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姐症/我给姐姐当狗的那些年 第36节
次日七点, 车上了路, 谢欺花却率先抱怨起来:“也不知道你弟咋回事,都这么大的人了, 还像没断奶的。”<br />
话是这么说,离开武汉之前,谢欺花还是给李平玺的班主任和宿管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学校里多关照这孩子。<br />
看吧, 这就是谢欺花。<br />
嘴硬心软的典范。<br />
平玺不独立,当姐的也有相当一部分责任。李尽蓝深知不好开口。<br />
因此他只是点头附和。<br />
从汉城到京城也要开小半天的时间, 谢欺花放了些音乐,时下流行的抒情歌。李尽蓝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灰色公路,有时她要聊天,他就转过头。<br />
不过高速上,乏味才是常态。<br />
很快谢欺花就找不到话头了,且李尽蓝不是李平玺,心思不活泛,也没有那么多节目能整,他仅仅擅长倾听。<br />
谢欺花说起自己过往的情史。<br />
和成年人聊的话题这算一个。<br />
“第一个是初三的时候,在网吧里打游戏认识的。”谢欺花说,“他比我大一岁,上高一,对我挺好,但是后来被他家里人强制送去戒网瘾了。”<br />
李尽蓝意识到:“就是被电得……”<br />
“对对。”谢欺花说,“就是他。”<br />
“后来他从戒网所逃出来,又被抓回去,再出来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和我们友谊路的也不联系了。”<br />
李尽蓝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好在谢欺花也只是当谈资而已,很快,她讲到了她的第二任男朋友。<br />
“这个就是高二认识的,那时候我不刚到北京么,人生地不熟的,在新学校也没人搭理。他是我同桌,也是那种边缘人物吧,不会说话,结结巴巴的,他是一个人住在三环外,我不想在家里呆着的时候就去他家里住。”<br />
谢欺花回想了一会儿。<br />
她露出凉薄、但怀缅过去的笑容。<br />
“但后来他自杀了,挺可惜的吧。”<br />
“……为什么?”李尽蓝不得不问。<br />
“不知道,他转学了就没联系了。”<br />
“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别疑惑。”谢欺花淡然道,“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事儿,有些不足为外人道。抛去他是我同桌的身份,其实我对他的家庭、人际关系不也一概不知吗?”<br />
“反正他死前给我发了条短讯,说我可以继续住他家房子。”谢欺花说,“这条短讯现在还在我手机上呢。”<br />
“爸妈出事之前,你和平玺闹掰了,搬出去住,你说找你朋友借宿……”<br />
“死去的男朋友,也算是朋友吧。”<br />
谢欺花把方向盘打偏,进了服务区。<br />
高教练开的没有谢欺花快,人上了年纪就知道开慢车了,他这样说。谢欺花在服务区的餐馆点了些菜等他和张教练,让李尽蓝先吃,孩子总是要先吃饭的。李尽蓝想等人都到了再吃。<br />
“饿了就吃,哪里来的繁文缛节?”<br />
谢欺花不由分说,拿起筷子夹菜。<br />
吃完了,高教练去结账,谢欺花就翘着二郎腿和老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br />
老张说家里婆娘管得严,都不给他零花钱用,谢欺花叼着根牙签哈哈大笑起来:“嫂子是怕你在外面偷吃!”<br />
其实不是的,越是老实男人越容易挨侃,因为人家都知道他不敢。那种流连花柳场所的男人,你跟他说这个,他会心虚的,反倒搞得双方都尴尬。<br />
下午车子再上路,谢欺花对李尽蓝解释:“你别看老张贼眉鼠眼,一副随时打算偷人家钱的样子,其实他和他老婆感情特别好,夫妻俩是丁克。”<br />
丁克就是不生小孩。谢欺花又说:“这种男人好,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挣点钱就给老婆花,这种人才值得过日子。有的男人挣再多钱,说什么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那不神经病么?你喜欢的人你不给她花钱?我就是养只狗也要花钱呐!”<br />
李尽蓝下意识的做出承诺:<br />
“我以后挣了钱会给你花。”<br />
“那不然呢?”谢欺花吓唬他。<br />
“你和你弟工资全部要交我!”<br />
她开玩笑的,要是李平玺肯定说,凭什么呀姐,那我自己吃喝玩乐不要钱么,然后谢欺花就能和他吵,以此来消磨时间。可李尽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只是很认真地瞧着她,说好。<br />
谢欺花撇嘴:“你是还小,等你以后工作了挣钱了,就不会这么说了。”<br />
“为什么?”李尽蓝说,“我会把钱都给你,我把工资卡放在你那儿。”<br />
“那怎么可能呢?”谢欺花抿着唇笑,“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给人家花钱,打扮自己也要花钱,时候到了要结婚,房车彩礼钱,要用钱的时候多着呢,说不定还要来找我借钱。”<br />
李尽蓝对结婚没有多余的看法:“那我就不结婚。我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花那么多钱?”<br />
“你说的是中文么?”谢欺花乐了,声量渐大,“你爱她啊,为什么不给她钱花?你该狠狠的给她钱花!”<br />
李尽蓝想,爱一个人,就要给这个人花很多钱,“像对李平玺那样?”他停顿了半秒,“像……对你这样?”<br />
谢欺花偏着头:“不一样吧。我们是亲人,但是你未来爱的那个人,你肯定更偏向她,因为那是你的伴侣。”<br />
李尽蓝于是不说话了。<br />
谢欺花说他是小孩子。<br />
“小孩子想法,不结婚那怎么行?”<br />
李尽蓝敛眉:“那你以后结婚吗?”<br />
“不知道。可能年龄到了就结了。”<br />
“跟谁结?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br />
“那就处呗,相亲呗,找个人结婚还不容易?”前面堵了,谢欺花烦躁,更不想被小她几岁的李尽蓝反问。<br />
“你弟。”谢欺花扯开话题,“以后肯定有女人缘,现在才上初中,就那么多情书递给他,挑都挑花了眼。”<br />
“平玺还小。”李尽蓝无端生出不舒服的滋味,他干脆直勾勾地盯着她。<br />
“聊平玺可以,聊我就不可以。”<br />
谢欺花颇感意外,她挑了挑眉。<br />
他没用反问的语气,却因为素来冷淡的沉隽脸孔,带了些诘问的架势。<br />
这真是稀奇,当哥的还较上劲儿了。<br />
谢欺花吸一口烟,说没有不可以。<br />
她也许察觉到了,李尽蓝不愿意谈这个,或者说谈的时候情绪很不好。<br />
“你这人太正经了。”谢欺花抱怨,“你弟就不这样,他心思多……”<br />
李尽蓝说:“那你怎么不带我弟?”<br />
“诶你……”她把烟头往窗外一扔。<br />
“对不起。”李尽蓝立刻说。<br />
少年快速而僵直地偏过头去。<br />
察言观色,他还是贯会这个。<br />
谢欺花心底都有些无奈了。<br />
上回喝醉后她也多少知道了他的想法。孩子大了,更想和她亲近了,老聊他弟也不好。想到这儿,谢欺花指尖敲打着方向盘,出人意料服了软:<br />
“怪我,不说你弟了行不?”<br />
李尽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br />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多言语。<br />
夜幕已至,星子高悬。<br />
车子驶进了北京郊区。<br />
高教练打来电话,说之前不知道李尽蓝也要来,所以只给她订了一间房。<br />
“有什么关系,凑合住么……你给我定的双床房还是大床房?能换吗?”<br />
一会儿又打过来:“换不了,最近大学生刚放假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赶上旅游旺季了。”高教练顿了顿,又问,“或者我和老李去睡你那间大床房,让你和李尽蓝一人睡一间?”<br />
“不用,你们订的房,睡你们的。”<br />
让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上,谢欺花光想想就觉得尴尬。挂断了电话,她问李尽蓝和冬令营相关的事宜,后天开始,为期三天,他已经找好了旅馆。<br />
“二十五到二十七号是吧?那你今天先在我这落脚,明天送你去旅馆。”<br />
车开到酒店楼下,他拎着行李箱,谢欺花在旁边打电话,连说了几声好。<br />
“有饭局。”她把房卡递给他,“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吃完就回酒店,不要在附近乱晃悠,听到了没有?”<br />
李尽蓝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br />
“不知道!你不用等我,早点睡。”<br />
也就是李尽蓝问,白天在车上又惹了他不痛快,谢欺花才有耐心回答。要是李平玺在这里叽里咕噜,她早一个巴掌扇他沟帮子上面了,多管闲事。<br />
她是去挣钱,又不是去野了浪了。<br />
而且就算去野,也轮不着小的们管。<br />
李尽蓝默了一会儿,拿过房卡上楼。<br />
后半夜,谢欺花才醉醺醺地回来。<br />
脚步声停留在房门外,嘀嘀两声,电子锁开门。李尽蓝睡眠很浅,只一瞬就清醒了,但处于某种隐秘的想法。<br />
他还是选择了装睡。<br />
谢欺花没喝到能吐出来的地步,大抵因为没吃饭,一整晚净顾着喝去了。在厕所里放了尿,她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床边走去,看到睡在充电插那侧的李尽蓝,极其霸道地伸出手推搡他。<br />
“睡里边,我要充电。”<br />
李尽蓝莫名其妙挨了一下。<br />
紧接着,姐姐钻进被窝里。<br />
她就着醉意把他肩膀一挤,嘿嘿笑两声:“谁暖的被窝,我重重有赏!”<br />
是我。
话是这么说,离开武汉之前,谢欺花还是给李平玺的班主任和宿管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学校里多关照这孩子。<br />
看吧, 这就是谢欺花。<br />
嘴硬心软的典范。<br />
平玺不独立,当姐的也有相当一部分责任。李尽蓝深知不好开口。<br />
因此他只是点头附和。<br />
从汉城到京城也要开小半天的时间, 谢欺花放了些音乐,时下流行的抒情歌。李尽蓝在副驾上看着窗外的灰色公路,有时她要聊天,他就转过头。<br />
不过高速上,乏味才是常态。<br />
很快谢欺花就找不到话头了,且李尽蓝不是李平玺,心思不活泛,也没有那么多节目能整,他仅仅擅长倾听。<br />
谢欺花说起自己过往的情史。<br />
和成年人聊的话题这算一个。<br />
“第一个是初三的时候,在网吧里打游戏认识的。”谢欺花说,“他比我大一岁,上高一,对我挺好,但是后来被他家里人强制送去戒网瘾了。”<br />
李尽蓝意识到:“就是被电得……”<br />
“对对。”谢欺花说,“就是他。”<br />
“后来他从戒网所逃出来,又被抓回去,再出来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和我们友谊路的也不联系了。”<br />
李尽蓝不知道该说什么。<br />
好在谢欺花也只是当谈资而已,很快,她讲到了她的第二任男朋友。<br />
“这个就是高二认识的,那时候我不刚到北京么,人生地不熟的,在新学校也没人搭理。他是我同桌,也是那种边缘人物吧,不会说话,结结巴巴的,他是一个人住在三环外,我不想在家里呆着的时候就去他家里住。”<br />
谢欺花回想了一会儿。<br />
她露出凉薄、但怀缅过去的笑容。<br />
“但后来他自杀了,挺可惜的吧。”<br />
“……为什么?”李尽蓝不得不问。<br />
“不知道,他转学了就没联系了。”<br />
“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别疑惑。”谢欺花淡然道,“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事儿,有些不足为外人道。抛去他是我同桌的身份,其实我对他的家庭、人际关系不也一概不知吗?”<br />
“反正他死前给我发了条短讯,说我可以继续住他家房子。”谢欺花说,“这条短讯现在还在我手机上呢。”<br />
“爸妈出事之前,你和平玺闹掰了,搬出去住,你说找你朋友借宿……”<br />
“死去的男朋友,也算是朋友吧。”<br />
谢欺花把方向盘打偏,进了服务区。<br />
高教练开的没有谢欺花快,人上了年纪就知道开慢车了,他这样说。谢欺花在服务区的餐馆点了些菜等他和张教练,让李尽蓝先吃,孩子总是要先吃饭的。李尽蓝想等人都到了再吃。<br />
“饿了就吃,哪里来的繁文缛节?”<br />
谢欺花不由分说,拿起筷子夹菜。<br />
吃完了,高教练去结账,谢欺花就翘着二郎腿和老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br />
老张说家里婆娘管得严,都不给他零花钱用,谢欺花叼着根牙签哈哈大笑起来:“嫂子是怕你在外面偷吃!”<br />
其实不是的,越是老实男人越容易挨侃,因为人家都知道他不敢。那种流连花柳场所的男人,你跟他说这个,他会心虚的,反倒搞得双方都尴尬。<br />
下午车子再上路,谢欺花对李尽蓝解释:“你别看老张贼眉鼠眼,一副随时打算偷人家钱的样子,其实他和他老婆感情特别好,夫妻俩是丁克。”<br />
丁克就是不生小孩。谢欺花又说:“这种男人好,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挣点钱就给老婆花,这种人才值得过日子。有的男人挣再多钱,说什么钱是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那不神经病么?你喜欢的人你不给她花钱?我就是养只狗也要花钱呐!”<br />
李尽蓝下意识的做出承诺:<br />
“我以后挣了钱会给你花。”<br />
“那不然呢?”谢欺花吓唬他。<br />
“你和你弟工资全部要交我!”<br />
她开玩笑的,要是李平玺肯定说,凭什么呀姐,那我自己吃喝玩乐不要钱么,然后谢欺花就能和他吵,以此来消磨时间。可李尽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只是很认真地瞧着她,说好。<br />
谢欺花撇嘴:“你是还小,等你以后工作了挣钱了,就不会这么说了。”<br />
“为什么?”李尽蓝说,“我会把钱都给你,我把工资卡放在你那儿。”<br />
“那怎么可能呢?”谢欺花抿着唇笑,“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给人家花钱,打扮自己也要花钱,时候到了要结婚,房车彩礼钱,要用钱的时候多着呢,说不定还要来找我借钱。”<br />
李尽蓝对结婚没有多余的看法:“那我就不结婚。我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花那么多钱?”<br />
“你说的是中文么?”谢欺花乐了,声量渐大,“你爱她啊,为什么不给她钱花?你该狠狠的给她钱花!”<br />
李尽蓝想,爱一个人,就要给这个人花很多钱,“像对李平玺那样?”他停顿了半秒,“像……对你这样?”<br />
谢欺花偏着头:“不一样吧。我们是亲人,但是你未来爱的那个人,你肯定更偏向她,因为那是你的伴侣。”<br />
李尽蓝于是不说话了。<br />
谢欺花说他是小孩子。<br />
“小孩子想法,不结婚那怎么行?”<br />
李尽蓝敛眉:“那你以后结婚吗?”<br />
“不知道。可能年龄到了就结了。”<br />
“跟谁结?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br />
“那就处呗,相亲呗,找个人结婚还不容易?”前面堵了,谢欺花烦躁,更不想被小她几岁的李尽蓝反问。<br />
“你弟。”谢欺花扯开话题,“以后肯定有女人缘,现在才上初中,就那么多情书递给他,挑都挑花了眼。”<br />
“平玺还小。”李尽蓝无端生出不舒服的滋味,他干脆直勾勾地盯着她。<br />
“聊平玺可以,聊我就不可以。”<br />
谢欺花颇感意外,她挑了挑眉。<br />
他没用反问的语气,却因为素来冷淡的沉隽脸孔,带了些诘问的架势。<br />
这真是稀奇,当哥的还较上劲儿了。<br />
谢欺花吸一口烟,说没有不可以。<br />
她也许察觉到了,李尽蓝不愿意谈这个,或者说谈的时候情绪很不好。<br />
“你这人太正经了。”谢欺花抱怨,“你弟就不这样,他心思多……”<br />
李尽蓝说:“那你怎么不带我弟?”<br />
“诶你……”她把烟头往窗外一扔。<br />
“对不起。”李尽蓝立刻说。<br />
少年快速而僵直地偏过头去。<br />
察言观色,他还是贯会这个。<br />
谢欺花心底都有些无奈了。<br />
上回喝醉后她也多少知道了他的想法。孩子大了,更想和她亲近了,老聊他弟也不好。想到这儿,谢欺花指尖敲打着方向盘,出人意料服了软:<br />
“怪我,不说你弟了行不?”<br />
李尽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br />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多言语。<br />
夜幕已至,星子高悬。<br />
车子驶进了北京郊区。<br />
高教练打来电话,说之前不知道李尽蓝也要来,所以只给她订了一间房。<br />
“有什么关系,凑合住么……你给我定的双床房还是大床房?能换吗?”<br />
一会儿又打过来:“换不了,最近大学生刚放假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赶上旅游旺季了。”高教练顿了顿,又问,“或者我和老李去睡你那间大床房,让你和李尽蓝一人睡一间?”<br />
“不用,你们订的房,睡你们的。”<br />
让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上,谢欺花光想想就觉得尴尬。挂断了电话,她问李尽蓝和冬令营相关的事宜,后天开始,为期三天,他已经找好了旅馆。<br />
“二十五到二十七号是吧?那你今天先在我这落脚,明天送你去旅馆。”<br />
车开到酒店楼下,他拎着行李箱,谢欺花在旁边打电话,连说了几声好。<br />
“有饭局。”她把房卡递给他,“自己在外面随便吃点,吃完就回酒店,不要在附近乱晃悠,听到了没有?”<br />
李尽蓝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br />
“不知道!你不用等我,早点睡。”<br />
也就是李尽蓝问,白天在车上又惹了他不痛快,谢欺花才有耐心回答。要是李平玺在这里叽里咕噜,她早一个巴掌扇他沟帮子上面了,多管闲事。<br />
她是去挣钱,又不是去野了浪了。<br />
而且就算去野,也轮不着小的们管。<br />
李尽蓝默了一会儿,拿过房卡上楼。<br />
后半夜,谢欺花才醉醺醺地回来。<br />
脚步声停留在房门外,嘀嘀两声,电子锁开门。李尽蓝睡眠很浅,只一瞬就清醒了,但处于某种隐秘的想法。<br />
他还是选择了装睡。<br />
谢欺花没喝到能吐出来的地步,大抵因为没吃饭,一整晚净顾着喝去了。在厕所里放了尿,她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床边走去,看到睡在充电插那侧的李尽蓝,极其霸道地伸出手推搡他。<br />
“睡里边,我要充电。”<br />
李尽蓝莫名其妙挨了一下。<br />
紧接着,姐姐钻进被窝里。<br />
她就着醉意把他肩膀一挤,嘿嘿笑两声:“谁暖的被窝,我重重有赏!”<br />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