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已迎了上来，与驾车的老者说了几句话后，其中一人到后面的车厢里呆了片刻，探头向同伴打了个手势，示意一切情况正常。同伴中一人便接过老者手中的马鞭，坐上车夫的位子，其余几人骑马跟随，驾车径直向西驶去。<br/><br/> 走了数十里后，迎面又是数骑急驰而来，在马车旁边倏然止步。为首那人一身劲装，满面风尘，行色匆匆地一跃下马，还没开口，车旁的几名男子已围了上来，神态恭谨地躬身行礼。<br/><br/> “首领，人接到了，我已亲自验明无误。”<br/><br/> 车厢中的男子也闻声出来，行礼过后，向自家首领低声报告。<br/><br/> “嗯。”雷聿点点头，目光已落在他身后的车厢上，“他怎么样？”<br/><br/> “……还好。”那下属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一直在睡，象是服过什么药物。睡得倒还算安稳，只是，身上好象还带着点儿伤。”<br/><br/> 听到最后一句话，雷聿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再向那人多问什么，微一挥手，示意众人继续赶路，自己却没再上马，而是推门进了车厢。<br/><br/> 那下属与同伴交换个眼色，没再回车里，只是轻轻关上了车门。<br/><br/> 隔了几个月后重见卫昭，雷聿几乎有恍如隔世的感觉。<br/><br/> 几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对于两人而言，中间却有着太多的波折，太多的抉择，太多的大起大落，包括命悬一线的生死分界。<br/><br/>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能看到卫昭平安地躺在自己面前，雷聿只觉得满心感激，再也不敢多要求别的。<br/><br/> 只是……好象每一次见到卫昭，他都比以前又瘦了一点，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越来越消瘦，薄薄的丝罗被下只剩了一个浅浅的轮廓，几乎象是一个虚影，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空气中。<br/><br/> 这种感觉令雷聿有些不安，忍不住轻轻握住了卫昭的手。那只手同样瘦削而苍白，原本是修长有力的手指现在已瘦得只剩下突出的骨节，隔着半透明的苍白肌肤，看得见淡青色的血管。<br/><br/> 手指冰冷，雷聿小心地握了很久，也没能使之恢复温度。<br/><br/> 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卫昭始终都没有醒来。而雷聿也一直坐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地握着他的手，静静凝视他安静的睡颜。<br/><br/> 直到天色已完全黑透，雷聿才轻轻放下卫昭的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又仔细地替他掖好了被角，终于缓缓起身离开。<br/><br/> 马车已经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br/><br/> “首领，饭菜热水都准备好了，吃过晚饭再上路吧。”负责打前站接应的下属迎上来道。<br/><br/> 雷聿摆一摆手。“不用，干粮和水囊都备好了么？告诉杨明他们几个，马上启程。”<br/><br/> 接着利落地翻身上马，看一眼闻讯赶来的亲信凌锋，沉声道：“一路上要小心些。我把他，交给你了。”<br/><br/> 见凌锋郑重地点头领命，雷聿再没多说别的，扬鞭策马，转眼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br/><br/> 第十三章<br/><br/> 当卫昭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马车已走了几日几夜，距离京城临清已经有数百里之遥，快要抵达宁州地界。<br/><br/>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昏黄的灯光里看不太分明，只觉那高大的背影颇为熟悉，迷蒙中不觉脱口低喃：“雷聿？”<br/><br/> 那人闻声转头，看到卫昭睁开了眼，立时欣喜地松一口气，起身走到卫昭床边。<br/><br/> “卫将军，你总算醒了！”言语之间，如释重负。<br/><br/> 看清楚那张方正中不失英俊的陌生面孔，卫昭的目光却微微一黯，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失落。<br/><br/> “你是……”<br/><br/> “在下凌锋。”那人颇为有礼地含笑道，“是雷聿的属下。首领有急事要赶回北疆，命我负责把你安全地护送回去。”<br/><br/> “回去？……回哪里？”<br/><br/> “自然是连云山寨了。”凌锋理所当然地微笑回答。<br/><br/> “是么？”卫昭唇边露出一丝涩<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然的笑意。“可是……你可知道我现在的身份？”<br/><br/> “……已经知道了。”凌锋的笑容不变，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道，“卫将军不必介怀，更不必有什么顾虑，连云山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东齐的律法管它不到，更没人理会那些东西。”<br/><br/> 卫昭垂眸不语，过了片刻才道：“雷聿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br/><br/> ……<br/><br/> 凌锋目光转动，踌躇着没有马上回答，最后只道：“卫将军，我只负责回程的接应，对京里的事情不大清楚。不如等到回去后，由首领亲口告诉你好了。”<br/><br/> 看到凌锋为难的神情，卫昭淡淡一笑，没再继续问下去。在此后的漫长旅程中，也没再提出任何问题，甚至连话都不肯多说，只是沉默地接受凌锋的安排，态度异常合作，眼中的神情却空茫缥缈，仿佛对任何事情都已不在意。<br/><br/> 凌锋倒真是个尽职的好下属，除了安排一路的行程，保证车队的安全，对卫昭的饮食起居更是照顾得格外周到，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那份耐心细致未免显得过于琐碎，让人觉得有些婆婆妈妈的。若不是知道他是雷聿手下最得力的近卫之一，卫昭简直要以为他是哪个大富人家的管家婆了。<br/><br/> 说起来不能不佩服凌锋的本事，尽管是在旅途之中，他仍把一日三餐安排得异常精美，而菜式更是卫昭一向所爱吃的。<br/><br/> 见卫昭眼中有疑惑之色，凌锋在一旁微笑着解释：“是首领特地交待过的。”<br/><br/> 知道自己从未向雷聿提及过饮食的偏好，而雷聿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想必是陪自己前往京城的一路上观察得来，卫昭也不禁有些惊讶于雷聿的细心。<br/><br/> 而越到北方，秋寒越重，早晚的天气已颇有凉意，还不等卫昭觉得冷，凌锋已送来一件轻软暖厚的银狐披风，不厌其烦地天天盯着卫昭披在身上。<br/><br/> 卫昭稍有不耐，凌锋又是那一句话。“首领特地交待过的。”<br/><br/>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这披风也是首领刚派人送来的。”<br/><br/> 让卫昭除了默然接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br/><br/> 除了不甚爱惜自己的身体外，卫昭并不算是一个很难照顾的人。因为体力不支，一天中的大半时间他都在睡觉，即便清醒时也极少提出什么要求，总是安静地坐车窗边，有时随意地看一本书，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窗外出神，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br/><br/> 但凌锋仍然时时觉得头痛，不知该如何向雷聿交差。<br/><br/> 因为卫昭的胃口很差，每餐只吃一点点东西便放下筷子，不管饭菜多精美可口，凌锋怎么费尽口舌，也最多勉强再多吃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br/><br/> 而他的身体更是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外伤在精心调治下已经痊愈，但身体却一直十分虚弱，精神体力都差到极点，就连走短短的几步路都会不住喘息，额间见汗。<br/><br/> 天气越凉，卫昭的咳嗽便越厉害，尽管他已经努力压抑，凌锋仍常常听到他低沉的闷咳声，即便在夜里也无休无止。<br/><br/> 凌锋一路上不停地为他请医服药，雷聿也时时派人送来各式灵丹，功效却都不甚明显。<br/><br/> 看着卫昭清瘦得近乎弱不禁风的单薄身体，凌锋很难想象得出，他曾是叱咤沙场名震北疆的铁面将军，曾有过单骑转战三百里、一箭惊退数万兵的耀眼传奇。<br/><br/> 现在他只希望卫昭能平安地撑到连云山寨。<br/><br/> 而最让凌锋头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