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姐症/我给姐姐当狗的那些年 第69节
大多数时间她不那么想， 世界上比她抓马的大有人在。小到路边随时随地有人摔倒，大到在全球舞台上大出洋相。小的时候，谢欺花爱看体育台， 对某运动员比赛时裤子被扯掉的画面记忆犹新， 但人家现在也过挺好啊。<br />
谢欺花想，不是大事。她裤衩子底下的事儿本来也不少， 也不多这一桩。<br />
但这个人是她弟弟。<br />
谢欺花头疼得要命。<br />
如果能回到那一夜，谢欺花不会选择坐在卧室外干抽烟， 她一定趁李尽蓝还在导，就进去甩他两个大嘴巴子。<br />
她分明早就察觉到他的心意， 但不想去面对， 或许正是她一次次的纵容，让他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br />
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吧！<br />
她教育无方，李尽蓝就没有错？<br />
难道李尽蓝就一点错都没有吗？<br />
眼前浮现他为数不多的流泪时刻。<br />
李尽蓝哭， 不像李平玺。李平玺的眼泪不要钱似的， 一颗颗往外蹦哒， 如果用盆子接，肯定能接个满满当当。<br />
李尽蓝不那样， 他哭的时候很压抑， 往往自己意识不到，眼泪像一小汪静默的潭， 克制地挂在愠红的眼尾，像小狐狸拖拽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她才明白，他原来也有如此动情的时候。<br />
他如果啜泣了呢？<br />
可能现在正在哭。<br />
此时此刻么？<br />
操！！谢欺花恨不得扇自己！<br />
你这个心软的、没用的女人！<br />
谢欺花干脆不去想这些，生活就算乱成一锅粥， 她都有端起来、喝下去的本领。如今她已经没什么烦心事了。<br />
起码她有很多钱。<br />
每个月除了李平玺的工资卡，还有高教练带她投资项目挣的。所以当初厉母的遣散费给得那么多， 因为谢欺花本身就不是为生活而捉襟见肘的人。<br />
一个人，有了钱，再多的烦心也只是小事。谢欺花总是把生活往好了看，这就是她不像李平玺那样好哭，也不像李尽蓝那样心理阴暗扭曲变态的原因。她是一颗向着阳光而生长的人。<br />
余下的几天时间，谢欺花再也没过问李尽蓝。直到她要和老高老张去川藏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才跟李平玺提一嘴：“我要进藏了啊，估计十月回来，你可以让你哥搬回来住了。”<br />
李平玺说：“哥他已经回美国了。”<br />
谢欺花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br />
“就是那天和你吵架之后啊，他就订机票走了……哥他没有和你说吗？”<br />
什么？就这么回美国了？<br />
谢欺花的大脑一片空白。<br />
他这次去哪儿，说都不跟她这个当姐的说了？操！李尽蓝这没良心的，到底几个意思？真不打算认这个家了？<br />
他口她的时候多殷勤啊。<br />
一被拒绝就给她甩脸子？<br />
神经吧！<br />
“废话！他要是和我说了，我还来问你？”谢欺花气得去拧平玺的鼻子。<br />
李平玺揉着红彤彤的鼻梁，抱怨道：“姐，你轻点儿呀，每次都把我的脸像泥团子一样捏，捏得我好痛哦。”<br />
“你是我弟，我不捏你捏谁？你长得帅我才捏你，长得丑我碰都不碰。”<br />
李平玺一听，得瑟地摇尾巴，又问：“可是你从来不捏我哥的脸啊。”<br />
“乱讲，小时候我没捏过？”谢欺花回忆起来，好吧，确实不多，“就他刚复学那会儿，我还捏他的脸……”<br />
十五岁的李尽蓝撞进她的脑海。<br />
青涩、温和、寡言，小兽一样。<br />
试探地去抽走她手里的烟。他胆子太小了，以为她没察觉。谢欺花把他那固执而不愿意惊动什么的小模样尽纳眼底。不得不承认，他太可爱了。他是第一个成功从她手上夺过烟的人。<br />
谢欺花给予他这个殊荣。<br />
正如她永远轻易原谅他。<br />
换一种说法，但凡谢欺花不对李尽蓝如此。但凡他还在敏感坚硬、不愿对她产生一点点依赖的年龄，谢欺花未曾那样温柔地对待他，李尽蓝就甘愿永远和她保持这份血浓于水的联系。<br />
可有些事，一旦出格。<br />
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br />
李尽蓝站在落地窗前出神。<br />
曼哈顿的夜景纸醉而金迷。<br />
时间。<br />
已经来到两年后。<br />
。<br />
“小谢！今天怎么来我店里了？哟，大包小包的，又是从哪儿回来啊？”<br />
“张姐！店里生意不错啊！我刚从海南回来，别的没买，就买了干货！”<br />
谢欺花在温州人餐馆坐下，招呼老高老张和他们媳妇：“这一片，谁不认识咱们张老板娘？烩面届的西施，她做的那海鲜鸡蛋面啊，那真是一绝！来，张姐，帮我加点这个虾干。”<br />
谢欺花借此把特产送了两包。<br />
张姐埋怨她实在是太热情了。<br />
“你上次去内蒙带回来牛肉干和奶皮子，我们家小孩到现在还没吃完！”<br />
“那又没什么！”谢欺花豪迈的，“你就尽管吃，吃没了再和我讲。”<br />
张姐笑着揉她脸蛋，又问：“小臭妮子，怎么没见到你家那两小只呢？”<br />
“李平玺最近忙着备战国际赛呢。”谢欺花顿了顿，“李尽蓝么……”<br />
“哼。”她本不欲多言，摆手冷笑。<br />
晚饭过后，谢欺花提议去她家坐坐。<br />
客厅里，给大伙儿泡了茶喝，顺便把最近的项目情况聊了聊。明年二月份app端就能推出，之后正式开通自动驾驶服务。谢欺花问那离试点还有多远呢，高教练说，明年下半年吧。<br />
“先在乌镇试点，然后才是武汉。”他啜了一口热腾腾的藤茶，“说实话，这项目走得也太顺了些。”<br />
“指哪一方面？”谢欺花问。<br />
“资金方面。小盛的原话。”<br />
“说是国外一公司作为合作商加入，既提供了线路研究方面的技术，还补给丰厚的资金。直到这个项目完全落地，资金链条都是很稳妥的。”高教练说，“我当时听了还不信呢。”<br />
谢欺花附和：“哪来那么好的事？”<br />
老张在一旁闭目养神，眼窝很深陷。<br />
老张的媳妇叫了他两声，他没应。<br />
谢欺花踹他小腿，他才恍然惊醒。<br />
“……我刚刚睡着了吗？”<br />
“睡了俩小时！”谢欺花没好气地，但又很快改口，“能睡是好事。”<br />
老张困得很，要他媳妇领着他回家。谢欺花说她这儿有床，老张摆手，跟着媳妇走了。两人走了有一会儿，高教练才回过视线，悠悠地叹息一声：“我看老张也是个苦命的人。”<br />
“好命的很，他有那么好的老婆。”谢欺花淡道，“钱也挣了不少。”<br />
高教练的老婆却于心不忍。<br />
“他……也不告诉蕙芝，就一直自己硬扛着，也不知道能扛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天都不敢跟蕙芝对上，一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就……”<br />
“有什么好告诉的？”谢欺花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都晚期了，告诉蕙芝姐又有什么用，也是徒增烦恼。”<br />
是的。<br />
老张确诊肺癌晚期。<br />
这消息从老张的嘴里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在开玩笑。直到他把那本陈旧的病历掏出来，众人才纷纷脸色一变。<br />
谢欺花一把抓过翻阅起来，老张从确诊癌症中期就开始治疗了，一直瞒着他媳妇蕙芝。如今到了晚期，瞒也瞒不住了。老张说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带老婆出去旅旅游，多看看这中国。<br />
老张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到处玩的人，他平时其实挺闷的，所以谢欺花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竟是这原因。<br />
高教练问老张：“蕙芝知道么？”<br />
老张摇头、再摇头、再摇摇头。<br />
“我没打算告诉她。”老张说。<br />
谢欺花惊得瞪大了眼：“你！”<br />
她脑子很灵光，老张又是那种好懂的性子，她一下子就想到他要做什么。<br />
“你打算旅完游就和蕙芝姐分开？”<br />
老张一怔，随即叹息，点了点头。<br />
老张和他媳妇有多恩爱，谁都明白。如今他做出这样的决定，高教练和他老婆都不能理解：“再怎么也不用走到离婚那一步吧？难道你就不打算继续治疗了？人怎么能有病不治呢！”<br />
谢欺花却陷入了沉默。<br />
她知道老张怎么想的。<br />
老张和他媳妇是相亲认识的，蕙芝比他小了六岁。蕙芝家境不好，不然也不会急着嫁出去。但她嫁得挺好，老张能挣钱又脾气好。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蕙芝在家里不用做一点家务。<br />
虽然如此，但因为蕙芝过于年轻，每每她来找丈夫，还是使他遭人笑话：<br />
“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br />
蕙芝不觉得这有什么，老张在她之前没有处过对象，在她之后也不会有。<br />
她喜欢他的忠诚。<br />
但蕙芝。<br />
可以有。<br />
“她还年轻。”私底下，老张和谢欺花这样说，“我都快四十多的人了，她还三十出头。我走之后，她肯定是该找的。干脆就不要耽误，反正没有孩子，离婚……也就那么一回事。”
谢欺花想，不是大事。她裤衩子底下的事儿本来也不少， 也不多这一桩。<br />
但这个人是她弟弟。<br />
谢欺花头疼得要命。<br />
如果能回到那一夜，谢欺花不会选择坐在卧室外干抽烟， 她一定趁李尽蓝还在导，就进去甩他两个大嘴巴子。<br />
她分明早就察觉到他的心意， 但不想去面对， 或许正是她一次次的纵容，让他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br />
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吧！<br />
她教育无方，李尽蓝就没有错？<br />
难道李尽蓝就一点错都没有吗？<br />
眼前浮现他为数不多的流泪时刻。<br />
李尽蓝哭， 不像李平玺。李平玺的眼泪不要钱似的， 一颗颗往外蹦哒， 如果用盆子接，肯定能接个满满当当。<br />
李尽蓝不那样， 他哭的时候很压抑， 往往自己意识不到，眼泪像一小汪静默的潭， 克制地挂在愠红的眼尾，像小狐狸拖拽一截毛茸茸的尾巴。她才明白，他原来也有如此动情的时候。<br />
他如果啜泣了呢？<br />
可能现在正在哭。<br />
此时此刻么？<br />
操！！谢欺花恨不得扇自己！<br />
你这个心软的、没用的女人！<br />
谢欺花干脆不去想这些，生活就算乱成一锅粥， 她都有端起来、喝下去的本领。如今她已经没什么烦心事了。<br />
起码她有很多钱。<br />
每个月除了李平玺的工资卡，还有高教练带她投资项目挣的。所以当初厉母的遣散费给得那么多， 因为谢欺花本身就不是为生活而捉襟见肘的人。<br />
一个人，有了钱，再多的烦心也只是小事。谢欺花总是把生活往好了看，这就是她不像李平玺那样好哭，也不像李尽蓝那样心理阴暗扭曲变态的原因。她是一颗向着阳光而生长的人。<br />
余下的几天时间，谢欺花再也没过问李尽蓝。直到她要和老高老张去川藏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才跟李平玺提一嘴：“我要进藏了啊，估计十月回来，你可以让你哥搬回来住了。”<br />
李平玺说：“哥他已经回美国了。”<br />
谢欺花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br />
“就是那天和你吵架之后啊，他就订机票走了……哥他没有和你说吗？”<br />
什么？就这么回美国了？<br />
谢欺花的大脑一片空白。<br />
他这次去哪儿，说都不跟她这个当姐的说了？操！李尽蓝这没良心的，到底几个意思？真不打算认这个家了？<br />
他口她的时候多殷勤啊。<br />
一被拒绝就给她甩脸子？<br />
神经吧！<br />
“废话！他要是和我说了，我还来问你？”谢欺花气得去拧平玺的鼻子。<br />
李平玺揉着红彤彤的鼻梁，抱怨道：“姐，你轻点儿呀，每次都把我的脸像泥团子一样捏，捏得我好痛哦。”<br />
“你是我弟，我不捏你捏谁？你长得帅我才捏你，长得丑我碰都不碰。”<br />
李平玺一听，得瑟地摇尾巴，又问：“可是你从来不捏我哥的脸啊。”<br />
“乱讲，小时候我没捏过？”谢欺花回忆起来，好吧，确实不多，“就他刚复学那会儿，我还捏他的脸……”<br />
十五岁的李尽蓝撞进她的脑海。<br />
青涩、温和、寡言，小兽一样。<br />
试探地去抽走她手里的烟。他胆子太小了，以为她没察觉。谢欺花把他那固执而不愿意惊动什么的小模样尽纳眼底。不得不承认，他太可爱了。他是第一个成功从她手上夺过烟的人。<br />
谢欺花给予他这个殊荣。<br />
正如她永远轻易原谅他。<br />
换一种说法，但凡谢欺花不对李尽蓝如此。但凡他还在敏感坚硬、不愿对她产生一点点依赖的年龄，谢欺花未曾那样温柔地对待他，李尽蓝就甘愿永远和她保持这份血浓于水的联系。<br />
可有些事，一旦出格。<br />
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br />
李尽蓝站在落地窗前出神。<br />
曼哈顿的夜景纸醉而金迷。<br />
时间。<br />
已经来到两年后。<br />
。<br />
“小谢！今天怎么来我店里了？哟，大包小包的，又是从哪儿回来啊？”<br />
“张姐！店里生意不错啊！我刚从海南回来，别的没买，就买了干货！”<br />
谢欺花在温州人餐馆坐下，招呼老高老张和他们媳妇：“这一片，谁不认识咱们张老板娘？烩面届的西施，她做的那海鲜鸡蛋面啊，那真是一绝！来，张姐，帮我加点这个虾干。”<br />
谢欺花借此把特产送了两包。<br />
张姐埋怨她实在是太热情了。<br />
“你上次去内蒙带回来牛肉干和奶皮子，我们家小孩到现在还没吃完！”<br />
“那又没什么！”谢欺花豪迈的，“你就尽管吃，吃没了再和我讲。”<br />
张姐笑着揉她脸蛋，又问：“小臭妮子，怎么没见到你家那两小只呢？”<br />
“李平玺最近忙着备战国际赛呢。”谢欺花顿了顿，“李尽蓝么……”<br />
“哼。”她本不欲多言，摆手冷笑。<br />
晚饭过后，谢欺花提议去她家坐坐。<br />
客厅里，给大伙儿泡了茶喝，顺便把最近的项目情况聊了聊。明年二月份app端就能推出，之后正式开通自动驾驶服务。谢欺花问那离试点还有多远呢，高教练说，明年下半年吧。<br />
“先在乌镇试点，然后才是武汉。”他啜了一口热腾腾的藤茶，“说实话，这项目走得也太顺了些。”<br />
“指哪一方面？”谢欺花问。<br />
“资金方面。小盛的原话。”<br />
“说是国外一公司作为合作商加入，既提供了线路研究方面的技术，还补给丰厚的资金。直到这个项目完全落地，资金链条都是很稳妥的。”高教练说，“我当时听了还不信呢。”<br />
谢欺花附和：“哪来那么好的事？”<br />
老张在一旁闭目养神，眼窝很深陷。<br />
老张的媳妇叫了他两声，他没应。<br />
谢欺花踹他小腿，他才恍然惊醒。<br />
“……我刚刚睡着了吗？”<br />
“睡了俩小时！”谢欺花没好气地，但又很快改口，“能睡是好事。”<br />
老张困得很，要他媳妇领着他回家。谢欺花说她这儿有床，老张摆手，跟着媳妇走了。两人走了有一会儿，高教练才回过视线，悠悠地叹息一声：“我看老张也是个苦命的人。”<br />
“好命的很，他有那么好的老婆。”谢欺花淡道，“钱也挣了不少。”<br />
高教练的老婆却于心不忍。<br />
“他……也不告诉蕙芝，就一直自己硬扛着，也不知道能扛到什么时候。我这几天都不敢跟蕙芝对上，一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就……”<br />
“有什么好告诉的？”谢欺花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都晚期了，告诉蕙芝姐又有什么用，也是徒增烦恼。”<br />
是的。<br />
老张确诊肺癌晚期。<br />
这消息从老张的嘴里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在开玩笑。直到他把那本陈旧的病历掏出来，众人才纷纷脸色一变。<br />
谢欺花一把抓过翻阅起来，老张从确诊癌症中期就开始治疗了，一直瞒着他媳妇蕙芝。如今到了晚期，瞒也瞒不住了。老张说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带老婆出去旅旅游，多看看这中国。<br />
老张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到处玩的人，他平时其实挺闷的，所以谢欺花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竟是这原因。<br />
高教练问老张：“蕙芝知道么？”<br />
老张摇头、再摇头、再摇摇头。<br />
“我没打算告诉她。”老张说。<br />
谢欺花惊得瞪大了眼：“你！”<br />
她脑子很灵光，老张又是那种好懂的性子，她一下子就想到他要做什么。<br />
“你打算旅完游就和蕙芝姐分开？”<br />
老张一怔，随即叹息，点了点头。<br />
老张和他媳妇有多恩爱，谁都明白。如今他做出这样的决定，高教练和他老婆都不能理解：“再怎么也不用走到离婚那一步吧？难道你就不打算继续治疗了？人怎么能有病不治呢！”<br />
谢欺花却陷入了沉默。<br />
她知道老张怎么想的。<br />
老张和他媳妇是相亲认识的，蕙芝比他小了六岁。蕙芝家境不好，不然也不会急着嫁出去。但她嫁得挺好，老张能挣钱又脾气好。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蕙芝在家里不用做一点家务。<br />
虽然如此，但因为蕙芝过于年轻，每每她来找丈夫，还是使他遭人笑话：<br />
“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br />
蕙芝不觉得这有什么，老张在她之前没有处过对象，在她之后也不会有。<br />
她喜欢他的忠诚。<br />
但蕙芝。<br />
可以有。<br />
“她还年轻。”私底下，老张和谢欺花这样说，“我都快四十多的人了，她还三十出头。我走之后，她肯定是该找的。干脆就不要耽误，反正没有孩子，离婚……也就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