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对，这个姿势？<br />
后方传来一声低喃。<br />
“虽然尚未学完......”<br />
池州渡似乎离开了一下，紧接着是打开柜子，以及罐子被拧开的动静。<br />
齐晟突然有些汗流浃背。<br />
他微微侧目，干笑着问。<br />
“那个，池州渡，我想确认一件事情。”<br />
“该不会......也许......”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你看那些......图的时候，是学的......男子吗？”<br />
身后的声音很淡定：“嗯，我是男子。”<br />
他甚至没有一丁点被发现秘密的窘迫。<br />
齐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br />
“你......”<br />
他有些不死心地开口，一只手却在这时生疏地抚摸他的后背。<br />
“别怕。”<br />
不知是否是看不见对方的缘故，又加上夜色惑人。<br />
池州渡这一声很温柔，带着些气音。<br />
就像是他们在一起许久，某日夜里的轻哄一般。<br />
齐晟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br />
为了自己，他已经学了很多东西。<br />
甚至是这种事情。<br />
池州渡总是以这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靠近他。<br />
一阵安静后，齐晟突然低笑一声。<br />
“这又是上哪学的。”<br />
“书里写的。”<br />
齐晟渐渐放松了身体，无奈道，“书里还写了什么？”<br />
“注意技巧。”<br />
“那你有吗？”<br />
“......”<br />
见池州渡不说话，齐晟无声笑了。<br />
“还有什么？”<br />
“耐心，不然会疼。”<br />
“那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br />
池州渡诚实道：“不知。”<br />
“......我教你，这时候你要说。”齐晟道，“我会尽力的。”<br />
池州渡沉默了一下，还是跟着念。<br />
“我会尽力的。”<br />
“嗯。”他叹息一声，仿佛自我劝说般道，“相信你。”<br />
齐晟重新将脸埋回枕头，闷声道。<br />
“帮我解开发带，放好，别弄丢了。”......剩下的轻哼，被夜色吞尽。-翌日。<br />
“唔......”<br />
床榻上的人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br />
齐晟抬起酸痛发麻地胳膊，勉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br />
浑身像是被人碾了一遍，脑中一阵阵眩晕。<br />
齐晟捏了捏眉心，真是许久没这么累过了。<br />
他拎起领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上也很清爽，应当是后来池州渡替他清理过了。<br />
齐晟靠在床边愣神。<br />
池州渡看上去清瘦，实则并不尽然。<br />
分明不是习武之人，平日里瞧着雅正规矩。<br />
没想到......罢了。<br />
他没想到的事情也不少了。<br />
齐晟转眼朝窗外望去，却发现已至午时。<br />
屋内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字条的踪迹。<br />
齐晟无奈地哼笑一声，起身打算去外面瞧瞧。<br />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br />
余光先瞥见一片艳红。<br />
齐晟的心顿时重重一跳，眼前闪过池州渡那日几乎被血色侵占的青衣，他仓惶地抬眼，巨大的恐惧在刹那间将他淹没。<br />
是被发现了踪迹与人缠斗？<br />
是他身上神秘的咒纹？<br />
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br />
直到齐晟眼中倒映出玄九的面容，他还在原地久久缓不过劲。<br />
“......池州渡？”是啊。<br />
他们此次来，本就是要炼回玄九的。<br />
他慌个什么劲。<br />
齐晟蹭了蹭额前渗出的细汗，心慌却没有得到缓解。<br />
池州渡轻轻应声：“嗯。”<br />
齐晟的反应很奇怪。<br />
浅眸落在对方轻颤的手上。<br />
池州渡想伸手握住，却被对方下意识躲开。<br />
“齐晟？”<br />
齐晟自己也是一愣，无措地抬眼看他：“我......”<br />
眼前的人忽然一动不动的闭上眼。<br />
门外传来脚步声，池州渡步伐比平日里快些，走过来握住他的手。<br />
“不舒服？”<br />
宽厚的肩膀就在眼前。<br />
齐晟盯着，突然用力抱住池州渡。<br />
那力道很大，就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样。<br />
池州渡一怔：“怎么了？”<br />
见齐晟没说话，他与昨天一样伸手揽住对方。<br />
“......消失。”<br />
他埋在对方颈间，轻声说了句什么。<br />
池州渡没听清：“什么？”<br />
“我总觉得......”齐晟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像随时都能从我身边消失。”<br />
“不会。”池州渡道，“你会在我身边。”<br />
“那如果我要你在我身边呢？”<br />
齐晟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这句话他脱口而出，语气有些急切。<br />
池州渡不明白：“有何不同？”当然不同。<br />
齐晟抓住池州渡的胳膊，正欲开口，就见对方看了一眼玄九。<br />
“我以为，你会开心。”<br />
他的眼神很纯粹，这句话里也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味。<br />
齐晟内心的不安忽然间散去，意识到自己又深陷情绪之中，他立即闭了闭眼调整心态。<br />
今天池州渡似乎心情不错。<br />
以玄九的面貌来见自己，像是以他的方式在对自己炫耀成果。<br />
两人间静了很久，齐晟才缓缓开口。</p>
后方传来一声低喃。<br />
“虽然尚未学完......”<br />
池州渡似乎离开了一下，紧接着是打开柜子，以及罐子被拧开的动静。<br />
齐晟突然有些汗流浃背。<br />
他微微侧目，干笑着问。<br />
“那个，池州渡，我想确认一件事情。”<br />
“该不会......也许......”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你看那些......图的时候，是学的......男子吗？”<br />
身后的声音很淡定：“嗯，我是男子。”<br />
他甚至没有一丁点被发现秘密的窘迫。<br />
齐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br />
“你......”<br />
他有些不死心地开口，一只手却在这时生疏地抚摸他的后背。<br />
“别怕。”<br />
不知是否是看不见对方的缘故，又加上夜色惑人。<br />
池州渡这一声很温柔，带着些气音。<br />
就像是他们在一起许久，某日夜里的轻哄一般。<br />
齐晟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br />
为了自己，他已经学了很多东西。<br />
甚至是这种事情。<br />
池州渡总是以这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方式靠近他。<br />
一阵安静后，齐晟突然低笑一声。<br />
“这又是上哪学的。”<br />
“书里写的。”<br />
齐晟渐渐放松了身体，无奈道，“书里还写了什么？”<br />
“注意技巧。”<br />
“那你有吗？”<br />
“......”<br />
见池州渡不说话，齐晟无声笑了。<br />
“还有什么？”<br />
“耐心，不然会疼。”<br />
“那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br />
池州渡诚实道：“不知。”<br />
“......我教你，这时候你要说。”齐晟道，“我会尽力的。”<br />
池州渡沉默了一下，还是跟着念。<br />
“我会尽力的。”<br />
“嗯。”他叹息一声，仿佛自我劝说般道，“相信你。”<br />
齐晟重新将脸埋回枕头，闷声道。<br />
“帮我解开发带，放好，别弄丢了。”......剩下的轻哼，被夜色吞尽。-翌日。<br />
“唔......”<br />
床榻上的人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br />
齐晟抬起酸痛发麻地胳膊，勉强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br />
浑身像是被人碾了一遍，脑中一阵阵眩晕。<br />
齐晟捏了捏眉心，真是许久没这么累过了。<br />
他拎起领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上也很清爽，应当是后来池州渡替他清理过了。<br />
齐晟靠在床边愣神。<br />
池州渡看上去清瘦，实则并不尽然。<br />
分明不是习武之人，平日里瞧着雅正规矩。<br />
没想到......罢了。<br />
他没想到的事情也不少了。<br />
齐晟转眼朝窗外望去，却发现已至午时。<br />
屋内除了他空无一人，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字条的踪迹。<br />
齐晟无奈地哼笑一声，起身打算去外面瞧瞧。<br />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了。<br />
余光先瞥见一片艳红。<br />
齐晟的心顿时重重一跳，眼前闪过池州渡那日几乎被血色侵占的青衣，他仓惶地抬眼，巨大的恐惧在刹那间将他淹没。<br />
是被发现了踪迹与人缠斗？<br />
是他身上神秘的咒纹？<br />
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br />
直到齐晟眼中倒映出玄九的面容，他还在原地久久缓不过劲。<br />
“......池州渡？”是啊。<br />
他们此次来，本就是要炼回玄九的。<br />
他慌个什么劲。<br />
齐晟蹭了蹭额前渗出的细汗，心慌却没有得到缓解。<br />
池州渡轻轻应声：“嗯。”<br />
齐晟的反应很奇怪。<br />
浅眸落在对方轻颤的手上。<br />
池州渡想伸手握住，却被对方下意识躲开。<br />
“齐晟？”<br />
齐晟自己也是一愣，无措地抬眼看他：“我......”<br />
眼前的人忽然一动不动的闭上眼。<br />
门外传来脚步声，池州渡步伐比平日里快些，走过来握住他的手。<br />
“不舒服？”<br />
宽厚的肩膀就在眼前。<br />
齐晟盯着，突然用力抱住池州渡。<br />
那力道很大，就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样。<br />
池州渡一怔：“怎么了？”<br />
见齐晟没说话，他与昨天一样伸手揽住对方。<br />
“......消失。”<br />
他埋在对方颈间，轻声说了句什么。<br />
池州渡没听清：“什么？”<br />
“我总觉得......”齐晟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像随时都能从我身边消失。”<br />
“不会。”池州渡道，“你会在我身边。”<br />
“那如果我要你在我身边呢？”<br />
齐晟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这句话他脱口而出，语气有些急切。<br />
池州渡不明白：“有何不同？”当然不同。<br />
齐晟抓住池州渡的胳膊，正欲开口，就见对方看了一眼玄九。<br />
“我以为，你会开心。”<br />
他的眼神很纯粹，这句话里也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味。<br />
齐晟内心的不安忽然间散去，意识到自己又深陷情绪之中，他立即闭了闭眼调整心态。<br />
今天池州渡似乎心情不错。<br />
以玄九的面貌来见自己，像是以他的方式在对自己炫耀成果。<br />
两人间静了很久，齐晟才缓缓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