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春芽轻轻合上眼帘，眼前又是两个纸人儿在火苗中化为灰烬的画面。</p><p> “三爷冤枉奴婢。奴婢早跟三爷说过此事，是三爷自己忘了。”</p><p> 云晏听出她弦外有音，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声：“那都是多少天前的事了？爷每日要记的事那么多，哪有心思专门记着你的话去？”</p><p> 她微笑着，藏住失落：“奴婢说那话，已经过了很久吗？比奴婢初见三爷，还要久吗？”</p><p> 若他连这么几天的事都会忘记，她果然不敢指望他，依旧还记得曾经的时光。</p><p> 云晏不屑地冷笑：“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又何必要记得？”</p><p> 春芽：“三爷说得对，实在没必要记着。奴婢也忘了。”</p><p> 春芽努力显得平静，可是她的平静里分明写着心碎。</p><p> 云晏却像没看见，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做好你眼前的事。你也说过，活着才更重要。过去那些没用的，忘了就忘了。”</p><p> 春芽叹了口气，妩媚抬眸凝视他：“三爷说得对，只有忘了过去，才能将心里腾出地方儿来，装进家主去。”</p><p> 云晏静静听完，停顿了片刻才嘲弄地笑，“你是想说，打算对他动心了？”</p><p> 春芽忍不住苦笑起来：“三爷睿智！”</p><p> “奴婢要将身子献给家主，想让家主为奴婢动心，那奴婢就先要将自己的心献上啊！”</p><p> 烧毁了心中的执念之后，她此时目光已能平静如水，“奴婢要学着爱上家主。”</p><p> “不过三爷别担心，”春芽眨着俏丽妙眸，“奴婢不会忘了身为棋子的使命。”</p><p> 她只是，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了。</p><p> 她与他的关系，也会退回到主子和棋子的关系，其间再也不牵连任何的情愫。</p><p> 云晏面上却毫无波动，“说完了？可惜，没有一个字是爷想听的。”</p><p> 春芽吐了口气：“对哦，奴婢还没奉上情报呢：大夫人这些日子借由卢姑娘，频频向家主示好。奴婢会尽力推波助澜，让家主与大夫人那边多亲多近。”</p><p> “这样一来佟夫人那边必然被惊动。三爷的机会就来了。”</p><p> 她抬眸静静看他，放下了自己的疼痛：“三爷应抓紧机会，哄阮姑娘开心，尽快与佟夫人达成联盟。”</p><p> 她又去勾引大公子！</p><p> “主意倒是不错，”云晏眯眼打量她，“我只怕你想得太顺利。”</p><p> “不妨给你泼一盆冷水——在大夫人和佟夫人之间，他恐怕更愿意选择佟夫人。”</p><p> 春芽挑眉：“为什么？因为大夫人也有自己的儿子？可是大公子他已经得了疯病，威胁不到家主了呀。”</p><p> 云晏：“你是不知当年，他们的积怨已深。”</p><p> “二哥的生母方夫人才是我爹嫡妻，大夫人彼时只是侧室卢氏。但是卢氏却抢先生下大哥。我爹高兴之下，向朝廷为卢氏请封诰命夫人，于是大哥也算侯府嫡长子。”</p><p> “说来也巧，卢氏行册封礼当天，方夫人诊出喜脉。于是卢氏和大哥那泼天的荣宠，在最为煊赫之时竟然成了一场笑话。”</p><p> 说起当年云毓生母与大夫人之间的争斗，云晏的语气是轻松的。他好像就是在评论戏台上的一出戏，两位夫人是斗得你死我活的戏中人，而他只是悠闲的看客。</p><p> “待得二哥出生，身份自然高过大哥去。卢氏心下自然不甘，拼了命想要替她儿子争夺这个家的继承权。”</p><p> 女人相争的惨烈，云晏能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春芽同为女子，却只觉压抑。</p><p> 她忍不住皱眉：“那老侯爷呢？她们这么争斗，老侯爷竟然不管么？”</p><p> 云晏瞟了她一眼，“……当时，我爹奉旨带兵东征西讨，在京的日子短。她们在府内的争斗，我爹也都顾不上。”</p><p> “最终结果，你也看到了：大哥得了疯病，方夫人自己也没了性命。”</p><p> 春芽心跳如鼓。大公子后来得了疯病，竟然与侯府后宅争斗有关么？</p><p> 这根本是，两败俱伤。</p><p> 春芽便垂下头去：“奴婢明白了，如若方夫人当年之死果真与大夫人脱不开干系，家主可能永远不会选择与大夫人联手。”</p><p> 云晏哼了一声：“所以，你前头说的那些，怕都是白费！”</p><p> 春芽却倔强地扬起下颌：“倒也未必。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p><p> “她们那场争斗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已时过境迁，一切兴许都有了新的转圜。”</p><p> 云晏眯眼打量春芽：“说的这么有把握？你打算怎么做？”</p><p> 春芽想了想：“暂且不告诉三爷，让奴婢自己先想想。奴婢心里是有了个主意，只是好不好用暂未可知。”</p><p> 云晏挑了挑眉：“你那是什么主意？讨好卢巧玉？”</p><p> “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软软面前故意跟卢巧玉交好，一起联手挤对软软！”</p><p> 春芽无奈地闭了闭眼：“三爷只听一面之词，奴婢便也不辩解了，反正三爷也不肯信。”</p><p> “不过阮</p> ', ' ')('\n <p>姑娘的性子，想必三爷心里最清楚。她这些年当真在卢姑娘面前吃过亏么？”</p><p> 云晏抿了抿唇角，没再说话。</p><p> 服了云晏的解药，春芽悄悄出了亭子，往大夫人院子方向走。</p><p> 背后“扑棱棱”声响。</p><p> 春芽回头，竟又是那小鹦鹉飞来了，而且这次竟大喇喇直接飞落在她肩头。</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