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妈”这个身份更擅长打马虎眼儿了。<br/><br/> 江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到没心思戳穿她。<br/><br/> 想了想,他索性跟老妈全部坦白。<br/><br/> “说实话吧，妈。”江初给老妈又捏了两下腿，“这事儿不在于你跟潘阿姨怎么考虑，甚至跟我都没关系，人家倩倩就压根儿没考虑谈恋爱。”<br/><br/> 老妈又皱皱眉。<br/><br/> “她说了，我也说了。”江初知道老妈想什么，“你跟潘阿姨就是不听。”<br/><br/> “其实我们也想过，要不要真的接触试试，一方面……”江初顿了顿，这句话没能继续往下说。<br/><br/> 他像是突然很疲累，翻过手腕用力搓了搓眉心。<br/><br/> “结果这才没几天，你都把人叫家里吃饭了。”<br/><br/> 他边搓边接着说。<br/><br/> “我刚才在饭桌上就想，今天再不跟你说清楚，下回指不定你又安排个什么出来，不说不行。”江初放下手，重新看向老妈，“妈，你就非要我跟她硬凑合？”<br/><br/> “没让你硬凑合，我不是说了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老妈的嘴角不知不觉间紧紧抿起来，再开口时语气锐利了不少。<br/><br/> “要不然你想怎么着，啊？江初？”她眼神里有恼火也有疑惑。<br/><br/> 江初跟她对视好一会儿，准备开口说话时，老妈第二次打断了他。<br/><br/> “你三十了，江初，你不是二十一二岁。”老妈盯着他，目光里又多掺杂了一圈警告，声音却持续压低下去。<br/><br/> “你不是小孩儿，别给我想一出是一出。也别觉得你妈是个傻子。”她交叠的双手弹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江初，又指指自己，“我，在你这个年龄，你都会喊妈了。”<br/><br/> “如果是我在三十岁跑去犯浑、拎不清，不说那些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就说你，我亲儿子，”她在江初胸口上用力点了两下，“你觉不觉得像在看个大笑话。”<br/><br/> 最后一句话，老妈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br/><br/> 不知道是因为嗓子压得太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带着些激动的发颤。<br/><br/> 她说话的整个过程里，姿势和神情始终没有变。<br/><br/> 只是上身微微前倾，点完江初就重新靠回去。<br/><br/> 这么轻的语气，这么随意的姿态，压迫感却像一口巨大的钟，浑厚且硬生生地罩上江初的面门。<br/><br/> 江初紧紧绷着下颌，从神经到手指都僵硬地绷着力气，咬肌在脸侧不受控地滑动一下。<br/><br/> 从听到“三十岁”和“二十一二岁”这两点过分清楚的强调开始，他就如同头顶上被硬生生扎进一柄发条，随着老妈的每句话，一圈圈“吱吱嘎嘎”地旋到拧无可拧。<br/><br/> 江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老妈主动戳破这层一直刻意维持着的玻璃纸。<br/><br/> 尽管她没有说透，那句“别觉得你妈是个傻子”，也足以暗示一切了。<br/><br/> 僵持着对视了一会儿，老妈率先放缓眼神，在江初面前露出难得的疲惫模样。<br/><br/> “我能把你生出来，让你全胳膊全腿儿地长这么大，就有给你当妈的道理。”她的眉毛又皱起来，这回透露出的气势却不是强势。<br/><br/> “我这么些年在外面瞎跑么？我什么人没见过，啊？”老妈欲言又止，“如果我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妈，能让那孩子在你那儿一住就是两三年？”<br/><br/> “真不想讲道理，我也不用这么费劲跟你绕来绕去。”老妈说，“直接两个耳光让你跟我说清楚，我还能少吓自己几天。”<br/><br/> “你要是……”她咬了咬牙，“你要真是，我又能拿你怎么着？你自己都说了，我也不能拿绳子捆着你。”<br/><br/> “反正再过几年我眼一闭，你过什么日子我也看不见，也没法儿难为你。”老妈偏头摆摆手。<br/><br/> “……妈。”江初哑着嗓子让她别说这种话。<br/><br/> 这一会儿功夫里他接收的信息与情绪太多了，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拍得江初要喘不上气。<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还‘妈’，还有脸‘妈’。”老妈猛地扭头盯着江初，往他肩膀后脖子上重重扇了两巴掌，还要咬着牙轻声说话，“我是真恨不得揍断你的腿啊江初，我多想你能反驳一句，说我想歪了……你就给我浑！”<br/><br/> 江初没躲，像小时候挨打立正一样，绷直了腰杆挨着。<br/><br/> 揍完这两巴掌，老妈的力气仿佛也随着全都泄了出去。<br/><br/> 她肩膀垮下来，也不知道在看哪儿，出神地发了会儿怔。<br/><br/> “你要是实在就这么掰不过来了，我也认了。<br/><br/> ”过了会儿，她才又继续开口。<br/><br/> “反正我这个妈当得不合格，这是老天爷罚我，不能强求你当个省心的儿子。”老妈重新看向江初，抹了把脸。<br/><br/> “那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她从鼻腔里哼笑一声，“这件事儿上我这个当妈的该想的办法都给你想了，该做的也做到尽了。”<br/><br/> “随便你怎么折腾，你到年龄该结婚不结婚该成家不成家，你朋友怎么看别人怎么问，后背挨戳的都是你。”她对江初说。<br/><br/> 江初愣愣。<br/><br/> 正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妈的神色又骤然一凛：“但是那孩子不可能。”<br/><br/> “你给我好好想想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是个石猴儿，不是没爹没妈自己蹦出来的，他妈活着呢，他现在的爸再不是东西也是你亲爸！”老妈直视着江初，语速像念咒一样飞快又威慑。<br/><br/> “他小不懂事儿……你都多大了？啊，儿子。”老妈张张嘴，眼圈有些发红，“你怎么跟他妈张嘴？还是你让他跟你似的，该结婚不结婚等着让人笑话？”<br/><br/> “不过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没长性，真放开了让你们瞎闹，指不定过两天就都明白了。”老妈擤擤鼻子冷笑一声。<br/><br/> “人家才多大，你是个元宝还是个什么，除了你妈我谁能把你当个宝似的拉着你不撒手？”她把脚底的小皮墩子蹬开，“你能快三十了给我整这一出，他离三十差多少年，你自己算算吧。”<br/><br/> “但是只要有一天，这就不是个能见人的事儿。”说完，老妈又倾过肩膀跟他强调。<br/><br/> “我愁得一抓一把掉头发，连你方叔都不敢跟他提。”老妈的眼睛比刚才更红，继续用气音说话，“你听懂了么，江初？”<br/><br/> 再听完老妈后面那些话，江初已经感受不出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了。<br/><br/>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话，好像也能用在情绪上。<br/><br/> ——一层又一层的起伏已经叠得太多了，波澜壮阔，反而把人压到了麻木。<br/><br/> 至少跟老妈把话说开了，也不用跟倩倩焦头烂额的应付。<br/><br/> 江初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br/><br/> 总体来说，应该还是比先前轻松一点儿。<br/><br/> 先前是面对老妈与覃最两个人，双倍的烦闷谨慎无奈疲惫。<br/><br/> 现在能先把老妈的那一份暂时搁下。<br/><br/> 假期剩下的三天，江初哪儿也没去，什么都没干，也什么都不想多想。<br/><br/> 就在家里歇着。<br/><br/> 他太累了，一切都既无解又看不到出路。<br/><br/> 他把最近的一切全都放空，什么都不想。<br/><br/> 尤其不去想覃最说的“只要不在你身边待着，说不定我也就想通了”。<br/><br/> 也不想老妈那句“人家才多大，你是个元宝还是个什么”。<br/><br/> 三天的放空里，江<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