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勾起唇角的笑,同时还要微微点头,似乎在表示一种称赞,所以,金学正对于展云飞,那是万分的看重——就如同看重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展家大少的心里,他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br/><br/> “金老板。”云飞淡淡一笑,“云翔是我兄弟,即使有错,也不过小孩子脾气罢了。”这话说得圆滑,一是指责云翔确有不是;二是凸显自己诚然豁达——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罢了,若要在旁人,也许会有点腹诽之态,可是,他的表现却堪称完美。<br/><br/> “也就是你这个不思争斗的大少爷还会这样宽容罢了。”金学正撩起长衫坐下,“今天怎么……没跟弟妹一起——莫非是惹弟妹恼了——看看,你那妻妹,又出来抛头露面的——你这当姐夫的,心里定然是不太舒服的。”<br/><br/> “是啊……唉……说是不用展家钱,自己养自己养弟弟妹妹……唉……这姑娘啊……还是太倔强了些。”云飞的话,又说得自己如何委屈一般了,顺着也让那雨鹃似乎成了不受恩惠的傻子——或许,也叫做自甘堕落。<br/><br/> 金学正听得直摇头,似乎只有他才明白这展云飞的苦恼一样:“唉……我就说啊,你就是太好心了——谁家大少爷当成你这副模样呢——真是的,你看看你弟弟,才分出去多久啊,那真是挥霍无度啊……”<br/><br/> 的确,顺着他的眼睛跟着瞧,云翔所在的雅座上,铺开来的是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四样小点心,又有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四样干果,都是这小小桐城少见的珍品,若说是京城中,也不是常做平日消遣用——可是这待月楼里就有了,也就给上了,还招待了上好的白牡丹,用的也是宜兴的紫砂器具,又是自有一番华贵了——说句老实话,这做生意,跟做文人,区别也不大,恨人有笑人无的大有人在,而那金学正也就偏偏是这样一种人了——本是书香门第,父亲又有功名在身,可是一到了民国,只剩下了商贾一条路,当然是十分不满其他商家的——尤其是,比他有本事的,再看这气派,自己比不过,也就更恼火了。<br/><br/> “那都是京城的小吃,也不甚可口。”金学正喝了一口西湖龙井,也不一口吞下,反而眯上眼,似乎享受一般晃晃头,再咽下这茶水,显得自己颇有品味,这才开口,“要说京城的菜色,还是家父最为熟悉——当日里在京城也是放过榜,中过功名的——贤弟是不知道,那时候,老佛爷还在世呢,唉……可真是不同今日啊……”<br/><br/> “令尊乃是大儒,自然不一般。”不过两句话,却让金学正飘飘然起来。<br/><br/> “是啊是啊,唉……可惜……今日却要落得……这般光景……”说时,不由得十分心酸,擦擦眼角,状似难过。<br/><br/> 展云飞就知道他有事,也就在等他这句话:“不知……金世兄有何难言之隐?”<br/><br/> “可不就是你那有出息的弟弟么!”再看看在雅座上不知跟人说些什么的展云翔,这金学正气得直咬牙,“展大少爷还不知道呢吧——他现在啊,可是有本事了!”这次喝茶,却是一口尽干,“居然大批收购粮食——佃户家剩余的,还是散农家里打出来的,他把这些粮食——都收了!”长叹一声,“可不是不让别人活了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br/><br/> “金世兄说笑了——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不给旁人活路啊!”之前一直忙于钱庄,却不知道这米行的事情也闹了出来——真是后院失火,没想到……云翔居然会……会收购粮食……<br/><br/> “我还以为是你展大少授意的呢——毕竟,他年轻,这几年做生意不也是令尊在后面指导么,唉……这年轻人啊,就是办事不牢——要是因为他,展家与旁的生意人做了仇,可怎生是好?”金学正做得也很到位了,尤其是那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怎么看怎么圣贤——只是,这圣贤模样下,却是另一番景象——若是云翔,他是绝不敢去跟他说话的,自从四年前云翔当了展家之后,他其实也是断了跟展家的来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过……这云飞一回来,才又走动了。<br/><br/> 这边,两个生意人不断地一次又一次看向云翔那桌,而阿超则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于是,看起来十分的古怪了,至少,已经古怪到云翔也感觉到了锋芒在背的异样。<br/><br/> “别去看。”沈世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声音很低,却是在他耳边耳语了,“不必去理那种人。”<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八十九、过结<br/><br/> 八十九、过结<br/><br/> 感受到云翔身上明显一僵,世豪却不肯把手抬起,反而是更加用力在他肩头按了按——透过衣料,手掌的温度传了过来,几乎可以融化他的骨肉,云翔有点眩晕,身子绷得更紧了,面颊,也染上了红晕。<br/><br/> “拿开。”低喝一声,似在羞恼,又似在嗔怪,反正,不管到底如何,在世豪眼里,他的一切表情都已经不再是旁人眼里的发狠模样——尽管,此刻云翔真的是很生气,转过半边脸去,瞪大了一双猫眼,几要喷火一般。<br/><br/> “嘘——”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调侃,“可不能乱来——我说是你,要是你再乱发火,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忍住……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能做的……可怨不得我啊……”狐狸,自然就是狐狸,从来都要做无本买卖的。<br/><br/> “你!”气得不行,又不能发作——却不是真的不能发作,可就是对着他无法发作,心里着实憋闷,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才端起茶杯掩饰似有似无的尴尬。<br/><br/> “别光喝茶啊。”绕过他半边身子,坐到旁边去,伸手拈了一块香酥苹果晃了晃,“怎么不曾动这些点心——莫非……替我留着的?”<br/><br/> 一听他说话越发不正经,云翔真是哭笑不得,若是当场恼了,恐怕还真会给他反将一军——放下茶杯,也不动手去拿点心,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桌上的围碟,似乎在思考什么,再看看门口,眼睛偏蒙上了一丝失望。<br/><br/> 这一丝的失望,让沈世豪心口一颤,放下茶杯,眼光却瞟了瞟远处坐着的展云飞那一桌:“怎么,跟展云飞一处的那个……你认识?”<br/><br/> “认识,当然认识——城东米行的金老板,他爹还是一榜的进士呢……一股子穷酸气,哼,怕不是瞧不起商贾,也还入了行当,没事儿装什么圣贤,结果还不是个无耻之徒——对,比气展云飞那伪君子,他不止是伪君子,还是个令人恶心的 ji_an 商!”若是换做旁人,云翔是绝说不出来这席话的,平常对了别人,就是说其人如何招他厌恶,至于原因,从来不说,可是……面对沈世豪,他却想说,要说,“这东西做生意,大斗进小斗出都是平常,四年前……闹了一场蝗灾,这家伙囤积居奇也就不算什么了,竟然……拿了发霉的稻米混了稻壳……按照一等稻子卖——真是好个圣贤的君子!”做生意,倒买倒卖。这样的手段谁也没胆子说没做过,但这人可恨就偏偏可恨在那天灾时候赚黑心钱——最恶心的,却是他还要装了君子样了——狠狠把茶杯剁在桌上,声音有些响。<br/><br/> 是了,云翔最恨的可不就是伪君子么——沈世豪笑了笑:“怎么,就此断了交往?”<br/><br/> “恩,断了四年,直到云飞回来,才又有往来了。”反正那展家也与他无关了,展云飞愿意与这些人来往,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品了一口白牡丹,这白茶中的上品清茶,到口中便有一缕清香,悠悠扬扬,与那经过了烹炒的茶味又有不同——微微眯上眼<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