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光线越来越强烈，刺得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就在他抬起手挡住眼睛时，光线散成一粒粒微小的颗粒，穿过他的身体。<br/><br/> 他看到了一段，属于他的人生。但这一次，他成了一个旁观者。<br/><br/> 亲生父亲死后，他跟随改嫁的母家到了萧家，有了一个疼爱他的哥哥。几年后，云剑阁灭萧家满门，母亲以命相护，使得他和哥哥逃出生天。在逃亡途中，他和哥哥走散，被师尊捡走，后来又多了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师弟。<br/><br/> 长大后，他被萧渡找回，又被萧渡误认。萧渡在他身上下了蛊，逼他接近顾楼吟，混入云剑阁。<br/><br/> 再后来，林雾敛中毒，他被顾楼吟放血十日，修为尽失。<br/><br/> ……<br/><br/> 这一切和他之前经历几乎一样，只有两点不同。<br/><br/> 第一，他没有【都有】，所以无论是对师尊，师弟，萧渡，还是顾楼吟，他都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师尊的抛弃，师弟的毒舌，萧渡的强迫，顾楼吟的苦衷，均让他痛不欲生。<br/><br/> 第二，当年在东观山上，他没有活下来。<br/><br/> ——这才是他既定的命数。<br/><br/> 第97章<br/><br/> 一直以来,在萧玉案眼中，【都有】无疑是他前半辈子悲惨下场的罪魁祸首。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控制了他的人生，限制了他的自由，让他活得无比憋屈。他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没有【都有】,他会有多痛快。<br/><br/> 【都有】在临走之前说过,它的存在是为了助他走完既定的命数和劫数。如果天道真的不可违,那么【都有】还是在害他吗？<br/><br/> 他小时候的记忆丢得七七八八,从他有记忆的那刻开始,【都有】一直在他身体里。【都有】和他说过的话,远超李闲庭和慕鹰扬。对幼时懵懵懂懂的他来说，【都有】亦师亦友，是个值得信任的伙伴。他能长成如今的性格和【都有】脱不了干系。<br/><br/> 如果没有【都有】提醒他不要对任何抱有真心，他不会是现在的萧玉案。他会和刚刚看到的人生一样，被一个又一个他在意的人残忍地践踏真心。<br/><br/> 他会敬爱李闲庭，会把慕鹰扬当成亲弟弟宠爱,会叫萧渡一辈子“哥哥”,也会对顾楼吟产生朦朦胧胧的好感。<br/><br/> 然后，他被抛弃，被恶语相向，被利用，被取血,身衰心死,看破红尘，最终死在东观山上。<br/><br/> 因为【都有】的存在，他虽然经历了这一切，却是以一种完全不同的心境。他身体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但他的心从来没死过。他想活下去，想摆脱【都有】，摆脱纠缠不清的人和事，自由地活下去。<br/><br/> 如果他要经历的一切早就写在命数中，他怎么躲也躲不过，那【都有】不是在害他，而是在救他。<br/><br/> 如果他的命数真的在东观山上就结束了，那他现在活的每一刻，都不该属于他。<br/><br/> 【都有】到底是什么……又是谁窥探了他的命数，为了让他活下来，不惜欺瞒天道，逆天而行？<br/><br/> 萧玉案深吸了一口气，吸进冰冷的湖水，剧烈又无声地咳了起来。<br/><br/> 光粒悉数穿进他的身体，眼前是片混沌的漆黑。在无边的死寂中，他听到了有人在轻声唤他的小名：<br/><br/> 阿玉，阿玉……<br/><br/> 萧玉案张了张唇，“师……”<br/><br/> 那个温柔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萧玉案。”<br/><br/> 萧玉案猛地睁开眼，一张苍白的玉颜映入眼帘，清冽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如鼓的心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br/><br/> 顾楼吟没有问他什么，只是抱着他，看着他，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消失一般。<br/><br/> 萧玉案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顾楼吟的掌心比他平时还要凉。<br/><br/> 顾楼吟“嗯”了声，手臂收紧，将脸埋进萧玉案脖子里。<br/><br/> 萧玉案感觉到他身体微不可感地颤抖着，勉强笑了笑，道：“我不过是不小心跌进了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里，怎么把你吓成这样。”<br/><br/> 顾楼吟稳住心神，道：“湖？你并未落湖。”<br/><br/> “那我是……”<br/><br/> “你突然间失去了意识。”<br/><br/> 萧玉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还是干的。“这湖确实不一般啊。”他说，“你看到了吗？属于你的天道。”<br/><br/> 顾楼吟道：“没有。”<br/><br/> “看来你不是天道的有缘人。”<br/><br/> 顾楼吟问：“你看到了？”<br/><br/> 萧玉案点点头，“但我只看到了过去，没有看到未来。”<br/><br/> 顾楼吟想了想，道：“乞丐所见是未来。”<br/><br/> 萧玉案眼眸微沉，“那是因为他有未来。”<br/><br/> 顾楼吟隐约有些不安，“何意。”<br/><br/> 萧玉案不置可否，再次将目光投向湖面。顾楼吟挡住他的眼睛，道：“别看了。”<br/><br/> 萧玉案故作轻松地笑笑：“行，不看了。我们回去罢。”<br/><br/> 两人回到溧州的客栈，恰好又看到之前的小乞丐。跑堂的说到做到，这次直接朝他们身上泼刚烧好的热水。好在小乞丐眼疾身快地躲开了。<br/><br/> 萧玉案拦住小乞丐，问：“之前不是给你银子了么，怎么还来这乞讨？”<br/><br/> 小乞丐眼前一亮，“恩公！”<br/><br/> “别恩恩恩的，问你话呢。”<br/><br/> 小乞丐不好意思道：“我把银子拿去给孙大娘看病了。”<br/><br/> 萧玉案失笑：“你随我进来。”<br/><br/> 跑堂的闻言为难道：“客官，这……这不太好吧。让一个乞丐进店，会影响其他客人的。”<br/><br/> 萧玉案道：“我带他回房便是。你去准备一些好菜送来。”<br/><br/> 有萧玉案带着，小乞丐趾高气扬地进了客栈。<br/><br/> 菜上齐后，萧玉案道：“吃吧。”<br/><br/> 小乞丐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吃吗？”<br/><br/> 萧玉案笑着点了点头，小乞丐立马狼吞虎咽起来。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萧玉案问：“你之前说你在梦中见过两个‘仙人’请你吃饭，他们是不是长这样？”<br/><br/> “啊？”小乞丐嘴里塞满了肉，下意识地抬头，顿时愣住了。<br/><br/> 顾楼吟脱下了兜帽，银白的长发垂于胸前。萧玉案也恢复了原来的容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br/><br/> 小乞丐咽下饭菜，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们……”<br/><br/> 看他的反应萧玉案就知道了答案。他问：“你除了看到我们，还看到了什么？”<br/><br/> 面前的两人各有各的好看，小乞丐说不出哪个更好看，但他更喜欢那个黑头发的，因为另一个白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实在不好接近。<br/><br/> 萧玉案道：“问你话呢。”<br/><br/> 小乞丐回过神，道：“我……我忘记了。”<br/><br/> 萧玉案道：“你的梦中，一直有你，对吗？”<br/><br/> 小乞丐茫然道：“一直有我……这是什么意思？”<br/><br/> 萧玉案换了个简单的说法：“你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全是用你自己的眼睛看到的？”<br/><br/> 小乞丐道：“那当然啊。”<br/><br/> 萧玉案眯起眼睛，“我知道了。”<br/><br/> 小乞丐吃饱后，萧玉案就把人打发了。顾楼吟道：“在湖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命数？”<br/><br/> “应该是这样，”萧玉案若有所思，“所以李闲庭看到的也该是他自己的未来。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br/>\t\t\t\n\t\t\t\n\t\t\t', '\t')