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生了什么病？”<br />
“胰腺癌，医生说，治愈概率并不高……”<br />
闻途顿了一下：“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你别太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你和你夫人都是积善行德的好人，她一定会挺过来的。”<br />
“谢谢你闻律师，借你吉言。”<br />
赵霖说完，逃避似的扭头便走了，似乎不太想面对闻途。<br />
他来到走廊的角落，朝病房内探了一眼，老伴刚才腹痛得直呻吟，现在躺在床上异常安静。<br />
赵霖惊吓着走过去，试探她的呼吸。<br />
还好，只是睡着了。他常常处在这样的惊吓中，次数多了已经神经衰弱。<br />
赵霖颓废地出了病房，在墙边抱头蹲下，安静地蹲了很久。<br />
随后，他掏出手机给颜千茹拨了电话。<br />
“喂？”<br />
“喂，颜律师。”他抓着自己头发，眼神空洞无光，“我刚刚碰到了闻途。”<br />
“怎么了？他没发现什么吧。”<br />
“没有，之前委托他辩护，我不知道他是闻法官的儿子，现在……我该怎么面对他？我没脸面对他。”<br />
“想这些没有意义，我们先把眼下的事做好。”颜千茹沉声说，“王洋已经落网，只要再等一等，时机就会成熟，我们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br />
挂了电话，他将头垂得很低，苦闷地哽咽了一下，喉咙里难以抑制地发出抽噎：“等一等？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快要撑不住了……”<br />
-<br />
一切收拾妥当后将近晚上九点，谌意出院了，和闻途一起回了公寓。<br />
闻途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了舒缓的钢琴曲，他朝客厅望过去，看到谌意正在调试一台cd机。<br />
“这么有情调？”<br />
闻途朝他走过去，谌意仍在低头摆弄：“你喜欢吗？我反正一个人住就爱听歌，这个cd机是去年买的，以前都听蓝牙音响。”<br />
“喜欢。”闻途说。<br />
谌意的一切他都喜欢。<br />
谌意转身看向他，笑了笑，将手掌覆盖在闻途的脖子上，指尖碾着他后脑勺的发梢。<br />
钢琴曲像是静谧的流水，缓缓洇进人心里。<br />
他在慢节奏的曲调中，将闻途抵到落地窗上，低头吻了闻途的唇角，又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他唇边的小痣，随后含住他的唇瓣，动作温柔地吮吸着。<br />
闻途抱着他的腰，任凭他动作。<br />
忽然，谌意的亲吻停止了，闻途睁开眼，见他手扶在额头上，皱紧了眉，看起来很难受。<br />
“怎么了？”闻途顿时焦急，“头疼吗？”<br />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br />
闻途说：“你才出院，好好静养，先别亲了。”<br />
“我只是觉得好久都没接吻了。”谌意抱着他，将下巴往他颈窝里蹭，“不亲，抱总可以了吧。”<br />
他微微屈着背，伏低身子，整个人都缩进闻途怀里。<br />
闻途抱紧他，觉得怀里很暖，片刻后他低声开口：“我们复合吧，小意。”<br />
“嗯？”<br />
闻途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鼻息轻吐在他耳侧：“复合吧，一起翻案，什么后果也不要顾虑，撒开了手去做，和凶手斗到底。”<br />
谌意从他怀里支棱起脑袋，意外又惊喜，怔了片刻，语气含笑地问：“你想好了？”<br />
“嗯，你昏迷的时候，你妈妈也和我聊过，她劝我不要拦着你，让你做自己。”闻途很认真地说，“不仅如此，你也教会了我该怎么做回我自己，不管面包车的车速有多快，前方的桥有多高，都要奋不顾身地将它撞下桥。”<br />
谌意心跳蓦地加速，眸里的光点热忱又明朗：“这才是我认识的闻途啊……好，那我现在也是有名分的人了，我是闻律师的男朋友。”<br />
他又举起大拇指，用指腹对着闻途：“此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大拇指盖章后生效，合同有效期为永久，任何一方不得违约，否则杀头处理。”<br />
闻途失笑：“怎么又文明又野蛮的？”<br />
谌意牵起他的手，催促道：“快，和我盖章。”<br />
“你换一根手指。”<br />
谌意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伸出了食指。<br />
“换一根。”<br />
“中间那个不太礼貌吧。”<br />
谌意跳过中指，抬起了无名指，就在下一秒，闻途以极快的速度套了个东西在他无名指上。<br />
一阵冰凉的触感，谌意错愕片刻，定睛看去，竟然是一颗亮晶晶的钻戒。<br />
他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闻途伸出带着情侣款戒指的无名指，和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br />
“盖章完成，合同已生效。”<br />
闻途眼里漾着笑，声音很轻又很柔，随着悠扬的钢琴曲一起漫进耳朵，谌意的情绪顷刻间就被调动上来了。<br />
他眼眶一红：“别这样，我真的会哭的。”<br />
谌意吸了吸鼻子，喜欢极了，换着各种角度看了又看：“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br />
“前两周定制的，你看，这里刻了我的名字，我的这枚上面有你的名字。”<br />
谌意仔细一瞧，惊奇地“哇”了一声，目露欣喜，反复摩挲，像个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礼物的小孩。<br />
“喜欢吗？”<br />
他疯狂点头：“喜欢，我太喜欢了，这是你给我的九周年礼物吗？”<br />
“嗯，只不过送得迟了点。”<br />
谌意蜷缩起手指，把戒指小心呵护起来，又说：“我也给你买了礼物，是一辆车。”
“胰腺癌，医生说，治愈概率并不高……”<br />
闻途顿了一下：“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你别太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你和你夫人都是积善行德的好人，她一定会挺过来的。”<br />
“谢谢你闻律师，借你吉言。”<br />
赵霖说完，逃避似的扭头便走了，似乎不太想面对闻途。<br />
他来到走廊的角落，朝病房内探了一眼，老伴刚才腹痛得直呻吟，现在躺在床上异常安静。<br />
赵霖惊吓着走过去，试探她的呼吸。<br />
还好，只是睡着了。他常常处在这样的惊吓中，次数多了已经神经衰弱。<br />
赵霖颓废地出了病房，在墙边抱头蹲下，安静地蹲了很久。<br />
随后，他掏出手机给颜千茹拨了电话。<br />
“喂？”<br />
“喂，颜律师。”他抓着自己头发，眼神空洞无光，“我刚刚碰到了闻途。”<br />
“怎么了？他没发现什么吧。”<br />
“没有，之前委托他辩护，我不知道他是闻法官的儿子，现在……我该怎么面对他？我没脸面对他。”<br />
“想这些没有意义，我们先把眼下的事做好。”颜千茹沉声说，“王洋已经落网，只要再等一等，时机就会成熟，我们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br />
挂了电话，他将头垂得很低，苦闷地哽咽了一下，喉咙里难以抑制地发出抽噎：“等一等？等到什么时候呢，我快要撑不住了……”<br />
-<br />
一切收拾妥当后将近晚上九点，谌意出院了，和闻途一起回了公寓。<br />
闻途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了舒缓的钢琴曲，他朝客厅望过去，看到谌意正在调试一台cd机。<br />
“这么有情调？”<br />
闻途朝他走过去，谌意仍在低头摆弄：“你喜欢吗？我反正一个人住就爱听歌，这个cd机是去年买的，以前都听蓝牙音响。”<br />
“喜欢。”闻途说。<br />
谌意的一切他都喜欢。<br />
谌意转身看向他，笑了笑，将手掌覆盖在闻途的脖子上，指尖碾着他后脑勺的发梢。<br />
钢琴曲像是静谧的流水，缓缓洇进人心里。<br />
他在慢节奏的曲调中，将闻途抵到落地窗上，低头吻了闻途的唇角，又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他唇边的小痣，随后含住他的唇瓣，动作温柔地吮吸着。<br />
闻途抱着他的腰，任凭他动作。<br />
忽然，谌意的亲吻停止了，闻途睁开眼，见他手扶在额头上，皱紧了眉，看起来很难受。<br />
“怎么了？”闻途顿时焦急，“头疼吗？”<br />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br />
闻途说：“你才出院，好好静养，先别亲了。”<br />
“我只是觉得好久都没接吻了。”谌意抱着他，将下巴往他颈窝里蹭，“不亲，抱总可以了吧。”<br />
他微微屈着背，伏低身子，整个人都缩进闻途怀里。<br />
闻途抱紧他，觉得怀里很暖，片刻后他低声开口：“我们复合吧，小意。”<br />
“嗯？”<br />
闻途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鼻息轻吐在他耳侧：“复合吧，一起翻案，什么后果也不要顾虑，撒开了手去做，和凶手斗到底。”<br />
谌意从他怀里支棱起脑袋，意外又惊喜，怔了片刻，语气含笑地问：“你想好了？”<br />
“嗯，你昏迷的时候，你妈妈也和我聊过，她劝我不要拦着你，让你做自己。”闻途很认真地说，“不仅如此，你也教会了我该怎么做回我自己，不管面包车的车速有多快，前方的桥有多高，都要奋不顾身地将它撞下桥。”<br />
谌意心跳蓦地加速，眸里的光点热忱又明朗：“这才是我认识的闻途啊……好，那我现在也是有名分的人了，我是闻律师的男朋友。”<br />
他又举起大拇指，用指腹对着闻途：“此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大拇指盖章后生效，合同有效期为永久，任何一方不得违约，否则杀头处理。”<br />
闻途失笑：“怎么又文明又野蛮的？”<br />
谌意牵起他的手，催促道：“快，和我盖章。”<br />
“你换一根手指。”<br />
谌意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伸出了食指。<br />
“换一根。”<br />
“中间那个不太礼貌吧。”<br />
谌意跳过中指，抬起了无名指，就在下一秒，闻途以极快的速度套了个东西在他无名指上。<br />
一阵冰凉的触感，谌意错愕片刻，定睛看去，竟然是一颗亮晶晶的钻戒。<br />
他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闻途伸出带着情侣款戒指的无名指，和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br />
“盖章完成，合同已生效。”<br />
闻途眼里漾着笑，声音很轻又很柔，随着悠扬的钢琴曲一起漫进耳朵，谌意的情绪顷刻间就被调动上来了。<br />
他眼眶一红：“别这样，我真的会哭的。”<br />
谌意吸了吸鼻子，喜欢极了，换着各种角度看了又看：“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br />
“前两周定制的，你看，这里刻了我的名字，我的这枚上面有你的名字。”<br />
谌意仔细一瞧，惊奇地“哇”了一声，目露欣喜，反复摩挲，像个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礼物的小孩。<br />
“喜欢吗？”<br />
他疯狂点头：“喜欢，我太喜欢了，这是你给我的九周年礼物吗？”<br />
“嗯，只不过送得迟了点。”<br />
谌意蜷缩起手指，把戒指小心呵护起来，又说：“我也给你买了礼物，是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