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以他的身高，两人距离又这样近，她脸上细微的神情都无处遁形。</p><p> 她只好说实话：“奴婢掉了件东西，来此寻找。”</p><p> 他悠闲问：“什么东西？”</p><p> 春芽没敢直说。</p><p> 云晏却一声冷笑，伸手向她，掌心摊开：</p><p> “这个？”</p><p> 春芽看过去，一时之间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p><p> ——他掌心的，正是那盒蛇油！</p><p> 春芽还是强撑开一抹笑意：“原来是在三爷这儿，那奴婢可放心了。”</p><p> 她小心伸手去取，可是云晏却突然将手指并拢，收回了手去。</p><p> 春芽扑了个空。</p><p> 愣怔看他。</p><p> 云晏嘴角抿起，像是用肉干耍戏猫儿：“丢了就丢了，何必还找？”</p><p> 春芽只得也收回手去，满面黯然：“三爷说得对，这么金贵的蛇油，奴婢本来就不配使用。”</p><p> “这次它既然回到三爷手里，三爷便请收好吧。”</p><p> 云晏眯眼看着她，竟是缓缓点头：“知道自己不配就好。”</p><p> “可既然还回来找——是终于明白它珍贵，丢了才知道舍不得了，嗯？”</p><p> 春芽垂下眼帘不去看他面上的戏谑。</p><p> “奴婢先前是不确定它丢在哪儿了，奴婢担心是那日被阮姑娘发现了拿去。”</p><p> 她悄然抬眸看他：“奴婢是担心阮姑娘误会。”</p><p> 云晏轻哼一声：“说得好听。别忘了，她已经因你而被禁足。”</p><p> “她从小到大，便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何况，是受一个奴婢的委屈。”</p><p> 春芽抬眼，面带乞怜：“三爷这样说，当真是冤枉了奴婢。若不是阮姑娘自己打上门来，奴婢又哪敢主动去招惹阮姑娘？”</p><p> “那日阮姑娘去搜奴婢的东西，奴婢之所以那么拦着，就是怕被阮姑娘发现三爷赏给奴婢的东西……”</p><p> “阮姑娘一心只想查出奴婢的肚兜来，却不知道这事关系到三爷的大业，奴婢实在不能让人知道奴婢与三爷的关系，故此只能冒死拦着。还请三爷体谅。”</p><p> 她是实话实说，奈何说这话的时候，终究免不了心灰意冷：她是为了他的大业，可是他差点活活摔碎了她，还到头来为了维护阮杏媚，又反来指责她。</p><p> 心底的冷意也爬进了眼底，她不敢被他看见，只好低低垂首：“奴婢不明白，三爷赏给奴婢的那个肚兜，阮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三爷告诉阮姑娘的？”</p><p> “说到底，阮姑娘是为了那个肚兜打上门来，奴婢为此已经丢了半条命，这个肚兜是怎么都不敢再留着了。”</p><p> 她垂首，自己解开颈后的绑带。</p><p> 她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他。若能未卜先知，那她就事先摘下来还给他就是。</p><p> “那蛇油三爷既然已经收回，那便连这肚兜也请收回吧。也免得来日阮姑娘出了禁足，还要继续误会奴婢去。”</p><p> 春芽手脚麻利，说着话便将肚兜解下，借着衣裙的遮掩，迅速从腰间抽了出来，便上前来塞回他手里。</p><p> 假山上的凉风吹进云晏眼底，他只能一直眯着眼看着她。</p><p> 他掌心的肚兜还残留着她的温热和体香。</p><p> 可是他面上却是一片全不在意：“不想要？那你铰了它、烧了它就是。又何必要还给爷？”</p><p> 他视线兜着她绕圈子：“怎么，难道舍不得了？”</p><p> 春芽梗住，失望地抬眸看他。他明明知道，为何还要戳破！</p><p> 他却残忍地笑：“当日给你，死活不要。没想到原来你心里其实这么在乎这个肚兜。”</p><p> 他偏开头，望向山下，“这么说，那日你在这儿，瞧见了我院子里那出戏？”</p><p> “你现在才知道，原来爷可不止给了你一个人肚兜；爷啊，是给身边所有的丫鬟，人手一个。”</p><p> 春芽当日看见那一幕，实则心下早有预感。可是此时听他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p><p> 太伤人了。</p><p> 云晏却悠闲地耸了耸肩，满脸满身的云淡风轻：“你生得是好，可是侯府里的丫鬟却是个顶个儿的美貌。”</p><p> “尤其是爷院子里的，那可都是爷亲手一个一个挑进来的。”</p><p> 他微微弯腰，凝住她的眼睛：“爷不缺丫鬟，你生得再好，也不过只是她们当中的一个。明白了么？”</p><p> “而只有软软，才是爷心中的独一无二、不可替代。”</p><p> 春芽有些站立不稳，手指从背后紧紧扣住栏杆，才定住身形。</p><p> 她明媚而笑：“三爷对阮姑娘的深情，奴婢早已领教过了。奴婢祝愿家主与阮姑娘早成眷属。”</p><p> 她迅速转开头去，望向山下。</p><p> 视野里，刚生不久的春草被山顶的凉风任意撕扯，无处可依。</p><p> 她刚转开头，下颌就被他捉住，又强迫地扳了回去，不得不又对上他的眼睛。</p><p> 他将一个又凉又滑的东西塞了进来</p><p> 四目对视，可他眼底只</p> ', ' ')('\n <p>有疏离和倨傲：“爷是要让你记住，爷不缺丫鬟，爷需要的是有用的棋子。”</p><p> “其实你有你的过人之处：府里这么多丫鬟，只有你进了「明镜台」，得了他怜惜。”</p><p> “从小到大，爷就没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就更别说，是为了一个丫鬟。”</p><p> 他指尖薄情地从她面颊滑过：“你做得不错，但是还可以做得更好。”</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