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姐症/我给姐姐当狗的那些年 第91节
你们。<br />
他也。<br />
平玺迟钝的思维终于不再卡壳。<br />
而是循着她给的方向运作起来。<br />
“哥……他也……？”<br />
谢欺花暗骂一声不好。<br />
然而，挽言也是徒劳。<br />
她扶着额，轻而慢地嗤笑一声。<br />
不知道在笑谁，也许是笑自己。<br />
到头来。<br />
还是如此成拙。<br />
谢欺花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和他吵架，年年见面年年吵？你真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反正这就是病，心理疾病，精神病。刚回来的时候你哥跟我说你喜欢我，我还不信，妈的，也是被他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反正，你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自己趁早改了，不然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你和你哥两个，一个比一个荒谬，都跑不掉。”<br />
平玺不答话了。<br />
“听到没有？”<br />
依旧是沉默。<br />
“你听到……”<br />
断续的抽噎声。<br />
谢欺花诧异地抬起头来。<br />
平玺满脸通红地流着泪。<br />
他太讶异了、他太疑惑了，又深深地感到恐惧和悲伤：哥哥也喜欢姐姐？什么时候的事？哥哥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喜欢姐姐的？哥哥和他喜欢上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并且比他早了许多年？姐姐难道是不可以喜欢的人吗？不然她为什么会如此失望地看着他？<br />
李平玺不该喜欢姐姐么？<br />
哭了。<br />
真是。<br />
谢欺花最怕的就是他哭。李平玺，李平玺啊李平玺，他的眼泪让她怎么治他的罪？他要是像李尽蓝一条路走到黑，那她就可以像对待李尽蓝那样对待他，歇斯底里、不留余力地疏离。<br />
可他不是。<br />
他分明犹豫。<br />
分明很迟疑。<br />
他为什么不能好？为什么不改好？谢欺花翻来覆去地想，李平玺掉下一滴泪，她就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该死！谢欺花！你如今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你真是个大慈善家啊！<br />
是不是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心软？<br />
还是她从来没法对他们狠下心？<br />
平玺看起来还有话要说，然而，许许多多的泪和喘，把话语堵在喉咙里。<br />
谢欺花没等到他的辩白，她也有点心急了，手往烟盒里伸，没有掏到烟。<br />
盒子是空心的。<br />
人却不能是。<br />
她的心被填满。<br />
有爱落在她身上，谢欺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平玺爱她，看她眼神都亮晶晶的，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李尽蓝说她装傻，他说得那样简单，他知不知道，若她不装了，会发生些什么？<br />
就像现在。<br />
进退两难。<br />
谢欺花艰难地收回了手。<br />
她说：“说你喝醉了。”<br />
“说你说的是胡话，李平玺。”谢欺花闭了闭眼，“说你瞎讲的，说你开玩笑，随便你说些什么，哄我也好、骗我也罢，不要像你哥那样搞我心态。你乖一点，这个家就还认你。”<br />
“行不行？”她问。<br />
平玺的泪珠掉不停。<br />
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br />
纯情而破碎地摇摇头。<br />
“不要嘛……姐姐……”<br />
谢欺花至此再无任何体面可言。<br />
“那滚出去。”她指着家门口。<br />
爱她。远离她。<br />
敬她。保有她。<br />
她仍给他选择的余地。<br />
平玺，选择了，前者。<br />
他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br />
随后，毅然地夺门而出。<br />
那么冷的天。快过年了。<br />
傻孩子，他出去干嘛呀。<br />
谢欺花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他，和他那单薄的背影。她不做挽留，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倘若平玺这时候回头，就能看到姐姐眼里有隐灼的泪光。<br />
他不会知道。<br />
家门被关上。<br />
谢欺花喘息着。<br />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她望去。<br />
原来是李尽蓝，他一直在家里。<br />
这个十足的贱货。<br />
在房间里听完了。<br />
她的暴怒、她的难堪、她的容忍、她的妥协……全都被他窥探了去。操他妈的，她现在算什么？他怎么看她？<br />
有些话，如果李尽蓝在场，她是绝对不能说的。谢欺花一旦表现出愧歉，那完蛋了，更会助长李尽蓝的气焰。<br />
瞧瞧他，一切都被他说中了，李尽蓝此刻该多么得意、多么恣然。信步闲庭地走到她身后，将她揽进他宽阔的怀里。李尽蓝不可抑制地喟叹一声，竟然是，暗爽，大于所谓兄弟情谊。<br />
他没得到她。<br />
平玺也没有。<br />
他俯身用爱去侵扰她，她混乱的心绪，她脆弱的情绪。现在是谢欺花最容易被动摇的时候，他俯下身，用滚烫的嘴唇含吮着她的耳朵。谢欺花没有动弹，她仍然有许多事情要消化。<br />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他掰过她的脸颊，她也没有反抗，“那……”<br />
她恍惚，眼里仍然闪动泪花。姐姐，为何如此感伤，李尽蓝才趁虚而入。<br />
他吻上她轻颤的唇，她木讷地，任他撬开、深入。李尽蓝扶稳了她的腰，眼底翻涌着晦暗柔情。她再不咬他，终于屈从于他，缓缓地落在他怀里，竟是一软再软，更加方便他去采撷。<br />
李尽蓝把她从客厅吻到玄关。<br />
吻到门前，谢欺花推了推他。<br />
玫瑰色的红霞浮现在她脸颊。<br />
李尽蓝：“平玺今晚不在家。”<br />
他暗示地像在明示。<br />
“家里、没有……”<br />
“我去买。”李尽蓝立刻打开家门。<br />
谢欺花变了脸，恶狠狠把他踹出去。<br />
“哼！”她冷笑。<br />
“你也给我滚！”<br />
门大力关上。<br />
落了两道锁。<br />
李尽蓝错愕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br />
才意识到，他竟然也被赶了出来。<br />
她一视同仁。<br />
而楼道里的平玺还未离去。<br />
两厢对望，生出许多尴尬。<br />
“哥，你也……？”平玺问。<br />
李尽蓝淡定自若地别过脸去。<br />
“……嗯。”<br />
第72章 李尽蓝<br />
狼狈的兄弟俩在楼道里徘徊。<br />
竟和十几年前那个夏夜重叠。<br />
最终是平玺先开了口：
他也。<br />
平玺迟钝的思维终于不再卡壳。<br />
而是循着她给的方向运作起来。<br />
“哥……他也……？”<br />
谢欺花暗骂一声不好。<br />
然而，挽言也是徒劳。<br />
她扶着额，轻而慢地嗤笑一声。<br />
不知道在笑谁，也许是笑自己。<br />
到头来。<br />
还是如此成拙。<br />
谢欺花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和他吵架，年年见面年年吵？你真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反正这就是病，心理疾病，精神病。刚回来的时候你哥跟我说你喜欢我，我还不信，妈的，也是被他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反正，你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自己趁早改了，不然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你和你哥两个，一个比一个荒谬，都跑不掉。”<br />
平玺不答话了。<br />
“听到没有？”<br />
依旧是沉默。<br />
“你听到……”<br />
断续的抽噎声。<br />
谢欺花诧异地抬起头来。<br />
平玺满脸通红地流着泪。<br />
他太讶异了、他太疑惑了，又深深地感到恐惧和悲伤：哥哥也喜欢姐姐？什么时候的事？哥哥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喜欢姐姐的？哥哥和他喜欢上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并且比他早了许多年？姐姐难道是不可以喜欢的人吗？不然她为什么会如此失望地看着他？<br />
李平玺不该喜欢姐姐么？<br />
哭了。<br />
真是。<br />
谢欺花最怕的就是他哭。李平玺，李平玺啊李平玺，他的眼泪让她怎么治他的罪？他要是像李尽蓝一条路走到黑，那她就可以像对待李尽蓝那样对待他，歇斯底里、不留余力地疏离。<br />
可他不是。<br />
他分明犹豫。<br />
分明很迟疑。<br />
他为什么不能好？为什么不改好？谢欺花翻来覆去地想，李平玺掉下一滴泪，她就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该死！谢欺花！你如今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你真是个大慈善家啊！<br />
是不是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心软？<br />
还是她从来没法对他们狠下心？<br />
平玺看起来还有话要说，然而，许许多多的泪和喘，把话语堵在喉咙里。<br />
谢欺花没等到他的辩白，她也有点心急了，手往烟盒里伸，没有掏到烟。<br />
盒子是空心的。<br />
人却不能是。<br />
她的心被填满。<br />
有爱落在她身上，谢欺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平玺爱她，看她眼神都亮晶晶的，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李尽蓝说她装傻，他说得那样简单，他知不知道，若她不装了，会发生些什么？<br />
就像现在。<br />
进退两难。<br />
谢欺花艰难地收回了手。<br />
她说：“说你喝醉了。”<br />
“说你说的是胡话，李平玺。”谢欺花闭了闭眼，“说你瞎讲的，说你开玩笑，随便你说些什么，哄我也好、骗我也罢，不要像你哥那样搞我心态。你乖一点，这个家就还认你。”<br />
“行不行？”她问。<br />
平玺的泪珠掉不停。<br />
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br />
纯情而破碎地摇摇头。<br />
“不要嘛……姐姐……”<br />
谢欺花至此再无任何体面可言。<br />
“那滚出去。”她指着家门口。<br />
爱她。远离她。<br />
敬她。保有她。<br />
她仍给他选择的余地。<br />
平玺，选择了，前者。<br />
他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br />
随后，毅然地夺门而出。<br />
那么冷的天。快过年了。<br />
傻孩子，他出去干嘛呀。<br />
谢欺花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他，和他那单薄的背影。她不做挽留，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倘若平玺这时候回头，就能看到姐姐眼里有隐灼的泪光。<br />
他不会知道。<br />
家门被关上。<br />
谢欺花喘息着。<br />
这时，身后传来响动，她望去。<br />
原来是李尽蓝，他一直在家里。<br />
这个十足的贱货。<br />
在房间里听完了。<br />
她的暴怒、她的难堪、她的容忍、她的妥协……全都被他窥探了去。操他妈的，她现在算什么？他怎么看她？<br />
有些话，如果李尽蓝在场，她是绝对不能说的。谢欺花一旦表现出愧歉，那完蛋了，更会助长李尽蓝的气焰。<br />
瞧瞧他，一切都被他说中了，李尽蓝此刻该多么得意、多么恣然。信步闲庭地走到她身后，将她揽进他宽阔的怀里。李尽蓝不可抑制地喟叹一声，竟然是，暗爽，大于所谓兄弟情谊。<br />
他没得到她。<br />
平玺也没有。<br />
他俯身用爱去侵扰她，她混乱的心绪，她脆弱的情绪。现在是谢欺花最容易被动摇的时候，他俯下身，用滚烫的嘴唇含吮着她的耳朵。谢欺花没有动弹，她仍然有许多事情要消化。<br />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他掰过她的脸颊，她也没有反抗，“那……”<br />
她恍惚，眼里仍然闪动泪花。姐姐，为何如此感伤，李尽蓝才趁虚而入。<br />
他吻上她轻颤的唇，她木讷地，任他撬开、深入。李尽蓝扶稳了她的腰，眼底翻涌着晦暗柔情。她再不咬他，终于屈从于他，缓缓地落在他怀里，竟是一软再软，更加方便他去采撷。<br />
李尽蓝把她从客厅吻到玄关。<br />
吻到门前，谢欺花推了推他。<br />
玫瑰色的红霞浮现在她脸颊。<br />
李尽蓝：“平玺今晚不在家。”<br />
他暗示地像在明示。<br />
“家里、没有……”<br />
“我去买。”李尽蓝立刻打开家门。<br />
谢欺花变了脸，恶狠狠把他踹出去。<br />
“哼！”她冷笑。<br />
“你也给我滚！”<br />
门大力关上。<br />
落了两道锁。<br />
李尽蓝错愕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br />
才意识到，他竟然也被赶了出来。<br />
她一视同仁。<br />
而楼道里的平玺还未离去。<br />
两厢对望，生出许多尴尬。<br />
“哥，你也……？”平玺问。<br />
李尽蓝淡定自若地别过脸去。<br />
“……嗯。”<br />
第72章 李尽蓝<br />
狼狈的兄弟俩在楼道里徘徊。<br />
竟和十几年前那个夏夜重叠。<br />
最终是平玺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