尝被男人玩屁股的滋味吧……哦,对了,据说无论在哪个监狱,玩弄小男孩的强奸犯,都会受到特殊款待呢……”<br><br>        “为什么要害我!”被拖走的陈叔叔,发出了仿佛濒死野兽一般的咆哮。何安知道,他对着说的,并不仅仅是冷笑着掏出雪茄品评的何崇禧。<br><br>        可是,何安还来不及为陈叔叔的遭遇痛彻心扉,就立马得到了母亲死于二氧化碳中毒的噩耗。孑然一生的母亲,当时只草草落得了个“煤气中毒”的诊断,便由红颜化作飞灰。若干年后,何安才得知了,这个糊涂一生的女人,是死于心狠手辣的兰缨之手——在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在被范九漓玉葱般的手指,玩弄着栓住自己脖子的宝石狗链的时候。<br><br>        何崇禧倒是栽赃嫁祸情敌爽了,从此何安,在兰缨和何鹏举、以及另外很多人的眼里,又多了一层“男狐狸精”的滤镜。<br><br>        红姐曾阴阳怪气地说道过:“这小崽子,长得邪气。”见到过阮绵绵的女人,虽然大多对她千防万算,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堪称真人版白雪公主,又一派天真烂漫的气质。可同样的冷白色和弱柳扶风的气质,安在何安一个少年身上,却又平添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尤其是那一双眼尾上挑、又长又媚的眼睛,明明是极具古韵的丹凤眼,又薄又脆弱的欧式双眼皮,却又为眼睛平添了几许偏斜的美感。照审美一流的大家千金兰缨的说法,就是“一副烟视媚行的薄命相”。<br><br>        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何鹏举,也最爱死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将何安“小小年纪就会勾引大叔,被下人强奸”的丑事,在兄弟俩一起上着的那所贵族学校里,宣扬得满城风雨。要不是何鹏举是个说一不二的小霸王,何安的屁股,恐怕早就被那群荤素不忌的纨绔子弟操烂了。<br><br>        “呵呵……”何安嘶哑地笑着,吐出了口中的鲜血,“我说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脱了裤子放屁,一边宣扬自己的亲弟弟是个男妓,一边又不让别人碰我,好让我赚些卖逼钱啊?”<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何安笑着垂下眼,继续作死:“我知道,因为你放出的这一个流言,就是将给一个人听的……”<br><br>        真是恶心啊,这些人口里的“男婊子”何安,其实是平等地恨着一切男人和女人的,可以说是无性恋,真正的同性恋,却是另有其人呢……跪着的何安的眼光瞟到了厕所门口,果然看见了那一道如修竹一般挺拔的身影。<br><br>        “哈哈,我和弟弟闹着玩呢。”同为京城豪门范家的小公子范九漓,温润如玉,不言不语地扶起何安,就足以让无法无天的何鹏举脸色爆红,打着哈哈立马滚蛋。<br><br>        可何安却依旧低着头,以自己的方式无声地抗议着,试图挣脱范公子实则如同铁钳般的手。<br><br>        自从兄弟俩进了这所纸醉金迷的国际学校,自第一眼见到文武双全,仿佛自带光晕之中的美少年范九漓,嚣张的何鹏举,就害上了名为“单相思”的疯病。可是这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的少爷,偏偏对备受打压的阴沟老鼠何安,青眼有加。<br><br>        这个家伙,其实是故意的。<br><br>        因为范九漓每次高调的出手相助,都会使何安,遭到以妒火攻心的何鹏举团伙为首二世祖团体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br><br>        因为范九漓的玉手温柔地整理何安凌乱碎发的时候,手的主人正眨着那双如同绝世水色翡翠一般的猫儿眼,在他耳边吐气如兰:<br><br>        “你是何家的私生杂种,而我是范家的混血杂种,所以……做我的人,由我来调教你,把你从一块顽石,琢磨成宝玉,好不好?”<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温润俊美、八面玲珑的混血儿范九漓,无疑是个笑面虎、死变态,一边面上若即若离地吊着没脑子的何家嫡子何鹏举,一边又无时无刻不温情脉脉,对着饱受欺压的何家私生子何安嘘寒问暖,让何鹏举更对后者咬牙切齿,变本加厉地消磨这个狗杂种弟弟。那么,范公子这只精致到毛尖的碧眼布偶猫,是闲得没事干,才一直捉捉放放着阴沟里的小老鼠何安吗?<br><br>        “当然不是。”范九漓笑眯眯地将散发着辛辣气味的古怪药剂,重重地涂在了何安横七竖八的伤口上,“你啊,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重要、价格高一些呢。因为你姓‘何’呀。”<br><br>        “首先,我要你继续在何家的臭水沟里钻来钻去,随时把何家的消息上供给我,就像你那时啊,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现了两伙人针对无辜的陈叔叔,这件事呢!只可惜啊,你的手还不够长,没办法看着你那软弱和愚蠢的生母。所以啊小老鼠,你更应该认识到情报的重要性……”<br><br>        “你住口!”那时候的少年何安,还不像现在这样如死灰槁木,一触及陈伏虎,还有母亲稀里糊涂的死,就不禁红了眼睛,哑了声音,甚至疯狂地放声大笑起来,“范九漓,你也就只会搞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了——因为你也和我一样,是个‘杂种’啊!”<br><br>        “啪!”彼时养气功夫也一样未修炼到家的少年范九漓,冷了一双碧绿的猫儿眼,一记耳光抽得何安嘴角流血。<br><br>        较之于爹不疼娘不爱的私生子“杂种”何安,名正言顺的范家公子九漓,其实在他那腐朽家族内部,也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杂种”的耻笑声中,既为了他那混血的样貌,也因其尴尬的家族地位。范小公子的父亲原是被寄予厚望的范家长子嫡孙,可却天性叛逆,不但弃家族生意于不顾,跑到国外从事科研,更有一天突然和一个一穷二白的洋妞结婚,跌破所有人的眼镜。<br><br>        可何安觉得,笑面人范九漓心里那唯一一丁点带着温度的情绪,都给了他那对父母……的回忆了吧。“可能,这就叫做惠极必伤,情深不寿吧,他们两个,是在作死进行极限运动的时候,一起坠崖死的。据说尸体的形状并不十分难看,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呢。”范九漓翡翠色的眼眸浸染了些许水色,嘴角微微上翘。<br><br>        自此,成为了孤儿的范九漓只能被托运回了阴森的范家老宅里,因为尴尬的身份和显眼的相貌,不知道背地里受了多少磋磨。当然,这一切鬼蜮伎俩,都只是“背地里”,暗搓搓的罢了。因为有人老成精的范老太爷做定海神针,没人敢真对这个让老爷子爱恨交织的长子嫡孙怎样。<br><br>        “额!”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范九漓,彬彬有礼,笑脸迎人,哪怕是对看不上的纨绔子弟何鹏举那猴急的追求,也总是笑眯着眼,四两拨千斤地推搪过去——可小范公子似乎把所有的恶意,都发泄到了上不得台面的何安身上。比如现在,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得何安尖俏的下巴生痛:<br><br>        “小安,你在笨蛋哥哥何鹏举同学心中的地位,可能比你自己评估的,还要高一点哦。比如说吧,他虽然自己欺负着你可起劲,平时也老对‘情敌’你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姿态。可他就是个假把式,纯情得很。因为啊,他身边那些真正肮脏的玩意,听到小安你‘艳名远播’,勾引得保镖大叔锒铛入狱的传闻之后,个个都像偷腥的猫儿一样,想要舔一口你这条臭鱼呢。可惜啊,都被蛮牛何鹏举同学打回去了,让我少了很多乐子好看……”<br><br>        “不过。”深藏不露的范九漓一直勤于锻炼,所以修长的模特身型之下,是一身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薄肌,不顾何安的意愿,紧贴着,挟制着他的时候,甚至能让后者感受到胸腹部优美的肌肉线条。温度,汗水,那双绿色的猫儿眼,又离得这么近,看得那么专注,“我倒是觉得,小安是块璞玉,真的有值得调教的资本,还有……勾引男人的天分呢!”<br><br>        “啧!你那笨蛋美人老妈,当初就是白莲花一朵,招惹了各色狂蜂浪蝶的男人,最后死得稀里糊涂的呢。小安又是不是继承了这样的魅魔体质呢?我很期待,也很想好好发掘呢。毕竟,是小安欠我的吧。你得罪了兰缨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和她手下的狗,那个管家老姑婆,所以口袋空空没有钱了吧?你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在离开之前,范九漓收起了他那甜蜜的笑容,一把将瘦弱的何安推倒在地,碧眼如无机质一般居高临下地发出冷光:“说起疯女人兰缨,我倒还想起一桩有趣的事情呢。小安啊,你可能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让兰缨的哥哥,那个清心寡欲的假和尚兰絮,把他的眼光放在你身上的普通人呢。有趣的是,兰絮在背地里,为了小安做了不少事呢,不然的话,小安又是怎么在兰缨的疯癫之下,还能苟活的呢……”<br><br>        “小安啊小安,你可太让我期待了。”<br><br>        “啪,啪”,一身禁欲系满满黑色中山装的范九漓,带着招牌式含蓄微笑踱了进来,颇有几分盛装出席重要场合的浊世佳公子的意味——如果不看他们置身的大包房,是装修成怎样氤氲暧昧的粉红风格,摆满了多少令人咋舌的调教器具,以及何安是怎样满脸屈辱地穿着一身体毛纤毫毕现的透明睡衣,被四肢大张地捆绑在一张摇晃得如同此刻心内忐忑的KingSize水床之上的。<br><br>        “恭喜你啊,小安。终于在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让我们两个都得偿所愿了。”泪眼朦胧的何安对面,是一面压迫感十足的落地大镜子,而范九漓不冷不热的声音,随着扩音器在房间里响起,不难想象镜子的那一面,是个偷窥加刑讯逼供的密室,而范九漓一定是端着平日里的臭架子,八风不动地端坐于某个角落,转动着那双绿眼珠子,酝酿着什么坏招。<br><br>        得偿所愿?哈哈!他这么个苟延残喘的东西,又能有,又配有什么愿望?范九漓说的应该是他顺利升学,考进了首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系的事吧?可是,范九漓这种人的嘴里,又怎么可能冒出什么真心的祝福,有的只是和这个人、这个世道一样冰冷的剖析:<br><br>        “小安啊,你这个小贱人,我曾经给过你机会的:要么选择枯燥乏味的首都大学理工学科,从此安心做个皓首穷经的书虫,远远地离开恶臭的富豪圈子,我保证永远不会再打扰你;要么选择校友资源丰富的首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系,我会给你提供资源,我会托举你,至少到金牌经理人的高度——唉,黑心小莲花啊,你终究还是意难平,想要以一届私生子的身份,来觊觎何家的财产和地位吗?”<br><br>        是啊,正是因为何安任由自己坠落,和魔鬼合作,终于也让范九漓“得偿所愿”了——成年之后的何安,自愿送上把柄,成为范九漓的奴隶,接受他的调教。<br><br>        “不够,还不够!”每次在何鹏举杀人的眼光之中,被范九漓眯眼微笑着拉入私立高中的小花园假山之中……然后向魔鬼奉上他绞尽脑汁地打探到的何家最新动向之后,对方总是一嘴“啧啧”地摇摇头,有时也会玩味地挑其何安愈发尖俏的下巴:<br><br>        “就这么点鸡零狗碎,糊弄谁呢……不过,看在小安越长越勾人的份上,就不忍心抽你了,罚跪两个小时吧。下回再好好想想,怎样有效地收集情报吧——除非……不要像现在这样,跪得这么腰背挺直,好像好人家教育出来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妓女生出来的杂种呢……”<br><br>        一听到范九漓侮辱自己的母亲,何安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嘶声,口中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然而范九漓的皮鞋一脚压弯了他的脊梁骨,让何安黑色略长的碎发如雾霾一般侵蚀了视线。<br><br>        范九漓冷冰冰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滴泪水,沉重地砸下:“那些公子哥儿看你的眼光,每一个,都像偷腥的猫看到了臭鱼一样呢。所以,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让自己堕落成为一只四脚着地的淫兽,用你的骚屁股吸收精液,靠出卖你的身体,换取一切金钱,情报……”<br><br>        “哈哈!”形状不堪的口嚼刚刚被从何安口中取出,满身大汗,动弹不得的何安,便闭着眼睛,冲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疯狂大笑起来,“范公子,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下贱吗?我还以为你很会拉皮条,会把我屁股的初夜,拍一个好价钱的呢?为什么是这种人啊!”<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何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只一眼,这些年来跟着范九漓而饱受磋磨的他,就认定了此刻骑在他身上的这个,并非那帮肠肥脑满的有钱人中的一员——不仅仅是因为他太美,胸襟大张的睡袍中露出的肌肉纤浓适度,东瀛稻荷狐狸面具之下的那双满载情欲的媚眼,较之造型更为勾魂摄魄;更因为他太骚,试问有哪位大家公子,会在雪白的肌肤上纹上这大朵大朵富丽的镶金牡丹,伴随粗重呼吸落下的汗水仿佛花睡醒之后的露珠。<br><br>        “我范九漓出品的商品,怎么能不经过千锤百炼,细心包装,再送到人前的呢。所以,在你的屁股被开苞之前,就由这个号称顶级的调教师,名叫‘妖夜’的,好好对待你的屁股、你的身体吧。”<br><br>        机械传送而来的范九漓冰冷的声音,和妖夜扭动着水蛇腰,一双涂着黑色甲油的手在何安清瘦却紧绷的身体上寸寸抚过,处处点火,如此小试牛刀便已让处男丢盔弃甲的热力,相映成趣。<br><br>        这是那天范九漓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继续偷窥着这一室春色。<br><br>        “啊!”理智已近崩溃的何安,满面泪水,捆绑四肢的皮绳仿佛要深入皮肉,而妖夜也拿出水磨功夫,哼着小调,以近乎精工细作的姿态,用另外的红绳在何安已被汗水淋透的清瘦身体上,捆绑出一道道……何安无法窥见全貌,但必然是极其色情的图案。甚至……在未曾被采撷过的,粉红柔嫩的玉笋之上,也精心地绑上了如图腾一般,和原有的经脉交相呼应的图案,让玉笋和他主人的胸口,都因为极致的羞愤,而快要爆炸了!<br><br>        “不!”即使有了这么层层束缚,何安的身体也如虾子被煮熟之前最后挣扎一般地跳起——因为两根修长的手指,竟然猛烈冲进了何安平日里都不屑,也不知如何抚慰的蜜穴之中!因为紧张和羞耻而不断收缩的内壁,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黑色指甲带略带疼痛的刮擦!<br><br>        “果然是天生尤物啊,不做任何前戏,就能轻松地吃下两根手指,还骚得咬住不放了。这么好的货,真是恭喜老板,贺喜老板了啊!”就算说着这么甜腻的谄媚,调教师的声音依然清冷得如同被冷雨打过的碎玉。<br><br>        在调教师手指的降维打击之下,何安被红绳捆绑的玉茎,不到几分钟就喷射得一塌糊涂。妖娆的调教师对着镜头,大大地分开何安不断颤抖的里两条长腿,缓慢地将手指从变得松软的蜜穴中抽出,并且对着房间上方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光,展示着指尖那缕缕牵丝的银线,仿佛是在向藏头露尾的老板邀功。<br><br>        可是,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调教师却采取骑脸的姿态,将与其雪白劲瘦身体不符的火热滚烫,重重地擦过何安那涕泪交加的脸。房间里沉默了许久之后,调教师似乎是开始收拾起烂摊子,哼起了莫名的小调,慢条斯理地解开何安身上层层叠叠的束缚。<br><br>        仿佛不经意的,调教师的狐狸面具擦过何安双眼紧闭、面如死灰的脸,用略带嘶哑的气声说:<br><br>        “看到我的这双眼睛,你就认出我是谁了吧……你这个贱货……”<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何安的菊花被名为“妖夜”的调教师指奸破处之后,后者又在漫长的岁月间,调教了他无数次,在他那因为不能抒解的情欲而越变越敏感而纯熟的身体上,刻下了无数不堪入目的回忆。<br><br>        在范九漓看不见的角落,妖夜尖锐的指甲狠狠地刺进何安被鞭打得发烫的伤痕之中,低声嗤笑道:“没想到吧贱人,以为自己把我这个屌丝远远踢开,美滋滋地当上了豪门私生子,就是人上人了?结果,我们俩还不都是‘子承母业’,当上了男妓,哈哈……”<br><br>        “哈哈……”浑身沾满了各种不堪液体、像死狗一样瘫软在粉红色大床上的何安,反而笑得比尽态极妍的妖夜更加大声,“你没资格侮辱我妈,特别是……你妈……”<br><br>        “李默风,你这个懦夫!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我的屁眼捅穿了吧?”何安的嘶吼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心力,让他感受到了齿间浓重的铁锈味,“可是啊,在范九漓这个禽兽的淫威之下,你不敢,只敢偷偷地加料,擦边玩我……”<br><br>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将何安的脸抽得歪斜。正如他俩在孩童时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br><br>        “你要永远记住,这是你欠我,我们母子的……”妖夜再也无法戴好完美调教师的面具,艳丽的脸变得如同地狱恶鬼一般扭曲,细长的手指掐住了何安的脖子。<br><br>        他是故意的,因为之前他已经给这具不争气的身子,上满、加足了淫药,立即使这具常年在欲海中沉浮的身子,在这恰到好处地徘徊于生与死边缘的窒息调教之中,史无前例地射得一塌糊涂。<br><br>        “可是……你也没赢……你硬,硬了……顶得我一塌糊涂……”与其说是沉浸在如天堂地狱般高潮余韵,不如说是被抽取了所有生机瘫软如泥的何安,嘶哑着笑出了眼泪。<br><br>        是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陷落在这种地方了……李默风还和自己像地狱的两只饿鬼一样互相撕咬,攀扯,正如十年前一样。<br><br>        其实,何安那个风流成性却本性单纯的亲妈,当年出于可笑的闺蜜情谊,把几乎流落街头的疯女人李小娥母子俩接到“二奶村”高档住宅区的时候,何尝不是给了母子俩一线生机。只是啊,出入于阮绵绵香闺的男人太多了,所以……那一天何安放学之后,只看到男人之一,哼着小调心满意足地提着西装裤踱了出来,房间里却是李小娥那凄凄宛宛,却又颠三倒四的啜泣……过了好一会儿,何安才放下书包,转向了木然地蹲坐在角落里,满脸是血、眼神放空的小孩李默风。<br><br>        可是,当时的何安,反而是冷笑一声,趁火打劫地狠抽了那张已现绝艳之姿的小脸一记耳光——为了看管没有自理能力的疯妈,李默风在这所垃圾小学的课程,上得也是七零八落的;可就算在他可怜的出勤率里,每回出现在学校里的他又总是兴风作浪,直至坐上校霸的头一把交椅。这倒也罢了,问题是每次在校园里,李默风总是像个女鬼一般,阴魂不散地跟着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何安,嘴里不干不净着“婊子养的”,招致那些垃圾同学的哄堂大笑,好像他们自己的身份就很干净似的。<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妈身边,以及这样的环境里,何安自然也不是什么天真孩童。看着当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李默风,他冷笑着,计上心头:<br><br>        “怎么办呢,我那个妈,虽然出于看当年闺蜜笑话的心理,愿意给你们这对疯婆子母子借一间狗窝,可是啊,最近她也人老珠黄得厉害,越来越有危机感了,如果让她看到,哪个女人居然敢抢她的‘客户’啊……”<br><br>        何安回想着出入于母亲香闺的那些男人们的恶心嘴脸,一根手指挑起了李默风那浸满泪水的下巴:“怎么样?不想和你的疯子妈再流落街头的话,就识相一点,不要老是欺负我——相反地,在那所垃圾学校里,用你的拳头和蛮力给我开路,乖乖地当我的狗、我的保镖,我就把我那糊涂老娘银行卡里的钱偷一点出来,给你们用,不是很好吗?”<br><br>        小孩子总有着别样的,天真而直白的恶意,在那一刻,听着房间里李小娥痛苦的呜咽,何安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了一种心虚的快意,于是他对着如陷阱中困兽一般双眼几乎要喷火的李默风,挤出了一个笑:<br><br>        “说好啦,达成合作啦。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一样,都变成了,‘婊子养的’啦……”<br><br>        所以,两个同样恶毒的小孩子何安和李默风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而默契的平衡,李默风帮助何安在校园里活成人样,何安帮助李默风母子苟延残喘。<br><br>        直到有一天,“二奶村”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打破了两对母子、四个下等人如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直至掀起惊涛骇浪。<br><br>        那是一个诡异的和尚,天天端坐于小区门口,对着在欲海沉浮的红男绿女们讲经宣道,自然遭到了肠肥脑满的男人们的唾骂,甚至被毫不客气地推推搡搡,不过做小三的女人们就对和尚宽容多了。因为这个和尚长得太美,修长挺直的身材,白得透明的肌肤,如凝霜飞瀑一般雪白的长发和睫毛……对了,和尚这奇异而美丽的面目,遭到了垃圾小学生们的此起彼伏的“怪物”攻击,甚至很多时候被垃圾沾满了僧袍。<br><br>        “白痴。”看到这一幕,背后是阴森森保驾护航的李默风,何安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哪里有什么怪物。他只不过白化病而已。”<br><br>        和尚竟然抬头,对着何安一笑,如冰雪初融,美玉生晕。<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何安一时被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色迷晕了眼——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别的事物吸引了过去,因为他那不省心的妈,又摇曳生姿、娇嗔无比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笑语生香地走进了小区。<br><br>        “啊!”何安惊叫,因为从脚上传来剧痛,一双细高跟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凉鞋,而他的“保镖”默风,已呲牙咧嘴地被两个彪形大汉押在怀里。<br><br>        一个从发丝精致到正碾压何安鞋跟的女人,摘下墨镜,美目柔情万种地看着端坐在地,身上有着诸多污秽的和尚:“哥哥,你不肯回家,宁可在这里,风餐露宿,受这些杂碎的侮辱吗……”<br><br>        “你又在这里干嘛!”痛得止不住泪水的何安,感到脚上一松,随即被护在一个宽广温暖的怀抱之中,连跟班李默风都摆脱了钳制,独留两个大汉痛得倒地不起。和尚的武力可真高……<br><br>        刚才只是冷漠地碾压着何安、却看也不屑看他一眼的女人,精致无匹的脸出现了龟裂:“你宁可护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妹妹……可是,你知道这个小崽子是谁吗?他是何崇禧,和外面的女人的私生子,贱种!”<br><br>        尽管之前和李默风的无数次斗殴之中,两人都会抛出“为父不明小杂种”之类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击,可何安觉得,李默风其实是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的,只不过咬牙切齿憋着一股气不肯说罢了。而何安……则是懒得知道。他只希望,能和糊涂老娘混得一日是一日,最好的话,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从此脱离这个污糟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br><br>        可怪和尚姐弟出现之后,何安就知道了:原来他竟然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门何家家主何崇禧,和老娘春风一度的产物——不过知道了又怎样呢?不说何崇禧自己是万花丛中过,阮绵绵最青春正好的时候都没有登堂入室,现在和何崇禧的死灰复燃,不过是老头子一时追忆青春的产物罢了,光是老头子的正妻,兰家大小姐兰缨,就是个不但能让无数红颜折戟,更能把握兰家大权的狠角色。<br><br>        不过兰缨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何安咬紧牙关,托着在他怀中抽搐,双目翻白的怪和尚——兰缨的亲哥哥兰絮,一个成年男人的重要几乎要压得他立马倒地不起了。<br><br>        而远远看着他们的兰缨……两行清泪冲花了精致的妆容。最后她戴上了墨镜和帽子,只留下一张线条冷漠的烈焰红唇,吩咐那些披伤挂彩的彪形大汉,打开了废弃仓库的门:<br><br>        “既然,哥哥不惜把自己弄成这样,都要保住这个贱种,妹妹我怎么能够忤逆你呢……我会做好一个‘嫡母’的,毕竟,只要是哥哥想要的,妹妹都会双手送到你面前的……”<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作为豪门中的一员,兰家的男女关系自然也不清白,早早离世的主母留下的兰絮兰缨一对兄妹原本也堪称人中龙凤,貌若天仙的哥哥兰絮却偏偏天生白化病外加癫痫,早早地看破红尘,带发修行,只留下妹妹兰絮一个左支右绌、直至成长为万事皆可牟利的冰冷铁娘子。<br><br>        对了,癫痫……从兰缨策划的绑架之中死里逃生的何安,在兰缨叫来救护车前,赶紧把细瘦的小手,塞进了神志不清到口吐白沫的救命恩人的嘴里,鲜血顿时狂涌了出来……但是此刻何安不觉得痛,他痛惯了……<br><br>        “所以,恭喜啊,你这个私生子,竟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进何家大门了。”置身于两个野孩子秘密基地里,李默风嘴里说着毒舌的话,却表情轻松地吸着何安请客的冰棍,一双长腿晃来晃去。<br><br>        在蚊蝇飞舞的夏日余晖之中,看着一直和他剑拔弩张的李默风,竟然也露出了一丝名为“欣慰”和“不舍”的表情,何安不知为何,一贯冷硬的心头,也好似涌现出一丝酸意:<br><br>        “干嘛,你嫉妒啊。呵呵,以后老子可发达了,所以就在最后,大发慈悲地,把零花钱都给你和你的疯妈吧,不要大手大脚哦,反正我的混蛋老子有钱……”<br><br>        “放屁吧你!”李默风“噗”地一声吐掉了木棍,竟然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何安面前,发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爽朗笑声,“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老爹啊,老子也有!老子也认回自己的爹,要带着老妈回亲爹那里去啦!”<br><br>        那一天,静寂的小基地里回荡着两个少年肆意的大笑,那时的他们,即便不奢望自己会从烂泥一般的命运中脱身,至少也开始向往起新的生活。<br><br>        可是啊……现在何安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和李默风、兰絮,真是互为对方命中的劫数吧。何安从来不想害李默风,甚至对他那大部分时间都又温柔又安静的疯妈,包含着几分对贞淑女子的孺慕之情,可是,何安却害得李家母子,从此再也不得翻身……<br><br>        可是,更甚者,在红尘中修行的兰絮,每回都是出于善意,想帮扶何安一把——然而,他每一回出现在何安面前,只要与何安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纠葛,都将这个少年,推向更深一层的地狱……<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因为何安的栽赃陷害而含冤入狱的前保安队长陈伏虎,正是李默风的生身父亲。<br><br>        陈伏虎的相貌人品,令其赢得了与之青梅竹马的两大美女阮绵绵和李小娥的青睐,可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却只对腼腆的青春少女李小娥青眼有加。原本,一对有情人约好了等陈伏虎退伍归来便结为夫妻……可惜啊,陈伏虎有个歹毒的寡母,一向看不起家境贫寒的孤儿小娥,一心计划着让儿子当凤凰男攀高枝。<br><br>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陈伏虎不能保护女友的时候,在高档餐饮场所打工当服务员的李小娥遭到了臭名昭着的纨绔子弟——同为范家公子,即范九漓二叔范楚歌的纠缠。李小娥不幸被污辱之后,陈伏虎的母亲竟对着街坊大肆宣扬她私生活混乱的谣言,活生生气死了与李小娥相依为命的爷爷,也逼得李小娥含泪远走他乡……带着肚子里的孩子。<br><br>        虽然在阮绵绵捡回李小娥母子之前,何安并不曾与他俩有过任何交集,但远观李小娥这阴晴不定的精神状态,其布衣荆钗不掩国色的美貌……尤其是李默风这一点就爆的性子,便不难想象这母子俩在十年之间,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br><br>        幸好,这般如同暗夜行路的生活,之前仿佛出现了些许曙光——陈伏虎的母亲在临死之前,终于良心发现,告知了儿子李小娥在离开之前已怀有身孕的往事。陈伏虎立马向何家提交了辞呈,迫不及待地想要星夜飞驰,跪在李小娥母子面前,为他们赎清罪孽。<br><br>        ……上述这些心路历程,都是在陈伏虎锒铛入狱之后,只有何安一人翻看他寒酸的行李的时候发现的,可惜了那张从日记本中掉落的,脸色苍白的李小娥抱着襁褓中的李默风的老照片。<br><br>        何家夫妻哪里会这么容易放陈伏虎离开呢?公的忌惮的是陈伏虎作为保镖队长,多少掌握了何家不少隐私;而母的,打的是栽赃嫁祸,同时置陈伏虎、阮绵绵和何安于死地的,一石三鸟的主意。<br><br>        彼时彼刻,何安一个小孩子置身于兰缨阴谋的天罗地网之下,但凡没有那个让兰缨忌惮的男人伸出援手,早就夭折了,甚至……都没有见阮绵绵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尸体最后一面,又如何能够顾得上他人?待到他总算进入鹏举高中,受到了范九漓大公子的照拂之后,拼命地攒着为范公子当走狗而贪下的血汗钱,千方百计地想再去找李默风母子的时候,却早已在红尘浮世中失去了他们的踪迹……<br><br>        只剩下范九漓借着学校小花园一角的树荫,居高临下,将限量版跑鞋狠狠地碾过跪坐在地、低头不起的何安的膝盖:<br><br>        “怎么?现在倒是知道咬紧牙关强撑了?这段日子,偷我钱的时候,不是很会点头哈腰,做出一副专业小弟的样子吗?”<br><br>        “不是不准你赚钱。”那双混沌了的绿眸凑近了何安流着冷汗的脸,如包裹住垂死挣扎的昆虫的琥珀,“放心吧,将来有的是让你帮我赚钱的机会。关键是,你不能自甘堕落,先做出些自轻自贱的事啊。千万千万,要奇货可居,对得起这尤物一般的脸和身材啊……”<br><br>        范公子面无表情地,在何安因为痛苦而更为紧绷的臀部狠狠一掐。<br><br>        可是现在……置身于他自己的初夜拍卖场的风口浪尖之中,何安自嘲地撇了撇嘴角,他欠范九漓的长年“培养”的钱,他欠李默风,哦,不,应该叫做陈默风的理不清的孽债,终于在这同一天,到了山穷水尽,不能不破产偿还的地步了。<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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