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一脸揶揄的八卦同事们此刻也完全收起了戏谑之心，严肃地板着脸，聚精会神盯着他。<br/><br/> 简常彻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会儿，才捏皱纸杯扔进垃圾桶，戴上安全帽走了。<br/><br/> 第22章工具狗<br/><br/> 一周以后，宗迟再次在医院楼下见到了那个一头乱毛的瘦弱小男孩儿。<br/><br/> 男孩儿照旧坐在住院大楼背后停车场的花坛边，抱着膝盖发呆。宗迟情不自禁一直盯着他瞧，发现对方身上又添了新伤——这次是在连头发都挡不住的颈部，一圈断断续续的红色印子，有些地方还泛着青。<br/><br/> 他知道这想法很蠢且毫无根据，但总觉得简常彻小时候一定就长这样，又瘦又小，整日发呆。<br/><br/> “你看什么？”<br/><br/> “什么？”宗迟错愕地抬起头。<br/><br/> 他没注意的时候，身旁很近的地方已经站了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br/><br/> “你在看什么，看那个小孩儿？”男人又问了一遍。<br/><br/> “我看他经常一个人坐着，怎么也没个家长在身边。”宗迟说。<br/><br/> “我，我就是他家长。”男人说，又问：“你经常看他？”<br/><br/> 宗迟心头顿时更吃惊了——简常彻此前的猜测像毒蛇一般缠绕在心头。他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男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四肢很细，但却突兀地鼓着一个啤酒肚。宗迟嘴上随口道：“这样啊，那就没事了。”<br/><br/> 余光能感觉到男人探究的目光，宗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他爸爸？”<br/><br/> “算是吧，”男人说，又改口道：“我是。”<br/><br/> 这个奇怪的答案在宗迟心头转了一圈，明白了——这人多半不是小孩儿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或是什么充当“监护人”职能的亲戚。<br/><br/> 他点点头，又问：“你孩子多大了？”<br/><br/> “十四岁。”<br/><br/> 宗迟不由得又有些讶异，那小孩儿看着最多也就十一二岁，跟小学生差不多。<br/><br/> “都十四岁了，看着好小。”宗迟感叹。<br/><br/> 男人咧开嘴，点点头，眼神中还带着丝丝得意：“是，下个月就十五了，其实真不算小了，但是……”他话说一半，讳莫如深地住了口，一副“你懂的”的表情。<br/><br/> 宗迟困惑了一瞬间，却又联想起简常彻早先说过的那些话，脑子里忽然搭上线了。<br/><br/> “他在学校或者家里被人欺负。”<br/><br/> “可能是被家里的亲戚猥亵，但因为寄人篱下或畏惧强权，所以不敢求助。”<br/><br/> “一定是老师或长辈，是力量和权威差距都很大的人。”<br/><br/> 既然孩子已经十四岁，却营养不良般地既不长个头也不长肉，难不成……是故意被停留在幼年的体态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背后阴暗邪恶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br/><br/> 宗迟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这怒火瞬间冲到了他的天灵盖，烧得连头发根都在发烫。透过火苗，他仿佛看见了少年的简常彻，没有花臂、不会打架、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简常彻。他身边没有亲人，没有神奇的心理医生，也没有自己。他无法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回到两人尚未相识的往日，救孤独少年于水火和地狱，但今天，他应当有一个别样的机会。<br/><br/> 于是宗迟没有即刻爆发，而是缓慢地、几不可闻地深呼吸了两次，尽量平静地转过脸来冲着男人，朝一旁迈了两步，冲他招招手指。<br/><br/> 男人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br/><br/> 宗迟刻意压低声音问：“所以……是那个吧？”<br/><br/> 这样不明不白的问话，却叫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明显，他毫不掩饰地将宗迟全身行头从头打量到尾，满意地点点头：“好说，跟我来。”<br/><br/> 宗迟点了点头跟上前去，同时把手机悄悄打开了摄像头。<br/><br/> 晚上简常彻下班回家，刚走在楼下就发现自家客厅灯亮着。他仰着脖子，顿住脚步片刻，重新数了一遍楼层，确定是自己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还真就不回自己公寓了？多浪费啊。简常彻口是心非地想。<br/><br/> 他深吸一口气，埋头冲进了楼梯间，三步并作两步奔上了楼，直到最后几节楼梯才放缓步伐，偷偷平复呼吸。当他用钥匙打开门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宗迟坐在饭桌边看电脑，不知哪里来的音箱正在放歌。<br/><br/> 宗迟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异常爽朗的笑容：“你回来啦？吃饭没？”<br/><br/> 简常彻被这笑容搞得一愣，扬起手中的塑料袋，说：“没呢，我买了菜。”<br/><br/> “你做饭吗？”宗迟眼睛顿时亮了，说：“我帮你。”<br/><br/> 简常彻嗤笑一声：“你能帮了什么。”<br/><br/> “那我看着你做。”宗迟也不恼，阖上电脑笑眯眯地看着他。可当他一围围裙，宗迟那个眼神简直下流得不忍直视。<br/><br/> 简常彻本想无视他好好做饭，只是他刚一低头切肉，宗迟就开始在身后发出一些恐怖言论，类似于：“你腰再趴低一点”，“你屁股翘起来一点”和“你能不能把裤子脱了再做饭”之类的。<br/><br/> 简常彻转过身来晾出菜刀，寒光一闪，宗迟终于不吭声了。<br/><br/> 三刻钟以后，饭桌上摆好了烂肉粉条，干锅包菜和柠檬手撕鸡荞麦面，这些菜本来是简常彻打算未来三天吃的，不知怎么就一个激动全给做了。宗迟每尝一口菜，就满脸震惊地吆喝“好好吃！”<br/><br/> “能吃就行。”简常彻平静地说。<br/><br/> “不，真的好好吃！”<br/><br/> 吃惯了高级料理，这种家常菜有什么好稀罕，简常彻心里这样想，但耳朵还是有点发烫：“得了吧，快吃，别演戏了。”<br/><br/> “是真的好吃。”宗迟嘴巴里塞得鼓鼓，满眼真诚地说。<br/><br/> 简常彻眉头紧皱，但耳朵更红了。<br/><br/> 宗迟显然心情不错，胃口奇佳，认认真真地把所有盘子全都打扫干净不说，还主动要求洗碗。简常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蕾有问题，或者自己其实真是烹饪奇才，他以前都不知道。<br/><br/> “我洗碗洗得可好了，”宗迟说，“出国留学之前，我奶奶教我的。他说你出去和同学住一起，总不能什么也不会。”<br/><br/> “什么呀。”简常彻哭笑不得。<br/><br/> 只是宗迟围着围裙、挽起衬衣袖子收拾盘子的场景，他怎么瞧怎么魔幻，忍不住开口道：“你要不要把你的手表摘了？”<br/><br/> “没事儿，防水的。”宗迟无所谓地晃了晃手腕。<br/><br/> 他看着宗迟围在饭桌边蹦来跳去的幼稚样子，不禁好笑，忍不住问：“你到底在高兴什么？”<br/><br/> “没什么，就是工作顺利，随便高兴一下。”宗迟说，“工作顺利，多亏了你上周给我送文件，就一直顺利到现在。”<br/><br/> 这破理由简常彻自然是不信的。<br/><br/> 但宗迟不说还好，简常彻瞬间想到他在公司为虎作伥……不是，作威作福……也不对，反正就是那个严肃正经的样子，和此时此刻的他形成了巨大且鲜明的反差。<br/><br/>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香薰蜡烛摇曳的暖黄烛光，还是因为宗迟喉咙里轻轻哼着的愉快音调，亦或是他随性的衣着——他衬衣袖口皱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领带还乱糟糟地塞在胸前兜里。总之，整个人看起来软乎乎的。<br/><br/>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抖M吗，”简常彻故意说，“就是因为你平时在公司总是假装霸王龙，整日大呼小叫地喷火<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