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没有方向，也不知从何找起。萧玉案找到一块可以遮阳挡雨的巨岩凹洞，两人暂且在那落了脚。<br/><br/> “那个乞丐说的仙人，是我们？”<br/><br/> 顾楼吟道：“可能。”<br/><br/> 一个乞丐不可能看破他和顾楼吟的伪装。乞丐没有说谎。<br/><br/> “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在多年前梦见我们？”萧玉案猜测道，“难道他做了一个预知梦？”<br/><br/> 顾楼吟想了想，道：“又或者，他无意间窥视了天道。”<br/><br/> 萧玉案一愣，“……天道？”<br/><br/> “传言与天道有缘者，能在因缘际会之时窥视天机。”顾楼吟道，“但‘有缘者’究竟有何人，无人知晓。”<br/><br/> 一段久违的记忆被唤醒，萧玉案慢吞吞道：“我好像和天道就挺有缘的。”<br/><br/> “嗯？”<br/><br/> 萧玉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需要瞒着顾楼吟。他理了理思绪，道：“从我记事开始，我的脑子里就住着一个声音。它控制着我的一言一行，我不得不按照它的意思活着。”萧玉案说着，被人掐着咽喉的窒息感又泛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它逼我讨好师弟，逼我认哥哥，逼我接近你……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离谱，你……相信我吗？”<br/><br/> 顾楼吟没有任何犹豫，“相信。”<br/><br/> 第96章<br/><br/> 萧玉案弯了弯唇,想凑过去亲顾楼吟一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免得耽误正事。他将有关【都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顾楼吟,说到他摆脱【都有】的那一日，顾楼吟突然打断他：“你跳崖，并非为了寻死。”<br/><br/> “是啊，”萧玉案道,“【都有】给了我承诺,无论我当时做什么都不会死。为了摆脱云剑阁,跳崖是最快的方法。”<br/><br/> 顾楼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br/><br/> 萧玉案笑道：“我这么惜命，怎么可能轻易寻死。”<br/><br/> 顾楼吟喉结滚了滚，“我一直以为，你是被逼的心存死志。”<br/><br/> 萧玉案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br/><br/> 顾楼吟呼吸一窒，突然把萧玉案抵在了石壁上,低头在他嘴角边咬了一口,想用力又舍不得,最后只让萧玉案轻轻地“啊”了一声。<br/><br/> “你干嘛……？”<br/><br/> 顾楼吟哑声道：“亲你。”<br/><br/> “你分明是咬。”萧玉案碰了碰自己的嘴角，抬眸道,“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是不是如果你一早知道我不是被云剑阁逼死的，你就不会心生愧疚，也不会对我这么在意,从而堕入魔道？”<br/><br/> 顾楼吟无奈，“不是。”<br/><br/> 萧玉案故意用怀疑的语气道：“哦？那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br/><br/> 顾楼吟道：“很早。”<br/><br/> 萧玉案自顾自地说：“如果是在我跳崖之前，我还真的一点没察觉到。”<br/><br/> “你很有趣。”顾楼吟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萧玉案，似有一分羞赧,“也很……好看。”<br/><br/> 萧玉案闷笑一声，“搞了半天，你也看脸。”<br/><br/> 顾楼吟纠正他：“不仅是看脸。”他想了想，又道：“那时，你和慕鹰扬很亲密。”<br/><br/> “有吗？我不记得了。”<br/><br/> “有。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会……”顾楼吟抿了抿唇，“心情变差。”<br/><br/> 萧玉案惊讶地看着他。<br/><br/> “可我没有资格生气。”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br/><br/> 两人说话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荒漠上的落日余晖中萧玉案面容温柔，眼中仿佛含着一汪秋水。他甚少露出这样的神情，看得顾楼吟心里颤了颤。<br/><br/> “你现在有了。”萧玉案道，“但我不会再给你生气的机会。”<br/><br/> 荒漠这么大，他们不知道画中的山水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决定在荒漠里待上一日一夜。入夜后，寒气袭来，有暖玉在身也不怕冷。萧玉案放出了青焰，青焰变成火堆般大小，照得四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通亮。<br/><br/> 萧玉案惬意地枕在顾楼吟腿上，道：“如果李闲庭真的来过这里，和那个小乞丐一样看到了什么，他会怎么做呢——顺其自然，还是逆天而为？”<br/><br/> 顾楼吟道：“取决于他看到了什么。”<br/><br/> 萧玉案点点头，“也是。”<br/><br/> 困意上涌，萧玉案打了个哈欠。顾楼吟道：“困？”<br/><br/> 萧玉案揉揉眼睛，“有点。”<br/><br/> “睡罢。”<br/><br/> 有顾楼吟这个枕头，萧玉案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br/><br/> “萧玉案。”<br/><br/> 顾楼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玉案睡眼惺忪，茫茫然道：“……嗯？”<br/><br/> 顾楼吟牵起他的手，“跟我走。”<br/><br/> 萧玉案“哦”了一声，又闭上了眼。<br/><br/> 萧玉案偶尔赖床，顾楼吟都陪着他睡。今日情况特殊，顾楼吟没有再试图叫醒萧玉案，而是直接将人抱起，走了出去。<br/><br/> 半梦半醒之际，萧玉案隐约听到了鸟鸣之音——荒漠上哪来的鸟？<br/><br/> 萧玉案猛地睁开眼睛。<br/><br/> “你醒了。”<br/><br/> 萧玉案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真的有这种地方。”<br/><br/> 山明水秀，绿野成荫，虫鸣鸟啼——这和画中的山水一模一样。<br/><br/> 萧玉案失神了一会儿，问：“你怎么找到的？”<br/><br/> “我看到了。”<br/><br/> 萧玉案打量着顾楼吟，缓声道：“你是不是对找东西特别有天赋？”<br/><br/> 极荒之地的蛇蝎美人，忘川海的冰晶，芙蓉石，哪一样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偏偏顾楼吟就是能找到。他本来也没指望能轻松找到画中的地方，没想到又被顾楼吟找到了。萧玉案越想越觉得顾楼吟是锦鲤附体，自带好运。<br/><br/> 顾楼吟道：“找人我更擅长。”<br/><br/> 想到自己无论换哪张脸都会被顾楼吟识破，萧玉案无比赞同。<br/><br/> 两人走在丛野之间，莫名有种虚空之感，仿佛他们脚下的不是草地，而是原来的沙地。萧玉案蹲下身，指尖触碰着地面，道：“你觉得我们还在现世吗？”<br/><br/> 顾楼吟望着远处的湖泊，“去湖边看看。”<br/><br/> 湖面平静无纹，安静得像一潭死水。萧玉案和顾楼吟站在湖边，微风吹起他们的发梢，但湖面上仍旧没有任何动静。<br/><br/> 萧玉案低头看着湖面上的自己，问：“你感觉到了么？”<br/><br/> 顾楼吟道：“什么？”<br/><br/> 萧玉案摇摇头。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的感觉。他总觉得他的倒影在盯着他看，眼眸像是一个漩涡，要将自己活生生地吸进去。自觉告诉他，他不能再看下去，然而冥冥之中似有一双手，牢牢地卡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挪开视线。<br/><br/> 他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黑暗之中唯有湖面上的倒影还在。<br/><br/> “萧玉案？”<br/><br/> 顾楼吟担忧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萧玉案想回应他，却莫名地失语了。这时，湖面上的人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br/><br/> 萧玉案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br/><br/> “萧玉案！”<br/><br/> 一阵天旋地转后，萧玉案感觉他和湖面上的自己换了个位置。他缓缓地沉入湖底，没有听觉，没有视觉，只剩下湖水冰冷刺骨的触感。<br/><br/> 在无边漆黑的中，萧玉案终于看到了一抹亮光。他奋力朝那抹亮光游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