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车停下,云翔在一个穿着军装的日本人的引领下进到了一座小楼里,里面的一切都很朴素,素淡得让人心里发慌,屏风上的浮世绘透着浓重的靛蓝,让人压抑得呼吸困难。<br/><br/> “欢迎,欢迎,展先生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云翔还未打量完,就见一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满脸的笑意——这人似乎三十出头,脸上表情并不丰富,那笑容几乎就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眼里透着淡淡的疲惫,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示了他此刻的紧张。<br/><br/> “御手洗先生,不必客气。”笑了笑,云翔把手上的手杖交给了一旁的佣人。<br/><br/> “快请坐。”御手洗的笑容越发的紧绷了,转过头去跟佣人交代,“叫小姐出来敬茶。”<br/><br/> 说完,这才坐下,“展先生,日本的茶道跟中国的茶道有所不同,不过都不失为是各自文化的体现,日本的茶道毕竟起源还在中国,请您务必赏脸品尝下小女的手艺。”<br/><br/> “自然。”云翔虽然带了个通译,但是此刻这个通译基本没什么用处——这位御手洗是会汉话的,倒也算是省却了许多麻烦——所以,也就留了通译在外面用茶。<br/><br/> 不多时,御手洗家的小姐出来了,穿着一身正装,粉红的樱花在她身上开得艳丽多彩,带了淡淡忧伤的花吹雪被描绘得凄美而幽静。她低着头,行礼,坐下,拿起茶具……她每做一道工序,一旁的御手洗就会给解释,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品茶而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来。当茶煮好,递过去的时候,御手洗又示范了饮用方式,这一来二去,就是大半天的时间。<br/><br/> 真是闲着没事!<br/><br/> 云翔心里直翻白眼,可表面功夫却做得到位——其实,似乎是这位御手洗的表面功夫做得更到位——云翔心里冷笑,能在这么急于得到货物的时候还淡定自若,显然是有着长远的计划。<br/><br/> 长远的计划……<br/><br/> 思索着这五个字,云翔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br/><br/> “展先生,小女的手艺如何?”御手洗放下茶碗,“您看,小女年方二八,容貌秀丽……展先生也是而立之年……正是男人的最好时光……不知展先生觉得小女如何?”抬眼看看对方,发觉颜色不对,马上又笑道,“当然,小女不求正位,只做妾室也是心甘的。”<br/><br/> “御手洗先生,这种事情,似乎令嫒的意见尤为重要——何况,在下已经与人有了三生之约,不可耽误小姐青春年华。”云翔看了看那个女孩子,还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br/><br/> “其实,这也是小女的意思。”御手洗看了看女儿。那姑娘急忙膝行后退一步,伏下身子,双手前伸,额头碰到榻榻米上:“展先生,从您进门的那一刹那,小女见到您的风采便魂魄不在身上了,父亲出来见客之前,是小女自荐来为您献上茶道的——请您不要误会父亲,请您对小女怜悯。”女孩子的汉话不如她父亲,但是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楚了。<br/><br/> “这可万万使不得。”云翔摇摇头,“御手洗先生,我儿子都比令嫒大了,你也知道我们中国人成婚都很早……何况,我心里也只有一个人,令嫒嫁过来也不过是守活寡而已。”<br/><br/> “这……”御手洗转了转眼珠,对着女儿说了句日语,女儿似乎受了很大的责难,低着头听着,然后期期艾艾的回去内堂。<br/><br/> “我让她一定不要胡思乱想,唉……展先生,女孩子的心思还是难懂的啊,哈哈……”御手洗的笑声干涩,似乎是好多年没有笑过了一样。<br/><br/> 云翔点点头。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了计较。<br/><br/> 带了通译,莫非就真的不懂日语了?<br/><br/> 那个御手洗明明是跟他女儿说的是责难她为何没有拴住自己的话,可现如今却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显然,不但是有 yi-n 谋,而且 yi-n 谋还不小……<br/><br/> 佯装着不会日语,云翔在东瀛度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知道的却是比他在上海半年知道得还多——尤其是关于战争。<br/><br/> 这样的战<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争,牵扯了这么多国家的战争……莫非还要再来一次不成?钢铁……军火……这些都是干什么的!?<br/><br/> 是了,储备……储备!<br/><br/> 这次是价格上自己给抬了起来,所以暂时搁下……可是……别人呢?其他商人呢?或者说……下次呢?<br/><br/> 云翔坐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生意没谈成没有什么,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笔钱了……或许……这笔生意该跟另外的势力来谈才对……<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五、幸福<br/><br/> 一百四十六、幸福<br/><br/> 幸福是什么?<br/><br/> 什么是幸福?<br/><br/> 李德先无数次的这一问自己,又无数次的给自己以回答——幸福,就是他现在的生活所诠释的——爱人,朋友,子孙……拥有这些,什么都不重要,即使是贫穷、病痛都无法让他心头的幸福感减少一分。<br/><br/> 抓了抓头发,李德先笑得跟个傻子没有区别。<br/><br/> 他其实就是一个医生而已,一个只会治病救人的医生,可同时也是一个家庭的家长——虽然没什么气势,但是绝对有面子。<br/><br/> 端起桌上的咖啡,深深吸口气,果然是老婆泡的咖啡最香啊……<br/><br/> 当年,他是怎么追上的品慧?<br/><br/> 记得那是刚到上海吧……李德先闭上眼,回忆让他似乎又年轻了一次。<br/><br/> 到了上海,李德先不好再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了,只能万般无奈的回了自己的医院,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怎么也没法安生——心上人就在身边却不敢去看,这样的感觉真是跟一只猫爪挠着心口是一样的,痒痒,又刺得有点疼得慌。<br/><br/> 每天除了在医院,回到家里就一阵难受,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古人说过,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真是真理——绝对的真理。<br/><br/> 就在这几番折磨下,李德先终于忍不住了。<br/><br/> “李医生,您怎么站在门口啊?”沈公馆的花匠打开门,就见提了两大包东西的李德先在门口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他是到底要做什么,看着脸色还有点着急,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一样,左右为难的。<br/><br/> “啊……我……我……”我了半天,李德先还是没敢进去。<br/><br/> 于是,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李德先一直没有走进沈公馆,可他在公馆外徘徊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最后他一个人就成了这个英租界的风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一个拎了两大包东西的男人在某个公馆前走来走去的,何况,这男人还是上海有名的医生。<br/><br/> “李医生,您到底要找谁啊?”张妈终于受不了了,天天出去买菜也会被人说道一番,甚至还有人上来直接询问她这李德先跟自家什么关系的,再这样下去,她也迟早得让人当笑话看。<br/><br/> “那个……我……我……”被人一问,李德先倒是闹了个大红脸,“我……你……你们家老太太在么?”<br/><br/> “老太太?”张妈一愣,转而就想到了他说的是谁,“李医生啊,你就死心吧,这女人就算是被休了也不好随便改嫁的,何况……你……”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还是别打这主意的好!”<br/><br/> 别打这主意?!<br/><br/> 李德先心里苦笑。他承认最初是看上了品慧的相貌,可是再怎么好的相貌又哪里能留住人呢?比她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他却就吊死在这么一棵树上了,难道真是打了什么鬼主意不成?品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